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乙盦临终书迹（癸亥）

流芳与遗臭，理欲方交战。

我亦楚灵均，心哀兰芷变。

晓雾殊未明，坠月欲无焰。

楼头弹指人，忽有山河念。

园岂埋香地，梅为感逝花。

有人忆花影，无语自横斜。

奇石不可见，佛云今有图。

殷勤畏庐叟，为作补天馀。

悲凉从军行，惨淡山水笔。

是家多名士，累世见毛骨。

残夜不须眠，独起谁同调？

老我莫彷徨，片月犹年少。

愚公欲移山，恃有子孙在。

老夫当及身，移楼着人海。

利傍有倚刀，猘犬憎兰佩。

礼义苟不愆，孤行在我辈。

雨后秋堂足断鸿，水边吟思入寒空。

风情谁似枫林好，一夜吴霜照影红。

水痕渐落露渔汀，秃柳枝疏也自青。

唤起吴兴张子野，共看山影压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