橘柚垂华实

橘柚垂华实,乃在深山侧。

闻君好我甘,窃独自雕饰。

委身玉盘中,历年冀见食。

芳菲不相投,青黄忽改色。

人倘欲我知,因君为羽翼。


咏物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译文

橘柚挂满了美好的果实,但却生长在深山旁侧。听说您喜好我的甘美,我就暗暗自个修饰起来。托身珍美光洁的玉盘,经历年月期待主人品尝。但主人不赏识我的美质,久搁而颜色由青变黄。倘若要人们深入了解我,还得凭借您作介绍啊。


注释

柚:或作“櫾(yòu)”,果名,橙类。君:指某位享用者。好(hào):喜爱。窃:私下,私自。雕饰:雕琢文饰。委身:托身。“委身玉盘”,比喻投入仕途。历年:经历年岁。冀:希望。芳菲:芳香,香气。不相投:言不合意。倘:假使,如果。欲我知:想了解我的意思。这是“欲知我”的倒装。羽翼:指辅佐的人或力量。


简介

《橘柚垂华实》是产生于汉代的一首五言诗。此诗主人公借橘柚为比,表示自己怀抱高才被闲置不用,希望得到有力者的荐引。全诗通篇将橘柚人格化,除头两句外,都用第一人称,让橘柚自我表白,情感表现得很真切。


赏析

南朝文学批评家钟嵘《诗品》卷上:“《客从远方来》《橘柚垂华实》,亦为惊绝矣!人代冥灭,而清音独远,悲夫!”



自悼赋

〔班婕妤〕 〔汉〕

承祖考之遗德兮,何性命之淑灵。

登薄躯于宫阙兮,充下陈为后庭。

蒙圣皇之渥惠兮,当日月之圣明。

扬光烈之翕赫兮,奉隆宠于增成。

既过幸于非位兮,窃庶几乎嘉时。

每寤寐而累息兮,申佩离以自思。

陈女图以镜监兮,顾女史而问诗。

悲晨妇之作戒兮,哀褒、阎之为邮。

美皇、英之女虞兮,荣任、姒之母周。

虽愚陋其靡及兮,敢舍心而忘兹。

历年岁而悼惧兮,闵蕃华之不滋。

痛阳禄与柘馆兮,仍襁褓而离灾。

岂妾人之殃咎兮,将天命之不可求。

白日忽已移光兮,遂晻莫而昧幽。

犹被覆载之厚德兮,不废捐于罪邮。

奉共养于东宫兮,托长信之末流。

共洒扫于帷幄兮,永终死以为期。

愿归骨于山足兮,依松柏之余休。

重曰:潜玄宫兮幽以清,应门闭兮禁闼扃。

华殿尘兮玉阶苔,中庭萋兮绿草生。

广室阴兮帏幄暗,房栊虚兮风泠泠。

感帷裳兮发红罗,纷綷縩兮纨素声。

神眇眇兮密靓处,君不御兮谁为荣?

俯视兮丹墀,思君兮履綦。

仰视兮云屋,双涕兮横流。

顾左右兮和颜,酌羽觞兮销忧。

惟人生兮一世,忽一过兮若浮。

已独享兮高明,处生民兮极休。

勉虞精兮极乐,与福禄兮无期。

绿衣兮白华,自古兮有之。

与挚峻书

〔司马迁〕 〔汉〕

迁闻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太上立德,其次立言,其次立功。

伏惟伯陵材德绝人,高尚其志。

以善厥身,冰清玉洁。

不以细行荷累其名,固已贵矣。

然未尽太上之所繇也,愿先生少致意焉。

高帝求贤诏

〔刘邦〕 〔汉〕

盖闻王者莫高于周文,伯者莫高于齐桓,皆待贤人而成名。

今天下贤者智能,岂特古之人乎?

患在人主不交故也,士奚由进!

今吾以天之灵、贤士大夫定有天下,以为一家,欲其长久,世世奉宗庙亡绝也。

贤人已与我共平之矣,而不与吾共安利之,可乎?

贤士大夫有肯从我游者,吾能尊显之。

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

御史大夫昌下相国,相国酂侯下诸侯王,御史中执法下郡守,其有意称明德者,必身劝,为之驾,遣诣相国府,署行、义、年。

有而弗言,觉,免。

年老癃病,勿遣。

遂初赋

〔刘歆〕 〔汉〕

昔遂初之显禄兮,遭闾阖之开通。

跖三台而上征兮,入北辰之紫官。

备列宿于钩陈兮,拥大常之枢极。

总六龙于驷房兮,奉华盖于帝侧。

惟太阶之侈阔兮,机衡为之难运。

惧魁杓之前后兮,遂隆集于河滨。

遭阳侯之丰沛兮,乘素波以聊戾。

得玄武之嘉兆兮,守五原之烽燧。

二乘驾而既俟,仆夫期而在□。

驰太行之严防兮,入天井之乔关。

历冈岑以升降兮,马龙腾以超摅。

无双驷以优游兮,济黎侯之旧居。

心涤荡以慕远兮,回高都而北征。

剧强秦之暴虐兮,吊赵括于长平。

好周文之嘉德兮,躬尊贤而下士。

骛驷马而观风兮,庆辛甲于长子。

哀衰周之失权兮,数辱而莫扶。

执孙蒯于屯留兮,救王师于途吾。

过下虒而叹息兮,悲平公之作台。

背宗周而不恤兮,苟偷乐而惰怠。

枝叶落而不省兮,公族阒其无人。

曰不爨而俞甚兮,政委弃于家门。

载约屦而正朝服兮,降皮弁以为履。

宝砾石于庙堂兮,面隋和而不视。

始建衰而造乱兮,公室由此遂卑。

怜后君之寄寓兮,唁靖公于铜鞮。

越侯甲[2] 而长驱兮,释叔向之飞患。

悦善人之有救兮,劳祁奚于太原。

何叔子之好直兮,为群邪之所恶。

赖祁子之一言兮,几不免乎徂落。

美不必为偶兮,时有差而不相及。

虽韫宝而求贾兮,嗟千载其焉合?

昔仲尼之淑圣兮,竟隘穷乎蔡陈。

彼屈原之贞专兮,卒放沉于湘渊。

何方直之难容兮,柳下黜出而三辱。

蘧瑗抑而再奔兮,岂材知之不足。

扬蛾眉而见妒兮,固丑女之情也。

曲木恶直绳兮,亦不人之诚也。

以夫子之博观兮,何此道之必然。

空下时而矔世兮,自命己之取患。

悲积习之生常兮,固明智之所别。

叔群既在皂隶兮,六卿兴而为桀。

荀寅肆而颛恣兮,吉射叛而擅兵。

憎人臣之若兹兮,责赵鞅于晋阳。

轶中国之都邑兮,登句注以陵厉。

历雁门而入云中兮,超绝辙而远逝。

济临沃而遥思兮,垂意兮边都。

野萧条以寥廓兮,陵谷错以盘纡。

飘寂寥以荒昒兮,沙埃起之杳冥。

回风育其飘忽兮,回之泠泠。

薄涸冻之凝滞兮,沸溪谷之清凉。

漂积雪之皑皑兮,涉凝露之降霜。

扬雹霰之复陆兮,慨原泉之凌阴。

激流澌之漻泪兮,窥九渊之潜淋。

飒凄怆以惨怛兮,慽风漻以冽寒。

兽望浪以穴窜兮,乌胁翼之浚浚。

山萧瑟以鸣兮,树木坏而哇吟。

地坼裂而愤忽 急兮,石捌破之岩岩。

天烈烈以厉高兮,廖(土孝)窗以枭窂。

雁邕邕以迟迟兮,野鹳鸣而嘈嘈。

望亭隧之皦皦兮,飞旗帜之翩翩迥。

百里之无家兮,路修远而绵绵。

于是勒障塞而固守兮,奋武灵之精诚。

摅赵奢之策虑兮,威谋完乎金城。

外折冲以无虞兮,内抚民以永宁。

既邕容以自得兮,唯惕惧于笁寒。

攸潜温之玄室兮,涤浊秽于太清。

反情素于寂漠兮,居华之冥冥。

玩琴书以条畅兮,考性命之变态。

运四时而览阴阳兮,总万物之珍怪。

虽穷天地之极变兮,曾何足乎留意。

长恬淡以欢娱兮,固贤圣之所喜。

乱曰:□幽潜德,含圣神兮。

抱奇内光,自得真兮。

宠幸浮寄,奇无常兮。

寄之去留,亦何伤兮。

大人之度,品物齐兮。

舍位之过,忽若遗兮。

求位得位,固其常兮。

守信保己,比老彭兮。

淮南子·要略

〔刘安〕 〔汉〕

夫作为书论者,所以纪纲道德,经纬人事,上考之天,下揆之地,中通诸理, 虽未能抽引玄妙之中才,繁然足以观终始矣。

总要举凡,而语不剖判纯朴,靡■ 大宗,惧为人之惽惽然弗能知也。

故多为之辞,博为之说,又恐人之离本就 末也。

故言道而不言事,则无以与世浮沉。

言事而不言道,则无以与化游息。

故 著二十篇,有《原道》、有《俶真》、有《天文》、有《坠形》、有《时则》、 有《览冥》、有《精神》、有《本经》、有《主术》、有《缪称》、有《齐俗》、 有《道应》、有《氾论》、有《诠言》、有《兵略》、有《说山》、有《说林》、 有《人间》、有《修务》、有《泰族》也。

《原道》者,卢牟六合,混沌万物,象太一之容,测窈冥之深,以翔虚无之 轸,托小以苞大,守约以治广,使人知先后之祸富,动静之利害。

诚通其志,浩 然可以大观矣。

欲一言而寤,则尊天而保真。

欲再言而通,则贱物而贵身。

欲参 言而究,则外物而反情。

执其大指,以内治五藏,瀸濇肌肤,被服法则,而 与之终身,所以应待万方,鉴耦百变也。

若转丸掌中,足以自乐也。

《俶真》者,穷逐终始之化,嬴垀有无之精,离别万物之变,合同死生之 形。

使人遗物反己,审仁义之间,通同异之理,观至德之统,知变化之纪,说符 玄妙之中,通回造化之母也。

《天文》者,所以和阴阳之气,理日月之光,节开塞之时,列星辰之行,知 逆顺之变,避忌讳之殃,顺时运之应,法五神之常,使人有以仰天承顺,而不乱 其常者也。

《地形》者,所以穷南北之修,极东西之广,经山陵之形,区川谷之居,明 万物之主,知生类之众,列山渊之数,规远近之路。

使人通回周备,不可动以物, 不可惊以怪者也。

《时则》者,所以上因天时,下尽地力,据度行当,合诸人则,形十二节, 以为法式,终而复始,转于无极,因循仿依,以知祸福,操舍开塞,各有龙忌, 发号施令,以时教期。

使君人者知所以从事。

《览冥》者,所以言至精之通九天也,至微之沦无形也,纯粹之入至清也, 昭昭之通冥冥也。

乃始揽物引类,览取挢掇,浸想宵类,物之可以喻意象形者, 乃以穿通窘滞,决渎壅塞,引人之意,系之无极,乃以明物类之感,同气之应, 阴阳之合,形埒之朕,所以令人远观博见者也。

《精神》者,所以原本人之所由生,而晓寤其形骸九窍,取象与天,合同其 血气,与雷霆风雨比类其喜怒,与昼宵寒暑并明,审死生之分,别同异之迹,节 动静之机,以反其性命之宗,所以使人爱养其精神,抚静其魂魄,不以物易己, 紧守虚无之宅者也。

《本经》者,所以明大圣之德,通维初之道,埒略衰世古今之变,以褒先世 之隆盛,而贬末世之曲政也。

所以使人黜耳目之聪明,精神之感动,樽流遁之观, 节养性之和,分帝王之操,列小大之差者也。

《主术》者,君人之事也。

所以因作任督责,使群臣各尽其能也。

明摄权操 柄,以制群下,提名责实,考之参伍,所以使人主秉数持要,不妄喜怒也。

其数 直施而正邪,外私而立公,使百官条通而辐辏,各务其业,人致其功。

此主术之 明也。

《缪称》者,破碎道德之论,差次仁义之分,略杂人间之事,总同乎神明之 德,假象取耦,以相譬喻,断短为节,以应小具。

所以曲说攻论,应感而不匮者 也。

《齐俗》者,所以一群生之短修,同九夷之风气,通古今之论,贯万物之理, 财制礼义之宜,擘画人事之终始者也。

《道应》者,揽掇遂事之踪,追观往古之迹,察祸福利害之反,考验乎老庄 之术,而以合得失之势者也。

《氾论》者,所以箴缕縩繺之间,扌韱揳啮之郄也。

接径直施,以推 本朴,而兆见得失之变,利病之反,所以使人不妄没于势利,不诱惑于事态,有 符严晲,兼稽时势之变,而与化推移者也。

《诠言》者,所以譬类人事之指,解喻治乱之体也。

差择微言之眇,诠以至 理之文,而补缝过失之阙者也。

《兵略》者,所以明战胜攻取之数,形机之势,诈谲之变,体因循之道,操 持后之论也。

所以知战阵分争之非道不行也,知攻取坚守之非德不强也。

诚明其 意,进退左右无所失击危,乘势以为资,清静以为常,避实就虚,若驱群羊,此 所以言兵者也。

《说山》、《说林》者,所以窍窕穿凿百事之壅遏,而通行贯扃万物之窒塞 者也。

假譬取象,异类殊形,以领理人之意,解除结细,说捍抟囷而以明事埒事 者也。

《人间》者,所以观祸福之变,察利害之反,钻脉得失之迹,标举终始之坛 也。

分别百事之微,敷陈存亡之机,使人知祸之为福,亡之为得,成之为败,利 之为害也。

诚喻至意,则有以倾侧偃仰世俗之间,而无伤乎谗贼螫毒者也。

《修务》者,所以为人之于道未淹,味论未深,见其文辞,反之以清静为常, 恬淡为本,则懈堕分学,纵欲适情,欲以偷自佚,而塞于大道也。

今夫狂者无忧, 圣人亦无忧。

圣人无忧,和以德也。

狂者无忧,不知祸福也。

故通而无为也,与 塞而无为也同。

其无为则同,其所以无为则异。

故为之浮称流说其所以能听,所 以使学者孳孳以自几也。

《泰族》者,横八极,致高乘,上明三光,下和水土,经古今之道,治伦理 之序,总万方之指,而归之一本,以经纬治道,纪纲王事,乃原心术,理性情, 以馆清平之灵,澄彻神明之精,以与天和相婴薄,所以览五帝三王,怀天气,抱 天心,执中含和,德形于内,以莙凝天地,发起阴阳,序四时,正流方,绥之斯 宁,推之斯行,乃以陶冶万物,游化群生,唱而和,动而随,四海之内,一心同 归。

故景星见,祥风至,黄龙下,凤巢列树,麟止郊野。

德不内形,而行其法藉, 专用制度,神祇弗应,福祥不归,四海不宾,兆民弗化。

故德形于内,治之大本。

此《鸿烈》之《泰族》也。

凡属书者,所以窥道开塞,庶后世使知举错取舍之宜适,外与物接而不眩, 内有以处神养气,宴炀至和,而己自乐所受乎天地者也。

故言道而不明终始,则 不知所仿依。

言终始而不明天地四时,则不知所避讳。

言天地四时而不引譬援类, 则不知精微。

言至精而不原人之神气,则不知养生之机。

原人情而不言大圣之德, 则不知五行之差。

言帝道而不言君事,则不知小大之衰。

言君事而不为称喻,则 不知动静之宜。

言称喻而不言俗变,则不知合同大指。

已言俗变而不言往事,则 不知道德之应。

知道德而不知世曲,则无以耦万方。

知氾论而不知诠言,则无以 从容。

通书文而不知兵指,则无以应卒已。

知大略而不知譬喻,则无以推明事。

知公道而不知人间,则无以应祸福。

知人间而不知修务,则无以使学者劝力。

欲 强省其辞,览总其要,弗曲行区入,则不足以穷道德之意。

故著书二十篇,则天 地之理究矣,人间之事接矣,帝王之道备矣!

其言有小有巨,有微有粗,指奏卷异,各有为语。

今专言道,则无不在焉, 然而能得本知末者,其唯圣人也。

今学者无圣人之才,而不为详说,则终身颠顿 乎混溟之中,而不知觉寤乎昭明之术矣。

今《易》之《乾》、《坤》,足以穷道 通义也,八卦可以识吉凶、知祸福矣,然而伏羲为之六十四变,周室增以六爻, 所以原测淑清之道,而扌麇逐万物之祖也。

夫五音之数不过宫商角徵羽,然而五 弦之琴不可鼓也。

必有细大驾和,而后可以成曲。

今画龙首,观者不知其何兽也, 具其形,则不疑矣。

今谓之道则多,谓之物则少,谓之术则博,谓之事则浅,推 之以论,则无可言者,所以为学者,固欲致之不言而已也。

夫道论至深,故多为 之辞,以抒其情。

万物至众,故博为之说,以通其意。

辞虽坛卷连漫,绞纷远缓, 所以洮汰涤荡至意,使之无凝竭底滞,卷握而不散也。

夫江河之腐胔,不可胜数, 然祭者汲焉,大也。

一杯酒白,蝇渍其中,匹夫弗尝者,小也。

诚通乎二十篇之 论,睹凡得要,以通九野,径十门,外天地,捭山川,其于逍遥一世之间,宰匠 万物之形,亦优游矣。

若然者,挟日月而不烑,润万物而不秏。

曼兮洮兮, 足以览矣,藐兮浩兮,旷旷兮,可以游矣。

文王之时,纣为天子,赋敛无度,杀戮无止,康梁沉湎,宫中成市,作为炮 烙之刑,刳谏者,剔孕妇,天下同心而苦之。

文王四世累善,修德行义,处岐周 之间,地方不过百里,天下二垂归之。

文王欲以卑弱制强暴,以为天下去残除贼 而成王道,故太公之谋生焉。

文王业之而不卒,武王继文王之业,用太公之谋,悉索薄赋,躬擐甲胄,以 伐无道而讨不义,誓师牧野,以践天子之位。

天下未定,海内未辑,武王欲昭文 王之令德,使夷狄各以其贿来贡,辽远未能至,故治三年之丧,殡文王于两楹之 间,以俟远方。

武王立三年而崩,成王在褓襁之中,未能用事,蔡叔、管叔,辅 公子禄父而欲为乱,周公继文王之业,持天子之政,以股肱周室,辅翼成王,惧 争道之不塞,臣下之危上也,故纵马华山,放牛桃林,败鼓折枹,搢笏而朝,以 宁静王室,镇抚诸侯。

成王既壮,能从政事,周公受封于鲁,以此移风易俗。

孔 子修成、康之道,述周公之训,以教七十子,使服其衣冠,修其篇籍,故儒者之 学生焉。

墨子学儒者之业,受孔子之术,以为其礼烦扰而不说,厚葬靡财而贫民,服 伤生而害事,故背周道而行夏政。

禹之时,天下大水,禹身执蔂垂,以为民 先,剔河而道九岐,凿江而通九路,辟五湖而定东海,当此之时,烧不暇撌, 濡不给扢,死陵者葬陵,死泽者葬泽,故节财、薄葬、闲服生焉。

齐桓公之时,天子卑弱,诸侯力征,南夷北狄,交伐中国,中国之不绝如线。

齐国之地,东负海而北障河,地狭田少,而民多智巧,桓公忧中国之患,苦夷狄 之乱,欲以存亡继绝,崇天子之位,广文、武之业,故《管子》之书生焉。

齐景 公内好声色,外好狗马,猎射亡归,好色无辨。

作为路寝之台,族铸大钟,撞之 庭下,郊雉皆呴,一朝用三千钟赣,梁丘据、子家哙导于左右,故晏子之谏生焉。

晚世之时,六国诸侯,溪异谷别,水绝山隔,各自治其境内,守其分地,握 其权柄,擅其政令。

下无方伯,上无天子,力征争权,胜者为右,恃连与国,约 重致,剖信符,结远援,以守其国家,持其社稷,故纵横修短生焉。

申子者,朝昭厘之佐,韩、晋别国也。

地墽民险,而介于大国之间,晋国 之故礼未灭,韩国之新法重出,先君之令未收,后君之令又下,新故相反,前后 相缪,百官背乱,不知所用。

故刑名之书生焉。

秦国之俗,贪狼强力,寡义而趋利。

可威以刑,而不可化以善。

可劝以赏, 而不可厉以名。

被险而带河,四塞以为固,地利形便,畜积殷富。

孝公欲以虎狼 之势而吞诸侯,故商鞅之法生焉。

若刘氏之书,观天地之象,通古今之事,权事而立制,度形而施宜,原道之 心,合三王之风,以储与扈冶。

玄眇之中,精摇靡览,弃其畛挈,斟其淑静,以 统天下,理万物,应变化,通殊类,非循一迹之路,守一隅之指,拘系牵连之物, 而不与世推移也。

故置之寻常而不塞,布之天下而不窕。

类型

朝代

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