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美人宝剑图其一（1903年）

登坛阁部今写墨，跃马江深骨乃寒。

一岭梅花千树雪，魂归不见旧衣冠。

国仇不报还争觉，种族宁亡独撤兵。

遗恨呜呜江汉水，千秋犹撼广陵城。

兴亡静托渔樵话，尽是当年束手人。

莫向媚香楼下过，桃花如雨又残春。

晚岁逢君数论诗，郊龙云愈未为奇。

每延物色嗟天丧，共揽光阴寓国悲。

草木不华终以歇，杯觞如约更无期。

儒言生死原关命，魁櫑闻歌倘可知。

五年汝去更何之，又听琵琶水一涯。

雨雪渐多残醉后，江湖同在未还时。

空留异代增萧瑟，剩有馀生付别离。

故伎几人今亦尽，不须临老放杨枝。

双娥偏向画中颦，快尽恩仇不爱身。

老大病夫容一剑，少年中国竟无人。

没齿竟为三外客，伤心还作十空经。

仓黄本穴今何老，万树秋花向北零。

琴绝风高意早灰，先生厌世尚徘徊。

已无片土栽兰蕙，瑟瑟河山更可哀。

片云南下孤臣泪，碧血黄沙想见公。

宣武城头天似墨，思陵无路哭秋风。

休问废兴问廉耻，可怜诸将尽虫沙。

至今谁食中原粟，不是呼兰芍药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