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政要》序

有唐良相曰侍中安阳公、中书令河东公,以时逢圣明,位居宰辅,寅亮帝道,弼谐王政,恐一物之乖所,虑四维之不张,每克己励精,缅怀故实,未尝有乏。

太宗时政化,良足可观,振古而来,未之有也。

至於垂世立教之美,典谟谏奏之词,可以弘阐大猷,增崇至道者,爰命不才,备加甄录,体制大略,咸发成规。

于是缀集所闻,参详旧史,撮其指要,举其宏纲,词兼质文,义在惩劝,人伦之纪备矣,军国之政存焉。

凡一帙一十卷,合四十篇,名曰《贞观政要》。

庶乎有国有家者克遵前轨,择善而从,则可久之业益彰矣,可大之功尤著矣,岂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而已哉!

其篇目次第列之于左。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译文

唐朝,有一位名叫安阳公的侍中,也是河东公的中书令,正好出生在圣明的时代,担任宰辅的职务。他忠诚光明地支持着皇帝的道路,和谐地辅佐王室的政治。同时,他时刻担心任何可能导致不正当行为的因素,也关注四方纲纪是否得到贯彻执行。他时常努力自律,努力精进自己,时刻怀念过去的事实,从来没有懈怠过。在太宗统治的时期,良好的政治形势和文化发展是非常值得称赞的,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而他在教育上所展示的美德,以及他所提出的政策建议,可以扩大宏扬正道,增强至高无上的思想,因此他被任命为官职,并被选拔录用。他概括了基本思想,总结了大致的治国方针。他汇集了自己听闻的知识,参考了古代的历史,提取了要点,阐明了重要的基本原则,让人们在文辞和内容上都能够清晰明了,目的在于惩戒和劝勉。他对于人伦道德的规范是完备的,对于军国政治的安排是合理的。这部书总共有一卷有十篇,合起来有四十篇,名字叫做《贞观政要》。这样,国家和家庭的人们就能够继续遵循先贤的规范,选择善行而从之,这样才能使他们的事业不断发展,功绩也会更加显著,岂止是重复述说尧、舜之法,纪录文、武等等之事!书中的章节按照顺序排列在左侧。



送储邕之武昌

〔李白〕 〔唐〕

黄鹤西楼月,长江万里情。

春风三十度,空忆武昌城。

送尔难为别,衔杯惜未倾。

湖连张乐地,山逐泛舟行。

诺为楚人重,诗传谢朓清。

沧浪吾有曲,寄入櫂歌声。

咏饮马

〔李世民〕 〔唐〕

骏骨饮长泾,奔流洒络缨。

细纹连喷聚,乱荇绕蹄萦。

水光鞍上侧,马影溜中横。

翻似天池里,腾波龙种生。

《柳河东集》序

〔刘禹锡〕 〔唐〕

八音与政通,而文章与时高下。

三代之文,至战国而病,涉秦、汉复起。

汉之文,至列国而病,唐兴复起。

夫政痝而土裂,三光五岳之气分。

大音不完,故必混一而后大振。

初,贞元中,上方嚮文章,昭回之光,下饰万物。

天下文士争执所长,与时而奋,粲然如繁星丽天,而芒寒色正,人望而敬者,五行而已。

河东柳子厚,斯人望而敬者欤!

子厚始以童子有奇名于贞元初,至九年,为名进士。

十有九年,为材御史。

二十有一年,以文章称首,入尚书,为礼部貟外郎。

是岁,以疏隽少检获诎,出牧邵州。

又谪佐永州。

居十年,诏书徴,不用。

遂为柳州刺史。

五岁,不得召归。

病且革,留书抵其友中山刘禹锡曰:「我不幸,卒以谪死,以遗草累故人。

」禹锡执书以泣,遂编次为四十五通,行于世。

子厚之丧,昌黎韩退之志其墓,且以书来吊曰:「哀哉!

若人之不淑。

吾尝评其文,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崔、蔡不足多也。

」安定皇甫湜于文章少所推让,亦以退之言为然。

凢子厚名氏与仕与年暨行己之大方,有退之之志若祭文在。

今附于第一通之末云。

洛神

〔唐彦谦〕 〔唐〕

人世仙家本自殊,何须相见向中途。

惊鸿瞥过游龙去,漫恼陈王一事无。

答刘禹锡天论书

〔柳宗元〕 〔唐〕

宗元白:发书得《天伦》三篇,以仆所为《天说》为未究,欲毕其言。

始得之,大喜,谓有以开明吾志虑。

及详读五六日,求其所以异吾说,卒不可得。

其归要曰:非天预乎人也。

凡子之论,乃吾《天说》传疏耳,无异道焉。

谆谆佐吾言,而曰有以异,不识何以为异也。

子之所以为异者,岂不以赞天之能生植也欤?

夫天之能生植久矣,不待赞而显。

且子以天之生植也,为天耶?

为人耶?

抑自生而植乎?

若以为为人,则吾愈不识也。

若果以为自生而植,则彼自生而植耳,何以异夫果蓏之自为果蓏,痈痔之自为痈痔,草木之自为草木耶?

是非为虫谋明矣,犹天之不谋乎人也。

彼不我谋,而我何为务胜之耶?

子所谓交胜者,若天恒为恶,人恒为善,人胜天则善者行。

是又过德乎人,过罪乎天也。

又曰:天之能者生植也,人之能者法制也。

是判天与人为四而言之者也。

馀则曰:生植与灾荒,皆天也。

法制与悖乱,皆人也,二之而已。

其事各行不相预,而凶丰理乱出焉,究之矣。

凡子之辞,枝叶甚美,而根不直,取以遂焉。

又子之喻乎旅者,皆人也,而一曰天胜焉,一曰人胜焉,何哉?

莽苍之先者,力胜也。

邑郛之先者,智胜也。

虞、芮,力穷也,匡、宋,智穷也。

是非存亡,皆未见其可以喻乎天者。

若子之说,要以乱为天理、理为人理耶?

谬矣。

若操舟之言人与天者,愚民恒说耳。

幽、厉之云为上帝者,无所归怨之辞尔,皆不足喻乎道。

子其熟之,无羡言侈论以益其枝叶,姑务本之为得,不亦裕乎?

独所谓无形为无常形者甚善。

宗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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