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偈

半夜逾城往雪山，龙楼凤阁绝跻攀。

如今辊出草窠里，一个闲人天地间。

机前一句子，用处不留情。

如撞幢子弩，箭箭中红心。

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

沥尽野狐涎，趯翻山鬼窟。

平田浅草里，露出焦尾大虫。

太虚寥廓中，放出辽天俊鹘。

阿呵呵，露风骨。

等闲拈出众人前，毕竟分明是何物。

玉露垂青草，金风动白蘋。

一声寒雁叫，唤起未惶人。

月色照幽谷，泉声落断崖。

水光山色里，一块烂枯柴。

是处青山可垛跟，白云流水绕孤村。

笑携拄杖出门去，三世谁知一口吞。

陋巷闭门唯读书，了无尘果自如初。

时来坐脱西窗下，惊起须弥绕太虚。

蔡居士，昔也恁么来，今也恁么去。

今昔两无殊，去来拟何处。

住住，明明百草头，明明无生路。

灵文一阅五千卷，感果当知越四禅。

应笑毗耶方丈里，却容天女问因缘。

心月孤圆，虚明洞透。

耀古辉今，丝毫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