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普山请赞

法身无相，徒更形容。

本来面目，逼塞虚空。

浩荡十方能变化，行看九万自抟风。

百卷非文字，精探海藏深。

老胡三寸舌，镜主几生心。

力破尘劳网，能销旷劫金。

归原何所似，花底啭灵禽。

近远何多趣，难将尺寸求。

向来披岳顶，今已遍神州。

水肃苍林晚，寒生玉井秋。

圆蒲冷相对，时与话峰头。

执昼蕴丘壑，冥机未策勋。

瓦匜消古篆，石榻伴归云。

胜事知如许，馀生无所闻。

灯花冷相笑，何可补毫分。

万物自全璧，蒙庄安可齐。

月高松影细，风急雁行低。

谁把丹青入，难将竹帛题。

寒山应笑我，携手隔云泥。

龙床角畔，建古招提。

一滴浑无，嗣曹源正派。

寸丝不挂，付夜半伽梨。

成家喜见破家儿。

形如枯木倚岩隈，不拟天庭降蛰雷。

忽遇东君行正令，昙华独显一枝开。

个样村僧，也甚奇怪。

身如椰子，胆似天大。

蟒蛇窟里安禅，猛虎穴中扎寨。

无端于微尘国里，转大法轮，击大法鼓。

却向刀山剑树上，成等正觉，弄者一解。

用迷子诀，飞红炉雪。

一喝当锋，崖崩石裂。

化生蛇作活龙，点黄金为生铁。

去缚解粘，抽钉拔楔。

更将佛祖不传机，此界他方俱漏泄。

咄这村僧，百拙千丑。

用处颟顸，举止磔斗。

秉恶毒钳锤，碎情尘窠臼。

佛祖饮气吞声，魔外望风拱手。

有时汉语胡言，总当谈玄说妙。

有时把拍板门槌，唱云门曲合胡笳调。

有时指圆觉场作牛栏，有时唤普光殿为马厩。

如斯孟浪为人，钝置月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