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越女采莲秋水畔

越女采莲秋水畔。

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

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

鸂鶒滩头风浪晚。

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

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著江南岸。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译文

明净的秋水畔,一位美丽的江南少女正在采莲。轻盈的罗袖,玉腕上时隐时露的金钏,勾勒出她绰约的丰姿和婀娜的身影。她的娇颜倒映在水上,与莲花争妍,她的纤手摘取了香藕,却不防藕“丝”缕缕,撩起了她的绵绵情思……转眼天晚,风起露降,沉浸于遐想的少女蓦然回神,却只见一派晚烟轻浮,不见了同来的伙伴。此时,远处传来了隐隐的棹歌声,只听得那歌声愈去愈远,馀音袅袅于江南岸边,似是洒下了一路离愁。


注释

越女:越地自古多出美女,后常用越女泛指美女。 轻罗:质地轻软而薄的丝织品。 钏(chuàn):用珠子或玉石穿起来做成的镯子。 鸂鶒(xī chì):是一种类似鸳鸯的水鸟,而色多紫,性喜水上偶游,故又称紫鸳鸯。 棹:船桨。 归棹:归船。


简介

《蝶恋花·越女采莲秋水畔》为北宋文学家、史学家欧阳修所作,此词以通俗的语言、鲜明的形象、明快的节奏,曲折深婉地表现了越女采莲的动人情景。境界迷离惝恍,启人遐想,曲终而味永,正是这首词的妙处。


赏析

谭献《徐珂历代词选集评》:“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句,言小人常态。“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句,言君子道消。 沈际飞《草堂诗馀续集》:美人是花真身。……如丝争乱,吾恐为荡妇矣。



书刘庭式事

〔苏轼〕 〔宋〕

予昔为密州,殿中丞刘庭式为通判。

庭式,齐人也。

而子由为齐州掌书记,得其乡闾之言以告予,曰:「庭式通礼学究。

未及第时,议娶其乡人之女,既约而未纳币也。

庭式及第,其女以疾,两目皆盲。

女家躬耕,贫甚,不敢复言。

或劝纳其幼女。

庭式笑曰:『吾心已许之矣。

虽盲,岂负吾初心哉!

』卒娶盲女,与之偕老。

」盲女死于密,庭式丧之,逾年而哀不衰,不肯复娶。

予偶问之:「哀生于爱,爱生于色。

子娶盲女,与之偕老,义也。

爱从何生,哀从何出乎?

」庭式曰:「吾知丧吾妻而已,有目亦吾妻也,无目亦吾妻也。

吾若缘色而生爱,缘爱而生哀,色衰爱驰,吾哀亦忘。

则凡扬袂倚市,目挑而心招者,皆可以为妻也耶?

」予深感其言,曰:「子功名富贵人也。

」或笑予言之过,予曰:「不然,昔羊叔子娶夏侯霸女,霸叛入蜀,亲友皆告绝,而叔子独安其室,恩礼有加焉。

君子是以知叔子之贵也,其后卒为晋元臣。

今庭式亦庶几焉,若不贵,必且得道。

」时坐客皆怃然不信也。

昨日有人自庐山来,云:「庭式今在山中,监太平观,面目奕奕有紫光,步上下峻阪,往复六十里如飞,绝粒不食,已数年矣。

此岂无得而然哉!

」闻之喜甚,自以吾言之不妄也,乃书以寄密人赵杲卿。

杲卿与庭式善,且皆尝闻余言者。

庭式,字得之,今为朝请郎。

杲卿,字明叔,乡贡进士,亦有行义。

元丰六年七月十五日,东坡居士书。

吊周瑜

〔范成大〕 〔宋〕

年少曾将社稷扶,三分独数一周瑜。

世间豪杰英雄士,江左风流美丈夫。

功迹巍巍齐北斗,声名烈烈震东吴。

青春年纪归黄壤,提起教人转叹吁。

严先生祠堂记

〔范仲淹〕 〔宋〕

先生,汉光武之故人也。

相尚以道。

及帝握《赤符》,乘六龙,得圣人之时,臣妾亿兆,天下孰加焉?

惟先生以节高之。

既而动星象,归江湖,得圣人之清。

泥涂轩冕,天下孰加焉?

惟光武以礼下之。

在《蛊》之上九,众方有为,而独“不事王侯,高尚其事”,先生以之。

在《屯》之初九,阳德方亨,而能“以贵下贱,大得民也”,光武以之。

盖先生之心,出乎日月之上。

光武之量,包乎天地之外。

微先生不能成光武之大,微光武,岂能遂先生之高哉?

而使贪夫廉,懦夫立,是大有功于名教也。

仲淹来守是邦,始构堂而奠焉,乃复为其后者四家,以奉祠事。

又从而歌曰∶“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张益州画像记

〔苏洵〕 〔宋〕

至和元年秋,蜀人传言有寇至,边军夜呼,野无居人,谣言流闻,京师震惊。

方命择帅,天子曰:“毋养乱,毋助变。

众言朋兴,朕志自定。

外乱不作,变且中起,不可以文令,又不可以武竞,惟朕一二大吏。

孰为能处兹文武之间,其命往抚朕师?

”乃推曰:张公方平其人。

天子曰:“然。

”公以亲辞,不可,遂行。

冬十一月至蜀,至之日,归屯军,撤守备,使谓郡县:“寇来在吾,无尔劳苦。

”明年正月朔旦,蜀人相庆如他日,遂以无事。

又明年正月,相告留公像于净众寺,公不能禁。

眉阳苏洵言于众曰:“未乱,易治也。

既乱,易治也。

有乱之萌,无乱之形,是谓将乱,将乱难治,不可以有乱急,亦不可以无乱弛。

惟是元年之秋,如器之欹,未坠于地。

惟尔张公,安坐于其旁,颜色不变,徐起而正之。

既正,油然而退,无矜容。

为天子牧小民不倦,惟尔张公。

尔繄以生,惟尔父母。

且公尝为我言‘民无常性,惟上所待。

人皆曰蜀人多变,于是待之以待盗贼之意,而绳之以绳盗贼之法。

重足屏息之民,而以斧令。

于是民始忍以其父母妻子之所仰赖之身,而弃之于盗贼,故每每大乱。

夫约之以礼,驱之以法,惟蜀人为易。

至于急之而生变,虽齐、鲁亦然。

吾以齐、鲁待蜀人,而蜀人亦自以齐、鲁之人待其身。

若夫肆意于法律之外,以威劫齐民,吾不忍为也。

’呜呼!

爱蜀人之深,待蜀人之厚,自公而前,吾未始见也。

”皆再拜稽首曰:“然。

” 苏洵又曰:“公之恩在尔心,尔死在尔子孙,其功业在史官,无以像为也。

且公意不欲,如何?

”皆曰:“公则何事于斯?

虽然,于我心有不释焉。

今夫平居闻一善,必问其人之姓名与其乡里之所在,以至于其长短大小美恶之状,甚者或诘其平生所嗜好,以想见其为人。

而史官亦书之于其传,意使天下之人,思之于心,则存之于目。

存之于目,故其思之于心也固。

由此观之,像亦不为无助。

”苏洵无以诘,遂为之记。

公,南京人,为人慷慨有大节,以度量雄天下。

天下有大事,公可属。

系之以诗曰:天子在祚,岁在甲午。

西人传言,有寇在垣。

庭有武臣,谋夫如云。

天子曰嘻,命我张公。

公来自东,旗纛舒舒。

西人聚观,于巷于涂。

谓公暨暨,公来于于。

公谓西人“安尔室家,无敢或讹。

讹言不祥,往即尔常。

春而条桑,秋尔涤场。

”西人稽首,公我父兄。

公在西囿,草木骈骈。

公宴其僚,伐鼓渊渊。

西人来观,祝公万年。

有女娟娟,闺闼闲闲。

有童哇哇,亦既能言。

昔公未来,期汝弃捐。

禾麻芃芃,仓庾崇崇。

嗟我妇子,乐此岁丰。

公在朝廷,天子股肱。

天子曰归,公敢不承?

作堂严严,有庑有庭。

公像在中,朝服冠缨。

西人相告,无敢逸荒。

公归京师,公像在堂。

与高司谏书

〔欧阳修〕 〔宋〕

修顿首再拜,白司谏足下:某年十七时,家随州,见天圣二年进士及第榜,始识足下姓名。

是时予年少,未与人接,又居远方,但闻今宋舍人兄弟,与叶道卿、郑天休数人者,以文学大有名,号称得人。

而足下厕其间,独无卓卓可道说者,予固疑足下不知何如人也。

其后更十一年,予再至京师,足下已为御史里行,然犹未暇一识足下之面。

但时时于予友尹师鲁问足下之贤否。

而师鲁说足下:“正直有学问,君子人也。

”予犹疑之。

夫正直者,不可屈曲。

有学问者,必能辨是非。

以不可屈之节,有能辨是非之明,又为言事之官,而俯仰默默,无异众人,是果贤者耶!

此不得使予之不疑也。

自足下为谏官来,始得相识。

侃然正色,论前世事,历历可听,褒贬是非,无一谬说。

噫!

持此辩以示人,孰不爱之?

虽予亦疑足下真君子也。

是予自闻足下之名及相识,凡十有四年而三疑之。

今者推其实迹而较之,然后决知足下非君子也。

前日范希文贬官后,与足下相见于安道家。

足下诋诮希文为人。

予始闻之,疑是戏言。

及见师鲁,亦说足下深非希文所为,然后其疑遂决。

希文平生刚正、好学、通古今,其立朝有本末,天下所共知。

今又以言事触宰相得罪。

足下既不能为辨其非辜,又畏有识者之责己,遂随而诋之,以为当黜,是可怪也。

夫人之性,刚果懦软,禀之于天,不可勉强。

虽圣人亦不以不能责人之必能。

今足下家有老母,身惜官位,惧饥寒而顾利禄,不敢一忤宰相以近刑祸,此乃庸人之常情,不过作一不才谏官尔。

虽朝廷君子,亦将闵足下之不能,而不责以必能也。

今乃不然,反昂然自得,了无愧畏,便毁其贤以为当黜,庶乎饰己不言之过。

夫力所不敢为,乃愚者之不逮。

以智文其过,此君子之贼也。

且希文果不贤邪?

自三四年来,从大理寺丞至前行员外郎,作待制日,日备顾问,今班行中无与比者。

是天子骤用不贤之人?

夫使天子待不贤以为贤,是聪明有所未尽。

足下身为司谏,乃耳目之官,当其骤用时,何不一为天子辨其不贤,反默默无一语。

待其自败,然后随而非之。

若果贤邪?

则今日天子与宰相以忤意逐贤人,足下不得不言。

是则足下以希文为贤,亦不免责。

以为不贤,亦不免责,大抵罪在默默尔。

昔汉杀萧望之与王章,计其当时之议,必不肯明言杀贤者也。

必以石显、王凤为忠臣,望之与章为不贤而被罪也。

今足下视石显、王凤果忠邪?

望之与章果不贤邪?

当时亦有谏臣,必不肯自言畏祸而不谏,亦必曰当诛而不足谏也。

今足下视之,果当诛邪?

是直可欺当时之人,而不可欺后世也。

今足下又欲欺今人,而不惧后世之不可欺邪?

况今之人未可欺也。

伏以今皇帝即位已来,进用谏臣,容纳言论,如曹修古、刘越虽殁,犹被褒称。

今希文与孔道辅皆自谏诤擢用。

足下幸生此时,遇纳谏之圣主如此,犹不敢一言,何也?

前日又闻御史台榜朝堂,戒百官不得越职言事,是可言者惟谏臣尔。

若足下又遂不言,是天下无得言者也。

足下在其位而不言,便当去之,无妨他人之堪其任者也。

昨日安道贬官,师鲁待罪,足下犹能以面目见士大夫,出入朝中称谏官,是足下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尔。

所可惜者,圣朝有事,谏官不言而使他人言之,书在史册,他日为朝廷羞者,足下也。

《春秋》之法,责贤者备。

今某区区犹望足下之能一言者,不忍便绝足下,而不以贤者责也。

若犹以谓希文不贤而当逐,则予今所言如此,乃是朋邪之人尔。

愿足下直携此书于朝,使正予罪而诛之,使天下皆释然知希文之当逐,亦谏臣之一効也。

前日足下在安道家,召予往论希文之事。

时坐有他客,不能尽所怀。

故辄布区区,伏惟幸察,不宣。

修再拜。

卜算子·席间再作

〔葛立方〕 〔宋〕

袅袅水芝红,脉脉蒹葭浦。

淅淅西风淡淡烟,几点疏疏雨。

草草展杯觞,对此盈盈女。

叶叶红衣当酒船,细细流霞举。

水调歌头·和王正之吴江观雪见寄

〔辛弃疾〕 〔宋〕

造物故豪纵,千里玉鸾飞。

等闲更把,万斛琼粉盖玻瓈。

好卷垂虹千丈,只放冰壶一色,云海路应迷。

老子旧游处,回首梦耶非。

谪仙人,鸥鸟伴,两忘机。

掀髯把酒一笑,诗在片帆西。

寄语烟波旧侣,闻道莼鲈正美,休裂芰荷衣。

上界足官府,汗漫与君期。

孟德传

〔苏辙〕 〔宋〕

孟德者,神勇之退卒也。

少而好山林,既为兵,不获如志。

嘉祐中戍秦中,秦中多名山,德出其妻,以其子与人,而逃至华山下,以其衣易一刀十饼,携以入山,自念:“吾禁军也,今至此,擒亦死,无食亦死,遇虎狼毒蛇亦死,此三死者吾不复恤矣。

”惟山之深者往焉,食其饼既尽,取草根木实食之。

一日十病十愈,吐利胀懑无所不至。

既数月,安之如食五谷,以此入山二年而不饥。

然遇猛兽者数矣,亦辄不死。

德之言曰:“凡猛兽类能识人气,未至百步辄伏而号,其声震山谷。

德以不顾死,未尝为动。

须臾,奋跃如将搏焉,不至十数步则止而坐,逡巡弭耳而去。

试之前后如一。

” 后至商州,不知其商州也,为候者所执。

德自分死矣。

知商州宋孝孙谓之曰:“吾视汝非恶人也,类有道者。

”德具道本末,乃使为自告者置之秦州。

张公安道适知秦州,德称病得除兵籍为民,至今往来诸山中,亦无他异能。

夫孟德可谓有道者也。

世之君子皆有所顾,故有所慕,有所畏。

慕与畏交于胸中未必用也,而其色见于面颜,人望而知之。

故弱者见侮,强者见笑,未有特立于世者也。

今孟德其中无所顾,其浩然之气发越于外,不自见而物见之矣。

推此道也,虽列于天地可也,曾何猛兽之足道哉?

卜居赋

〔苏辙〕 〔宋〕

昔予先君,以布衣学四方,尝过洛阳,爱其山川,慨然有卜居意,而贫不能遂。

予年将五十,与兄子瞻皆仕于朝,裒橐中之馀,将以成就先志,而获罪于时,相继出走。

予初守临汝,不数月而南迁。

道出颍川,顾犹有后忧,乃留一子居焉,曰:“姑糊口于是。

”既而自筠迁雷,自雷迁循,凡七年而归。

颍川之西三十里,有田二顷,而僦庐以居。

西望故乡,犹数千里,势不能返,则又曰:“姑寓于此。

”居五年,筑室于城之西,稍益买田,几倍其故,曰:“可以止矣。

”盖卜居于此,初非吾意也。

昔先君相彭、眉之间,为归全之宅,指其庚壬曰:“此而兄弟之居也。

”今子瞻不幸已藏于郏山矣!

予年七十有三,异日当追蹈前约,然则颍川亦非予居也。

昔贡少翁为御史大夫,年八十一,家在琅琊,有一子,年十二,自忧不得归葬。

元帝哀之,许以王命办护其丧。

谯允南年七十二终洛阳,家在巴西,遗令其子轻棺以归。

今予废弃久矣,少翁之宠,非所敢望,而允南旧事,庶几可得。

然平昔好道,今三十馀年矣,老死所未能免,而道术之馀,此心了然,或未随物沦散。

然则卜居之地,惟所遇可也,作《卜居赋》以示知者。

吾将卜居,居于何所?

西望吾乡,山谷重阻。

兄弟沦丧,顾有诸子。

吾将归居,归与谁处?

寄籍颍川,筑室耕田。

食粟饮水,若将终焉。

念我先君,昔有遗言:父子相从,归安老泉。

阅岁四十,松竹森然。

诸子送我,历井扪天。

汝不忘我,我不忘先。

庶几百年,归扫故阡。

我师孔公,师其致一。

亦入瞿昙、老聃之室。

此心皎然,与物皆寂。

身则有尽,惟心不没。

所遇而安,孰匪吾宅?

西从吾父,东从吾子。

四方上下,安有常处?

老聃有言:夫惟不居,是以不去。

子瞻和陶渊明诗集引

〔苏辙〕 〔宋〕

东坡先生谪居儋耳,置家罗浮之下,独与幼子过负担渡海。

葺茅竹而居之。

日啖荼芋,而华屋玉食之念不存于胸中。

平生无所嗜好,以图史为园囿,文章为鼓吹,至此亦皆罢去。

独喜为诗,精深华妙,不见老人衰惫之气。

是时,辙亦迁海康,书来告曰:“古之诗人有拟古之作矣,未有追和古人者也。

追和古人,则始于东坡。

吾于诗人,无所甚好,独好渊明之诗。

渊明作诗不多,然其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

自曹、刘、鲍、谢、李、杜诸人皆莫及也。

吾前后和其诗凡百数十篇,至其得意,自谓不甚愧渊明。

今将集而并录之,以遗后之君子。

子为我志之。

然吾于渊明,岂独好其诗也哉?

如其为人,实有感焉。

渊明临终,疏告俨等:‘吾少而穷苦,每以家弊,东西游走。

性刚才拙,与物多忤,自量为己必贻俗患,黾勉辞世,使汝等幼而饥寒。

’渊明此语,盖实录也。

吾今真有此病,而不早自知。

半生出仕,以犯世患,此所以深服渊明,欲以晚节师范其万一也。

” 嗟夫!

渊明不肯为五斗米一束带见乡里小人,而子瞻出仕三十余年,为狱吏所折困,终不能悛,以陷于大难,乃欲以桑榆之末景,自托于渊明,其谁肯信之?

虽然,子瞻之仕,其出入进退,犹可考也。

后之君子其必有以处之矣。

孔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孟子曰:“曾子、子思同道。

”区区之迹,盖未足以论士也。

辙少而无师,子瞻既冠而学成,先君命辙师焉。

子瞻常称辙诗有古人之风,自以为不若也。

然自其斥居东坡,其学日进,沛然如川之方至。

其诗比杜子美、李太白为有余,遂与渊明比。

辙虽驰骤从之,常出其后,其和渊明,辙继之者亦一二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