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近·悼春

风定落花深,帘外拥红堆雪。

长记海棠开后,正伤春时节。

酒阑歌罢玉尊空,青釭暗明灭。

魂梦不堪幽怨,更一声啼鴂。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译文

风定了,地面的落花积得很深,隔着帘子向外看,只见红红白白一堆,一片凋零景色。常记得故乡的海棠开过以后,也正是这样的暮春时节。 酒干了,歌停了,杯子也空了,只有一盏昏黄的青灯在那里忽明忽灭。眼前这落花景色已令我愁苦不堪,偏偏这时又传来一阵鹈鴂的哀鸣。


注释

好事近:词牌名。又名《钓船笛》。双调,四十五字,前后阕各两仄韵。 风定:风停。 深:厚。 拥红堆雪:凋落的花瓣聚集成堆。拥,簇拥;红、雪,指代各种颜色的花。 长记:同“常记”,长久记忆。 酒阑:喝完了酒。阑,乾、尽。 玉尊:泛指精美贵重的酒杯。 釭(gāng):一作“红”,灯。 暗明灭:指灯光忽明忽暗,一闪一闪。 幽怨:潜藏在心里的怨恨。 鴂(jué):即鹈鴂。所指何物,说法不一,一指杜鹃,一指伯劳。


简介

《好事近·悼春》是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创作的一首词。这是一首抒发伤春情怀的词。词的上片写大风过后落花满地,点明了是“花事”将了的伤春时节。下片写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时光已成过去,青灯幽梦,催春之鸟一声啼鸣,由景伤情更让人感伤。这首词抒写的是伤春凄苦之情,通过室内外景物的刻画,把作者自己的凄情浓愁寄寓其中,感情深沉凝重。



婆罗门令·昨宵里恁和衣睡

〔柳永〕 〔宋〕

昨宵里恁和衣睡,今宵里又恁和衣睡。

小饮归来,初更过,醺醺醉。

中夜后、何事还惊起?

霜天冷,风细细,触疏窗、闪闪灯摇曳。

空床展转重追想,云雨梦、任攲枕难继。

寸心万绪,咫尺千里。

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横渠四句

〔张载〕 〔宋〕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宜黄县县学记

〔曾巩〕 〔宋〕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

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

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

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

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为具如此。

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

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中,而无过不及。

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

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无足动其意者。

为天下之士,为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始终之要,无所不知。

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

何则?

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

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

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

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

噫!

何其至也。

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

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

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

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

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馀年之间,学有存者,亦非古法。

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

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固然。

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

呜呼!

仁政之所以不行,贼盗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

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

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

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

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庙祀孔氏,庙不复理。

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

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

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

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

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食之用皆具。

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

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

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固且速也!

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为学者人情之所不乐。

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如恐不及。

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与?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

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

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

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

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

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

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与!

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

”其记之。

十二月某日也。

拟岘台记

〔曾巩〕 〔宋〕

尚书司门员外郎晋国裴君,治抚之二年,因城之东隅作台以游,而命之曰拟岘台,谓其山溪之形,拟乎岘山也。

数与其属与州之寄客者游其间,独求记于予。

初,州之东,其城因大丘,其隍因大溪。

其隅因客土以出溪上。

其外连山高陵,野林荒墟,远近高下,壮大闳廓,怪奇可喜之观,环抚之东南者,可坐而见也。

然而雨隳潦毁,盖藏弃委于榛丛茀草之间,未有即而爱之者也。

君得之而喜,增甓与土,易其破缺,去榛与草,发其亢爽,缭以横槛,覆以高甍,因而为台,以脱埃氛,绝烦嚣,出云气而临风雨。

然后溪之平沙漫流,微风远响,与夫浪波汹涌,破山拔木之奔放。

至于高桅劲橹,沙禽水兽,下上而浮沉者,皆出乎履舄之下。

山之苍颜秀壁,巅岩拔出,挟光景而薄星辰。

至于平冈长陆,虎豹居而龙蛇走,与夫荒蹊丛落,树阴晻暖,游人行旅,隐见而断续者,皆出乎衽席之内。

若夫云烟开敛,日光出没,四时朝暮,雨旸明晦,变化不同,则虽览之不厌,而虽有智者,亦不能穷其状也。

或饮者淋漓,歌者激烈。

或靓观微步,旁皇徙倚,则得于耳目与得之于心者,虽所寓之乐有殊,而亦各适其适也。

抚非通道,故贵人蓄贾之游不至。

多良田,故水旱螟螣之灾少。

其民乐于耕桑以自足,故牛马之牧于山谷者不收,五谷之积于郊野者不垣,而晏然不知枹鼓之警,发召之役也。

君既因其主俗,而治以简静,故得以休其暇日,而寓其乐于此。

州人士女,乐其安且治,而又得游观之美,亦将同其乐也。

故予为之记。

其成之年月日,嘉祐二年之九月九日也。

忆同寻上阳故宫路

〔司马光〕 〔宋〕

上阳门外云连草,车马遥遥往来道。

昔王游豫几何年,今人岂识当时好。

明珠翠羽已成尘,道上行人几番老。

当时秋天落宫槐,今此婆娑皆合抱。

学舍记

〔曾巩〕 〔宋〕

予幼则从先生受书,然是时,方乐与家人童子嬉戏上下,未知好也。

十六七时,窥六经之言,与古今文章有过人者,知好之,则于是锐意欲与之并。

而是时,家事亦滋出。

由斯以来,西北则行陈、蔡、谯、苦、淮、汴、睢、泗,出于京师。

东方则绝江舟漕河之渠,逾五湖,并封、禺、会稽之山,出于东海上。

南方则载大江,临夏口而望洞庭,转彭蠡,上庾岭,由浈阳之泷,至南海上。

此予之所涉世而奔走也。

蛟鱼汹涌湍石之川,巅崖莽林貙虺之聚,与夫雨旸寒燠、风波雾毒不测之危,此予之所单游远寓而冒犯以勤也。

衣食药物,庐舍器用,箕筥碎细之间,此予之所经营以养也。

天倾地坏,殊州独哭,数千里之远,抱丧而南,积时之劳,乃毕大事,此予之所遘祸而忧艰也。

太夫人所志,与夫弟婚妹嫁,四时之祠,属人外亲之问,王事之输,此予之所皇皇而不足也。

予于是力疲意耗,而又多疾,言之所序,盖其一二之粗也。

得其闲时,挟书以学,于夫为身治人,世用之损益,考观讲解,有不能至者。

故不得专力尽思,琢雕文章,以载私心难见之情,而追古今之作者为并,以足予之所好慕,此予之所自视而嗟也。

今天子至和之初,予之侵扰多事故益甚,予之力无以为,乃休于家,而即其旁之草舍以学。

或疾其卑,或议其隘者,予顾而笑曰:“是予之宜也。

予之劳心困形,以役于事者,有以为之矣。

予之卑巷穷庐,冗衣砻饭,芑苋之羹,隐约而安者,固予之所以遂其志而有待也。

予之疾则有之,可以进于道者,学之有不至。

至于文章,平生之所好慕,为之有不暇也。

若夫土坚木好、高大之观,固世之聪明豪隽挟长而有恃者所得为,若予之拙,岂能易而志彼哉?

”遂历道其少长出处,与夫好慕之心,以为《学舍记》。

越州赵公救灾记

〔曾巩〕 〔宋〕

熙宁八年夏,吴越大旱。

九月,资政殿大学士知越州赵公,前民之未饥,为书问属县灾所被者几乡,民能自食者有几,当廪于官者几人,沟防构筑可僦民使治之者几所,库钱仓粟可发者几何,富人可募出粟者几家,僧道士食之羡粟书于籍者其几具存,使各书以对,而谨其备。

州县吏录民之孤老疾弱不能自食者二万一千九百馀人以告。

故事,岁廪穷人,当给粟三千石而止。

公敛富人所输,及僧道士食之羡者,得粟四万八千馀石,佐其费。

使自十月朔,人受粟日一升,幼小半之。

忧其众相蹂也,使受粟者男女异日,而人受二日之食。

忧其流亡也,于城市郊野为给粟之所凡五十有七,使各以便受之而告以去其家者勿给。

计官为不足用也,取吏之不在职而寓于境者,给其食而任以事。

不能自食者,有是具也。

能自食者,为之告富人无得闭粜。

又为之官粟,得五万二千馀石,平其价予民。

为粜粟之所凡十有八,使籴者自便如受粟。

又僦民完成四千一百丈,为工三万八千,计其佣与钱,又与粟再倍之。

民取息钱者,告富人纵予之而待熟,官为责其偿。

弃男女者,使人得收养之。

明年春,大疫。

为病坊,处疾病之无归者。

募僧二人,属以视医药饮食,令无失所恃。

凡死者,使在处随收瘗之。

法,廪穷人尽三月当止,是岁尽五月而止。

事有非便文者,公一以自任,不以累其属。

有上请者,或便宜多辄行。

公于此时,蚤夜惫心力不少懈,事细巨必躬亲。

给病者药食多出私钱。

民不幸罹旱疫,得免于转死。

虽死得无失敛埋,皆公力也。

是时旱疫被吴越,民饥馑疾疠,死者殆半,灾未有巨于此也。

天子东向忧劳,州县推布上恩,人人尽其力。

公所拊循,民尤以为得其依归。

所以经营绥辑先后终始之际,委曲纤悉,无不备者。

其施虽在越,其仁足以示天下。

其事虽行于一时,其法足以传后。

盖灾沴之行,治世不能使之无,而能为之备。

民病而后图之,与夫先事而为计者,则有间矣。

不习而有为,与夫素得之者,则有间矣。

予故采于越,得公所推行,乐为之识其详,岂独以慰越人之思,半使吏之有志于民者不幸而遇岁之灾,推公之所已试,其科条可不待顷而具,则公之泽岂小且近乎!

公元丰二年以大学士加太子保致仕,家于衢。

其直道正行在于朝廷,岂弟之实在于身者,此不著。

著其荒政可师者,以为《越州赵公救灾记》云。

饮归亭记

〔曾巩〕 〔宋〕

金溪尉汪君名遘,为尉之三月,斥其四垣为射亭。

既成,教士于其间,而名之曰饮归之亭。

以书走临川,请记于予。

请数反不止。

予之言何可取?

汪君徒深望予也。

既不得辞,乃记之曰: 射之用事已远,其先之以礼乐以辨德,《记》之所谓宾、燕、乡饮,大射之射是也。

其贵力而尚技以立武,《记》之所谓四时教士贯革之射是也。

古者海内洽和,则先礼射,而弓矢以立武,亦不废于有司。

及三代衰,王政缺,礼乐之事相属而尽坏,揖让之射滋亦熄。

至其后,天下尝集,国家尝闲暇矣。

先王之礼,其节文皆在,其行之不难。

然自秦汉以来千有馀岁,衰微绌塞,空见于六艺之文,而莫有从事者,由世之苟简者胜也。

争夺兴而战禽攻取之党奋,则强弓疾矢巧技之出不得而废,其不以势哉?

今尉之教射,不比乎礼乐而贵乎技力。

其众虽小,然而旗旄镯鼓,五兵之器,便习之利,与夫行止步趋迟速之节,皆宜有法,则其所教亦非独射也。

其幸而在乎无事之时,则得以自休守境而填卫百姓。

其不幸杀越剽攻,骇惊闾巷,而并逐于大山长谷之间,则将犯晨夜,蒙雾露,蹈厄驰危,不避矢石之患,汤火之难,出入千里,而与之有事,则士其可以不素教哉?

今亭之作,所以教士,汪君又谓古者师还必饮至于庙,以纪军实。

今庙废不设,亦欲士胜而归则饮之于此,遂以名其亭。

汪君之志,与其职可谓协矣!

或谓汪君儒生,尉文吏,以礼义禁盗宜可止,顾乃习斗而喜胜,其是与?

夫治固不可以不兼文武,而施泽于堂庑之上,服冕搢笏,使士民化、奸宄息者,固亦在彼而不在此也。

然而天下之事能大者固可以兼小,未有小不治而能大也。

故汪君之汲汲于斯,不忽乎任小,其非所谓有志者邪!

道山亭记

〔曾巩〕 〔宋〕

闽,故隶周者也。

至秦,开其地,列于中国,始并为闽中郡。

自粤之太末,与吴之豫章,为其通路。

其路在闽者,陆出则阸于两山之间,山相属无间断,累数驿乃一得平地,小为县,大为州,然其四顾亦山也。

其途或逆坂如缘縆,或垂崖如一发,或侧径钩出于不测之溪上:皆石芒峭发,择然后可投步。

负戴者虽其土人,犹侧足然后能进。

非其土人,罕不踬也。

其溪行,则水皆自高泻下,石错出其间,如林立,如士骑满野,千里下上,不见首尾。

水行其隙间,或衡缩蟉糅,或逆走旁射,其状若蚓结,若虫镂,其旋若轮,其激若矢。

舟溯沿者,投便利,失毫分,辄破溺。

虽其土长川居之人,非生而习水事者,不敢以舟楫自任也。

其水陆之险如此。

汉尝处其众江淮之间而虚其地,盖以其陿多阻,岂虚也哉?

福州治侯官,于闽为土中,所谓闽中也。

其地于闽为最平以广,四出之山皆远,而长江在其南,大海在其东,其城之内外皆涂,旁有沟,沟通潮汐,舟载者昼夜属于门庭。

麓多桀木,而匠多良能,人以屋室巨丽相矜,虽下贫必丰其居,而佛、老子之徒,其宫又特盛。

城之中三山,西曰闽山,东曰九仙山,北曰粤王山,三山者鼎趾立。

其附山,盖佛、老子之宫以数十百,其瑰诡殊绝之状,盖已尽人力。

光禄卿、直昭文馆程公为是州,得闽山嵚崟之际,为亭于其处,其山川之胜,城邑之大,宫室之荣,不下簟席而尽于四瞩。

程公以谓在江海之上,为登览之观,可比于道家所谓蓬莱、方丈、瀛州之山,故名之曰“道山之亭”。

闽以险且远,故仕者常惮往,程公能因其地之善,以寓其耳目之乐,非独忘其远且险,又将抗其思于埃壒之外,其志壮哉!

程公于是州以治行闻,既新其城,又新其学,而其馀功又及于此。

盖其岁满就更广州,拜谏议大夫,又拜给事中、集贤殿修撰,今为越州,字公辟,名师孟云。

醒心亭记

〔曾巩〕 〔宋〕

滁州之西南,泉水之涯,欧阳公作州之二年,构亭曰“丰乐”,自为记,以见其名义。

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得山之高,构亭曰“醒心”,使巩记之。

凡公与州之宾客者游焉,则必即丰乐以饮。

或醉且劳矣,则必即醒心而望,以见夫群山之相环,云烟之相滋,旷野之无穷,草树众而泉石嘉,使目新乎其所睹,耳新乎其所闻,则其心洒然而醒,更欲久而忘归也。

故即其所以然而为名,取韩子退之《北湖》之诗云。

噫!

其可谓善取乐于山泉之间,而名之以见其实,又善者矣。

虽然,公之乐,吾能言之。

吾君优游而无为于上,吾民给足而无憾于下。

天下之学者,皆为材且良。

夷狄鸟兽草木之生者,皆得其宜,公乐也。

一山之隅,一泉之旁,岂公乐哉?

乃公所寄意于此也。

若公之贤,韩子殁数百年而始有之。

今同游之宾客,尚未知公之难遇也。

后百千年,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思欲见之,有不可及之叹,然后知公之难遇也。

则凡同游于此者,其可不喜且幸欤!

而巩也,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其又不喜且幸欤!

庆历七年八月十五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