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歌头·快哉亭作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

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

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

认取醉翁语,山色有无中。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

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译文

落日中卷起绣帘眺望,亭下江水与碧空相接,远处的夕阳与亭台相映,空阔无际。为了我的来到,你特意在窗户上涂上了清油的朱漆,色彩犹新。这让我想起当年在平山堂的时候,靠着枕席,欣赏江南的烟雨,遥望远方天际孤鸿出没的情景。今天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方体会到欧阳醉翁词句中所描绘的,山色若隐若现的景致。 广阔的水面十分明净,山峰翠绿的影子倒映其中。忽然江面波涛汹涌,一个渔翁驾着小舟在风浪中掀舞。见此不由得想起了宋玉的《风赋》,像宋玉这样可笑的人,是不可能理解庄子的风是天籁之说的,硬说什么风有雄雌。其实,一个人只要具备至大至刚的浩然之气,就能在任何境遇中都处之泰然,享受到无穷快意的千里雄风。


注释

水调歌头:词牌名。调名来源自《水调》曲。《水调》曲,隋炀帝所制也。唐·刘鼎卿《隋唐嘉话》:「炀帝凿汴河,自制《水调歌》。」宋·王颐堂《碧鸡漫志·卷四·〈水调歌〉》引《脞说》:「《水调》《河传》,炀帝将幸江都时自制,声韵悲切,帝喜之。乐工王令言谓其弟子曰:『不返矣,《水调》《河传》但有去声。』」《〈樊川诗集〉注·卷三·〈扬州〉诗》「谁家唱《水调》」句自注亦云:「炀帝凿汴河成,自造《水调》。」然《水调》究制于开汴河前或汴河开成后,三家说法不一,但为炀帝自制,则无异辞。逮唐,《水调》已为传唱不衰之名曲。盛唐王龙标有《听流人〈水调子〉》诗:「岭色千重万重雨,断弦收与泪痕深。」唐·段安节《乐府杂录·歌》:「开元中,内人有许和子者,本吉州永新县乐家女也,开元末选入宫,即以永新名之,籍于宜春院。既美且慧,善歌,能变新声。……洎渔阳之乱,六宫星散,永新为一士人所得。(金吾将军)韦青避地广陵,因月夜凭阑于小河之上,忽闻舟中奏《水调》者,曰:『此永新歌也。』乃登舟与永新对泣久之。青始亦晦其事。」可见《水调》为时人所熟。玄宗本人亦喜听此曲,奔蜀之前,登楼置酒,令善唱《水调》者登楼而歌,「闻之,潸然出涕」(唐·李朱崖《次柳氏旧闻》,唐·郑延美《明皇杂录》)。中唐白乐天有《听〈水调〉》诗:「不会当时翻曲意,此声肠断为何人?」晚唐罗昭谏亦有《席上歌〈水调〉》:「若使炀皇魂魄在,为君应合过江来。」至五代北宋,《水调》仍在传唱。宋·郑仲贤《南唐近事》载「(元宗)尝乘醉,命乐工杨花飞奏《水调辞》进酒。」南唐冯正中《抛球乐》亦有「《水调》声长醉里听」之句。北宋·张子野《天仙子》之「《水调》数声持酒听」更为人所熟。与子野同时而略晚的刘原甫《公是集》有《扬州闻歌》诗:「淮南旧有《于遮》舞,隋俗今传《水调》声。」一曲传唱四五百年,其魅力可见矣。唐时《水调》有大曲、小曲之分。大曲《水调》歌,「凡十一叠,前五叠为歌,后六叠为入破。其歌,第五叠五言调,声韵怨切。故白乐天诗云:『五言一遍最殷勤,调少情多似有因。不会当时翻曲意,此声肠断为何人?』」(《乐府诗集·卷七十九·〈水调〉歌》)按,《乐府诗集》所载十一叠《水调》,第一至第四叠(遍)歌为七言,第五叠为五言;入破第一至第五为七言,第六辙又为五言。《水调》小曲,为单曲歌唱(参任半塘《唐声诗·下编卷十三》)。王龙标所听《水调子》即是小曲。时《水调》主以笛奏,唐大曲《水调》第二叠歌辞即说「笛倚新翻《水调歌》」,冯正中《采桑子》:「《水调》何人吹笛声?」「唐又有新《水调》,亦商调曲也。」(《乐府诗集·卷七十九·〈水调〉歌》)《碧鸡漫志·卷四·〈水调歌〉》引白乐天《看采菱》诗所言「时唱一声新《水调》,谩人道是《采菱歌》」,即指「《水调》中新腔」。唐代《水调》,又指音调名,即一部乐之总名(非一曲之专名)。《唐会要·卷三十三》所载「南昌商,时号『水调』」,即指音调而言。《碧鸡漫志·卷四·〈水调歌〉》:「《理道要诀》所载唐乐曲,南吕商时号『水调』。予数见唐人说『水调』,各有不同。予因疑『水调』非曲名,乃俗呼音调之异名,今决矣。……《外史梼杌》云:『王衍泛舟巡阆中,舟子皆衣锦绣,自制水调《银汉曲》。』此『水调』中制《银汉曲》也。」王衍所制《银汉曲》,属「水调」乐部中之曲,故《银汉曲》前冠以「水调」。毛稚黄《填词名解·卷三》据此亦云:「水调者,一部乐之名也;《水调歌》者,一曲之名也。」《水调歌头》则是截取大曲《水调》之首章另倚新声而成。《填词名解》:「歌头,又曲之始音,如《六州歌头》、《氐州第一》之类。《海录碎事》云:『炀帝开汴河,自造《水调》,其歌颇多,谓之『歌头』,首章之一解也。顾从敬《诗馀笺释》云:『明皇欲幸蜀时,犹听唱《水调》,至「唯有年年秋雁飞」,因潸然,叹峤真才子!不待曲终。』水调曲颇广,因歌止首解,故谓之『歌头』。或云南唐元宗留心内宠,击鞫无虚日。乐工杨花飞奏《水调》词,但唱『南朝天子爱风流』一句,如是数四,以为讽谏。后人广其意为词,以其第一句,故称『水调歌头』云。」《水调歌头》与唐人《水调》所属宫调不同:唐《水调》,属商调曲;宋《水调歌头》,则为(中吕调《碧鸡漫志·卷四·〈水调歌〉》)。故《词谱·卷二十三》:「凡大曲歌头,另倚新声也。」毛东堂词名《元会曲》,张芸窗词名《凯歌》,吴梦窗词《江南好》,贺方回词名《台城游》,汪相如词名《水调歌》,姜白石词名《花犯念奴》,明杨升庵词名《花犯》。双调,九十五字,前后阕各四平韵。亦有前后阕两六言句夹叶仄韵者,有平仄互叶几于句句用韵者。 「快哉亭作」:元延祐本作「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东坡外集》调名下注云:「黄州快哉亭,张君梦得谪居时作,子瞻为之命名,且赋词。」 水连空:傅子立注:「朱巨川:『水将空合色。』李正己:『白水连天暮。』」刘尚荣按:「朱句出《九日登青山》,见《全唐诗·卷三百〇六》。李句出《宿洞庭》,见《全唐诗·卷二百八十五》。」 窗户湿青红:傅子立注:「杜子美诗:『孤城西北起高楼,碧瓦朱甍照城郭。』」刘尚荣按:「句出《越王楼歌》,见《九家集注杜诗·卷十》。」 平山堂:傅子立注:「欧阳文忠公守扬州,于僧舍建平山堂,颇得观览之胜。」刘尚荣按:「参见南宋·王仪父《舆地纪胜·卷三十七·扬州景物》,别见北宋·叶石林《避暑录话·卷上》:『欧阳文忠公在扬州作平山堂,壮丽为淮南第一。堂据蜀冈,下临江南,下临江南数百里,真润金陵三州,隐隐可见。』」龙榆生笺引《舆地纪胜·卷三十七·扬州景物》:「在大明寺侧。负堂而望,江南诸山拱列檐下,故名,为士女游观之所。」 欹枕江南烟雨:龙榆生笺:「韦端己《东湖》诗:『何处最添诗客兴,黄昏烟雨乱蛙声。』」 杳杳没孤鸿:傅子立注:「罗虬《雁》诗:『影沉江雨暝。』」刘尚荣按:「《全唐诗》罗虬卷不收此诗,当是佚诗。」杳杳,元延祐本作「渺渺」;没,清钞本讹作「设」,今据珍重阁本改。 「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傅子立注:「欧阳文忠公知滁州日,作亭琅琊山,自号醉翁,因以名亭。后守扬州,于僧寺建平山堂,甚得观览之胜。堂下手植柳数株。后数年,公在翰林,金华刘原父出守维扬,公出家乐饮饯,亲作《朝中措》词。议者谓非刘之才,不能当公之词。可谓双美矣。词曰:『平山栏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手种堂前垂柳,别来几度春风。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一饮千钟。行乐直须年少,尊前看取衰翁。』」龙榆生笺:「宋本《醉翁琴趣外篇·醉偎香词》:『平山栏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醉偎香》毛本作《朝中措》。」认取,元延祐本、明吴讷钞本、《苏长公二妙集》本作「认得」。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句:傅子立注:「韩退之:『曲江千顷秋波(原作「波秋」,据《昌黎文集》乙正)净,平铺红蕖盖明镜。』李太白:『湖阔数千里,湖光摇碧山。』徐骑省(清钞本误作「省骑」,今据珍重阁本乙正)《孺子亭记》云:『平湖千亩,凝碧乎其下;西山万叠,倒影乎其中。』」刘尚荣按:「韩句出《奉酬卢给事云夫四兄曲江荷花行见寄并呈上钱七兄(徽)阁老张十八助教》,见《五百家注昌黎文集·卷七》,别见《全唐诗·卷三百四十二》。李句出《陪从祖济南太守泛鹊山湖三首(其二)》,见《李太白诗集·卷二十》。徐记事详《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十四》引《谈苑》,『知制诰日,与余恕同考试,恕曰:『夙昔师范徐骑省为文,骑省有《徐孺子亭记》,其警句云:「平湖千亩,凝碧乎其下;西山万叠,倒影乎其中。」他皆常语。』」 一叶白头翁:傅子立注:「郑都官:『白头波上白头翁,一叶舟移蒲蒲风(沈钞本「蒲」字不重文,珍重阁本误作「满蒲风」。今据《才调集》补正)。』」刘尚荣按:「郑都官《淮上渔者》诗『一叶舟』作『家逐船』,见《才调集·卷五》,别见《全唐诗·卷六百七十五》。」龙榆生笺引《江表传》:「会有白头鸟集殿前,孙权问:『此何鸟?』诸葛恪曰:『白头翁也。』张昭自以坐中最老,疑恪戏之,因曰:『欺陛下,未闻鸟名白头翁者。试使恪复寻白头母。』恪曰:『鸟名鹦母,未必有对。试使辅吴复求鹦父。』坐中皆笑。」 兰台公子:傅子立注:「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宋玉侍,有风飒然而至者,王乃披襟而当之,曰:『快哉此风!寡人所与庶人共者耶?』宋玉对曰:『此独大王之风耳,庶人安得而共之!夫风与气殊焉。』因陈大王之雄风、庶人之雌风而赋之。」刘尚荣按:「详见《文选·卷十三·宋玉〈风赋并序〉》。」龙榆生笺引战国楚·宋玉《风赋》:「楚襄王游于兰台之宫,宋玉、景差侍。有风飒然而至,王乃披襟而当之,曰:『快哉此风!寡人所与庶人共者邪?』宋玉对曰:『此独大王之风耳,庶人安得而共之!』……王曰:『夫风,安生始哉?』宋玉对曰:『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蘋之末,……故其清凉雄风,则飘举升降,乘淩高城,入于深宫。抵花叶而振气,徘徊于桂椒之间,翱翔于激水之上。将击芙蓉之精,猎蕙草,离秦蘅,概新夷,被荑杨,回穴冲陵,萧条众芳。然后徜徉中庭,北上玉堂,跻于罗幢,经于洞房,乃得为大王之风也。故其风中人,状直憯憯惏慄,清凉增欷。清清冷冷,愈病析酲,发明耳目,宁体便人。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王曰:『善哉论事!夫庶人之风,岂可闻乎?』宋玉对曰:『夫庶人之风,塕然起于穷巷之间,堀堁扬尘,勃郁烦冤,冲孔袭门。动沙堁,吹死灰,骇浑浊,扬腐馀,邪薄入瓮牖,至于室庐。故其风中人,状直憞混郁邑,驱温致湿,中心惨怛,生病造热。中唇为胗,得目为篾,啖齰嗽获,死生不卒。此所谓庶人之雌风也。』」 庄生天籁:傅子立注:「『天籁』则《庄子》载子綦之言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刘尚荣按:「《庄子·卷一·〈内篇·齐物论〉》:『(颜成)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傅注系节引而致文义不明矣。」 浩然气:傅子立注:「『浩然气』,孟子所谓『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刘尚荣按:「语见《孟子·公孙丑上》。」龙榆生笺引《孟子·公孙丑上》:「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


简介

苏东坡被贬黄州期间,结识同被谪放黄州的张偓佺。元丰六年(西元一〇八三年)十一月,张偓佺在其新居西南筑亭,以观览长江胜景,苏东坡为其取名为「快哉亭」,并赠其这首《水调歌头》。 全词把写景、抒情和议论熔为一炉,表现作者身处逆境却泰然处之、大气凛然的精神世界,在艺术构思和结构上,具有波澜起伏、跌宕多姿、大开大合、大起大落的特点,充分体现了苏词雄奇奔放的风格。


赏析

刘融斋《艺概·诗概》:其精微超旷,真足以开拓心胸,推倒豪杰。 郑瘦碧评《东坡乐府》:此等句法,使作者稍稍矜才使气,便流入粗豪一派。妙能写景中人,用生出无情思。



阳关曲·中秋月

〔苏轼〕 〔宋〕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虞美人

〔叶梦得〕 〔宋〕

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昏雨。

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袅晴空。

殷勤花下同携手,更尽杯中酒。

美人不用敛蛾眉,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

木兰花慢·滁州送范倅

〔辛弃疾〕 〔宋〕

老来情味减,对别酒,怯流年。

况屈指中秋,十分好月,不照人圆。

无情水,都不管,共西风只管送归船。

秋晚莼鲈江上,夜深儿女灯前。

征衫,便好去朝天。

玉殿正思贤。

想夜半承明,留教视草,却遣筹边。

长安故人问我,道愁肠殢酒只依然。

目断秋霄落雁,醉来时响空弦。

兰陵王·柳

〔周邦彦〕 〔宋〕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

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

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

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

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

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

凄恻,恨堆积。

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

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

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六丑·蔷薇谢后作

〔周邦彦〕 〔宋〕

正单衣试酒,恨客里、光阴虚掷。

愿春暂留,春归如过翼,一去无迹。

为问花何在?

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

钗钿堕处遗香泽,乱点桃蹊,轻翻柳陌。

多情为谁追惜?

但蜂媒蝶使,时叩窗槅。

东园岑寂,渐蒙笼暗碧。

静绕珍丛底,成叹息:长条故惹行客,似牵衣待话,别情无极。

残英小、强簪巾帻,终不似、一朵钗头颤袅,向人攲侧。

漂流处、莫趁潮汐,恐断红、尚有相思字,何由见得?

琐窗寒

〔周邦彦〕 〔宋〕

暗柳啼鸦,单衣伫立,小帘朱户。

桐花半亩,静锁一庭愁雨。

洒空阶、夜阑未休,故人剪烛西窗语。

似楚江暝宿,风灯零乱,少年羁旅。

迟暮,嬉游处。

正店舍无烟,禁城百五。

旗亭唤酒,付与高阳俦侣。

想东园、桃李自春,小唇秀靥今在否?

到归时、定有残英,待客携尊俎。

诉衷情令

〔欧阳修〕 〔宋〕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

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

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洞仙歌

〔苏轼〕 〔宋〕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水殿风来暗香满。

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

试问夜如何?

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

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书湖阴先生壁二首

〔王安石〕 〔宋〕

【其一】 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其二】 桑条索漠楝花繁,风敛馀香暗度垣。

黄鸟数声残午梦,尚疑身属半山园。

点绛唇·丁未冬过吴松作

〔姜夔〕 〔宋〕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

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

今何许?

凭阑怀古,残柳参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