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舍弟东川五首其三

是胡是越。

矢如雪，弓如月，张弓挟矢行不绝。

尔本人类，覆巢破卵尔独悦。

慈母嗟何及，三人瘦汝强。

提携成老大，辛苦竟摧伤。

世事翻今昔，悲歌递短长。

向来门户托，回首意凄凉。

前山有竹，前山有竹，去年命子竹上宿。

今年竹渐少，结巢巢又覆。

但闻竹下有人语说道，是朝朝山前白额虎，触墙害笋蹂禾黍。

树好连枝折，身危半臂存。

乾坤几时梦，骨肉一生恩。

寂寞空残话，苍茫有断魂。

哀鸣时自触，痛极本无言。

射虎射虎谁射虎，山前一物似虎子。

但闻张弓未下矢，矢尚未下虎未死。

噫嘻吁噫，人乃射羊虎射虎。

挟弓挟矢，弓如席，矢如几。

个山山头行不止。

尔禾尔黍，我不敢害。

尔但惜我肉，不能当尔齿。

江湖为客地，舟楫傍亲行。

羁旅看颜色，仓皇数驿程。

南乌怀夜匝，北雁望秋鸣。

却望天涯草，萋萋春自生。

伤心哉山阿，伤心哉山阿，物本何害人情苛。

我来山南啄山果，同来十馀仅存我。

彼谁者子，杀人与放火。

束卷朝仍出，移灯暮始归。

病馀心力在，路隔死生违。

南国诸生去，西邻旧主非。

向来车马地，一过一沾衣。

郭姑姑，顾郭姑。

姑顾姑，不顾几逐妇。

今朝日出时，东方欲晴西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