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刚悯程公祠堂碑作

浮身长短梦，可见几英雄。

不有遗编在，应随落叶空。

中宵门外雪，一月坐间风。

似此难传处，能言孰与同。

学道浑无力，纷纷梦未休。

谁呼鹙与寂，莫订蝶为周。

因想诚难诘，飞扬果自由。

工夫何处是，勤看懒安牛。

南谷霜松老，伤哉一窖尘。

学迂穷有鬼，诗在护无神。

往日同参尽，残年入梦频。

遗书谁挂眼，衣钵付何人。

精神归阿堵，一点定如何。

问景论蛇跗，吹毛笑鸟窠。

鬓知谁甚似，音比旧尤讹。

但拥维摩几，时时阅贝多。

儒冠能误甫，休忆早充宾。

既得林间趣，甘为局外人。

法书喜皇象，古画爱公麟。

屡典衣偿直，因痴不恨贫。

诗法如书法，临摹恐未真。

宁为禅散圣，莫作婢夫人。

士诧门中集，君留席上珍。

苦吟应不厌，会见轧黄陈。

忆在云深处，身曾侍紫宸。

元无讲三昧，那得笔千钧。

分赐茶犹在，批依墨尚新。

汗颜恩莫报，窃禄谩娱亲。

玉宇凌空耸，金书照夜明。

墙深容竹迸，石古伴梅横。

云接天章路，风传徼道声。

非才叨儤直，愧见壁间名。

千载只如此，回头迹便陈。

嘘天遗故我，问月叹今人。

客授长生诀，僧谈不坏身。

未应痴准拟，且乐醉乡春。

野噪寒枝鹊，村归古寺僧。

傍阶闻落叶，隔岸数残灯。

月退频移席，潮高尚倚藤。

江虚群籁息，人语近渔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