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行

长安高城,层楼亭亭。

干云四起,上贯天庭。

蜉蝣何整,行如军征。

蟋蟀何感,中夜哀鸣。

蚍蜉愉乐,粲粲其荣。

寤寐念之,谁知我情。

昔君视我,如掌中珠。

何意一朝,弃我沟渠。

昔君与我,如影如形。

何意一去,心如流星。

昔君与我,两心相结。

何意今日,忽然两绝。


惜时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译文

长安这座高城,楼阁耸立。 乌云密布,一直延伸到天庭。 蜉蝣怎样整齐,行动如同军队征战。 蟋蟀为何感到悲哀,深夜孤寂地鸣叫。 蚂蚁愉快地忙碌,光彩照人,显得荣耀。 醒来睡去都在思念,谁知道我心情如何。 过去你把我看得像手中的珍珠。 何故一天之间,将我抛弃如沟渠。 过去你和我,如影随形。 何故一去不回,心如流星逝去。 过去你和我,心心相印。 何故今天,突然毫无联系。



拟四愁诗四首

〔傅玄〕 〔晋〕

【其一】 我所思兮在瀛洲,愿为双鹄戏中流。

牵牛织女期在秋,山高水深路无由。

愍予不遘婴殷忧,佳人贻我明月珠。

何以要之比目鱼,海广无舟怅劳劬。

寄言飞龙天马驹,风起云披飞龙逝。

惊波滔天马不厉,何为多念心忧泄。

【其二】 我所思兮在珠崖,愿为比翼浮清池。

刚柔合德配二仪,形影一绝长别离。

愍予不遘情如携,佳人贻我兰蕙草。

何以要之同心鸟,火热水深忧盈抱。

申以琬琰夜光宝,卞和既没玉不察。

存若流光忽电灭,何为多念独蕴结。

【其三】 我所思兮在瀛昆,愿为鹿?窥虞渊。

日月回耀照景天,参辰旷隔会无缘。

愍予不遘罹百艰,佳人赠我苏合香。

何以要之翠鸳鸯,悬度弱水川无梁。

申以锦衣文绣裳,三光骋迈景不留。

鲜矣民生忽如浮,何为多念只自愁。

【其四】 我所思兮在朔方,愿为飞燕俱南翔。

焕乎人道著三光,胡越殊心生异乡。

愍予不遘罹百殃,佳人贻我羽葆缨。

何以要之影与形,永增夏结繁华零。

申以日月指明星,星辰有翳日月移。

驽马哀鸣惭不驰,何为多念徒自亏。

酌贪泉赋诗

〔吴隐之〕 〔晋〕

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

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

赠陆机出为吴王郎中令诗

〔潘尼〕 〔晋〕

东南之美,曩惟延州。

显允陆生,于今尠俦。

振鳞南海,濯翼清流。

婆娑翰林,容与坟丘。

玉以瑜润,随以光融。

乃渐上京,羽仪储宫。

玩尔清藻,味尔芳风。

泳之弥广,挹之弥冲。

昆山何有,有瑶有珉。

及尔同僚,具惟近臣。

予涉素秋,子登青春。

愧无老成,厕彼日新。

祁祁大邦,惟桑惟梓。

穆穆伊人,南国之纪。

帝曰尔谐,惟王卿士。

俯楼从命,奚恤奚喜。

我车既巾,我马既秣。

星陈夙驾,载脂载辖。

婉娈二宫,徘徊殿闼。

醪澄莫飨,孰慰饥渴。

昔子忝私,贻我蕙兰。

今子徂东,何以赠旃。

寸晷惟宝,岂无玙璠。

彼美陆生,可与晤言。

射雉赋

〔潘岳〕 〔晋〕

涉青林以游览兮,乐羽族之群飞。

聿采毛之英丽兮,有五色之名翚。

厉耿介之专心兮,奓雄艳之姱姿。

巡丘陵以经略兮,画坟衍而分畿。

于时青阳告谢,朱明肇授。

靡木不滋,无草不茂。

初茎蔚其曜新,陈柯槭以改旧。

天泱泱以垂云,泉涓涓而吐溜。

麦渐渐以擢芒,雉鷕鷕而朝鸲。

眄箱笼以揭骄,睨骁媒之变态。

奋劲骹以角槎,瞵悍目以旁睐。

莺绮翼而?挝,灼绣颈而衮背。

郁轩翥以余怒,思长鸣以效能。

尔乃搫场拄翳,停僮葱翠。

绿柏参差,文翮鳞次。

萧森繁茂,婉转轻利。

衷料戾以彻鉴,表厌蹑以密致。

恐吾游之晏起,虑原禽之罕至。

甘疲心于企想,分倦目以寓视。

何调翰之乔桀,邈畴类而殊才。

候扇举而清叫,野闻声而应媒。

褰微罟以长眺,已踉蹡而徐来。

摛朱冠之赩赫,敷藻翰之陪鳃。

首药绿素,身拕黼绘。

青秋莎靡,丹臆兰綷。

或蹶或啄,时行时止。

班尾扬翘,双角特起。

良游呃喔,引之规里。

应叱愕立,擢身竦峙。

捧黄间以密彀,属刚罫以潜拟。

倒禽纷以迸落,机声振而未已。

山?悍害,猋迅已甚。

越壑凌岑,飞鸣薄廪。

鲸牙低镞,心平望审。

毛体摧落,霍若碎锦。

逸群之俊,擅场挟两。

栎雌妒异,倏来忽往。

忌上风之餮切,畏映日之傥朗。

屏发布而累息,徒心烦而技懩。

伊义鸟之应敌,啾擭地以厉响。

彼聆音而径进,忽交距以接壤。

彤盈窗以美发,纷首颓而臆仰。

或乃崇坟夷靡,农不易垄。

稊菽丛糅,蘙荟菶茸。

鸣雄振羽,依于其冢。

㨛降丘以驰敌,虽形隐而草动。

瞻挺穟之倾掉,意淰跃以振踊。

暾出苗以入场,愈情骇而神悚。

望黡合而翳皛,雉?肩而旋踵。

俽余志之精锐,拟青颅而点项。

亦有目不步体,邪眺旁剔。

靡闻而惊,无见自䳮。

周环回复,缭绕磐辟。

戾翳旋把,萦随所历。

彳亍中辍,馥焉中镝。

前?重膺,傍截叠翮。

若夫多疑少决,胆劣心狷。

内无固守,出不交战。

来若处子,去如激电。

闚䦓?叶,幎历乍见。

于是筭分铢,商远迩。

揆悬刀,骋绝技。

如䡹如轩,不高不埤。

当咮值胸,裂膆破觜。

夷险殊地,驯粗异变。

?不暇食,夕不告倦。

昔贾氏之如皋,始解颜于一箭。

丑夫为之改貌,憾妻为之释怨。

彼游田之致获,咸乘危以驰骛。

何斯艺之安逸,羌禽从其己豫。

清道而行,择地而住。

尾饰镳而在服,肉登俎而永御。

岂唯皂隶,此焉君举!

若乃耽盘流遁,放心不移。

忘其身恤,司其雄雌。

乐而无节,端操或亏。

此则老氏所诫,君子不为。

笙赋

〔潘岳〕 〔晋〕

河汾之宝,有曲沃之悬匏焉。

邹鲁之珍,有汶阳之孤筱焉。

若乃绵蔓纷敷之丽,浸润灵液之滋,隅隈夷险之势,禽鸟翔集之嬉,固众作者之所详,余可得而略之也。

徒观其制器也,则审洪纤,面短长,戾生干,裁熟簧。

设宫分羽,经徵列商,泄之反谧,厌焉乃扬。

管攒罗而表列,音要妙而含清,各守一以司应,统大魁以为笙。

基黄钟以举韵,望仪凤以擢形。

写皇翼以插羽,摹鸾音以厉声。

如鸟斯企,翾翾岐岐。

明珠在咮,若□若垂。

修挝内辟,馀萧外逶,骈田猎丽,魻□参差。

于是乃有始泰终约,前荣后悴,激愤于今贱,永怀乎故贵。

众满堂而饮酒,独向隅而掩泪。

援鸣笙而将吹,先嗢□以理气。

初雍容以安暇,中佛郁以怫□。

终嵬峨以蹇谔,又飒遝而繁沸。

罔浪孟以惆怅,若欲绝而复肆。

懰□耀以奔邀,似将放而终匮,愀怆恻淢。

虺□煜熠,泛□泛滟,霅熚岌岌。

或案衍夷靡,或竦勇剽急。

或既往不反,或己出复入。

徘徊布获,涣衍葺袭。

舞既蹈而中辍,节将抚而不及。

乐声发而尽室欢,悲音奏而列坐泣。

□纤翮以震幽簧,越上筒而通下管,应吹嗡以往来,随抑扬以虚满。

勃慷慨以摎亮,顾踌躇以舒缓。

辍张女之哀弹,流广陵之名散。

咏园桃之夭夭,歌枣下之篡篡。

歌曰:枣下篡篡,朱实离离。

宛其处矣,化为枯枝,人生不能以行乐,死何以虚谥为?

尔乃引飞龙,鸣雉鸡,双鸿翔,白鹤飞,子乔轻举,明君怀归。

荆王喟其长吟,楚妃叹而增悲。

夫其悽唳辛酸,嘤嘤关关,若离鸿之鸣子也。

含□啴谐,雍雍喈喈。

若群雏之从母也。

郁捋劫悟,泓宏融裔,哇咬嘲□,壹何察慧。

诀厉悄切,又何磬折。

若夫时阳初暖,临川送离,酒酣徒扰,乐阙日移,□克始阑,主人微疲,弛弦韬籥,彻埙屏篪。

尔乃促中筵,携友生,解严颜,擢幽情。

披黄苞以授甘,倾缥瓷以酌醽。

光岐俨其阶列,双凤嘈以和鸣。

普野悚而投琴,况齐瑟与秦筝。

新声变曲,奇韵横逸,萦缠歌鼓,网罗钟律。

烂熠钥以放艳,郁蓬勃以气出。

秋风咏于燕路,天光重于朝日。

大不逾宫,细不过羽,唱发章夏,导扬韶武,协和陈宋,混一齐楚。

迩不逼而远吾携,声成文而节有序。

彼政有失得,而化以醇薄,乐所以移风于善,亦所以易俗于恶,故丝竹之器未改,而桑濮之流已作,惟簧也能研群声之清,惟笙也能众清之林,卫无所措其邪,郑无容其淫,非天下之和乐,不易之德音,其孰能于此乎。

为顾彦先赠妇诗二首

〔陆机〕 〔晋〕

【其一】 辞家远行游,悠悠三行里。

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

循身悼忧苦,感念同怀子。

隆思乱心曲,沈欢滞不起。

欢沈难克兴,心乱谁为理。

愿假归鸿翼,翻飞浙江汜。

【其二】 东南有思妇,长叹充幽闼。

借问叹何为,佳人渺天末。

游宦久不归,山川修且阔。

形影参商乖,音息旷不达。

离合非有常,譬彼弦与筈。

愿保金石躯,慰妾长饥渴。

东方朔画赞(并序)

〔夏侯湛〕 〔晋〕

大夫讳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也。

魏建安中,分厌次以为乐陵郡,故又为郡人焉。

事汉武帝,汉书具载其事。

先生瑰玮博达,思周变通,以为浊世不可以富乐也,故薄游以取位。

苟出不可以直道也,故颉抗以傲世。

傲世不可以垂训,故正谏以明节。

明节不可以久安也,故谈谐以取容。

洁其道而秽其迹,清其质而浊其文。

驰张而不为邪,进退而不离群。

若乃远心旷度,赡智宏材。

倜傥博物,触类多能。

合变以明筭,幽赞以知来。

自三坟、五典、八索、九丘,阴阳图纬之学,百家众流之论,周给敏捷之辨,枝离覆逆之数,经脉药石之艺,射御书计之术,乃研精而究其理,不习而尽其巧,经目而讽于口,过耳而暗于心。

夫其明济开豁,苞含弘大,陵轢卿相,嘲唅豪桀,(笼罩靡前,跆籍贵势,出不休显,贱不忧戚),戏万乘若寮友,视俦列如草芥。

雄节迈伦,高气盖世可谓拔乎其萃,游方之外者也。

谈者又以先生嘘吸冲和,吐故纳新。

蝉蜕龙变,弃俗登仙。

神交造化,灵为星辰。

此又奇怪恍惚,不可备论者也。

大人来守此国,仆自京都言归定省,睹先生之县邑,想先生之高风。

徘徊路寝,见先生之遗像。

逍遥城郭,观先生之祠宇。

慨然有怀,乃作颂曰。

其辞曰: 矫矫先生,肥遁居贞。

退弗终否,进亦避荣。

临世濯足,希古振缨。

涅而无滓,既浊能清。

无滓伊何,高明克柔。

能清伊何,视污若浮。

乐在必行,处俭冈忧。

跨世淩时,远蹈独游。

瞻望往代,爰想遐踪。

邈邈先生,其道犹龙。

染迹朝隐,和而不同。

栖迟下位,聊以从容。

我来自东,言适兹邑。

敬问墟坟,企伫原隰。

墟墓徒存,精灵永戢。

民思其轨,祠宇斯立。

徘徊寺寝,遗像在图。

周游祠宇,庭序荒芜。

榱栋倾落,草莱弗除。

肃肃先生,岂焉是居。

是居弗刑,悠悠我情。

昔在有德,冈不遗灵。

天秩有礼,神监孔明。

仿佛风尘,用垂颂声。

拟西北有高楼诗

〔陆机〕 〔晋〕

高楼一何峻,迢迢峻而安。

绮窗出尘冥,飞陛蹑云端。

佳人抚琴瑟,纤手清且闲。

芳气随风结,哀响馥若兰。

玉容谁能顾,倾城在一弹。

伫立望日昃,踯躅再三叹。

不怨伫立久,但愿歌者欢。

思驾归鸿羽,比翼双飞翰。

维摩诘所说经·嘱累品第十四

〔鸠摩罗什〕 〔晋〕

于是佛告弥勒菩萨言:「弥勒!

我今以是无量亿阿僧祇劫,所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付嘱于汝,如是辈经,于佛灭后末世之中,汝等当以神力,广宣流布于阎浮提,无令断绝。

所以者何?

未来世中,当有善男子、善女人,及天、龙、鬼、神、乾闼婆、罗刹等,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乐于大法,若使不闻如是等经,则失善利。

如此辈人,闻是等经,必多信乐,发希有心,当以顶受,随诸众生所应得利,而为广说。

「弥勒当知!

菩萨有二相,何谓为二?

一者、好于杂句文饰之事;二者、不畏深义,如实能入。

若好杂句文饰事者,当知是为新学菩萨;若于如是无染、无着甚深经典,无有恐畏,能入其中,闻已心净,受持、读诵、如说修行,当知是为久修道行。

「弥勒!

复有二法,名新学者不能决定于甚深法,何等为二?

一者、所未闻深经,闻之惊怖生疑,不能随顺,毁谤不信,而作是言:我初不闻,从何所来?

二者、若有护持解说如是深经者,不肯亲近、供养、恭敬,或时于中说其过恶。

有此二法,当知是为新学菩萨,为自毁伤,不能于深法中调伏其心。

「弥勒!

复有二法,菩萨虽信解深法,犹自毁伤,而不能得无生法忍,何等为二?

一者、轻慢新学菩萨而不教诲;二者、虽解深法而取相分别。

是为二法。

」 弥勒菩萨闻说是已,白佛言:「世尊!

未曾有也!

如佛所说,我当远离如斯之恶,奉持如来无数阿僧祇劫所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

若未来世,善男子、善女人求大乘者,当令手得如是等经,与其念力,使受持读诵,为他广说。

世尊!

若后末世,有能受持、读诵、为他说者,当知皆是弥勒神力之所建立。

」 佛言:「善哉!

善哉!

弥勒!

如汝所说,佛助尔喜。

」 于是一切菩萨,合掌白佛:「我等亦于如来灭后,十方国土,广宣流布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复当开导诸说法者,令得是经。

」 尔时,四天王白佛言:「世尊!

在在处处,城邑、聚落、山林、旷野,有是经卷,读诵解说者,我当率诸官属,为听法故,往诣其所,拥护其人,面百由旬,令无伺求得其便者。

」 是时,佛告阿难:「受持是经,广宣流布!

」 阿难言:「唯!

然我已受持要者。

世尊!

当何名斯经?

」 佛言:「阿难!

是经名为《维摩诘所说》,亦名《不可思议解脱法门》,如是受持。

」 佛说是经已,长者维摩诘、文殊师利、舍利弗、阿难等,及诸天、人、阿修罗、一切大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

维摩诘所说经·法供养品第十三

〔鸠摩罗什〕 〔晋〕

尔时,释提桓因于大众中白佛言:「世尊!

我虽从佛及文殊师利闻百千经,未曾闻此不可思议,自在神通,决定实相经典。

如我解佛所说义趣:若有众生,闻是经法,信解、受持、读诵之者,必得是法不疑,何况如说修行。

斯人即为闭众恶趣,开诸善门,常为诸佛之所护念;降伏外学,摧灭魔怨,修治菩提,安处道场,履践如来所行之迹。

「世尊!

若有受持、读诵、如说修行者,我当与诸眷属供养给事。

所在聚落、城邑、山林、旷野,有是经处,我亦与诸眷属,听受法故,共到其所。

其未信者,当令生信;其已信者,当为作护。

」 佛言:「善哉!

善哉!

天帝!

如汝所说,吾助尔喜。

此经广说过去、未来、现在诸佛,不可思议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是故天帝!

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供养是经者,即为供养去、来、今佛。

天帝!

正使三千大千世界,如来满中,譬如甘蔗、竹苇、稻麻、丛林,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或一劫,或减一劫,恭敬尊重,赞叹供养,奉诸所安;至诸佛灭后,以一一全身舍利起七宝塔,纵广一四天下,高至梵天,表刹庄严,以一切华香璎珞,幢幡伎乐,微妙第一,若一劫,若减一劫,而供养之!

于天帝意云何?

其人植福宁为多不?

」 释提桓因言:「多矣世尊!

彼之福德,若以百千亿劫说不能尽。

」 佛告天帝:「当知是善男子、善女人,闻是不可思议解脱经典,信解、受持、读诵、修行,福多于彼。

所以者何?

诸佛菩提皆从是生。

菩提之相,不可限量,以是因缘,福不可量。

」 佛告天帝:「过去无量阿僧祇劫,时世有佛号曰药王,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世界名大庄严,劫曰庄严,佛寿二十小劫。

其声闻僧三十六亿那由他,菩萨僧有十二亿。

「天帝!

是时有转轮圣王,名曰宝盖,七宝具足,主四天下。

王有千子,端正勇健,能伏怨敌。

尔时,宝盖与其眷属供养药王如来,施诸所安至满五劫。

过五劫已,告其千子:『汝等亦当如我,以深心供养于佛。

』于是千子受父王命,供养药王如来,复满五劫,一切施安。

其王一子,名曰月盖,独坐思惟,宁有供养殊过此者?

以佛神力,空中有天曰:『善男子!

法之供养胜诸供养。

』 「即问:『何谓法之供养?

』 「天曰:『汝可往问药王如来,当广为汝说法之供养。

』 「即时,月盖王子行诣药王如来,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

诸供养中,法供养胜,云何为法供养?

』 「佛言:『善男子!

法供养者,诸佛所说深经,一切世间难信难受,微妙难见;清净无染,非但分别思惟之所能得;菩萨法藏所摄,陀罗尼印印之;至不退转,成就六度;善分别义,顺菩提法,众经之上;入大慈悲,离众魔事,及诸邪见;顺因缘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命;空、无相、无作、无起;能令众生坐于道场,而转法轮;诸天、龙、神、乾闼婆等,所共叹誉;能令众生入佛法藏;摄诸贤圣一切智慧;说众菩萨所行之道;依于诸法实相之义;明宣无常、苦、空、无我、寂灭之法;能救一切毁禁众生;诸魔、外道、及贪著者,能使怖畏;诸佛贤圣所共称叹;背生死苦,示涅槃乐;十方三世诸佛所说;若闻如是等经,信解、受持、读诵,以方便力,为诸众生分别解说,显示分明,守护法故,是名法之供养。

又于诸法,如说修行,随顺十二因缘,离诸邪见,得无生忍,决定无我,无有众生,而于因缘、果报,无违、无诤,离诸我所。

依于义,不依语;依于智,不依识;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依于法,不依人。

随顺法相,无所入,无所归。

无明毕竟灭故,诸行亦毕竟灭;乃至生毕竟灭故,老死亦毕竟灭。

作如是观,十二因缘无有尽相,不复起见,是名最上法之供养。

』」 佛告天帝:「王子月盖,从药王佛闻如是法,得柔顺忍,即解宝衣严身之具,以供养佛,白佛言:『世尊!

如来灭后,我当行法供养,守护正法,愿以威神加哀建立,令我得降魔怨,修菩萨行。

』佛知其深心所念,而记之曰:『汝于末后,守护法城。

』 「天帝!

时王子月盖,见法清净,闻佛授记,以信出家,修集善法,精进不久得五神通,逮菩萨道,得陀罗尼,无断辩才,于佛灭后,以其所得神通、总持、辩才之力,满十小劫,药王如来所转法轮随而分布。

月盖比丘以守护法,勤行精进,即于此身化百万亿人,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立不退转;十四那由他人,深发声闻、辟支佛心;无量众生,得生天上。

「天帝!

时王宝盖岂异人乎?

今现得佛,号宝炎如来;其王千子,即贤劫中千佛是也!

从迦罗鸠孙驮为始得佛,最后如来号曰楼至;月盖比丘即我身是。

如是天帝!

当知此要,以法供养,于诸供养为上、为最,第一无比。

是故天帝!

当以法之供养,供养于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