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虏凯歌二十四首其五

胡人不识九车船，笑理轻舠狎大川。

莫道老胡曾得济，犹传折箭誓青天。

淝河席卷苻坚阵，赤壁灰飞孟德舟。

二虏犹能脱身去，汝来断送郅支头。

自古御行用众难，况图深入冒多艰。

五百万人存者几，淮南白骨委如山。

燕山台殿压阿房，又欲移巢占大梁。

起就汉宫三十六，固知无德祇为殃。

七宝为床坐殿衙，金猊双立喷飞霞。

自缘积恶难安享，不得全躯作帝羓。

一从犬吠瞰西山，便报车轮不得还。

自诡长驱如破竹，不知先衄剑门关。

云航飞下北通州，弭楫胶西一战收。

千七百艘同日尽，始知飞将有奇谋。

采石江头万鼓鼙，祭天台上手挥旗。

坐驱朔马为鱼鳖，笑杀江南踏浪儿。

可笑狂胡到死狂，欲投马箠渡长江。

始知人语符天意，东向南朝作鬼降。

雨木冰，贯珠络玉千葩明。

横鞭一拂条叶动，宝钗堕地声铿鍧。

昨日登车天地墨，怪雨盲风起东北。

俄然散雹乱飞霙，流淖满途深没膝。

前车折轴不得行，后车脱辐泥翻轭。

晓来廓氛天宇清，万象夺目何晶莹。

凛如介士执矛戟，四野列阵霜雪凝。

汴河堤上民惊诧，问是何祥木冰稼。

平生有眼未曾看，旧说惟闻达官怕。

车中嗫嚅齐鲁生，尝学五传窥遗经。

因言前哲论灾异，占曰庶人皆执兵。

只应北地干戈起，草木如人刃相倚。

莫忧胡儿饮泗水，尽道明年佛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