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僧问心要作偈

穷谷无人作上元，一灯历劫镇长存。

诸人尽在光明里，看时不见暗昏昏。

灯笼与露柱相交，佛殿与三门斗额。

留雪嶂横趍下海，九叠峰?跳上天。

朔风扫地卷黄叶，门外千峰凛寒色。

夜半乌龟带雪飞，石女溪头皱用眉。

万人丛里求知已，百草头边识老僧。

从此更无回避处，三头两面得人憎。

有佛处，不得住，藕丝孔里行官路。

无佛处，急走过，十字街头相对坐。

拽回天关，踏翻地轴。

拄杖化为龙，一雨沛然足。

在坑满坑，在谷盈谷。

垂老住山寺，参官走道途。

前村雪岭上，颠倒没人扶。

久病未尝推木枕，人来多是问如何。

山僧据问随缘对，窗外黄鹂口更多。

风吹茆茨屋脊漏，雨打阇黎眼睛湿。

凭么分明却不知，却来这里低头立。

鸡啼晓月，狗吠枯椿。

只可默会，难入思量。

看不见处，动地放光。

说不到处，天地玄黄。

抚城尺六状纸，元来出在清江。

分明话出人难见，昨夜三更月到窗。

我手何似佛手，天上南星北斗。

我脚何似驴脚，往事都来忘却。

人人尽有生缘，个个足方顶圆。

大愚滩头立处，孤月影射深湾。

会不得，见还难，一曲渔歌过远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