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颂二十五首其二十

天童仲冬第一句，槎槎牙牙老梅树。

忽开花，一花两花三四五花无数花。

清不可夸，香不可夸。

散作春容吹草木，衲僧个个顶门秃。

蓦扎变怪，狂风暴雨交衮，大地雪漫漫。

老梅树太无端，寒冻摩挲鼻孔酸。

古今大雪满长安，天童卖却这心肝。

无神通菩萨猛劈一椎，千手眼大悲捏怪多端。

狮子教儿迷子诀，老婆心切不相瞒。

霜风号肃杀，霜叶堕萧颾。

唯有玲珑岩，崔嵬望转高。

瞿昙腊月八，夜半走出山。

贼路羊肠曲，偷心虎背斑。

钝置人天者一番。

进院得住便住，退院要行便行。

个条乌拄杖，莫怪太生狞。

眼见黄叶落，耳闻孤雁鸣。

咦，溪上秋光分外清。

去那边去，来者里来，中间绝壑断崖。

依稀金磴阔，仿佛彩虹弯，人从桥上过。

松萝影里开天巧，汗黑光中入画看。

金刚王宝剑在匣，有望风不犯之威。

天童喝下飞出，变作无孔铁锤。

辊入荒田乱草，任教日炙风吹。

拈匙把箸知多少，不是知音不易知。

窦八布衫穿，大家出只手。

横须弥为槩，量大海为斗。

生杀在前，收放在后，归功塞破虚空口。

天童不敢相辜，甘作啼鸡吠狗。

推倒多年老鼠窠，扫空平地笑呵呵。

从空架起生头角，盖覆驴牛不厌多。

今朝成就大缘，千古发挥大事。

斫额任他门外客，到家还我个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