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二首其二

性空老人何快活，只有三衣并一钵。

丛林端的死心儿，见胆开谈心豁豁。

有时吹笛当言说，一声吹落西江月。

桃花庵中快活时，往往观者舞不彻。

甚道理，能欢悦，摇手向人应道别。

堪笑无人知此意，尽道称锤硬似铁。

难瞒唯有当行家，为报临机莫漏泄。

僧不僧，俗不俗，曾得死心亲付嘱。

平生知命只逍遥，行道苦无清净福。

东西南北放痴憨，七十七年?怪足。

黍桶里著到，波涛里洗浴，个中谁会无生曲。

随潮流去又流归，莫是庵前恋筇竹。

呵呵呵，老大哥，快活谁人奈汝何。

休将碧落中秋节，来并曹溪无相月。

冷淡无关玉兔光，虚明直透银蟾穴。

圆不圆，缺不缺，一道灵光无间歇。

照人何处不分明，直下承当眼添屑。

本无生，亦无灭，只有休心最亲切。

采石江头弄影时，谪仙到此空颠蹶。

悟心容易息心难，息得心源到处闲。

斗转星移天欲晓，白云依旧覆青山。

咄哉老性空，刚要馁鱼鳖。

去不索性去，祇管向人说。

赵老云收山岳露，茱萸雨过竹风清。

谁家别馆池塘里，一对鸳鸯画不成。

金佛不度炉，穷源有处无。

木佛不度火，浑崙咬不破。

泥佛不度水，何处不是你。

真佛屋里坐，赵州言是祸。

水牯会耕田，黄牛能拽磨。

浪静风恬正好看，秋江澄澈碧天宽。

渔人竞把丝轮掷，不见冰轮蘸水寒。

西山青，无谓情。

洪井碧，无涓滴。

西山人，见曷亲。

西山事，无可似。

若是灵利底举著便知，懵懂者付与德山临济。

柴鸣竹爆惊人耳，大洋海底红尘起。

家犬声狞夜不休，陆地行船三万里。

坚牢地神笑呵呵，须弥山王眼觑鼻。

把我东行却向西，南山声应北山里。

千手大悲开眼看，无量慈悲是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