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云画像赞

窣然短衣，崭然插犀。

岁晚寂莫，奋此一夔。

胶名相求之，则万言不直杯水。

外形骸索之，则半芋美于紫泥。

宪章左溪，鼓吹荆溪。

使人复见古道颜色，舍斯人其谁归。

心部根本，身严杂华。

赤象青牛，跨竺越华。

半满字则，五其等差。

殊声响则，一其纷拿。

使登门之鱼，驾际天之涛。

陋潢污行潦，而观海若之谽谺。

琐屑灭裂，又安知鰋鲤之与鲿鲨。

淀蓝蘸楮，屑金作字。

去字与楮，经果何似。

曰此诸经，即楮与金。

续父厥志，写佛语心。

惟佛语心，粤如父志。

一点画中，具无量义。

字可悉数，义则无量。

欲了其源，冥去来相。

强斋大士，年八十馀。

目如心明，作蝇头书。

于一蝇头，分可为二。

尘毛太华，弗巨弗细。

佛神力故，初不作难。

是故北涧，作如是观。

芰荷为屋，芙蓉为裳。

芳茝纫佩，落英贮粻。

熏以石林，书传之香。

瀹以太华，玉井之凉。

濯人间烟火气，毋干吾丘壑姿。

洎夫锦心之与绣肠，发卐庵之韬略，示我武之维扬。

适妙喜国拓吾故疆。

安在乎广莫之野，而无何有之乡。

魁梧轩昂，耿介孤洁。

大珠缟夜，轻云拂月。

作成泼天问端来前，只似钉头难于敲折。

东山发源，双峰卷衣。

把大苏狂澜，障而东之。

微此老孙子，已而已而。

帝哀先生，为天下忌。

速反其辕，卒不憖遗。

遂骑箕尾，而分天章。

云汉昭回，衣被八荒。

载驱六丁，收拾文字。

神京遐陬，旁罗曲致。

落人间者，太山毫芒。

寒者绮纨，馁者稻粱。

取彼谮人，投畀豺虎。

既粱其饩，而纨其裤。

豢以人爵，俾敏厥修。

息公之谮，承天之休。

一点虚明，八窗玲珑。

万波不浑，百川自东。

殆见其洒然乎外，孰知其渊乎其中。

谓其襄阳漫仕，曰吾不为南宫。

谓其江湖散人，曰吾不为龟蒙。

乌在乎仪刑，先进而丹青太空。

不会道，不会禅。

更求文墨，掘地觅天。

别调宫商妙不传。

平常心，摩竭合。

砥柱不摇，风雷不迅。

拈了也，示祖敬。

无法商量，一印印定。

监本倔强，弗善劳谦。

不识拙庵，他最不堪。

他亦人耳，我亦人耳。

空自合空，水自合水。

卖弄跨门一机，至死无人发市。

父有重牙，其子无齿。

没齿穿龈，如是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