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破衲赞

从朝数黑豆，数到黄昏后。

只见月如眉，不觉灵犀透。

五叶芬敷自一花，无人图蔓剪根牙。

不教着脚金陵地，犹恨萧梁未作家。

穿耳耳未尝穴，缺齿齿未尝折。

北度一苇可航，西归只履自挈。

或谓之空劫已前中流砥柱，或谓之拈花已后金口木舌。

或曰正宗别调，又曰直指曲说，皆非吾之所谓道也。

若夫求大乘器，走十万里，俟人作兴，器岂大乘。

夙负先觉，礼闻来学。

学而知之，既远且邈。

负是四者，吾恐五竺之铁不足铸此错也。

金鸡毒，一粒粟，未踏杀人，已先跌足。

一十八滩兮障回死水，八十四人兮淹浸弗死。

洪都兮泐潭，宗风兮肆凌厉。

一波动兮万波起，派兮支兮滔滔者皆是。

更无一个识玄旨，只有归宗较些子。

捡点将来，玄沙道底。

客吟灯残，猿啼月落。

衲帔蒙头，千岩万壑。

指破凡夫，为等觉妙觉。

齐大小乘，于钱索井索。

纵大辩于谈笑，寄虚怀于冥莫。

所谓百轴宗镜之文，如太山之一毫芒。

巍巍堂堂，炜炜煌煌。

非心亦非佛，破镜不重光。

衣纫草，发如草。

未下五台，百怪俱兆。

手中经，义不了。

我且问你，前三三后三三，是多少。

洗足已，便趺坐。

突然道希有世尊，你当时见个什么。

天上无，地下无。

只这无无，已自涂胡。

区区更回首，转见费分疏。

正续无名，散圣无位。

秦汉不收，惭愧惭愧。

鱼乾拈起走长街，道是天宫带得来。

铁奉化人顽似铁，阿师咍了更谁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