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风洗游丝花皱影

风洗游丝花皱影。

碧草初齐,舞鹤闲相趁。

短梦乍回慵理鬓,惊心忽数清明近。

逐伴强除眉上恨。

趁蝶西园,不觉鞋儿褪。

醉笑眼波横一寸,微微酒色生红晕。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准诏言事上书

〔欧阳修〕 〔宋〕

月日,臣修谨昧死再拜上书于皇帝陛下。

臣近准诏书,许臣上书言事。

臣学识愚浅,不能广引深远,以明治乱之原,谨采当今急务,条为三弊五事,以应诏书所求,伏惟陛下裁择。

臣闻自古王者之治天下,虽有忧勤之心而不知致治之要,则心愈劳而事愈乖。

虽有纳谏之明,而无力行之果断,则言愈多而听愈惑。

故为人君者,以细务而责人,专大事而独断,此致治之要术也。

纳一言而可用,虽众说不得以沮之,此力行之果断也。

知此二者,天下无难治矣。

伏见国家自大兵一动,中外骚然。

陛下思社稷之安危,念兵民之疲弊,四五年来,圣心忧劳,可谓至矣。

然而兵日益老,贼日益强,并九州之力讨一西戎小者,尚无一人敢前,今又北戎大者违盟而动,其将何以御之?

从来所患者夷狄,今夷狄叛矣。

所恶者盗贼,今盗贼起矣。

所忧者水旱,今水旱作矣。

所赖者民力,今民力困矣。

所须者财用,今财用乏矣。

陛下之心日忧于一日,天下之势岁危于一岁。

此臣所谓用心虽劳,不知求致治之要者也。

近年朝廷开发言路,献计之士不下数千,然而事绪转多,枝梧不暇。

从前所采,众议纷纭,至于临事,谁策可用?

此臣所谓听言虽多,不如力行之果断者也。

伏思圣心所甚忧而当今所尚阙者,不过曰无兵也,无将也,无财用也,无御戎之策也,无可任之臣也。

此五者,陛下忧其未有,而臣谓今皆有之。

然陛下未得而用者,未思其术也。

国家创业之初,四方割据,中国地狭,兵民不多,然尚能南取荆楚、收伪唐、定闽岭,西平两蜀,东下并、潞,北窥幽、燕。

当时所用兵财将吏,其数几何?

惟善用之,故不觉其少。

何况今日,承百年祖宗之业,尽有天下之富强,人众物盛,十倍国初,故臣敢言有兵、有将、有财用、有御戎之策、有可任之臣。

然陛下皆不得而用者,其故何哉?

由朝廷有三大弊故也。

何谓三弊?

一曰不慎号令,二曰不明赏罚,三曰不责功实。

此三弊因循于上,则万事弛慢废坏于下。

臣闻号令者,天子之威也。

赏罚者,天子之权也。

若号令不信,赏罚不当,则天下不服。

故又须责臣下以功实,然后号令不虚出,而赏罚不滥行。

是以慎号令,明赏罚,责功实,此三者帝王之奇术也。

自古人君,英雄如汉武帝,聪明如唐太宗,皆知用此三术,而自执威权之柄,故所求无不得,所欲皆如意。

汉武好用兵,则诛灭四夷,立功万里,以快其心。

欲求将,则有卫、霍之材以供其指使。

欲得贤士,则有公孙、董汲之徒以称其意。

唐太宗好用兵,则诛突厥,服辽东,威振夷狄,以逞其志。

欲求将,则有李靖、李勣之徒入其驾驭。

欲得贤士,则有房、杜之徒在其左右。

此二帝者,凡有所为,后世莫及。

可谓所求无不得,所欲皆如意。

无他术也,惟能自执威权之柄耳。

伏惟陛下以圣明之姿,超出二帝,又尽有汉、唐之天下。

然而欲御边,则常患无兵。

欲破贼,则常患无将。

欲赡军,则常患无财用。

欲威服四夷,则常患无策。

欲任使贤材,则常患无人。

是所求皆不得,所欲皆不如意,其故无他,由不用威权之术也。

自古帝王,或为强臣所制,或为小人所惑,则威权不得出于己。

今朝无强臣之患,旁无小人偏任之溺,内外臣庶尊陛下如天,爱陛下如父,倾耳延首愿听陛下之所为,然何所惮而不为乎?

若一日赫然执威权以临之,则万事皆办,何患五者之无。

奈何为三弊之因循,一事之不集。

臣请言三弊。

夫言多变则不信,令频改则难从。

今出令之初,不加详审,行之未久,寻又更张。

以不信之言行难从之令,故每有处置之事,州县知朝廷未是一定之命,则官吏或相谓曰“且未要行,不久必须更改”,或曰“备礼行下,略与应破指挥”。

旦夕之间,果然又变。

至于将吏更易,道路疲于送迎。

符牒纵横,上下莫能遵守。

中外臣庶,或闻而叹息,或闻而窃笑,叹息者有忧天下之心,窃笑者有轻朝廷之意。

号令如此,欲威天下,其可得乎?

此不慎号令之弊也。

用人之术,不过赏罚。

然赏及无功则恩不足劝,罚失有罪则威无所惧,虽有人,不可用矣。

太祖时,王全斌破蜀而归,功不细矣,犯法一贬,十年不问。

是时方讨江南,故黜全斌,与诸将立法,及江南已下,乃复其官。

太祖神武英断,所以能平定天下者,其赏罚之法皆如此也。

昨关西用兵,四五年矣,赏罚之际,是非莫分。

大将以无功罢者依旧居官,军中见无功者不妨得好官,则诸将谁肯立功矣。

裨将畏懦逗留者皆当斩罪,或暂贬而寻迁,或不贬而依旧,军中见有罪者不诛,则诸将谁肯用命矣。

所谓赏不足劝,罚无所惧,赏罚如此而欲用人,其可得乎?

此不明赏罚之弊也。

自兵动以来,处置之事不少,然多有名而无实。

臣请略言其一二,则其他可知。

数年以来,点兵不绝,诸路之民半为兵矣,其间老弱病患、短小怯懦者不可胜数,兵额空多,所用者少,是有点兵之虚名,而无得兵之实数也。

新集之兵,所在教习,追呼上下,民不安居,主教者非将领之材,所教者无旗鼓之节,往来州县,愁叹嗷嗷,既多是老病小怯之人,又无训齐精练之法。

此有教兵之虚名,而无训兵之实艺也。

诸路州军分造器械,工作之际已劳民力,辇运般送又苦道涂。

然而铁刃不刚,筋胶不固,长短大小多不中度。

造作之所但务充数而速了,不计所用之不堪,经历官司又无检责。

此有器械之虚名,而无器械之实用也。

以草草之法教老怯之兵,执钝折不堪之器械,百战百败,理在不疑,临事而悟,何可及乎!

故事无大小,悉皆卤莽,则不责功实之弊也。

臣故曰三弊因循于上,则万事弛慢废坏于下。

万事不可尽言,臣请言大者五事。

其一曰兵。

臣闻攻人以谋不以力,用兵斗智不斗多。

前代用兵之人,多者常败,少者常胜。

汉王寻等以百万之兵遇光武九千人而败,是多者败而少者胜也。

苻坚以百万之兵遇东晋二三万人而败,是多者败而少者胜也。

曹操以三十万青州兵大败于吕布,退而归许,复以二万人破袁绍十四五万,是用兵多则败、少则胜之明验也。

况于夷狄,尤难以力争,只可以计取。

李靖破突厥于定襄,只用三千人,其后破颉利于阴山,亦不过一万。

其他以三五千人立功塞外者,不可悉数。

盖兵不在多,能以计取尔。

故善用兵者,以少而为多。

不善用者,虽多而愈少也。

为今计者,添兵则耗国,减兵则破贼。

今沿边之兵不下七八十万,可谓多矣。

然训练不精,又有老弱虚数,则十人不当一人,是七八十万之兵,不当七八万人之用。

加又军无统制,分散支离,分多为寡,兵法所忌。

此所谓不善用兵者虽多而愈少,故常战而常败也。

臣愿陛下赫然奋威,敕励诸将,精加训练,去其老弱,七八十万中可得四五十万数。

古人用兵以一当百,今既未能,但得以一当十,则五十万精兵可当五百万兵之用。

此所谓善用兵者以少而为多,古人所以少而常胜者,以此也。

今不思实效,但务添多,耗国耗民,积以年岁,贼虽不至,天下已困矣。

此一事也。

其二曰将。

臣又闻古语曰“将相无种”。

故或出于奴仆,或出于军卒,或出于盗贼,惟能不次而用之,乃为名将耳。

国家求将之意虽劳,选将之路太狭。

今诏近臣举将而限以资品,则英豪之士在下位者不可得矣。

试将材者限以弓马一夫之勇,则智略万人之敌皆遗之矣。

山林奇杰之士召而至者,以其贫贱而薄之,不过与一主簿借职,使其怏怏而去,则古之屠钓饭牛之杰皆激怒而失之矣。

至于无人可用,则宁用龙钟跛躄庸懦暗劣之徒,皆委之要地,授之兵柄,天下三尺童子皆为朝廷危之。

前日澶渊之卒几为国家生事,此可见也。

议者不知取将之无术,但云当今之无将臣。

臣愿陛下革去旧弊,奋然精求。

有贤豪之士,不须限以下位。

有智略之人,不必试以弓马。

有山林之杰,不可薄其贫贱。

惟陛下能以非常之礼待人,人臣亦将以非常之效报国,又何患于无将哉?

此二事也。

其三曰财用。

臣又闻善治病者,必医其受病之处。

善救弊者,必寻其起弊之源。

今天下财用困乏,其弊安在?

起于用兵而费大故也。

汉武好穷兵,用尽累世之财,当时勒兵单于台,不过十八万,尚能困其国力。

况未若今日七八十万,连四五年而不罢,所以天地之所生,竭万民之膏血,而用不足也。

今虽有智者,物不能增,而计无所出矣。

惟有减冗卒之虚费,练精兵而速战,功成兵罢,自然足矣。

今兵有可减之理,无人敢当其事。

贼有速击之便,无将敢奋其勇。

后时败事,徒耗国而耗民。

惟陛下以威权督责之,乃有期耳。

此三事也。

其四曰御戎之策。

臣又闻兵法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北虏与朝廷通好仅四十年,不敢妄动,今一旦发其狂谋者,其意何在?

盖见中国频为元昊所败,故敢启其贪心,伺隙而动尔。

今若敕励诸将,选兵秣马,疾入西界,但能痛败昊贼一阵,则吾军威大振,而虏计沮矣。

此所谓上兵伐谋者也。

今诇事者皆知北虏与西贼通谋,欲并二国之力,窥我河北、陕西。

若使二虏并寇,则难以力支。

今若我能先击败其一国,则虏势减半,不能独举。

此兵法所谓伐交者也。

元昊地狭,贼兵不多,向来攻我,传闻北虏常有助兵。

今若虏中自有点集之谋,而元昊骤然被击,必求助于北虏。

北虏分兵助昊,则可牵其南寇之力。

若不助昊,则二国有隙,自相疑贰。

此亦伐交之策也。

假令二国克期分路来寇,我能先期大举,则元昊仓皇自救不暇,岂能与北虏相为表里?

是破其素定之约,乖其克日之期。

此兵法所谓亲而离之者,亦伐交之策也。

元昊叛逆以来,幸而屡胜,常有轻视诸将之心,今又见朝廷北忧戎虏,方经营于河朔,必谓我师不能西出。

今乘其骄怠,正是疾驱急击之时。

此兵法所谓出其不意者,此取胜之上策也。

前年西将有请出攻者,当时贼气力方盛,我兵未练,朝廷尚许其出师,况今元昊有可攻之势,此不可失之时。

彼方幸吾忧河北,而不虞我能西征,出其不意,此可攻之势也。

自四路分帅,今已半年,训练恩信,兵已可用,故近日屡奏小捷。

是我师渐振,贼气渐衄,此可攻之势也。

苟失此时,而使二虏先来,则吾无策矣。

臣愿陛下诏执事之臣,熟议而行之。

此四事也。

其五曰可任之臣。

臣又闻仲尼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况今文武列职遍于天下,其间岂无材智之臣?

而陛下总治万机之大,既不暇尽识其人,故不能躬自进贤而退不肖。

执政大臣动拘旧例,又不敢进贤而退不肖。

审官、吏部、三班之职,但掌文簿差除而已,又不敢越次进贤而退不肖。

是上自天子,下至有司,无一人得进贤而退不肖者。

所以贤愚混杂,侥幸相容,三载一迁,更无旌别。

平居无事,惟患太多,而差遣不行,一旦临事要人,常患乏人使用。

自古任官之法,无如今日之缪也。

今议者或谓举主转官为进贤,犯罪黜责为退不肖,此不知其弊之深也。

大凡善恶之人,各以类聚。

故守廉慎者,各举清干之人。

有赃污者,各举贪浊之人。

好徇私者,各举请求之人。

性庸暗者,各举不材之人。

朝廷不问是非,但见举主数足,便与改官,则清干者进矣,贪浊者亦进矣,请求者亦进矣,不材者亦进矣。

混淆如此,便可为进贤之法乎?

方今黜责官吏,岂有澄清纠举之术哉?

惟犯赃之人因民论诉者,乃能黜之耳。

夫能舞弄文法而求财赂者,亦强黠之吏,政事必由己出,故虽诛剥豪民,尚或不及贫弱。

至于不材之人不能主事,众胥群吏共为奸欺,则民无贫富,一时受弊。

以此而言,则赃吏与不材之人为害等耳。

今赃吏因自败者,乃加黜责,十不去其一二。

至于不材之人,上下共知而不问,宽缓容奸。

其弊如此,便可为退不肖之法乎?

贤不肖既无别,则宜乎设官虽多而无人可用也。

臣愿陛下明赏罚,责功实,则材皆列于陛下之前矣。

臣故曰五者皆有,然陛下不得而用者,为有弊也。

三弊五事,臣既已详言之矣,惟陛下择之,天下之务不过此也。

方今天文变于上,地理逆于下,人心怨于内,四夷攻于外,事势如此矣,非是陛下迟疑疑宽缓之时,惟愿为社稷生民留意。

臣修昧死再拜。

中兴五论·论执要之道

〔陈亮〕 〔宋〕

今朝廷有一政事,而多出于御批。

有一委任,而多出于特旨。

使政事而皆善,委任而皆当,固足以彰陛下之圣德,而犹不免好详之名。

万一不然,而徒使宰辅之避事者得用以藉口,此臣爱君之心所不能以自已也。

臣愿陛下操其要于上,而分其详于下。

四书集注·孟子集注

〔朱熹〕 〔宋〕

孟子曰:“羿之教人射,必志于彀。

学者亦必志于彀。

大匠诲人,必以规矩。

学者亦必以规矩。

”朱注:大匠,工师也。

规矩,匠之法也。

此章言事必有法,然后可成,师舍是则无以教,弟子舍是则无以学。

曲艺且然,况圣人之道乎?

因擒鬼章论西羌夏人事宜札子

〔苏轼〕 〔宋〕

夫为国不可以生事,亦不可以畏事。

畏事之弊,与生事均。

譬如无病而服药,与有病而不服药,皆可以杀人。

夫生事者,无病而服药也。

畏事者,有病而不服药也。

乃者阿里骨之请,人人知其不当予,而朝廷予之,以求无事,然事之起,乃至于此,不几于有病而不服药乎?

今又欲遽纳夏人之使,则是病未除而药先止,其与几何。

资治通鉴•周纪一

〔司马光〕 〔宋〕

臣光曰:智伯之亡也,才胜德也。

夫才与德异,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谓之贤,此其所以失人也。

夫聪察强毅之谓才,正直中和之谓德。

才者,德之资也。

德者,才之帅也。

……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

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

何则?

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

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

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

蝶恋花·即景

〔何梦桂〕 〔宋〕

风信花残吹柳絮。

柳外池塘,乳燕时飞度。

漠漠轻云山约住,半村烟树鸠呼雨。

竹院深深深几许。

深处人闲,谁识闲中趣。

弹彻瑶琴移玉柱,苍苔满地花阴午。

二程遗书·伊川先生语

〔程颐〕 〔宋〕

为学之道,必本于思。

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

故《书》曰:“思曰睿,睿作圣”。

思所以睿,睿所以圣也。

   不深思则不能造于道。

不深思而得者,其得易失。

然而学者有无思虑而得者,何也?

曰:以无思无虑而得者,乃所以深思而得之也。

以无思无虑为不思而自以为得者,未之有也。

尹师鲁墓志铭

〔欧阳修〕 〔宋〕

尹师鲁墓志铭 师鲁,河南人,姓尹氏,讳洙。

然天下之士识与不识皆称之曰师鲁,盖其名重当世。

而世之知师鲁者,或推其文学,或高其议论,或多其材能。

至其忠义之节,处穷达,临祸福,无愧于古君子,则天下之称师鲁者未必尽知之。

师鲁为文章,简而有法。

博学强记,通知今古,长于《春秋》。

其与人言,是是非非,务穷尽道理乃已,不为苟止而妄随,而人亦罕能过也。

遇事无难易,而勇于敢为,其所以见称于世者,亦所以取嫉于人,故其卒穷以死。

师鲁少举进士及第,为绛州正平县主簿、河南府户曹参军、邵武军判官。

举书判拔萃,迁山南东道掌书记、知伊阳县。

王文康公荐其才,召试,充馆阁校勘,迁太子中允。

天章阁待制范公贬饶州,谏官、御史不肯言。

师鲁上书,言仲淹臣之师友,愿得俱贬。

贬监郢州酒税,又徙唐州。

遭父丧,服除,复得太子中允、知河南县。

赵元昊反,陕西用兵,大将葛怀敏奏起为经略判官。

师鲁虽用怀敏辟,而尤为经略使韩公所深知。

其后诸将败于好水,韩公降知秦州,师鲁亦徙通判濠州。

久之,韩公奏,得通判秦州。

迁知泾州,又知渭州,兼泾原路经略部署。

坐城水洛与边臣略异议,徙知晋州。

又知潞州,为政有惠爱,潞州人至今思之。

累迁官至起居舍人,直龙图阁。

师鲁当天下无事时独喜论兵,为《叙燕》、《息戍》二篇行于世。

自西兵起,凡五六岁,未尝不在其间,故其论议益精密,而于西事尤习其详。

其为兵制之说,述战守胜败之要,尽当今之利害。

又欲训土兵代戍卒,以减边用,为御戎长久之策,皆未及施为。

而元昊臣,西兵解严,师鲁亦去而得罪矣。

然则天下之称师鲁者,于其材能,亦未必尽知之也。

初,师鲁在渭州,将吏有违其节度者,欲按军法斩之而不果。

其后吏至京师,上书讼师鲁以公使钱贷部将,贬崇信军节度副使,徙监均州酒税。

得疾,无医药,舁至南阳求医。

疾革,隐几而坐,顾稚子在前,无甚怜之色,与宾客言,终不及其私。

享年四十有六以卒。

师鲁娶张氏,某县君固。

有兄源,字子渐,亦以文学知名,前一岁卒。

师鲁凡十年间三贬官,丧其父,又丧其兄。

有子四人,连丧其三。

女一适人固,亦卒。

而其身终以贬死。

一子三岁,四女未嫁,家无余资,客其丧于南阳不能归。

平生故人无远迩皆往赙之,然后妻子得以其柩归河南,以某年某月某日葬于先茔之次。

余与师鲁兄弟交,尝铭其父之墓矣固,故不复次其世家焉钞。

铭曰: 藏之深,固之密。

石可朽,铭不灭。

鹧鸪天·葭萌驿作

〔陆游〕 〔宋〕

看尽巴山看蜀山,子规江上过春残。

惯眠古驿常安枕,熟听《阳关》不惨颜。

慵服气,懒烧丹,不妨青鬓戏人间。

秘传一字神仙诀,说与君知只是顽。

题白云岩书院联

〔朱熹〕 〔宋〕

地位清高,日月每从肩上过。

门庭开豁,江山常在掌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