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续怀人诗其十五（光绪二十四年至二十五年作）

平生著述老经师，绝妙文章幼妇词。

今日皋皮谈改制，《黄书》以外录《明夷》。

兼综九流能说佛，旁通四部善谈天。

红灯夜雨围炉话，累我明朝似失眠。

一卷生花《天演论》，因缘巧作续弦寥。

绛纱坐帐谈名理，胜似麻姑背䖹搔。

臣罪当诛父罪微，呼天呼父血沾衣。

白头玄鬓《哀蝉曲》，减尽维摩旧带围。

念我平生同队鱼，又念丈人屋上乌。

翩翩公孙才似舅，因君问讯今何如。

自家家法自家妆，乡里传夸马粪王。

花样时文笋尖脚，可容儿女再商量。

船山大隐师承远，东海褰冥学派新。

编到《沅湘耆旧录》，难为君称作龙身。

屈指中兴六七公，论才考德首南丰。

笼人意气谈天口，转似区区隘乃翁。

少年罪状在《金荃》，中岁骖鸾便学仙。

《魂北》、《魂南》今哭遍，再倾泪海哭桑田。

四壁青山乱叠书，蓬蒿波径闭门居。

记曾元子坊边遇，手絜筠篮贯柳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