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卷二十·志第十·乐二

蔡邕论叙汉乐曰:一曰郊庙神灵,二曰天子享宴,三曰大射辟雍,四曰短箫铙歌。

晋郊祀歌五篇,傅玄造: 天命有晋,穆穆明明。

我其夙夜,祗事上灵。

常于时假,迄用有成。

于荐玄牡,进夕其牲。

崇德作乐,神只是听。

右祠天地五郊夕牲歌一篇。

宣文烝哉,曰靖四方。

永言保之,夙夜匪康。

光天之命,上帝是皇。

嘉乐殷荐,灵祚景详。

神祇隆假,享福无疆。

右祠天地五郊迎送神歌一篇。

天祚有晋,其命惟新。

受终于魏,奄有兆民。

燕及皇天,怀柔百神。

不显遗烈,之德之纯。

享其玄牡,式用肇禋。

神祇来格,福禄是臻。

时迈其犹,昊天子之。

祐享有晋,兆民戴之。

畏天之威,敬授民时。

不显不承,于犹绎思。

皇极斯建,庶绩咸熙。

庶几夙夜,惟晋之祺。

宣文惟后,克配彼天。

抚宁四海,保有康年。

于乎缉熙,肆用靖民。

爰立曲制,爰修礼纪。

作民之极,莫匪资始。

克昌厥后,永言保之。

右飨天地五郊歌三篇。

前所作天地郊明堂歌五篇,傅玄造: 皇矣有晋,时迈其德。

受终于天,光济万国。

万国既光,神定厥祥。

虔于郊祀,祗事上皇。

祗事上皇,百禄是臻。

巍巍祖考,克配彼天。

嘉牲匪歆,德馨惟飨。

受天之祚,神和四畅。

右天地郊明堂夕牲歌。

于赫大晋,膺天景祥。

二帝迈德,宣兹重光。

我皇受命,奄有万方。

郊祀配享,礼乐孔章。

神祇嘉飨,祖考是皇。

克昌厥后,保祚无疆。

右天地郊明堂降神歌。

整泰坛,祀皇神。

精气感,百灵宾。

蕴朱火,燎芳薪。

紫烟游,冠青云。

神之体,靡象形。

旷无方,幽以清。

神之来,光景照。

听无闻,视无兆。

神之至,举歆歆。

灵爽协,动余心。

神之坐,同欢娱。

泽云翔,化风舒。

嘉乐奏,文中声。

八音谐,神是听。

咸洁斋,并芬芳。

烹牷牲,享玉觞。

神说飨,歆禋祀。

祐大晋,降繁祉。

胙京邑,行四海。

保天年,穷地纪。

右天郊飨神歌。

整泰行,俟皇祗。

众神感,群灵仪。

阴祀设,吉礼施。

夜将极,时未移。

祗之体,无形象。

潜泰幽,洞忽荒。

祗之出,渼若有。

灵无远,天下母。

祗之来,遗光景。

照若存,终冥冥。

祗之至,举欣欣。

舞象德,歌成文。

祗之坐,同欢豫。

泽雨施,化云布。

乐八变,声教敷。

物咸享,只是娱。

斋既洁,侍者肃。

玉觞进,咸穆穆。

飨嘉庆,歆德馨。

胙有晋,暨群生。

溢九壤,格天庭。

保万寿,延亿龄。

右地郊飨神歌。

经始明堂,享祀匪懈。

于皇烈考,光配上帝。

赫赫上帝,既高既崇。

圣考是配,明德显融。

率土敬职,万方来祭。

常于时假,保胙永世。

右明堂飨神歌。

宋南郊雅乐登歌三篇,颜延之造: 夤威宝命,严恭帝祖。

表海炳岱,系唐胄楚。

灵鉴浚文,民属睿武。

奄受敷锡,宅中拓宇。

亘地称皇,罄天作主。

月竁来宾,日际奉土。

开元首正,礼交乐举。

六曲联事,九官列序。

有牷在涤,有洁在俎。

以荐王衷,以答神祜。

右天地郊夕牲歌。

维圣飨帝,维孝飨亲。

皇乎备矣,有事上春。

礼行宗祀,敬达郊禋。

金枝中树,广乐四陈。

陟配在京,降德在民。

奔精照夜,高燎炀晨。

阴明浮烁,沈崇深沦。

告成大报,受釐元神。

月御按节,星驱扶轮。

遥兴远驾,耀耀振振。

右天地郊迎送神歌。

营泰畤,定天衷。

思心睿,谋筮从。

建表蕝,设郊宫。

田烛置,爟火通。

历元旬,律首吉。

饰紫坛,坎列室。

中星兆,六宗秩。

乾宇晏,地区谧。

大孝昭,祭礼供。

牲日展,盛自躬。

具陈器,备礼容。

形舞缀,被歌钟。

望帝阍,耸神跸。

灵之来,辰光溢。

洁粢酌,娱太一。

明辉夜,华晢日。

稞既始,献又终。

烟芗鬯,报清穹。

飨宋德,胙王功。

休命永,福履充。

右天地飨神歌。

宋明堂歌,谢庄造: 地纽谧,乾枢回。

华盖动,紫微开。

旌弊日,车若云。

驾六气,乘芃缊。

晔帝京,辉天邑。

圣祖降,五灵集。

构瑶戺,耸珠帘。

汉拂幌,月栖檐。

舞缀畅,钟石融。

驻飞景,郁行风。

懋粢盛,洁牲牷。

百礼肃,群司虔。

皇德远,大孝昌。

贯九幽,洞三光。

神之安,解玉銮。

景福至,万宇欢。

右迎神歌诗。

〔依汉郊祀迎神,三言,四句一转韵〕。

雍台辨朔,泽宫练辰。

洁火夕照,明水朝陈。

六瑚贲室,八羽华庭。

昭事先圣,怀濡上灵。

《肆夏》式敬,升歌发德。

永固鸿基,以绥万国。

右登歌词。

旧四言。

维天为大,维圣祖是则。

辰居万宇,缀旒下国。

内灵八辅,外光四瀛。

蒿宫仰盖,日馆希旌。

复殿留景,重檐结风。

刮楹接纬,达响承虹。

设业设虚,在王庭。

肇禋祀,克配乎灵。

我将我享,维孟之春。

以孝以敬,以立我烝民。

右歌太祖文皇帝词。

依《周颂》体。

参映夕,驷照晨。

灵乘震,司青春。

雁将向,桐始蕤。

柔风舞,暄光迟。

萌动达,万品新。

润无际,泽无垠。

右歌青帝词。

三言,依木数。

龙精初见大火中。

朱光北至圭景同。

帝位在《离》实司衡。

水雨方降木槿荣。

庶物盛长咸殷阜。

恩覃四溟被九有。

右歌赤帝辞。

七言,依火数。

履建宅中宇,司绳御四方。

裁化遍寒燠,布政周炎凉。

景丽条可结,霜明冰可折。

凯风扇朱辰,白云流素节。

分至乘结晷,启闭集恒度。

帝运缉万有,皇灵澄国步。

右歌黄帝辞。

五言,依土数。

百川如镜,天地爽且明。

云冲气举,德盛在素精。

木叶初下,洞庭始扬波。

夜光彻地,翻霜照悬河。

庶类收成,岁功行欲宁。

浃地奉渥,罄宇承秋灵。

右歌白帝辞。

九言,依金数。

岁既晏,日方驰。

灵乘坎,德司规。

玄云合,晦鸟路。

白云繁,亘天涯。

雷在地,时未光。

饬国典,闭关梁。

四节遍,万物殿。

福九域,祚八乡。

晨晷促,夕漏延。

大阴极,微阳宣。

鹊将巢,冰已解。

气濡水,风动泉。

右歌黑帝辞。

六言,依水数。

蕴礼容,余乐度。

灵方留,景欲暮。

开九重,肃五达。

凤参差,龙已秣。

云既动,河既梁。

万里照,四空香。

神之车,归清都。

旋庭寂,玉殿虚。

睿化凝,孝风炽。

顾灵心,结皇思。

右送神歌辞。

〔汉郊祀送神,亦三言〕。

右天郊飨神歌。

魏《俞儿舞歌》四篇,王粲造: 汉初建国家,匡九州。

蛮荆震服,五刃三革休。

安不忘备武乐修。

宴我宾师,敬用御天,永乐无忧。

子孙受百福,常与松乔游。

蒸庶德,莫不咸欢柔。

右《矛俞新福歌》。

材官选士,剑弩错陈。

应桴蹈节,俯仰若神。

绥我武烈,笃我淳仁。

自东自西,莫不来宾。

右《弩俞新福歌》。

我功既定,庶士咸绥。

乐陈我广庭,式宴宾与师。

昭文德,宣武威。

平九有,抚民黎。

荷天宠,延寿尸。

千载莫我违。

右《安台新福歌》曲。

神武用师士素厉。

仁恩广覆,猛节横逝。

自古立功,莫我弘大。

桓桓征四国,爰及海裔。

汉国保长庆,垂祚延万世。

右《行辞新福歌》曲。

晋《宣武舞歌》四篇,傅玄造:《惟圣皇篇》 《矛俞》第一: 惟圣皇,德巍巍,光四海。

礼乐犹形影,文武为表里,乃作《巴俞》。

肆舞士,剑弩齐列,戈矛为之始。

进退疾鹰鹞,龙战而豹起。

如乱不可乱,动作顺其理,离合有统纪。

《短兵篇》 《剑俞》第二: 剑为短兵,其势险危。

疾逾飞电,回旋应规。

武节齐声,或合或离。

电发星骛,若景若差。

兵法攸象,军容是仪。

《军镇篇》 《弩俞》第三: 弩为远兵军之镇,其发有机。

体难动,往必速,重而不迟。

锐精分袴,射远中微。

《弩俞》之乐,一何奇。

变多姿,退若激,进若飞。

五声协,八音谐。

宣武象,赞天威。

《穷武篇》 《安台行乱》第四: 穷武者丧,何但败北。

柔弱亡战,国家亦废。

秦始徐偃,既已作戒前世。

先王鉴其机,修文整武艺。

文武足相济,然后得光大。

乱曰:高则亢,满则盈。

亢必危,盈必倾。

去危倾,守以平。

冲则久,浊能清。

混文武,顺天经。

晋《宣文舞歌》二篇,傅玄造: 《羽龠舞歌》:羲皇之初,天地开元。

网罟禽兽,群黎以安。

神农教耕,创业诚难。

民得粒食,澹然无所患。

黄帝始征伐,万品造其端。

军驾无常居,是曰轩辕。

轩辕既勤止,尧舜匪荒宁。

夏禹治水,汤武又用兵。

孰能保安逸,坐致太平。

圣皇迈乾乾,天下兴颂声,穆穆且明明。

惟圣皇,道化彰。

澄四海,清三光。

万机理,庶事康。

潜龙升,仪凤翔。

风雨时,物繁昌。

却走马,降瑞祥。

扬仄陋,简忠良。

百禄是荷,眉寿无疆。

《羽铎舞歌》:昔在浑成时,两仪尚未分。

阳升垂清景,阴降兴浮云。

中和含氛氲,万物各异群。

人伦得其序,众生乐圣君。

三统继五行,然后有质文。

皇王殊运代,治乱亦缤纷。

伊大晋,德兼往古。

越牺农,邈舜禹。

参天地,陵三五。

礼唐周,乐《韶武》。

岂唯《箫韶》六代具举。

泽沾地境,化充天宇。

圣明临朝,元凯作辅,普天同乐胥。

浩浩元气,遐哉太清。

五行流迈,日月代征。

随时变化,庶物乃成。

圣皇继天,光济群生。

化之以道,万国咸宁。

受兹介福,延于亿龄。

晋宗庙歌十一篇,傅玄造: 我夕我牲,猗欤敬止。

嘉豢孔时,供兹享祀。

神鉴厥诚,博硕斯歆。

神考降飨,以虞孝孙之心。

右祠庙夕牲歌。

呜呼悠哉。

日鉴在兹。

以时享祀,神明降之。

神明斯降,既祐飨之。

祚我无疆,受天之祜。

赫赫太上,巍巍圣祖。

明明烈考,丕承继序。

右祠庙迎送神歌。

经始宗庙,神明戾止。

申锡无疆,祗承享祀。

假哉皇祖,绥予孙子。

燕及后昆,锡兹繁祉。

右祠征西将军登歌。

嘉乐肆庭,荐祀在堂。

皇皇宗庙,乃祖先皇。

济济辟公,相予烝尝。

享祀不忒,降福穰穰。

右祠豫章府君登歌。

于邈先后,实司于天。

显矣皇祖,帝祉肇臻。

本支克昌,资始开元。

惠我无疆,享祚永年。

右祠颍川府君登歌。

于惟曾皇,显显令德。

高明清亮,匪竞柔克。

保乂命祜,基命惟则。

笃生圣祖,光济四国。

右祠京兆府君登歌。

于铄皇祖,圣德钦明。

勤施四方,夙夜敬止。

载敷文教,载扬武烈。

匡定社稷,龚行天罚。

经始大业,造创帝基。

畏天之命,于时保之。

右祠宣皇帝登歌。

执竞景皇,克明克哲。

旁作穆穆,惟祗惟畏。

纂宣之绪,耆定厥功。

登此隽乂,纠彼群凶。

业业在位,帝既勤止。

维天之命,于穆不已。

右祠景皇帝登歌。

于皇时晋,允文文皇。

聪明睿智,圣敬神武。

万机莫综,皇斯清之。

虎兕放命,皇斯平之。

柔远能迩,简授英贤。

创业垂统,勋格皇天。

右祠文皇帝登歌。

曰晋是常,享祀时序。

宗庙致敬,礼乐具举。

惟其来祭,普天率土。

牺樽既奠,清酤既载。

亦有和羹,荐羞斯备。

蒸蒸永慕,感时兴思。

登歌奏舞,神乐其和。

祖考来格,祐我邦家。

敷天之下,罔不休嘉。

肃肃在位,济济臣工。

四海来格,礼仪有容。

钟鼓振,管弦理。

舞开元,歌永始。

神胥乐兮。

肃肃在位,臣工济济。

小大咸敬,上下有礼。

理管弦,振鼓钟。

舞象德,歌咏功。

神胥乐兮。

肃肃在位,有来雍雍。

穆穆天子,相惟辟公。

礼有仪,乐有则。

舞象功,歌咏德。

神胥乐兮。

右祠庙飨神歌二篇。

晋江左宗庙歌十三篇,曹毗造十一首,王珣造二首:歌高祖宣皇帝,曹毗造: 于赫高祖,德协灵符。

应运拨乱,厘整天衢。

勋格宇宙,化动八区。

肃以典刑,陶以玄珠。

神石吐瑞,灵芝自敷。

肇基天命,道均唐虞。

歌世宗景皇帝: 景皇承运,纂隆洪绪。

皇维重抗,天晖再举。

蠢矣二寇,扰我扬楚。

乃整元戎,以膏齐斧。

亹亹神算,赫赫王旅。

鲸鲵既平,功冠帝宇。

歌太祖文皇帝: 太祖齐圣,王猷诞融。

仁教四塞,天基累崇。

皇室多难,严清紫宫。

威厉秋霜,惠过春风。

平蜀夷楚,以文以戎。

奄有参墟,声流无穷。

歌世祖武皇帝: 于穆武皇,允龚钦明。

应期登禅,龙飞紫庭。

百揆时序,听断以情。

殊域既宾,伪吴亦平。

晨流甘露,宵映朗星。

野有击壤,路垂颂声。

歌中宗元皇帝: 运屯百六,天罗解贯。

元皇勃兴,网笼江汉。

仰齐七政,俯平祸乱。

化若风行,泽犹雨散。

沦光更耀,金辉复焕。

德冠千载,蔚有余粲。

歌肃祖明皇帝: 明明肃祖,阐弘帝胙。

英风夙发,清晖载路。

奸逆纵忒,罔式皇度。

躬振朱旗,遂豁天步。

宏猷渊塞,高罗云布。

品物咸宁,洪基永固。

歌显宗成皇帝: 于休显宗,道泽玄播。

式宣德音,畅物以和。

迈德蹈仁,匪礼弗过。

敷以纯风,濯以清波。

连理映阜,鸣凤栖柯。

同规放勋,义盖山河。

歌康皇帝: 康皇穆穆,仰嗣洪德。

为而不宰,雅音四塞。

闲邪以诚,镇物以默。

威静区宇,道宣邦国。

歌孝宗穆皇帝: 孝宗夙哲,休音允臧。

如彼晨离,耀景扶桑。

垂训华幄,流润八荒。

幽赞玄妙,爰该曲章。

西平僭蜀,北静旧疆。

高猷远畅,朝有遗芳。

歌哀皇帝: 于穆哀皇,圣心虚远。

雅好玄古,大庭是践。

道尚无为,治存易简。

化若风行,民犹草偃。

虽曰登遐,徽音弥阐。

愔愔《云》《韶》,尽美尽善。

歌太宗简文皇帝,王珣造: 皇矣简文,于昭于天。

灵明若神,周淡如渊。

冲应其来,实与其迁。

娓娓心化,日用不言。

易而有亲,简而可传。

观流弥远,求本愈玄。

歌烈宗孝武皇帝,王珣造: 天鉴有晋,钦哉烈宗。

同规文考,玄默允龚。

威而不猛,约而能通。

神钲一震,九域来同。

道积淮海,《雅》《颂》自东。

气陶淳露,化协时雍。

四时祠祀歌,曹毗造: 肃肃清庙,巍巍圣功。

万国来宾,礼仪有容。

钟鼓振,金石熙。

宣兆祚,武开基。

神斯乐兮。

理管弦,有来斯和。

说功德,吐清歌。

神斯乐兮。

洋洋玄化,润被九壤。

民无不悦,道无不往。

礼有仪,乐有式。

咏九功,永无极。

神斯乐兮。

宋宗庙登歌八篇,王韶之造: 绵绵遐绪,昭明载融。

汉德未远,尧有遗风。

于穆皇祖,永世克隆。

本枝惟庆,贻厥靡穷。

右祠北平府君登歌。

乃立清庙,清庙肃肃。

乃备礼容,礼容穆穆。

显允皇祖,昭是嗣服。

锡兹繁祉,聿怀多福。

右祠相国掾府君登歌。

四县既序,箫管既举。

堂献六瑚,庭舞八羽。

先王有典,克禋皇祖。

丕显洪烈,永介休祜。

右祠开封府君登歌。

钟鼓喤々,威仪将将。

温恭礼乐,敬享曾皇。

迈德垂仁,系轨重光。

天命纯嘏,惠我无疆。

右祠武原府君登歌。

铄矣皇祖,帝度其心。

永言配命,播兹徽音。

思我茂猷,如玉如金。

骏奔在陛,是鉴是歆。

右祠东安府君登歌。

烝哉孝皇,齐圣广渊。

发祥诞庆,景胙自天。

德敷金石,道被管弦。

有命既集,徽风永宣。

右祠孝皇帝登歌。

惟天有命,眷求上哲。

赫矣圣武,抚运桓拨。

功并敷土,道均汝坟。

止戈曰武,经纬称文。

鸟龙失纪,云火代名。

受终改物,作我宋京。

至道惟王,大业有劭。

降德兆民,升歌清庙。

右祠高祖武皇帝登歌。

奕奕寝庙,奉璋在庭。

笙龠既列,牺象既盈。

黍稷匪芳,明祀惟馨。

乐具礼充,洁羞荐诚。

神之格思,介以休祯。

济济群辟,永观厥成。

右祠七庙享神登歌。

〔并以歌章太后篇。

〕 世祖孝武皇帝歌,谢庄造: 帝锡二祖,长世多祜。

于穆睿考,袭圣承矩。

玄极弛驭,乾纽坠绪。

辟我皇维,缔我宋宇。

刊定四海,肇构神京。

复礼辑乐,散马堕城。

泽牜刃九有,化浮八瀛。

庆云承掖,甘露飞甍。

肃肃清庙,徽徽宫。

舞蹈象德,笙磬陈风。

黍稷非盛,明德惟崇。

神其歆止,降福无穷。

宣皇太后庙歌: 禀祥月辉,毓德轩光。

嗣徽妫,思媚周姜。

母临万宇,训蔼紫房。

朱弦玉龠,式载琼芳。

晋四厢乐歌三首,傅玄造:天鉴有晋,世祚圣皇。

时齐七政,朝此万方。

〔其一〕 钟鼓斯震,九宾备礼。

正位在朝,穆穆济济。

〔其二〕煌煌三辰,实丽于天。

君后是象,威仪孔虔。

〔其三〕率礼无愆,莫匪迈德。

仪刑圣皇,万邦惟则。

〔其四〕 右《天鉴》四章,章四句。

正旦大会行礼歌。

于赫明明,圣德龙兴。

三朝献酒,万寿是膺。

敷佑四方,如日之升。

自天降祚,元吉有征。

右《于赫》一章,八句。

上寿酒歌。

天命大晋,载育群生。

于穆上德,随时化成。

〔其一〕 自祖配命,皇皇后辟。

继天创业,宣文之绩。

〔其二〕丕显宣文,先知稼穑。

克恭克俭,足教足食。

〔其三〕既教食之,弘济艰难。

上帝是祐,下民所安。

〔其四〕 天祐圣皇,万邦来贺。

虽安勿安,乾乾匪暇。

〔其五〕乃正丘郊,乃定冢社。

皓皓作宗,光宅天下。

〔其六〕惟敬朝飨,爰奏食举。

尽礼供御,嘉乐有序。

〔其七〕 树羽设业,笙镛以间。

琴瑟齐列,亦有篪埙。

〔其八〕喤喤鼓钟,枪枪磬管。

八音克谐,载夷载简。

〔其九〕既夷既简,其大不御。

风化潜兴,如云如雨。

〔其十〕 如云之覆,如雨之润。

声教所暨,无思不顺。

〔其十一〕教以化之,乐以和之。

和而养之,时惟邕熙。

〔其十二〕礼慎其仪,乐节其声。

于铄皇繇,既和且平。

〔其十三〕 右《天命》十三章,章四句。

食举东西厢歌。

晋《正德大豫》二舞歌二篇,傅玄造: 天命有晋,光济万国。

穆穆圣皇,文武惟则。

在天斯正,在地成德。

载韬政刑,载崇礼教。

我敷玄化,臻于中道。

右《正德舞歌》。

于铄皇晋,配天受命。

熙帝之光,世德惟圣。

嘉乐《大豫》,保祐万姓。

渊兮不竭,冲而用之。

先天弗违,虔奏天时。

右《大豫舞歌》。

晋四厢乐歌十七篇,荀勖造: 正旦大会行礼歌四篇:于皇元首,群生资始。

履端大享,敬御繁祉。

肆觐群后,爰及卿士。

钦顺则元,允也天子。

《于皇》一章,八句。

〔当《于赫》〕 明明天子,临下有赫。

四表宅心,惠浃荒貊。

柔远能迩,孔淑不逆。

来格祁祁,邦家是若。

《明明》一章,八句。

〔当《巍巍》〕。

光光邦国,天笃其祜。

丕显哲命,顾柔三祖。

世德作求,奄有九土。

思我皇度,彝伦攸序。

《邦国》一章,八句。

〔当《洋洋》〕。

惟祖惟宗,高朗缉熙。

对越在天,骏惠在兹。

聿求厥成,我皇崇之。

式固其犹,往敬用治。

《祖宗》一章,八句。

〔当《鹿鸣》〕正旦大会王公上寿酒歌一篇 践元辰,延显融。

献羽觞,祈令终。

我皇寿而隆,我皇茂而嵩。

本枝奋百世,休祚钟圣躬。

《践元辰》一章,八句。

〔当《羽觞行》〕食举乐东西厢歌十二篇: 煌煌七耀,重明交畅。

我有嘉宾,是应是贶。

邦政既图,接以大飨。

人之好我,式遵德让。

《煌煌》一章,八句。

〔当《鹿鸣》〕 宾之初筵,蔼蔼济济。

既朝乃宴,以洽百礼。

颁以位叙,或廷或陛。

登傧台叟,亦有兄弟。

胥子陪僚,宪兹度楷。

观颐养正,降福孔偕。

《宾之初筵》一章,十二句。

〔当《于穆》〕 昔我三后,大业是维。

今我圣皇,焜耀前晖。

奕世重规,明照九畿。

思辑用光,时罔有违。

陟禹之迹,莫不来威。

天被显禄,福履是绥。

《三后》一章,十二句。

〔当《昭昭》〕 赫矣太祖,克广明德。

廓开宇宙,正世立则。

变化不经,民无瑕慝。

创业垂统,兆我晋国。

《赫矣》一章,八句。

〔当《华华》〕 烈文伯考,时惟帝景。

夷险平乱,威而不猛。

御衡不迷,皇涂焕炳。

七德咸宣,其宁惟永。

《烈文》一章,八句。

〔当《朝宴》〕 猗欤盛欤,先皇圣文。

则天作孚,大哉为君。

慎徽五典,帝载是勤。

文武发挥,茂建嘉勋。

修己济治,民用宁殷。

怀远烛幽,玄教氛氲。

善世不伐,服事参分。

德博化隆,道冒无垠。

《猗欤》一章,十六句。

〔当《盛德》〕 隆化洋洋,帝命溥将。

登我晋道,越惟圣皇。

龙飞革运,临焘八荒。

睿哲钦明,配踪虞唐。

封建厥福,骏发其祥。

三朝习吉,终然允臧。

其臧惟何,总彼万方。

元侯列辟,四岳蕃王。

时见世享,率兹有常。

旅揖在庭,嘉客在堂。

宋卫既臻,陈留山阳。

我有宾使,观国之光。

贡贤纳计,献璧奉璋。

保祐命之,申锡无疆。

《隆化》一章,二十八句。

〔当《绥万邦》〕 振鹭于飞,鸿渐其翼。

京邑穆穆,四方是式。

无竞惟人,王纲允敕。

君子来朝,言观其极。

《振鹭》一章,八句。

〔当《朝朝》〕 翼翼大君,民之攸暨。

信理天工,惠康不匮。

将远不仁,训以淳粹。

幽明有伦,俊乂在位。

九族既睦,庶邦顺比。

开元布宪,四海鳞萃。

协时正统,殊途同致。

厚德载物,灵心隆贵。

敷奏谠言,纳以无讳。

树之典象,诲之义类。

上教如风,下应如卉。

一人有庆,群萌以遂。

我后宴喜,令闻不坠。

《翼翼》一章,二十六句。

〔当《顺天》〕 既宴既喜,翕是万邦。

礼仪卒度,物有其容。

晢晢庭燎,喤々鼓钟。

笙磬咏德,万舞象功。

八音克谐,俗易化从。

其和如乐,庶品时邕。

《既宴》一章,十二句。

〔当《陟天庭》〕 时邕份份,六合同尘。

往我祖宣,威静殊邻。

首定荆楚,遂平燕秦。

娓娓文皇,迈德流仁。

爰造草昧,应乾顺民。

灵瑞告符,休征飨震。

天地弗违,以和神人。

既戡庸蜀,吴会是宾。

肃慎率职,楛矢来陈。

韩惛进乐,均协清《钧》。

西旅献獒,扶南效珍。

蛮裔重译,玄齿文身。

我皇抚之,景命惟新。

《时邕》一章,二十六句。

〔当《参两仪》〕 愔愔嘉会,有闻无声。

清酤既奠,笾豆既馨。

礼充乐备,《箫韶》九成。

恺乐饮酒,酣而不盈。

率土欢豫,邦国以宁。

王猷允塞,万载无倾。

《嘉会》一章,十二句。

晋《正德》《大豫》二舞歌二篇,荀勖造: 人文垂则,盛德有容。

声以依咏,舞以象功。

干戚发挥,节以笙镛。

羽龠云会,翊宣令踪。

敷美尽善,允协时邕。

焕炳其章,光乎万邦。

万邦洋洋,承我晋道。

配天作享,元命有造。

上化如风,民应如草。

穆穆斌斌,形于缀兆。

文武旁作,庆流四表。

无竞维烈,永世是绍。

右《正德舞歌》。

豫顺以动,大哉惟时。

时迈其仁,世载邕熙。

兆我区夏,宣文是基。

大业惟新,我皇隆之。

重光累曜,钦明文思。

迄用有成,惟晋之祺。

穆穆圣皇,受命既固。

品物咸宁,芳烈云布。

文教旁通,笃以淳素。

玄化洽畅,被之暇豫。

作乐崇德,同美《韶》、《濩》。

浚邈幽遐,式遵王度。

右《大豫舞歌》。

晋四厢乐歌十六篇,张华造:称元庆,奉寿觞。

后皇延遐祚,安乐抚万方。

右王公上寿诗一章。

明明在上,丕显厥繇。

翼翼三寿,蕃后惟休。

群生渐德,六合承流。

三正元辰,朝庆鳞萃。

华夏奉职贡,八荒觐殊类。

黻冕充广庭,鸣玉盈朝位。

济济朝位,言观其光。

仪序既以时,礼文涣以彰。

思皇享多祜,嘉乐永无央。

九宾在庭,胪赞既通。

升瑞奠贽,乃侯乃公。

穆穆天尊,隆礼动容。

履端承元吉,介福御万邦。

朝享上,下咸雍。

崇多仪,繁礼容。

舞盛德,歌九功。

扬芳烈,播休踪。

皇化洽,洞幽明。

怀柔百神,辑祥祯。

潜龙跃,雕虎仁。

仪凤鸟,届游麟。

枯蠹荣,竭泉流。

菌芝茂,枳棘柔。

和气应,休征滋。

协灵符,彰帝期。

绥宇宙,万国和。

昊天成命,赉皇家,赉皇家。

世资圣哲,三后在天,启鸿烈。

启鸿烈,隆王基。

率土讴吟,欣戴于时。

恒文示象,代气著期。

太始开元,龙升在位。

四庾同风,燮宁殊类。

五韪来备,嘉生以遂。

凝庶绩,臻太康。

申繁祉,胤无疆。

本枝百世,继绪不忘。

继绪不忘,休有烈光。

永言配命,惟晋之祥。

圣明统世,笃皇仁。

广大配天地,顺动若陶钧。

玄化参自然,至德通神明。

清风畅八极,流泽被无垠。

于皇时晋,奕奕齐圣。

惟天降嘏,神祇保定。

弘济区夏,允集大命。

有命既集,光帝猷。

大明重耀,鉴六幽。

声教洋溢,惠滂流。

惠滂流,移风俗。

多士盈朝,贤俊比屋。

敦世心,斫雕反素朴。

反素朴,怀庶方。

干戚舞阶庭,疏狄说遐荒。

扶南假重译,肃慎袭衣裳。

云覆雨施,德洽无疆。

旁作穆穆,仁化翔。

朝元日,宾王庭。

承宸极,当盛明。

衍和乐,竭祗诚。

仰嘉惠,怀德馨。

游淳风,泳淑清。

协亿兆,同欢荣。

建皇极,统天位。

运阴阳,御六气。

殷群生,成性类。

王道浃,治功成。

人伦序,俗化清。

虔明祀,祗三灵。

崇礼乐,式仪刑。

庆元吉,宴三朝。

播金石,咏泠箫。

奏《九夏》,舞《云》《韶》。

迈德音,流英声。

八珣一,六合宁。

六合宁,承圣明。

王泽洽,道登隆。

绥函夏,总华戎。

齐德教,混殊风。

混殊风,康万国。

崇夷简,尚敦德。

弘王度,表遐则。

右食举东西厢乐诗十一章。

于赫皇祖,迪哲齐圣。

经纬大业,基天之命。

克开洪绪,诞笃天庆。

旁济彝伦,仰齐七政。

烈烈景皇,克明克聪,静封略,定勋功。

成民立政,仪刑万邦。

式固崇轨,光绍前踪。

允文烈考,浚哲应期。

参德天地,比功四时。

大亨以正,庶绩咸熙。

肇启晋宇,遂登皇基。

明明我后,玄德通神。

受终正位,协应天人。

容民厚下,育物流仁。

跻我王道,晖光日新。

右雅乐正旦大会行礼诗四章。

晋《正德》、《大豫》二舞歌二篇,张华造: 《正德舞》歌诗: 曰皇上天,玄鉴惟光。

神器周回,五德代章。

祚命于晋,世有哲王。

弘济区夏,甄陶万方。

大明垂曜,旁烛无疆。

蚩蚩庶类,风德永康。

皇道惟清,礼乐斯经。

金石在县,万舞在庭。

象容表庆,协律被声。

轶《武》超《濩》,取节六英。

同进退让,化渐无形。

太和宣洽,通于幽冥。

《大豫舞》歌诗: 惟天之命,符运有归。

赫赫大晋,三后重晖。

继明绍世,光抚九围。

我皇绍期,遂在璿玑。

群生属命,奄有庶邦。

慎徽五典,玄教遐通。

万方同轨,率土咸雍。

爰制《大豫》,宣德舞功。

淳化既穆,王道协隆。

仁及草木,惠加昆虫。

亿兆夷人,说仰皇风。

丕显大业,永世弥崇。

晋四厢歌十六篇,成公绥造:上寿酒,乐未央。

大晋应天庆,皇帝永无疆。

右诗一章,王公上寿酒所用。

穆穆天子,光临万国。

多士盈朝,莫匪俊德。

流化罔极,王猷允塞。

嘉会置酒,嘉宾充庭。

羽旄耀辰极,钟鼓振泰清。

百辟朝三朝,彧彧明仪刑。

济济锵锵,金振玉声。

礼乐具,宴嘉宾。

眉寿祚圣皇,景福惟日新。

群后戾止,有来雍雍。

献酧纳贽,崇此礼容。

丰肴万俎,旨酒千钟。

嘉乐尽乐宴,福禄咸攸同。

乐哉。

天下安宁。

道化行,风俗清。

《箫韶》作,咏九成。

年丰穰,世泰平。

至治哉。

乐无穷。

元首聪明,股肱忠。

澍丰泽,扬清风。

嘉瑞出,灵应彰。

麒麟见,凤皇翔。

醴泉涌,流中唐。

嘉禾生,穗盈箱。

降繁祉,祚圣皇。

承天位,统万国。

受命应期,授圣德。

四世重光,宣开洪业,景克昌,文钦明,德弥彰。

肇启晋邦,流祚无疆。

泰始建元,凤皇龙兴。

龙兴伊何,享祚万乘。

奄有八荒,化育黎蒸。

图书焕炳,金石有征。

德光大,道熙隆。

被四表,格皇穹。

奕奕万嗣,明明显融。

高朗令终。

保兹永祚,与天比崇。

圣皇君四海,顺人应天期。

三叶合重光,泰始开洪基。

明耀参日月,功化侔四时。

宇宙清且泰,黎庶咸雍熙。

善哉雍熙。

惟天降命,翼仁祐圣。

于穆三皇,载德弥盛。

总齐璇玑,光统七政。

百揆时序,化若神圣。

四海同风,兴至仁。

济民育物,拟陶钧。

拟陶钧,垂惠润。

皇皇群贤,峨峨英俊。

德化宣,芬芳播来胤。

播来胤,垂后昆。

清庙何穆穆,皇极辟四门。

皇极辟四门,万机无不综。

娓娓翼翼,乐不及荒,饥不遑食。

大礼既行,乐无极。

登昆仑,上增城。

乘飞龙,升泰清。

冠日月,佩五星。

扬虹霓,建彗旌。

披庆云,荫繁荣。

览八极,游天庭。

顺天地,和阴阳。

序四气,耀三光。

张帝网,正皇纲。

播仁风,流惠康。

迈洪化,振灵威。

怀万方,纳九夷。

朝阊阖,宴紫微。

建五旗,罗钟虡。

列四县,奏《韶》《武》。

铿金石,扬旌羽。

纵八佾,巴渝舞。

咏《雅》《颂》,和律吕。

于胥乐,乐圣主。

化荡荡,清风泄。

总英雄,御俊杰。

开宇宙,扫四裔。

光缉熙,美圣哲。

超百代,扬休烈,流景祚,显万世。

皇皇显祖,翼世佐时。

宁济六合,受命应期。

神武鹰扬,大化咸熙。

廓开皇衢,用成帝基。

光光景皇,无竞维烈。

匡时拯俗,休功盖世。

宇宙既康,九域有截。

天命降鉴,启祚明哲。

穆穆烈考,克明克俊。

实天生德,诞膺灵运。

肇建帝业,开国有晋。

载德奕世,垂庆洪胤。

明明圣帝,龙飞在天。

与灵合契,通德幽玄。

仰化清云,俯育重渊。

受灵之祐,于万斯年。

右雅乐正旦大会行礼诗十五章。

宋四厢乐歌五篇,王韶之造: 于铄我皇,礼仁包元。

齐明日月,比量乾坤。

陶甄百王,稽则黄轩。

訏谟定命,辰告四蕃。

将将蕃后,翼翼群僚。

盛服待晨,明发来朝。

飨以八珍,乐以九《韶》。

仰祗天颜,厥猷孔昭。

法章既设,初筵长舒。

济济列辟,端委皇除。

饮和无盈。

威仪有余。

温恭在位,敬终如初。

九功既歌,六代惟时。

被德在乐,宣道以诗。

穆矣太和,品物咸熙。

庆积自远,告成在兹。

右《肆夏》乐歌四章。

〔客入,于四厢振作《于铄曲》。

皇帝当阳,四厢振作《将将曲》。

皇帝入变服,四厢振作《于铄》、《将将》二曲。

又黄钟、太簇二厢作《法章》、《九功》二曲。

〕 大哉皇宋,长发其祥,纂系在汉,统源伊唐。

德之克明,休有烈光。

配天作极,辰居四方。

皇矣我后,圣德通灵。

有命自天,诞授休祯。

龙飞紫极,造我宋京。

光宅宇宙,赫赫明明。

右大会行礼歌二章。

〔姑洗厢作。

〕献寿爵,庆圣皇。

灵祚穷二仪,休明等三光。

右王公上寿歌一章。

〔黄钟厢作。

〕 明明大宋,缉熙皇道。

则天垂化,光定天保。

天保既定,肆觐万方。

礼繁乐富,穆穆皇皇。

沔彼流水,朝宗天池。

洋洋贡职,抑抑威仪。

既习威仪,亦闲礼容。

一人有则,作孚万邦。

烝哉我皇,固天诞圣。

履端惟始,对越休庆。

如天斯久,如日斯盛。

介兹景福,永固骏命。

右殿前登歌三章,别有金石。

晨羲载耀,万物咸睹。

嘉庆三朝,礼乐备举。

元正肇始,典章晖明。

万方毕来贺,华裔充皇庭。

多士盈九位,俯仰观玉声。

恂恂俯仰,载烂其辉。

鼓钟震天区,礼容塞皇闱。

思乐穷休庆,福履同所归。

五玉既献,三帛是荐。

尔公尔侯,鸣玉华殿。

皇皇圣后,降礼南面。

元首纳嘉礼,万邦同欢愿。

休哉。

君臣嘉燕。

建五旗,列四县。

乐有文,礼无倦。

融皇风,穷一变。

体至和,感阴阳。

德无不柔,繁休祥。

瑞徽璧,应嘉钟。

舞灵凤,跃潜龙。

景星见,甘露坠。

木连理,禾同穗。

玄化洽,仁泽敷。

极祯瑞,穷灵符。

怀荒裔,绥齐民。

荷天祐,靡不宾。

靡不宾,长世弘盛。

昭明有融,繁嘉庆。

繁嘉庆,熙帝载。

合气成和,苍生欣戴。

三灵协瑞,惟新皇代。

王道四达,流仁布德。

穷理咏乾元,垂训顺帝则。

灵化侔四时,幽诚通玄默。

德泽被八珣,乾宁轨万国。

皇猷缉,咸熙泰。

礼仪焕帝庭,要荒服遐外。

被发袭缨冕,左衽回衿带。

天覆地载,流泽汪惛。

声教布濩,德光大。

开元辰,毕来王。

奉贡职,朝后皇。

鸣珩佩,观典章。

乐王度,说徽芳。

陶盛化,游太康。

丕昭明,永克昌。

惟永初,德丕显。

齐七政,敷五典。

彝伦序,洪化阐。

王泽流,太平始。

树声教,明皇纪。

和灵祇,恭明祀。

衍景祚,膺嘉祉。

礼有容,乐有仪。

金石陈,牙羽施。

迈《武》《濩》,均《咸池》。

歌《南风》,舞德称。

文武焕,颂声兴。

王道纯,德弥淑。

宁八表,康九服。

道礼让,移风俗。

移风俗,永克融。

歌盛美,告成功。

咏徽烈,邈无穷。

右食举歌十章。

〔黄钟、太簇二厢更作。

黄钟作《晨羲》、《体至和》、《王道》、《开元辰》、《礼有容》五曲。

太簇作《五玉》、《怀荒裔》、《皇猷缉》、《惟永初》、《王道纯》五曲。

〕 宋《前舞》《后舞》歌二篇,王韶之造: 于赫景明,天监是临。

乐来伊阳,礼作惟阴。

歌自德富,舞由功深。

庭列宫县,陛罗瑟琴。

翿龠繁会,笙磬谐音。

《箫韶》虽古,九成在今。

道志和声,德音孔宣。

光我帝基,协灵配乾。

仪刑六合,化穆自然。

如彼云汉,为章于天。

熙熙万类,陶和当年。

击辕中《韶》,永世弗骞。

右《前舞歌》一章。

〔晋《正德之舞》,蕤宾厢作。

〕 假乐圣后,实天诞德。

积美自中,王猷四塞。

龙飞在天,仪刑万国。

钦明惟神,临朝渊默。

不言之化,品物咸德。

告成于天,铭勋是勒。

翼翼厥犹,娓娓其仁。

顺天创制,因定和神。

海外有截,九围无尘。

冕旒司契,垂拱临民。

乃舞《大豫》,钦若天人。

纯嘏孔休,万载弥新。

右《后舞歌》一章。

〔晋《大豫之舞》,蕤宾厢作。

〕章庙乐舞歌祠。

〔杂歌悉同用太庙词,唯三后别撰。

〕殷淡造:宾出入奏《肃成乐》歌词二章: 彝承孝曲,恭事严圣。

浃天奉赆,罄壤齐庆。

司仪具序,羽容夙彰。

芬枝扬烈,黼构周张。

助宝奠轩,酎珍充庭。

璆县凝会,涓朱伫声。

先期选礼,肃若有承。

祗对灵祉,皇庆昭膺。

尊事威仪,晖容昭叙。

迅恭神明,梁盛牲俎。

肃肃严宫,蔼蔼崇基。

皇灵降祉,百祗具司。

戒诚望夜,端列承朝。

依微昭旦,物色轻霄。

鸿庆遐鬯,嘉荐令芳。

翊帝明德,永祚流光。

牲出入奏《引牲乐》歌词: 维诚洁飨,维孝奠灵。

敬芬黍稷,敬涤牺牲。

骍茧在豢,载溢载丰。

以承宗祀,以肃皇衷。

萧芳四举,华火周传。

神监孔昭,嘉是柔牷。

荐豆呈毛血奏《嘉荐乐》歌词: 肇禋戒祀,礼容咸举。

六典饰文,九司昭序。

牲柔既昭,仪刚既陈。

恭涤惟清,敬事惟神。

加笾再御,兼俎重荐。

节动轩越,声流金县。

奕奕□幄,娓娓严闱。

洁诚夕鉴,端服晨晖。

圣灵戾止,翊我皇则。

上绥四宇,下洋万国。

永言孝飨,孝飨有容。

傧僚赞列,肃肃雍雍。

右夕牲歌词。

迎神奏《韶夏乐》歌词: □宫黝黝,复殿微微。

璇除肃照,釭璧彤辉。

黼帟神凝,玉堂严馨。

圆火夕耀,方水朝清。

金枝委树,翠镫伫县。

渟波澄宿,华汉浮天。

恭事既夙,虔心有慕。

仰降皇灵,俯宁依祚。

皇帝入庙北门奏《永至乐》歌词: 皇明鬯矣,孝容以昭。

銮华羽迾,拂汉涵滈。

申申嘉夜,翊翊休朝。

行金景送,步玉风《韶》。

师承祀则,肃对禋祧。

太祝稞地奏登歌乐词二章: 帝容承祀,练时涓日。

九重彻关,四灵宾室。

肃倡函音,庶旄委佾。

休灵告飨,嘉荐尚芬。

玉瑚饰列,桂簋昭陈。

具司选礼,翼翼振振。

稞崇祀典,酎恭孝时。

礼无爽物,信靡愧词。

精华孚鬯,诚监昭通。

升歌翊节,下管调风。

皇心履变,敬明尊亲。

大哉孝德,至矣交神。

章皇太后神室奏《章德凯容》之乐舞歌词: 幽瑞浚灵,表彰嫔圣。

翊载徽文,敷光崇庆。

上纬缠祥,中维饰咏。

永属辉猷,联昌景命。

昭皇太后神室奏《昭德凯容》之乐舞歌词,明帝造: 表灵缠象,缵仪纬风。

膺华丹耀,登瑞紫穹。

训形霄宇,武彰宸宫。

腾芬金会,写德声容。

宣皇太后神室奏《宣德凯容》之乐舞歌词,明帝造: 天枢凝耀,地纽俪辉。

联光腾世,炳庆翔机。

薰蔼中宇,景缠上微。

玉颂镂德,金龠传徽。

皇帝还东壁受福酒奏《嘉时》之乐舞词: 礼荐洽,福时昌。

皇圣膺嘉祐,帝业凝休祥。

居极乘景运,宅德瑞中王。

澄明临四表,精华延八乡。

洞海周声惠,彻宇丽乾光。

灵庆缠世祉,鸿烈永无疆。

送神奏《昭夏》之乐舞歌词二章: 大孝备,盛礼丰。

神安留,嘉乐充。

旋驾耸,泛青穹。

延八虚,辟四空。

蔼流景,肃行风。

昭融教,缉风度。

恋皇灵,结深慕。

解羽县,辍华树。

背璇除,端玉辂。

流汪惛,庆国步。

皇帝诣便殿奏《休成》之乐歌词: 酾醴具登,嘉俎咸荐。

飨洽诚陈,礼周乐遍。

祝词罢稞,序容辍县。

跸动端庭,銮回严殿。

神仪驻景,华汉亭虚。

八灵案卫,三祗解途。

翠盖耀澄,璟奕凝宸。

玉镳息节,金辂怀音。

式诚达孝,底心肃感。

追凭皇鉴,思承渊范。

神锡懋祉,四纬昭明。

仰福帝徽,俯齐庶生。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宋书·卷二十一·志第十一·乐三

〔沈约〕 〔南北朝〕

《但歌》四曲,出自汉世。

无弦节,作伎,最先一人倡,三人和。

魏武帝尤好之。

时有宋容华者,清彻好声,善唱此曲,当时特妙。

自晋以来,不复传,遂绝。

《相和》,汉旧歌也。

丝竹更相和,执节者歌。

本一部,魏明帝分为二,更递夜宿。

本十七曲,朱生、宋识、列和等复合之为十三曲。

《相和》《驾六龙》、《气出倡》,武帝词: 驾六龙乘风而行,行四海外。

路下之八邦,历登高山,临溪谷,乘云而行,行四海外,东到泰山。

仙人玉女,下来翱游,骖驾六龙,饮玉浆,河水尽,不东流。

解愁腹,饮玉浆。

奉持行,东到蓬莱山。

上至天之门。

玉阙下,引见得入,赤松相对,四面顾望,视正焜煌。

开王心正兴,其气百道至,传告无穷。

闭其口,但当爱气,寿万年。

东到海,与天连。

神仙之道,出窈入冥。

常当专之,心恬憺无所愒欲,闭门坐自守,天与期气。

愿得神之人,乘驾云车,骖驾白鹿,上到天之门,来赐神之药。

跪受之,敬神齐。

当如此,道自来。

华阴山,自以为大,高百丈,浮云为之盖。

仙人欲来,出随风,列之雨。

吹我洞箫鼓瑟琴,何壒壒,酒与歌戏。

今日相乐诚为乐,玉女起,起舞移数时。

鼓吹一何嘈嘈,从西北来时,仙道多驾烟,乘云驾龙,郁何蓩々。

遨游八极,乃到昆仑之山,西王母侧。

神仙金止玉亭,来者为谁。

赤松王乔,乃德旋之门。

乐共饮食到黄昏,多驾合坐,万岁长宜子孙。

游君山,甚为真,磪磈砟硌,尔自为神。

乃到王母台,金阶玉为堂,芝草生殿旁。

东西厢,客满堂。

主人当行觞,坐者长寿遽何央。

长乐甫始宜孙子,常愿主人增年,与天相守。

《厥初生》、《精列》,武帝词: 厥初生,造化之陶物,莫不有终期。

莫不有终期,圣贤不能免,何为怀此忧。

愿螭龙之驾,思想昆仑居。

思想昆仑居,见期于迂怪,志意在蓬莱。

志意在蓬莱,周孔圣徂落,会稽以坟丘。

会稽以坟丘,陶陶谁能度,君子以弗忧。

年之暮,奈何,过时时来微。

《江南可采莲》、《江南》,古祠: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天地间》、《度关山》,武帝词: 天地间,人为贵。

立君牧民,为之轨则。

车辙马迹,经纬四极。

绌陟幽明,黎庶繁息。

于铄贤圣,总统邦域,封建五爵,井田刑狱。

有燔丹书,无普赦赎。

皋陶《甫刑》,何有失职。

嗟哉后世,改制易律。

劳民为君,役赋其力。

舜漆食器,畔者十国。

不及唐尧,采椽不斫。

世叹伯夷,欲以厉俗。

侈恶之大,俭为恭德。

许由推让,岂有讼曲。

兼爱尚同,疏者为戚。

《东光乎》、《东光乎》,古词: 东光乎。

仓梧何不乎。

仓梧多腐粟,无益诸军粮。

诸军游荡子,蚤行多悲伤。

《登山有远望》、《十五》,文帝词: 登山而远望,溪谷多所有。

楩柟千余尺,众草之盛茂。

华叶耀人目。

五色难可纪。

雉雊山鸡鸣,虎啸谷风起。

号罴当我道,狂顾动牙齿。

《惟汉二十二世》、《薤露》,武帝词: 惟汉二十二世,所任诚不良。

沐猴而冠带,智小而谋强。

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

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

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

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

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

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关东有义士》、《蒿里行》,武帝词: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绝人肠。

《对酒歌太平时》、《对酒》,武帝词: 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

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咸礼让,民无所争讼。

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斑白不负戴。

雨泽如此,五谷用成。

却走马以粪其土田。

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以黜陟幽明,子养有若父与兄。

犯礼法,轻重随其刑。

路无拾遗之私,囹圄空虚,冬节不断人。

耄耋皆得以寿终,恩德广及草木昆虫。

《鸡鸣高树颠》、《鸡鸣》,古词: 鸡鸣高树颠,狗吠深宫中。

荡子何所之,天下方太平。

刑法非有贷,柔协正乱名。

黄金为君门,璧玉为轩堂。

上有双尊酒,作使邯郸倡。

刘玉碧青甓,后出郭门王。

舍后有方池,池中双鸳鸯。

鸳鸯七十二,罗列自成行。

鸣声何啾啾,闻我殿东厢。

兄弟四五人,皆为侍中郎。

五日一时来,观者满道傍。

黄金络马头,颎颎何煌煌。

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傍,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

树木身相代,兄弟还相忘。

《乌生八九子》、《乌生》,古词: 乌生八九子,端坐秦氏桂树间。

唶我秦氏,家有游遨荡子,工用睢阳强苏合弹。

左手持强弹,两丸出入乌东西。

唶我一丸即发中乌身,乌死魂魄飞扬上天。

阿母生乌子时,乃在南山岩石间。

唶我人民安知乌子处,蹊径窈窕安从通。

白鹿乃在上林西苑中,射工尚复得白鹿脯哺。

唶我黄鹄摩天极高飞,后宫尚复得烹煮之。

鲤鱼乃在洛水深渊中,钓钩尚得鲤鱼口。

唶我人民生各各有寿命,死生何须复道前后。

《平陵东》、《平陵》,古词: 平陵东,松柏桐,不知何人劫义公。

劫义公在高堂下,交钱百万两走马。

两走马,亦诚难,顾见追吏心中恻。

心中恻,血出漉,归告我家卖黄犊。

《弃故乡》〔亦在瑟调《东西门行》〕《陌上桑》,文帝词: 弃故乡,离室宅,远从军旅万里客。

披荆棘,求阡陌,侧足独窘步,路局笮。

虎豹嗥动,鸡惊,禽失群,鸣相索。

登南山,奈何蹈盘石,树木丛生郁差错。

寝蒿草,荫松柏,涕泣雨面沾枕席。

伴旅单,稍稍日零落,惆怅窃自怜,相痛惜。

《今有人》、《陌上桑》,《楚词》钞: 今有人,山之阿,被服薜荔带女萝。

既含睇,又宜笑,子恋慕予善窈窕。

乘赤豹,从文狸,辛夷车驾结桂旗。

被石兰,带杜衡,折芳拔荃遗所思。

处幽室,终不见,天路险艰独后来。

表独立,山之上,云何容容而在下。

杳冥冥,羌昼晦,东风飘濆神灵雨。

风瑟瑟,木搜搜,思念公子徒以忧。

《驾虹霓》、《陌上桑》,武帝词: 驾虹霓,乘赤云,登彼九疑历玉门。

济天汉,至昆仑,见西王母,谒东君。

交赤松,及羡门,受要秘道爱精神。

食芝英,饮醴泉,柱杖桂枝佩秋兰。

绝人事,游浑元,若疾风游欻飘飘。

景未移,行数千,寿如南山不忘愆。

清商三调歌诗,荀勖撰,旧词施用者,平调。

《周西》、《短歌行》,武帝词〔六解〕: 周西伯昌,怀此圣德,参分天下,而有其二。

修奉贡献,臣节不坠。

崇侯谗之,是以拘系。

〔一解〕后见赦原,赐之斧钺,得使征伐。

为仲尼所称,达及德行,犹奉事殷,论叙其美。

〔二解〕齐桓之功,为霸之首,九合诸侯,一匡天下。

一匡天下,不以兵车。

正而不谲,其德传称。

〔三解〕孔子所叹,并称夷吾,民受其恩。

赐与庙胙,命无下拜。

小白不敢尔,天威在颜咫尺。

〔四解〕晋文亦霸,躬奉天王。

受赐珪瓒、秬鬯雕弓、卢弓、矢千,虎贲三百人。

〔五解〕威服诸侯,师之者尊,八方闻之,名亚齐桓。

河阳之会,诈称周王,是以其名纷葩。

〔六解〕 《秋风》、《燕歌行》,文帝词〔七解〕: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一解〕群燕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多思肠。

〔二解〕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它方。

〔三解〕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

〔四解〕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瑟鸣弦发清商。

〔五解〕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

〔六解〕星汉西流夜未央,牵年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七解〕 《仰瞻》、《短歌行》,文帝词〔六解〕: 仰瞻帷幕,俯察几筵。

其物如故,其人不存。

〔一解〕神灵倏忽,弃我遐迁。

靡瞻靡恃,泣涕连连。

〔二解〕呦呦游鹿,衔草鸣麑。

翩翩飞鸟,挟子巢栖。

〔三解〕我独孤茕,怀此百离。

忧心孔疚,莫我能知。

〔四解〕人亦有言,忧令人老。

嗟我白发,生一何早。

〔五解〕长吟永叹,怀我圣考。

曰仁者寿,胡不是保。

〔六解〕 《别日》、《燕歌行》,文帝词〔六解〕: 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

〔一解〕郁陶思君未敢言,寄书浮云往不还。

〔二解〕涕零雨面毁形颜,谁能怀忧独不叹。

〔三解〕耿耿伏枕不能眠,披衣出户步东西。

〔四解〕展诗清歌聊自宽,乐往哀来摧心肝。

悲风清厉秋气寒,罗帷徐动经秦轩。

〔五解〕仰戴星月观云间,飞鸟晨鸣,声气可怜,留连顾怀不自存。

〔六解〕 《对酒》、《短歌行》,武帝词〔六解〕: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一解〕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以何解愁,唯有“杜康”。

〔二解〕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三解〕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四解〕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五解〕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六解〕 清调《晨上》、《秋胡行》,武帝词: 晨上散关山,此道当何难。

晨上散关山,此道当何难。

牛顿不起,车堕谷间。

坐盘石之上,弹五弦之琴,作为清角韵,意中述烦。

歌以言志,晨上散关山。

〔一解〕有何三老公,卒来在我傍。

有何三老公,卒来在我傍。

员掩被裘,似非恒人。

谓卿云何,困苦以自怨,徨徨所欲,来到此间。

歌以言志,有何三老公。

〔二解〕我居昆仑山,所谓者真人。

我居昆仑山,所谓者真人。

道深有可得。

名山历观,遨游八极。

枕石漱流饮泉。

沉吟不决,遂上升天。

歌以言志,我居昆仑山。

〔三解〕去去不可追,长恨相牵攀。

去去不可追,长恨相牵攀。

夜夜安得寐,惆怅以自怜。

正而不谲,辞赋依因。

经传所过,西来所传。

歌以言志,去去不可追。

〔四解〕又本:晨上散关山,此道当何难。

有何三老公,卒来在我傍。

我居我昆仑山,所谓真人,去不可追,长相牵攀。

《北上》、《苦寒行》,武帝词〔六解〕: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

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

〔一解〕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

熊罴对我蹲,虎豹夹道啼。

〔二解〕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

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

〔三解〕我心何‖佛‖郁‖,思‖欲‖一‖东‖归‖。

水深桥梁绝,中道正裴回。

〔四解〕迷惑失‖径‖路‖,暝‖无‖所‖宿‖栖‖。

行行日以远,人马同时饥。

〔五解〕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

悲彼东山诗,悠悠使我哀。

〔六解〕 《愿登》、《秋胡行》,武帝词〔五解〕: 愿‖登‖泰‖华‖山‖,神‖人‖共‖远‖游‖。

经历昆仑山,到蓬莱。

飘濆八极,与神人俱。

思得神药,万岁为期。

歌以言志,愿登泰华山。

〔一解〕天‖地‖何‖长‖久‖,人‖道‖居‖之‖短‖。

世言伯阳,殊不知老,赤松王乔,亦云得道。

得之未闻,庶以寿考。

歌以言志,天地何长久。

〔二解〕明‖明‖日‖月‖光‖,何‖所‖不‖光‖昭‖。

二仪合圣化,贵者独人不。

万国率土,莫非王臣。

仁义为名,礼乐为荣。

歌以言志,明明日月光。

〔三解〕四‖时‖更‖逝‖去‖,昼‖夜‖以‖成‖岁‖。

大人先天,而天弗违。

不戚年往,世忧不治。

存亡有命,虑之为蚩。

歌以言志,四时更逝去。

〔四解〕戚‖戚‖欲‖何‖念‖,欢‖笑‖意‖所‖之‖。

盛壮智惠,殊不再来。

爱时进趣,将以惠谁。

泛泛放逸,亦同何为。

歌以言志,戚戚欲何念。

〔五解〕 《上谒》、《董桃行》,古词〔五解〕: 吾欲上谒从高山,山头危崄大难。

遥望五岳端,黄金为阙,班璘。

但见芝草,叶落纷纷。

〔一解〕百鸟集,来如烟。

山兽纷纶,麟辟邪其端。

鹍鸡声鸣,但见山兽援戏相拘攀。

〔二解〕小复前行玉堂,未心怀流还。

传教出门来,门外人何求。

所言欲从圣道,求一得命延。

〔三解〕教敕凡吏受言,采取神药若木端。

白兔长跪捣药虾蟆丸,奉上陛下一玉盘,服此药可得即仙。

〔四解〕服尔神药,无不欢喜。

陛下长生老寿,四面肃肃稽首,天神拥护左右,陛下长与天相保守。

〔五解〕 《蒲生》、《塘上行》,武帝词〔五解〕: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

傍能行仪仪,莫能缕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

〔一解〕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

今悉夜夜愁不寐。

〔二解〕莫‖用‖豪‖贤‖故‖,弃捐素所爱。

莫用鱼肉贵,弃捐葱与薤。

莫用麻枲贱,弃捐菅与蒯。

〔三解〕倍‖恩‖者‖苦‖栝‖,蹶船常苦没。

教君安息定,慎莫致仓卒。

念与君一共离别,亦当何时共坐复相对。

〔四解〕出‖亦‖复‖苦‖愁‖,入亦复苦愁。

边地多悲风,树木何萧萧。

今日乐相乐,延年寿千秋。

〔五解〕 《悠悠》、《苦寒行》,明帝词〔五解〕: 悠‖悠‖发‖洛‖都‖,{艹幵}‖我‖征‖东‖行‖。

征行弥二旬,屯吹龙陂城。

〔一解〕顾观故‖垒‖处‖,皇‖祖‖之‖所‖营‖。

屋室若平昔,栋宇无邪倾。

〔二解〕奈何‖我‖皇‖祖‖,潜‖德‖隐‖圣‖形‖。

虽没而不朽,书贵垂休名。

〔三解〕光光我‖皇‖祖‖,轩‖耀‖同‖其‖荣‖。

遗化布四海,八表以肃清。

〔四解〕虽有吴‖蜀‖寇‖,春‖秋‖足‖耀‖兵。

徒悲我皇祖,不永享百龄。

赋诗以写怀,伏轼泪沾缨。

〔五解〕 瑟调《朝日》、《善哉行》,文帝词。

〔五解〕: 朝日乐相乐,酣饮不知醉。

悲弦激新声,长笛吐清气。

〔一解〕弦歌感人肠,四坐皆欢说。

寥寥高堂上,凉风入我室。

〔二解〕持满如不盈,有得者能卒。

君子多苦心,所愁不但一。

〔三解〕慊慊下白屋,吐握不可失。

众宾饱满归,主人苦不悉。

〔四解〕比翼翔云汉,罗者安所羁。

冲静得自然,荣华何足为。

〔五解〕 《上山》、《善哉行》,文帝词〔六解〕: 上山采薇,薄莫苦饥。

溪谷多风,霜露沾衣。

〔一解〕野雉群雊,猿猴相追。

还望故乡,郁何垒垒,〔二解〕高山有崖,林木有支。

忧来无方,人莫之知。

〔三解〕人生若寄,多忧何为。

今我不乐,岁月其驰。

〔四解〕汤汤川流,中有行舟。

随波转薄,有似客游。

〔五解〕策我良马,被我轻裘。

载驰载驱,聊以忘忧。

〔六解〕 《朝游》、《善哉行》,文帝词〔五解〕: 朝游高台观,夕宴华池阴。

大酋奉甘醪,狩人献嘉禽。

〔一解〕齐倡发东舞,秦筝奏西音。

有客从南来,为我弹清琴。

〔二解〕五音纷繁会,拊者激微吟。

淫鱼乘波听,踊跃自浮沉。

〔三解〕飞鸟翻翔舞,悲鸣集北林。

乐极哀情来,憀亮摧肝心。

〔四解〕清角岂不妙,德薄所不任。

大哉子野言,弭弦且自禁。

〔五解〕 《古公》、《善哉行》,武帝词〔七解〕: 古公亶甫,积德垂仁。

思弘一道,哲王于幽。

〔一解〕太伯仲雍,王德之仁。

行施百世,断发文身。

〔二解〕伯夷叔齐,古之遗贤。

让国不用,饿殂首山。

〔三解〕智哉山甫,相彼宣王。

何用杜伯,累我圣贤。

〔四解〕齐桓之霸,赖得仲父。

后任竖刁,虫流出户。

〔五解〕晏子平仲,积德兼仁。

与世沈德,未必思命。

〔六解〕仲尼之世,王国为君。

随制饮酒,扬波使官。

〔七解〕 《自惜》、《善哉行》,武帝词〔六解〕: 自惜身薄祜,夙贱罹孤苦。

既无三徙教,不闻过庭语。

〔一解〕其穷如抽裂,自以思所怙。

虽怀一介志,是时其能与。

〔二解〕守穷者贫贱,惋叹泪如雨。

泣涕于悲夫,乞活安能睹。

〔三解〕我愿于天穷,琅邪倾侧左。

虽欲竭忠诚,欣公归其楚。

〔四解〕快人曰为叹,抱情不得叙。

显行天教人,谁知莫不绪。

〔五解〕我愿何时随,此叹亦难处。

今我将何照于光耀,释衔不如雨。

〔六解〕 《我徂》、《善哉行》,明帝词〔八解〕: 我徂我征,伐彼蛮虏。

练师简卒,爰正其旅。

〔一解〕轻舟竟川,初鸿依浦。

桓桓猛毅,如罴如虎。

〔二解〕发炮若雷,吐气成雨。

旄旍指麾,进退应矩。

〔三解〕百马齐辔,御由造父。

休休六军,咸同斯武。

〔四解〕兼涂星迈,亮兹行阻。

行行日远,西背京许。

〔五解〕游弗淹旬,遂届扬土。

奔寇震惧,莫敢当御。

〔六解〕虎臣列将,怫郁充怒。

淮泗肃清,奋扬微所。

〔七解〕运德耀威,惟镇惟抚。

反旆言归,告入皇祖。

〔八解〕 《赫赫》、《善哉行》,明帝词〔四解〕: 赫赫大魏,王师徂征。

冒暑讨乱,振耀威灵。

〔一解〕泛舟黄河,随波潺湲。

通渠回越,行路绵绵。

〔二解〕采旄蔽日,旗旒翳天。

淫鱼瀺灂,游戏深渊。

〔三解〕唯塘泊,从如流。

不为单,握扬楚。

心惆怅,歌《采薇》。

心绵绵,在淮肥。

愿君速捷蚤旋归。

〔四解〕 《来日》、《善哉行》,古词〔六解〕: 来日大难,口燥唇干。

今日相乐,皆当喜欢。

〔一解〕经历名山,芝草翻翻。

仙人王乔,奉药一丸。

〔二解〕自惜袖短,内手知寒。

惭无灵辄,以报赵宣。

〔三解〕月没参横,北斗阑干。

亲交在门,饥不及餐。

〔四解〕欢日尚少,戚日苦多。

以何忘忧,弹筝酒歌。

〔五解〕淮南八公,要道不烦。

参驾六龙,游戏云端。

〔六解〕 大曲《东门》、《东门行》,古词〔四解〕: 出东门,不愿归。

来入门,怅欲悲。

盎中无斗储,还视桁上无县衣。

〔一解〕拔剑出门去,儿女牵衣啼。

它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餔糜。

〔二解〕共铺糜,上用仓浪天故,下为黄口小儿。

今时清廉,难犯教言,君复自爱莫为非。

〔三解〕今时清廉,难犯教言,君复自爱莫为非。

行。

吾去为迟,平慎行,望吾归。

〔四解〕 《西山》、《折杨柳行》,文帝词〔四解〕: 西山一何高,高高殊无极。

上有两仙僮,不饮亦不食。

与我一丸药,光耀有五色。

〔一解〕服药四五日,身体生羽翼。

轻举乘浮云,倏忽行万亿。

流览观四海,芒芒非所识。

〔二解〕彭祖称七百,悠悠安可原。

老聃适西戎,于今竟不还。

王乔假虚词,赤松垂空言。

〔三解〕达人识真伪,愚夫好妄传。

追念往古事,愦愦千万端。

百家多迂怪,圣道我所观。

〔四解〕 《罗敷》、《艳歌罗敷行》,古词〔三解〕: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

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

头上倭堕发,耳中明月珠。

缃绮为下群,紫绮为上襦。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

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

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

〔一解〕使君从南来,五马立歭躇。

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罗敷年几何。

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

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

罗敷前置词,使君一何愚。

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二解〕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

何用识夫婿。

白马从骊驹。

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

腰中鹿卢剑,可直千万余。

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

为人洁白晳,鬑鬑颇有须。

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三解〕〔前有艳词曲,后有趋。

〕 《西门》、《西门行》,古词〔六解〕: 出西门,步念之。

今日不作乐,当待何时。

〔一解〕夫为乐,为乐当及时。

何能坐愁怫郁,当复来兹。

〔二解〕饮醇酒,炙肥牛。

请呼心所欢,可用解愁忧。

〔三解〕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而夜长,何不秉烛游。

〔四解〕自‖非‖仙‖人‖王‖子‖乔‖,计‖会‖寿‖命‖难‖‖与‖期‖。

〔五解〕人寿非金石,年命安可期。

贪财爱惜费,但为后世嗤。

〔六解〕。

〔一本“烛游”后“行去之,如云除,弊车羸马为自推”,无“自非”以下四十八字。

〕 《默默》、《折杨柳行》,古词〔四解〕: 默默施行违,厥罚随事来,末喜杀龙逢,桀放于鸣条。

〔一解〕祖伊言不用,纣头县白旄。

指鹿用为马,胡亥以丧躯。

〔二解〕夫差临命绝,乃云负子胥。

戎王纳女乐,以亡其由余。

璧马祸及虢,二国俱为墟。

〔三解〕三夫成市虎,慈母投杼趋。

卞和之刖足,接予归草庐。

〔四解〕 《园桃》、《煌煌京洛行》,文帝词〔五解〕: 夭夭园桃,无子空长。

虚美难假,偏轮不行。

〔一解〕淮阴五刑,鸟得弓藏。

保身全名,独有子房。

大愤不收,褒衣无带。

多言寡诚,只令事败。

〔二解〕苏秦之说,六国以亡。

倾侧卖主,车裂固当。

贤矣陈轸,忠而有谋,楚怀不从,祸卒不救。

〔三解〕祸夫吴起,智小谋大,西河何健,伏尸何劣。

〔四解〕嗟彼郭生,古之雅人,智矣燕昭,可谓得臣。

峨峨仲连,齐之高士。

北辞千金,东蹈沧海。

〔五解〕 《白鹄》、《艳歌何尝》〔一曰《飞鹄行》〕,古词〔四解〕: 飞来双白鹄,乃从西北来。

十十五五,罗列成行。

〔一解〕妻卒被病,行不能相随。

五里一反顾,六里一裴回。

〔二解〕吾欲衔汝去,口噤不能开。

吾欲负汝去,毛羽何摧颓。

〔三解〕乐哉新相知,忧来生别离。

躇踌顾群侣,泪下不自知。

〔四解〕念与君离别,气结不能言。

各各重自爱,道远归还难。

妾当守空房,闭门下重关。

若生当相见,亡者会黄泉。

今日乐相乐,延年万岁期。

〔“念与”下为趋曲,前有艳。

〕 《碣石》、《步出夏门行》,武帝词〔四解〕: 云行雨步,超越九江之皋,临观异同。

心意怀游豫,不知当复何从。

经过至我碣石,心惆怅我东海。

〔《云行》至此为艳。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淡淡,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涛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粲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

歌以咏志。

〔《观沧海》,一解。

〕 孟冬十月,北风裴回。

天气肃清,繁霜霏霏。

鹍鸡晨鸣,鸿雁南飞,鸷鸟潜藏,熊罴窟栖。

钱袴停置,农收积场。

逆旅整设,以通贾商。

幸甚至哉。

歌以咏志。

〔《冬十月》,二解。

〕 乡土不同,河朔隆寒。

流澌浮漂,舟船行难。

锥不入地,蘴裛深奥。

水竭不流,冰坚可蹈。

士隐者贫,勇侠轻非。

心常叹怨,戚戚多悲。

幸甚至哉。

歌以咏志。

〔《河朔寒》,三解。

〕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骥老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

歌以咏志。

〔《神龟虽寿》,四解。

〕 《何尝》、《艳歌何尝行》,古词〔五解〕: 何尝快独无忧。

但当饮醇酒,炙肥牛。

〔一解〕长兄为二千石,中兄被貂裘。

〔二解〕小弟虽无官爵,鞍马反反,往来王侯长者游。

〔三解〕但当在王侯殿上,快独摴蒲六博,对坐弹棋。

〔四解〕男儿居世,各当努力。

蹙迫日暮,殊不久留。

〔五解〕少小相触抵,寒苦常相随,忿恚安足诤,吾中道与卿共别离。

约身奉事君,礼节不可亏。

上惭沧浪之天,下顾黄口小儿。

奈何复老心皇皇,独悲谁能知。

〔“少小”下为趋曲,前为艳。

〕 《置酒》、《野田黄雀行》,〔《空侯引》亦用此曲。

〕东阿王词〔四解〕: 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

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

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

〔一解〕阳阿奏奇舞,京洛出名讴。

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主称千金寿,宾奉万年酧。

〔二解〕久要不可忘,薄终义所尤。

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

盛时不再来,百年忽我遒。

〔三解〕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

先民谁不死,知命复何忧。

〔四解〕 《为乐》、《满歌行》,古词:〔四解〕: 为乐未几时,遭世险巇,逢此百离。

伶丁荼毒,愁懑难支。

遥望辰极,天晓月移。

忧来阗心,谁当我知。

〔一解〕戚戚多思虑,耿耿不宁。

祸福无形,唯念古人,逊位躬耕。

遂我所愿,以兹自宁。

自鄙山栖,守此一荣。

〔二解〕莫秋冽风起。

西蹈沧海,心不能安。

揽衣起瞻夜,北斗阑干。

星汉照我,去去自无它。

奉事二亲,劳心可言。

〔三解〕穷达天所为,智者不愁,多为少忧。

安贫乐正道,师彼庄周。

遗名者贵,子熙同巇。

往者二贤,名垂千秋。

〔四解〕饮酒歌舞,不乐何须。

善哉照观日月,日月驰驱。

轗轲世间,何有何无。

贪财惜费,此一何愚。

命如凿石见火,居世竟能几时。

但当欢乐自娱,尽心极所熙怡。

安善养君德性,百年保此期颐。

〔“饮酒”下为趋。

〕 《夏门》、《步出夏门行》,〔一曰《陇西行》〕明帝词〔二解〕: 步出夏门,东登首阳山。

嗟哉夷叔,仲尼称贤。

君子退让,小人争先。

惟斯二子,于今称传。

林钟受谢,节改时迁。

日月不居,谁得久存。

善哉殊复善,弦歌乐情。

〔一解〕商风夕起,悲彼秋蝉,变形易色,随风东西。

乃眷西顾,云雾相连,丹霞蔽日,采虹带天。

弱水潺潺,落叶翩翩,孤禽失群,悲鸣其间。

善哉殊复善,悲鸣在其间。

〔二解〕朝游清泠,日莫嗟归。

〔“朝游”上为艳。

〕蹙迫日莫,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卒逢风雨,树折枝摧。

雄来惊雌,雌独愁栖。

夜失群侣,悲鸣裴回。

芃芃荆棘,葛生绵绵。

感彼风人,惆怅自怜。

月盈则冲,华不再繁。

古来之说,嗟哉一言。

〔“蹙迫”下为趋。

〕 《王者布大化》、《棹歌行》,明帝词〔五解〕: 王者布大化,配乾稽后祗。

阳育则阴杀,晷景应度移。

〔一解〕文德以时振,武功伐不随。

重华舞干戚,有苗服从妫。

〔二解〕蠢尔吴蜀虏,冯江栖山阻。

哀哀王士民,瞻仰靡依怙。

〔三解〕皇上悼愍斯,宿昔奋天怒。

发我许昌宫,列舟于长浦。

〔四解〕翌日乘波扬,棹歌悲且凉。

大常拂白日,旗帜纷设张。

〔五解〕将抗旄与钺,耀威于彼方。

伐罪以吊民,清我东南疆。

〔“将抗”下为趋。

〕 《洛阳行》、《雁门太守行》,古词〔八解〕: 孝和帝在时,洛阳令王君,本自益州广汉民,少行宦,学通五经论。

〔一解〕明知法令,历世衣冠。

从温补洛阳令,治行致贤,拥护百姓,子养万民。

〔二解〕外行猛政,内怀慈仁。

文武备具,料民富贫,移恶子姓名,五篇著里端。

〔三解〕,伤杀人,比伍同罪对门。

禁镏矛八尺,捕轻薄少年,加笞决罪,诣马市论。

〔四解〕无妄发赋,念在理冤,敕吏正狱,不得苛烦。

财用钱三十,买绳礼竿。

〔五解〕贤哉贤哉。

我县王君。

臣吏衣冠,奉事皇帝。

功曹主簿,皆得其人。

〔六解〕临部居职,不敢行恩。

清身苦体,夙夜劳勤。

治有能名,远近所闻。

〔七解〕天年不遂,蚤就奄昏。

为君作祠,安阳亭西。

欲令后世,莫不称传。

〔八解〕 《白头吟》、与《棹歌》同调,古词〔五解〕: 晴如山上云,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一解〕平生共城中,何尝斗酒会。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蹀趶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二解〕郭东亦有樵,郭西亦有樵。

两樵相推与,无亲为谁骄。

〔三解〕凄凄重凄凄,嫁娶亦不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四解〕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离簁,男儿欲相知,何用钱刀为。

<齿立>如五马啖萁,川上高士嬉。

今日相对乐,延年万岁期。

〔五解〕〔一本云:词曰上有“紫罗咄咄奈何”。

〕 楚调怨诗《明月》,东阿王词〔七解〕: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裴回。

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

〔一解〕借问叹者谁。

自云客子妻。

夫行逾十载,贱妾常独栖。

〔二解〕念君过于渴,思君剧于饥。

君为高山柏,妾为浊水泥。

〔三解〕北风行萧萧,烈烈入吾耳。

心中念故人,泪堕不能止。

〔四解〕沉浮各异路,会合当何谐。

愿作东北风,吹我入君怀。

〔五解〕君怀常不开,贱妾当何依。

恩情中道绝,流止任东西。

〔六解〕我欲竟此曲,此曲悲且长。

今日乐相乐,别后莫相忘。

〔七解〕

宋书·卷二十二·志第十二·乐四

〔沈约〕 〔南北朝〕

汉《鼙舞歌》五篇:《关东有贤女》、《章和二年中》、《乐久长》、《四方皇》、《殿前生桂树》。

魏《鼙舞歌》五篇:《明明魏皇帝》、《太和有圣帝》、《魏历长》、《天生烝民》、《为君既不易》。

魏陈思王《鼙舞歌》五篇: 《圣皇篇》,当《章和二年中》:圣皇应历数,正康帝道休。

九州咸宾服,威德洞八幽。

三公奏诸公,不得久淹留。

蕃位任至重,旧章咸率由。

侍臣省文奏,陛下体仁慈。

沉吟有爱恋,不忍听可之。

迫有官典宪,不得顾恩私。

诸王当就国,玺绶何累缞。

便时舍外殿,宫省寂无人。

主上增顾念,皇母怀苦辛。

何以为赠赐,倾府竭宝珍。

文钱百亿万,采帛若烟云。

乘舆服御物,锦罗与金银。

龙旗垂九旒,羽盖参斑轮。

诸王自计念,无功荷厚德。

思一效筋力,糜躯以报国。

鸿胪拥节卫,副使随经营。

贵戚并出送,夹道交辎軿。

车服齐整设,鞾晔耀天精。

武骑卫前后,鼓吹箫笳声。

祖道魏东门,泪下沾冠缨。

扳盖因内顾,俯仰慕同生。

行行将日莫,何时还阙庭。

车轮为裴回,四马踌躇鸣。

路人尚酸鼻,何况骨肉情。

《灵芝篇》,当《殿前生桂树》:灵芝生玉地,朱草被洛滨。

荣华相晃耀,光采晔若神。

古时有虞舜,父母顽且嚚。

尽孝于田陇,烝烝不违仁。

伯瑜年七十,采衣以娱亲,慈母笞不痛,歔欷涕沾巾。

丁兰少失母,自伤蚤孤茕,刻木当严亲,朝夕致三牲。

暴子见陵侮,犯罪以亡形,丈人为泣血,免戾全其名。

董永遭家贫,父老财无遗。

举假以供养,佣作致甘肥。

责家填门至,不知何用归。

天灵感至德,神女为秉机。

岁月不安居,乌乎我皇考。

生我既已晚,弃我何期蚤。

《蓼莪》谁所兴,念之令人老。

退咏《南风》诗,洒泪满袆抱。

乱曰:圣皇君四海,德教朝夕宣。

万国咸礼让,百姓家肃虔。

庠序不失仪,孝悌处中田。

户有曾闵子,比屋皆仁贤。

髫龀无夭齿,黄发尽其年。

陛下三万岁,慈母亦复然。

《大魏篇》,当《汉吉昌》:大魏应灵符,天禄方甫始。

圣德致泰和,神明为驱使。

左右宜供养,中殿宜皇子。

陛下长寿考,群臣拜贺咸说喜。

积善有余庆,荣禄固天常。

众善填门至,臣子蒙福祥。

无患及阳遂,辅翼我圣皇。

众吉咸集会,凶邪奸恶并灭亡。

黄鹄游殿前,神鼎周四阿。

玉马充乘舆,芝盖树九华。

白虎戏西除,舍利从辟邪。

骐驎蹑足舞,凤凰拊翼歌。

丰年大置酒,玉尊列广庭。

乐饮过三爵,朱颜暴己形。

式宴不违礼,君臣歌《鹿鸣》。

乐人舞鼙鼓,百官雷抃赞若惊。

储礼如江海,积善若陵山。

皇嗣繁且炽,孙子列曾玄。

群臣咸称万岁,陛下长乐寿年。

御酒停未饮,贵戚跪东厢。

侍人承颜色,奉进金玉觞。

此酒亦真酒,福禄当圣皇。

陛下临轩笑,左右咸欢康。

杯来一何迟,群僚以次行。

赏赐累千亿,百官并富昌。

《精微篇》,当《关东有贤女》:精微烂金石,至心动神明。

杞妻哭死夫,梁山为之倾。

子丹西质秦,乌白马角生。

邹羡囚燕市,繁霜为夏零。

关东有贤女,自字苏来卿。

壮年报父仇,身没垂功名。

女休逢赦书,白刃几在颈。

俱上列仙籍,去死独就生。

太仓令有罪,远征当就拘。

自悲居无男,祸至无与俱。

缇萦痛父言,何担西上书。

盘桓北阙下,泣泪何涟如。

乞得并姊弟,没身赎父躯。

汉文感其义,肉刑法用除。

其父得以免,辨义在列图。

多男亦何为,一女足成居。

简子南渡河,津吏废舟船。

执法将加刑,女娟拥棹前。

“妾父闻君来,将涉不测渊。

畏惧风波起,祷祝祭名川。

备礼飨神祇,为君求福先。

不胜釂祀诚,至令犯罚艰。

君必欲加诛,乞使知罪愆。

妾愿以身代”,至诚感苍天。

国君高其义,其父用赦原。

河激奏中流,简子知其贤。

归娉为夫人,荣宠超后先。

辩女解父命,何况健少年。

黄初发和气,明堂德教施。

治道致太平,礼乐风俗移。

刑错民无枉,怨女复何为。

圣皇长寿考,景福常来仪。

《孟冬篇》,当《狡兔》:孟冬十月,阴气厉清。

武官诫田,讲旅统兵。

元龟袭吉,元光著明。

蚩尤跸路,风弭雨停。

乘舆启行,鸾鸣幽轧。

虎贲采骑,飞象珥鹖。

钟鼓铿锵,箫管嘈喝。

万骑齐镳,千乘等盖。

夷山填谷,平林涤薮。

张罗万里,尽其飞走。

翟翟狡兔,扬白跳翰。

猎以青骹,掩以修竿。

韩卢宋鹊,呈才骋足。

噬不尽厓,牵麋掎鹿。

魏氏发机,养基抚弦。

都卢寻高,搜索猴猨。

庆忌孟贲,蹈谷超峦。

张目决眦,发怒穿冠。

顿熊扼虎,蹴豹搏貙。

气有余势,负象而趋。

获车既盈,日侧乐终。

罢役解徒,大飨离宫。

乱曰:圣皇临飞轩,论功校猎徒。

死禽积如京,流血成沟渠。

明诏大劳赐,大官供有无。

走马行酒醴,驱车布肉鱼。

鸣鼓举觞爵,钟击位无余。

绝网纵麟麑,弛罩出凤雏。

收功在羽校,威灵振鬼区。

陛下长欢乐,永世合天符。

《晋鼙舞歌》五篇: 《洪业篇》、《鼙舞歌》,当魏曲《明明魏皇帝》,古曲《关东有贤女》:宣文创洪业,盛德在太始。

圣皇应灵符,受命君四海。

万国何所乐,上有明天子。

唐尧禅帝位,虞舜惟恭己。

恭己正南面,道化与时移。

大赦荡萌渐,文教被黄支。

象天则地,体无为。

聪明配日月,神圣参两仪。

虽有三凶类,静言无所施。

象天则地,体无为。

稷契并佐命,伊吕升王臣。

兰芷登朝肆,下无失宿民。

声发响自应,表立景来附。

虓虎从羁制,潜龙升天路。

备物立成器,变通极其数。

百事以时叙,万机有常度。

训之以克让,纳之以忠恕。

群下仰清风,海外同欢慕。

象天则地,化云布。

昔日贵雕饰,今尚俭与素。

昔日多纤介,今去情与故。

象天则地,化云布。

济济大朝士,夙夜综万机。

万机无废理,明明降畴咨。

臣譬列星景,君配朝日晖。

事业并通济,功烈何巍巍。

五帝继三皇,三王世所归。

圣德应期运,天地不能违。

仰之弥已高,犹天不可阶。

将复御龙氏,凤皇在庭栖。

《天命篇》、《鼙舞歌》,当魏曲《太和有圣帝》,古曲《章和二年中》:圣祖受天命,应期辅魏皇。

入则综万机,出则征四方。

朝廷无遗理,方表宁且康。

道隆舜臣尧,积德逾太王。

孟度阻穷险,造乱天一隅。

神兵出不意,奉命致天诛。

赦善戮有罪,元恶宗为虚。

威风震劲蜀,武烈慑强吴。

诸葛不知命,肆逆乱天常。

拥徒十余万,数来寇边疆。

我皇迈神武,秉钺镇雍凉。

亮乃畏天威,未战先仆僵。

盈虚自然运,时变固多难。

东征陵海表,万里枭贼渊。

受遗齐七政,曹爽又滔天。

群凶受诛殛,百禄咸来臻。

黄华应福始,王凌为祸先。

《景皇帝》、《鼙舞歌》,当魏曲《魏历长》,古曲《乐久长》:景皇帝,聪明命世生,盛德参天地。

帝王道,创基既已难,继世亦未易。

外则夏侯玄,内则张与李,三凶称逆,乱帝纪。

从天行诛,穷其奸宄。

遏将御其渐,潜谋不得起。

罪人咸伏辜,威风震万里。

平衡综万机,万机无不理。

召陵桓不君,内外何纷纷,众小便成群。

蒙昧恣心,治乱不分。

睿圣独断,济武常以文。

从天惟废立,扫霓披浮云。

云霓既已辟,清和未几间。

羽檄首尾至,变起东南蕃。

俭钦为长蛇,外则冯吴蛮。

万国纷骚扰,戚戚天下惧不安。

神武御六军,我皇秉钺征。

俭钦起寿春,前锋据项城。

出其不意,并纵奇兵。

奇兵诚难御,庙胜实难支。

两军不期遇,敌退计无施。

虎骑惟武进,大战沙阳陂。

钦乃亡魂走,奔虏若云披。

天恩赦有罪,东土放鲸鲵。

《大晋篇》、《鼙舞歌》,当魏曲《天生烝民》,古曲《四方皇》:赫赫大晋,于穆文皇。

荡荡巍巍,道迈陶唐。

世称三皇五帝,及今重其光。

九德克明,文既显,武又章。

恩弘六合,兼济万方。

内举元凯,朝政以纲。

外简虎臣,时惟鹰扬。

靡从不怀,逆命斯亡。

仁配春日,威逾秋霜。

济济多士,同兹兰芳。

唐虞至治,四凶滔天。

致讨俭钦,罔不肃虔。

化感海外,海外来宾。

献其声乐,并称妾臣。

西蜀猾夏,僭号方域。

命将致讨,委国稽服。

吴人放命,冯海阻江。

飞书告谕,响应来同。

先王建万国,九服为蕃卫。

亡秦坏诸侯,序胙不二世。

历代不能复,忽逾五百岁。

我皇迈圣德,应期创典制。

分土五等,蕃国正封界。

莘莘文武佐,千秋遘嘉会。

洪业溢区内,仁风翔海外。

《明君篇》、《鼙舞歌》,当魏曲《为君既不易》,古曲《殿前生桂树》:明君御四海,听鉴尽物情。

顾望有谴罚,竭忠身必荣。

兰茝出荒野,万里升紫庭。

茨草秽堂阶,扫截不得生。

能否莫相蒙,百官正其名。

恭己慎有为,有为无不成。

暗君不自信,群下执异端。

正直罹谮润,奸臣夺其权。

虽欲尽忠诚,结舌不敢言。

结舌亦何惮,尽忠为身患。

清流岂不洁,飞尘浊其源。

歧路令人迷,未远胜不还。

忠臣立君朝,正色不顾身。

邪正不并存,譬若胡与秦。

秦胡有合时,邪正各异津。

忠臣遇明君,乾乾惟日新。

群目统在纲,众星拱北辰。

设令遭暗主,斥退为凡民。

虽薄供时用,白茅犹可珍。

冰霜昼夜结,兰桂摧为薪。

邪臣多端变,用心何委曲。

便辟从情指,动随君所欲。

偷安乐目前,不问清与浊。

积伪罔时主,养交以持禄。

言行恒相违,难餍甚溪谷。

昧死射乾没,觉露则灭族。

右五篇《鼙舞歌行》。

《铎舞》歌诗二篇。

《圣人制礼乐篇》: 昔皇文武邪 弥弥舍善 谁吾时吾 行许帝道 衔来治路万邪 治路万邪赫赫意黄运道吾治路万邪 善道明邪金邪 善道 明邪金邪帝邪 近帝武武邪邪圣皇八音 偶邪尊来 圣皇八音 及来义邪同邪 乌及来义邪 善草供国吾 咄等邪乌 近帝邪武邪 近帝武邪武邪 应节合用 武邪尊邪 应节合用 酒期义邪同邪 酒期义邪善草供国吾 咄等邪乌 近帝邪武邪 近帝武武邪邪 下音足木 上为鼓义邪 应众义邪 乐邪邪延否 已邪乌已礼祥 咄等邪乌 素女有绝其圣乌乌武邪 《云门篇》、《铎舞歌行》,当魏《太和时》:黄《云门》,唐《咸池》,虞《韶舞》,夏殷《濩》。

列代有五,振铎鸣金,近《大武》。

清歌发倡,刑为主。

声和八音,协律吕。

身不虚动,手不徒举。

应节合度,周其叙。

时奏宫商,杂之以徵羽。

下餍众目,上从钟鼓。

乐以移风,与德礼相辅,安有失其所。

右二篇《铎舞歌行》。

《拂舞》歌诗五篇: 《白鸠篇》:翩翩白鸠,再飞再鸣。

怀我君德,来集君庭。

白雀呈瑞,素羽明鲜。

翔庭舞翼,以应仁乾。

交交鸣鸠,或丹或黄。

乐我君惠,振羽来翔。

东壁余光,鱼在江湖。

惠而不费,敬我微躯。

策我良驷,习我驱驰。

与君周旋,乐道亡余。

我心虚静,我志沾濡。

弹琴鼓瑟,聊以自娱。

陵云登台,浮游太清。

扳龙附凤,日望身轻。

《济济篇》:畅飞畅舞,气流芳。

追念三五,大绮黄。

去失有,时可行。

去来同时,此未央。

时冉冉,近桑榆。

但当饮酒,为欢娱。

衰老逝,有何期。

多忧耿耿,内怀思。

渊池广,鱼独希。

愿得黄浦,众所依。

恩感人,世无比。

悲歌具舞,无极已。

《独禄篇》:独禄独禄,水深泥浊。

泥浊尚可,水深杀我。

雍雍双雁,游戏田畔。

我欲射雁,念子孤散。

翩翩浮苹,得风遥轻。

我心何合,与之同并。

空床低帷,谁知无人。

夜衣锦绣,谁别伪真。

刀呜削中,倚床无施。

父冤不报,欲活何为。

猛虎班班,游戏山间。

虎欲啮人,不避豪贤。

《碣石篇》: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粲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

歌以咏志。

《观沧海》。

孟冬十月,北风裴回。

天气肃清,繁霜霏霏。

鹍鸡晨鸣,雁过南飞。

鸷乌潜藏,熊罴窟栖。

钱袴停置,农收积场。

逆旅整设,以通贾商。

幸甚至哉。

歌以咏志。

《冬十月》。

乡土不同,河朔隆寒。

流澌浮漂,舟船行难。

锥不入地,丰籁深奥,水竭不流,冰坚可蹈。

士隐者贫,勇侠轻非。

心常叹怨,戚戚多悲。

幸甚至哉。

歌以咏志。

《土不同》。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莫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

歌以咏志。

《龟虽寿》。

《淮南王篇》:淮南王,自言尊,百尺高楼与天连。

后园凿井银作床,金瓶素绠汲寒浆。

汲寒浆,饮少年。

少年窈窕何能贤。

扬声悲歌音绝天。

我欲度河河无梁,愿化双黄鹄,还故乡。

还故乡,入故里。

徘徊故乡,苦身不已。

繁舞寄声无不泰,徘徊桑梓游天外。

右五篇《拂舞行》。

《杯盘舞》歌诗一篇:晋世宁,四海平,普天安乐永大宁。

四海安,天下欢,乐治兴隆舞杯盘。

舞杯盘,何翩翩,举坐翻覆寿万年。

天与日,终与一,左回右转不相失。

筝笛悲,酒舞疲,心中慷慨可健儿。

樽酒甘,丝竹清,愿令诸君醉复醒。

醉复醒,时合同,四坐欢乐皆言工。

丝竹音,可不听,亦舞此盘左右轻。

自相当,合坐欢乐人命长。

人命长,当结友,千秋万岁皆老寿。

右《杯盘舞歌行》。

《巾舞》歌诗一篇:吾不见公莫时吾何婴公来婴姥时吾哺声何为茂时为来婴当思吾明月之上转起吾何婴土来婴转去吾哺声何为土转南来婴当去吾城上羊下食草吾何婴下来吾食草吾哺声汝何三年针缩何来婴吾亦老吾平平门淫涕下吾何婴何来婴涕下吾哺声昔结吾马客来婴吾当行吾度四州洛四海吾何婴海何来婴海何来婴四海吾哺声熇西马头香来婴吾洛道吾治五丈度汲水吾噫邪哺谁当求儿母何意零邪钱健步哺谁当吾求儿母何吾哺声三针一发交时还弩心意何零意弩心遥来婴弩心哺声复相头巾意何零何邪相哺头巾相吾来婴头巾母何何吾复来推排意何零相哺推相来婴推非母何吾复车轮意何零子以邪相哺转轮吾来婴转母何吾使君去时意何零子以邪使君去时使来婴去时母何吾思君去时意何零子以邪思君去时思来婴吾去时母何何吾吾 右《公莫巾舞歌行》。

《白纻舞》歌诗三篇:高举两手白鹄翔。

轻躯徐起何洋洋。

凝停善睐容仪光。

宛若龙转乍低昂。

随世而变诚无方。

如推若引留且行。

宋世方昌乐未央。

舞以尽神安可忘。

爱之遗谁赠佳人。

质如轻云色如银。

袍以光躯巾拂尘。

制以为袍余作巾。

四坐欢乐胡可陈。

清歌徐舞降祗神。

右一篇。

双袂齐举鸾凤翔。

罗裾飘濆昭仪光。

趋步生姿进流芳。

鸣弦清歌及三阳。

人生世间如电过。

乐时每少苦日多。

幸及良辰曜春花。

齐倡献舞赵女歌。

羲和驰景逝不停。

春露未晞严霜零。

百草凋索花落英。

蟋蟀吟牖寒蝉鸣。

百年之命忽若倾。

蚤知迅速秉烛行。

东造扶桑游紫庭。

西至昆仑戏曾城。

右一篇。

阳春白日风花香。

趋步明玉舞瑶珰。

声发金石媚笙簧。

罗袿徐转红袖扬。

清歌流响绕凤梁。

如矜若思凝且翔。

转盼遗精艳辉光。

将流将引双雁翔。

欢来何晚意何长。

明君御世永歌倡。

右一篇。

《白纻》旧新合三篇。

宋泰始歌舞曲词: 《皇业颂》〔歌自尧至楚元王、高祖,世世载圣德。

〕明帝造:皇业沿德建,帝运资勋融。

胤唐重盛轨,胄楚载休风。

尧帝兆深祥,元王衍遐庆。

积善传上业,祚福启英圣。

衰数随金禄,登历昌水命。

维宋垂光烈,世美流舞咏。

《圣祖颂》:圣祖惟高德,积勋代晋历。

永建享鸿基,万古盛音册。

睿文缵宸驭,广运崇帝声。

衍德被仁祉,留化洽民灵。

孝建缔孝业,允协天人谋。

宇内齐政轨,宙表烛威流。

钟管腾列圣,彝铭贲重猷。

《明君大雅》,虞龢造:明君应乾数,拨乱纽颓基。

民庆来苏日,国颂《薰风》诗。

天步或暂难,列蕃扇迷慝。

庙胜敷九代,神谟洞七德。

文教洗昏俗,武谊清昆埏。

英勋冠帝则,万寿永衍天。

《通国风》,明帝造:开宝业,资贤昌,谟明盛,弼谐光。

烈武惟略,景王勋。

南康华容,变政文。

猛绩爰著,有左军。

三王到氏,文武赞。

丞相作辅,属伊旦。

沈柳宗侯,皆殄乱。

泰始开运,超百王。

司徒骠骑,勋德康。

江安谋效,殷诚彰。

刘沈承规,功名扬。

庆归我后,祚无疆。

《天符颂》,明帝造:天符革运,世诞英皇。

在馆神炫,既壮龙骧。

六钟集表,四纬骈光。

于穆配天,永休厥祥。

《明德颂》,明帝造:明德孚教,幽符丽纪。

山鼎见奇,醴液涵祉。

鹓雏耀仪,驺虞游趾。

福延亿祚,庆流万祀。

《帝图颂》:帝图凝远,瑞美昭宣。

济流月镜,鹿毳霜鲜。

甘露降和,花雪表年。

孝德载衍,芳风永传。

《龙跃大雅》:龙跃式符,玉耀蕃宫。

岁淹豫野,玺属嫔中。

江波澈映,石柏开文。

观毓花蕊,楼凝景云。

白乌三获,甘液再呈。

嘉穟表沃,连理协成。

德充动物,道积通神。

宋业允大,灵瑞方臻。

《淮祥风》:淮祥应,贤彦生。

翼赞中兴,致太平。

《宋世大雅》,虞龢造: 宋世宁,在太始。

醉酒欢,饱德喜。

万国朝,上寿酒。

帝同天,惟长久。

《治兵大雅》,明帝造:王命治兵,有征无战。

巾拂以净,丑类革面。

王仪振旅,载戢在辰。

中虚巾拂,四表静尘。

《白纻篇大雅》,明帝造:在心曰志发言诗,声成于文被管丝。

手舞足蹈欣泰时,移风易俗王化基。

琴角挥韵白云舒,《箫韶》协音神凤来。

拊击和节咏在初,章曲乍毕情有馀。

文同轨壹道德行,国靖民和礼乐成。

四县庭响美勋英,八列陛倡贵人声。

舞饰丽华乐容工,罗裳皎日袂随风。

金翠列辉蕙麝丰,淑姿委体允帝衷。

汉鼓吹铙歌十八曲,《朱鹭曲》:朱鹭,鱼以乌路訾邪。

鹭何食,食茄下。

不之食,不以吐,将以问诛〔一作谏〕者。

《思悲翁曲》:思悲翁,唐思,夺我美人侵以遇,悲翁也,但我思。

蓬首〔一作蕞〕狗,逐狡兔,食交君,枭子五。

枭母六,拉沓高飞莫安宿。

《艾如张曲》:艾而张罗,夷于何。

行成之,四时和。

山出黄雀亦有罗,雀以高飞柰雀何。

为此倚欲,谁肯礞室。

《上之回曲》:上之回,所中益。

夏将至,行将北。

以承甘泉宫,寒暑德。

游石关,望诸国,月支臣,匈奴服。

令从百官疾驱驰,千秋万岁乐无极。

《翁离曲》:拥离趾中,可筑室,何用葺之蕙用兰。

拥离趾中。

《战城南曲》: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裴回鸣。

梁筑室,何以南。

梁何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

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朝行出攻,莫不夜归。

《巫山高曲》:巫山高,高以大。

淮水深,难以逝。

我欲东归,害梁不为。

我集无高,曳水何梁。

汤汤回回,临水远望。

泣下沾衣,远道之人心思归。

谓之何。

《上陵曲》:上陵何美美,下津风以寒。

问客从何来,言从水中央。

桂树为君船,青丝为君笮,木兰为君棹,黄金错其间。

沧海之雀赤翅鸿,白雁随,山林乍开乍合,曾不知日月明。

醴泉之水,光泽何蔚蔚。

芝为车,龙为马。

览遨游,四海外。

甘露初二年,芝生铜池中,仙人下来饮,延寿千万岁。

《将进酒曲》:将进酒,乘太白。

辨加哉,诗审搏。

放故歌,心所作。

同阴气,诗悉索。

使禹良工,观者苦。

《君马黄歌》:君马黄,臣马苍,三马同逐臣马良。

易之有騩蔡有赭,美人归以南,驾车驰马。

美人伤我心。

佳人归以北,驾车驰马。

佳人安终极。

《芳树曲》:芳树,日月君乱,如于风,芳树不上无心。

温而鹄,三而为行。

临兰池,心中怀我怅。

心不可匡,目不可顾,妒人之子悲杀人。

君有它心,乐不可禁。

王将何似。

如孙如鱼乎。

悲矣。

《有所思曲》: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遣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它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相思与君绝。

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

妃呼狶。

秋风肃肃晨风谷,东方须臾高知之。

《雉子曲》:雉子,班如此,之于雉梁,无以吾翁孺。

雉子,知得雉子高飞止,黄鹄蜚之以千里,王可思。

雄来蜚从雌,视子趋一雉。

雉子车大驾马滕,被王送行所中,尧芊蜚从王孙行。

《圣人出曲》:圣人出,阴阳和。

美人出,游九河。

佳人来,騑离哉何。

驾六飞龙四时和。

君之臣明护不道,美人哉,宜天子。

免甘星筮乐甫始,美人子,含四海。

《上邪曲》: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临高台曲》:临高台以轩,下有清水清且寒。

江有香草目以兰,黄鹄高飞离哉翻。

关弓射鹄,令我主寿万年。

收中吾。

《远如期曲》:远如期,益如寿,处天左侧,大乐,万岁与天无极。

雅乐陈,佳哉纷,单于自归,动如惊心。

虞心大佳,万人还来,谒者引,乡殿陈,累世未尝闻之。

增寿万年亦诚哉。

《石留曲》:石留凉阳凉石水流为沙锡以微河为香向始<奚禾>冷将风阳北逝肯无敢与于杨心邪怀兰志金安薄北方开留离兰 魏鼓吹曲十二篇,缪袭造:汉第一曲《朱鹭》,今第一曲《初之平》,言魏也。

初之平,义兵征。

神武奋,金鼓鸣。

迈武德,扬洪名。

汉室微,社稷倾。

皇道失,桓与灵。

阉宦炽,群雄争。

边韩起,乱金城。

中国扰,无纪经。

赫武皇,起旗旌。

麾天下,天下平。

济九州,九州宁。

创武功,武功成。

越五帝,邈三王。

兴礼乐,定纪纲。

普日月,齐晖光。

右《初之平曲》凡三十句,句三字。

汉第二曲《思悲翁》,今第二曲《战荥阳》,言曹公也。

战荥阳,汴水陂。

戎士愤怒,贯甲驰。

陈未成,退徐荣。

二万骑,堑垒平。

戎马伤,六军惊。

势不集,众几倾。

白日没,时晦冥,顾中牟,心屏营。

同盟疑,计无成。

赖我武皇,万国宁。

右《战荥阳》曲凡二十句,其十八句句三字,二句句四字。

汉第三曲《艾如张》,今第三曲《获吕布》,言曹公东围临淮,生擒吕布也。

获吕布,戮陈宫。

芟夷鲸鲵,驱骋群雄。

囊括天下,运掌中。

右《获吕布曲》凡六句,其三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

汉第四曲《上之回》,今第四曲《克官渡》,言曹公与袁绍战,破之于官渡也。

克绍官渡,由白马。

僵尸流血,被原野。

贼众如犬羊,王师尚寡。

沙醿傍,风飞扬。

转战不利,士卒伤。

今日不胜,后何望。

土山地道,不可当。

卒胜大捷,震冀方。

屠城破邑,神武遂章。

右《克官渡曲》凡十八句,其八句句三字,一句句五字,九句句四字。

汉第五曲《翁离》,今第五曲《旧邦》,言曹公胜袁绍于官渡,还谯收藏士卒死亡也。

旧邦萧条,心伤悲。

孤魂翩翩,当何依。

游士恋故,涕如摧。

兵起事大,令愿违。

博求亲戚,在者谁。

立庙置后,魂来归。

右《旧邦曲》凡十二句,其六句句三字,六句句四字。

汉第六曲《战城南》,今第六曲《定武功》,言曹公初破邺,武功之定,始乎此也。

定武功,济黄河。

河水汤汤,旦莫有横流波。

袁氏欲衰,兄弟寻干戈。

决漳水,水流滂沱。

嗟城中如流鱼,谁能复顾室家。

计穷虑尽,求来连和。

和不时,心中忧戚。

贼众内溃,君臣奔北。

拨邺城,奄有魏国。

王业艰难,览观古今,可为长叹。

右《定武功曲》凡二十一句,其五句句三字,三句句六字,十二句句四字,一句五字。

汉第七曲《巫山高》,今第七曲《屠柳城》,言曹公越北塞,历白檀,破三郡乌桓于柳城也。

屠柳城,功诚难。

越度陇塞,路漫漫。

北逾冈平,但闻悲风正酸。

踏顿授首,遂登白狼山。

神武{埶心}海外,永无北顾患。

右《屠柳城曲》凡十句,其三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三句句五字,一句六字。

汉第八曲《上陵》,今第八曲《平南荆》,言曹公南平荆州也。

南荆何辽辽,江汉浊不清。

菁茅久不贡,王师赫南征。

刘琮据襄阳,贼备屯樊城。

六军庐新野,金鼓震天庭。

刘子面缚至,武皇许其成。

许与其成,抚其民。

陶陶江汉间,普为大魏臣。

大魏臣,向风思自新。

思自新,齐功古人。

在昔虞与唐,大魏得与均。

多选忠义士,为喉唇。

天下一定,万世无风尘。

右《平南荆曲》凡二十四句,其十七句句五字,四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

汉第九曲《将进酒》,今第九曲《平关中》,言曹公征马超,定关中也。

平关中,路向潼。

济浊水,立高墉。

斗韩马,离群凶。

选骁骑,纵两翼,虏崩溃,级万亿。

右《平关中曲》凡十句,句三字。

汉第十曲《有所思》,今第十曲《应帝期》,言曹文帝以圣德受命,应运期也。

应帝期,于昭我文皇,历数承天序,龙飞自许昌。

聪明昭四表,恩德动遐方。

星辰为垂耀,日月为重光。

河洛吐符瑞,草木挺嘉祥。

麒麟步郊野,黄龙游津梁。

白虎依山林,凤凰鸣高冈。

考圆定篇籍,功配上古羲皇。

羲皇无遗文,仁圣相因循。

运期三千岁,一生圣明君。

尧授舜万国,万国皆附亲。

四门为穆穆,教化常如神。

大魏兴盛,与之为邻。

右《应帝期曲》凡二十六句,其一句三字,二句四字,二十二句句五字,一句六字。

汉第十一曲《芳树》,今第十一曲《邕熙》,言魏氏临其国,君臣邕穆,庶绩咸熙也。

邕熙,君臣合德,天下治。

隆帝道,获瑞宝,颂声并作,洋洋浩浩。

吉日临高堂,置酒列名倡。

歌声一何纡余,杂笙簧。

八音谐,有纪纲。

子孙永建万国,寿考乐无央。

右《邕熙曲》凡十五句,其六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一句二字,三句句五字,二句句六字。

汉第十二曲《上邪》,今第十二曲《太和》,言魏明帝继体承统,太和改元,德泽流布。

惟太和元年,皇帝践阼,圣且仁,德泽为流布。

灾蝗一时为绝息,上天时雨露。

五谷溢田畴,四民相率遵轨度。

事务澄清,天下狱讼察以情。

元首明,魏家如此,那得不太平。

右《太和曲》凡十三句,其二句句三字,五句句五字,三句句四字,三句句七字。

晋鼓吹歌曲二十二篇,傅玄作:《灵之祥》,古《朱鹭行》。

《灵之祥》,言宣皇帝之佐魏,犹虞舜之事尧也。

既有石瑞之征,又能用武以诛孟度之逆命也。

灵之祥,石瑞章。

旌金德,出西方。

天命降,授宣皇。

应期运,时龙骧。

继大舜,佐陶唐。

赞武文,建帝纲。

孟氏叛,据南疆。

追有扈,乱五常。

吴寇劲,蜀虏强。

交誓盟,连遐荒。

宣赫怒,奋鹰扬。

震乾威,耀电光。

陵九天,陷石城。

枭逆命,拯有生。

万国安,四海宁。

《宣受命》,古《思悲翁行》。

《宣受命》,言宣皇帝御诸葛亮,养威重,运神兵,亮震怖而死。

宣受命,应天机。

风云时动,神龙飞。

御葛亮,镇雍凉。

边境安,民夷康。

务节事,勤定倾。

览英雄,保持盈。

渊穆穆,赫明明。

冲而泰,天之经。

养威重,运神兵。

亮乃震死,平下宁。

《征辽东》、古《艾而张行》。

《征辽东》,言宣皇帝陵大海之表,讨灭公孙渊而枭其首也。

征辽东,敌失据,威灵迈日域。

渊既授首,群逆破胆,咸震怖。

朔北响应,海表景附。

武功赫赫,德云布。

《宣辅政》,古《上之回行》:《宣辅政》,言宣皇帝圣道深远,拨乱反正,网罗文武之才,以定二仪之序也。

宣皇辅政,圣列深。

拨乱反正,从天心。

网罗文武才,慎厥所生。

所生贤,遗教施,安上治民,化风移。

肇创帝基,洪业垂。

于铄明明,时赫戏。

功济万世,定二仪。

定二仪,云泽雨施,海外风驰。

《时运多难》,古《拥离行》:《时运》,言宣皇帝致讨吴方,有征无战也。

时运多难,道教痡。

天地变化,有盈虚。

蠢尔吴蛮,虎视江湖。

我皇赫斯,致天诛。

有征无战,弭其图。

天威横被,震东隅。

《景龙飞》,古《战城南行》。

《景龙飞》,言景帝克明威教,赏从夷逆,祚隆无疆,崇此洪基也。

景龙飞,御天威。

聪鉴玄发,动与神明协机。

从之者显,逆之者灭夷。

文教敷,武功巍。

普被四海,万邦望风,莫不来绥。

圣德潜断,先天弗违。

弗违祥,享世永长。

猛以致宽,道化光。

赫明明,祚隆无疆。

帝绩惟期,有命既集,崇此洪基。

《平玉衡》,古《巫山高行》。

《平玉衡》,言景皇帝一万国之殊风,齐四海之乖心,礼贤养士,而纂洪业也。

平玉衡,纠奸回。

万国殊风,四海乖。

礼贤养士,羁御英雄思心齐。

纂成洪业,崇皇阶。

品物咸亨,圣敬日跻。

聪鉴尽下情,明明综天机。

《文皇统百揆》,古《上陵行》。

《百揆》,言文皇帝始统百揆,用人有序,以敷泰平之化也。

文皇统百揆,继天理万方。

武将镇四隅,英佐盈朝堂。

谋言协秋兰,清风发其芳。

洪泽所渐润,砾石为珪璋。

大道侔五帝,盛德逾三王。

咸光大,上参天与地,至化无内外。

无内外,六合并康乂。

并康乂,遘兹嘉会。

在昔羲与农,大晋德斯迈。

镇征及诸州,为蕃卫。

功济四海,洪烈流万世。

《因时运》,古《将进酒行》。

《因时运》,言文皇帝因时运变,圣谋潜施,解长蛇之交,离群桀之党,以武济文,审其大计,以迈其德也。

因时运,圣策施。

长蛇交解,群桀离。

势穷奔吴,虎骑厉。

惟武进,审大计。

时迈其德,清一世。

《惟庸蜀》,古《有所思行》。

《惟庸蜀》,言文皇帝既平万乘之蜀,封建万国,复五等之爵也。

惟庸蜀,僭号天一隅。

刘备逆帝命,禅亮承其余。

拥众数十万,窥隙乘我虚。

驿骑进羽檄,天下不遑居。

姜维屡寇边,陇上为荒墟。

文皇愍斯民,历世受罪辜。

外谟蕃屏臣,内谋众士夫。

爪牙应指授,腹心献良图。

良图协成文,大兴百万军。

雷鼓震地起,猛势陵浮云。

逋虏畏天诛,面缚造垒门。

万里同风教,逆命称妾臣。

光建五等,纪纲天人。

《天序》,古《芳树行》。

《天序》,言圣皇应历受禅,弘济大化,用人各尽其才也。

天序,应历受禅,承灵祜。

御群龙,勒螭虎。

弘济大化,英俊作辅。

明明统万机,赫赫镇四方。

咎由稷契之畴,协兰芳。

礼王臣,覆兆民。

化之如天与地,谁敢爱其身。

《大晋承运期》,古《上邪行》。

《大晋承运期》,言圣皇应箓受图,化象神明也。

大晋承运期,德隆圣皇。

时清晏,白日垂光。

庆箓图,陟帝位,继天正玉衡,化行象神明。

至哉道隆虞与唐。

元首敷洪化,百僚股肱并忠良,民大康。

隆隆赫赫,福祚盈无疆。

《金灵运》,古《君马黄行》。

《灵运》,言圣皇践阼,致敬宗庙,而孝道施于天下也。

金灵运,天符发。

圣征见,参日月。

惟我皇,体神圣。

受魏禅,应天命。

皇之兴,灵有征。

登大麓,御万乘。

皇之辅,若虓虎。

爪牙奋,莫之御。

皇之佐,赞清化。

百事理,万邦贺。

神只应,嘉瑞章。

恭享祀,荐先皇。

乐时奏,磬管锵。

鼓渊渊,钟喤々。

奠尊俎。

实玉觞。

神歆飨,咸说康。

宴孙子,祐无疆。

大孝烝烝,德教被万方。

《于穆我皇》,古《雉子行》。

《于穆》,言圣皇受命,德合神明也。

于穆我皇,盛德圣且明。

受禅君世,光济群生。

普天率土,莫不来庭。

颙颙六合内,望风仰泰清。

万国雍雍,兴颂声。

大化洽,地平而天成。

七政齐,玉衡惟平。

峨峨佐命,济济群英。

夙夜乾乾,万机是经。

虽治兴,匪荒宁。

谦道光,冲不盈。

天地合德,日月同荣。

赫赫煌煌,耀幽冥。

三光克从,于显天垂景星。

龙凤臻,甘露宵零。

肃神祇,祗上灵。

万物欣戴,自天效其成。

《仲春振旅》,古《圣人出行》。

《仲春》,言大晋申文武之教,田猎以时也。

仲春振旅,大致民,武教于时日新。

师执提,工执鼓,坐作从,节有序,盛矣允文允武。

搜田表祃,申法誓,遂围禁,献社祭,允矣时明国制。

文武并用,礼之经,列车如战,大教明,古今谁能去兵。

大晋继天,济群生。

《夏苗田》,古《临高台行》。

《苗田》,言大晋田狩从时,为苗除害也。

夏苗田,运将徂,军国异容,文武殊。

乃命群吏,选车徒,辩其名号,赞契书。

王军启八门,行同上帝居。

时路建大麾,云旗翳紫虚。

百官象其事,疾则疾,徐则徐。

回衡旋轸,罢陈敝车。

献禽享祠,烝烝配有虞。

惟大晋,德参两仪,化云敷。

《仲秋狝田》,古《远期行》。

《仲秋》,言大晋虽有文德,不废武事,从时以杀伐也。

仲秋狝田,金德常刚。

凉风清且厉,凝露结为霜。

白虎司辰,苍隼时鹰扬。

鹰扬犹周尚父,从天以杀伐。

春秋时叙,雷霆震威耀,进退由钲鼓。

致禽祀惣,羽毛之用充军府。

赫赫大晋德,芬烈陵三五,敷化以文,虽治不废武。

光宅四海,永享天之祜。

《从天道》,古《石留行》。

《从天道》,言仲冬大阅,用武修文,大晋之德配天也。

从天道,握神契。

三时亦讲武事,冬大阅。

鸣镯振鼓铎,旌旗象虹霓。

文制其中,武不穷武,动军誓众,礼成而义举。

三驱以崇仁,进止不失其序。

兵卒练,将如虎。

惟虓虎,气陵青云。

解围三面,杀不殄群。

偃旌麾,班六军。

献享烝,修典文。

嘉大晋,德配天。

禄报功,爵俟贤。

飨燕乐,受兹百禄,嘉万年。

《唐尧》,《古务成行》,古曲亡。

《唐尧》,言圣皇陟帝位,德化光四表也。

唐尧咨务成,谦谦德所兴。

积渐终光大,履霜致坚冰。

神明道自然,河海犹可凝。

舜禹统百揆,元凯以次升。

禅让应天历,睿圣世相承。

我皇陟帝位,平衡正准绳。

德化飞四表,祥气见其征。

兴王坐俟旦,亡主恬自矜。

致远由近始,覆篑成山陵。

披图按先籍,有其证灵液。

《玄云》,古《玄云行》,古曲亡。

《玄云》,言圣皇用人,各尽其材也。

玄云起山岳,祥气万里会。

龙飞何蜿蜿,凤翔何翙翙。

昔在唐虞朝,时见青云际。

今亲游方国,流光溢天外。

鹤鸣在后园,清音随风迈。

成汤隆显命,伊挚来如飞。

周文猎渭滨,遂载吕望归。

符合如影响,先天天弗违。

辍耕总地纲,解褐衿天维。

元功配二主,芬馨世所稀。

我皇叙群才,洪烈何巍巍。

桓桓征四表,济济理万机。

神化感无方,髦才盈帝畿。

丕显惟昧旦,日新孔所咨。

茂哉圣明德,日月同光辉。

《伯益》,古《黄爵行》,古曲亡。

《伯益》,言赤乌衔书,有周以兴。

今圣皇受命,神雀来也。

伯益佐舜禹,职掌山与川。

德侔十六相,思心入无间。

智理周万物,下知众鸟言。

黄雀应清化,翔集何翩翩。

和鸣栖庭树,徘徊云日间。

夏桀为无道,密网施山阿。

酷祝振纤网,当柰黄雀何。

殷汤崇天德,去其三面罗。

逍遥群飞来,鸣声乃复和。

朱雀作南宿,凤皇统羽群。

赤鸟衔书至,天命瑞周文。

神雀今来游,为我受命君。

嘉祥致天和,膏泽降青云。

兰风发芳气,阖世同其芬。

《钓竿》,古《钓竿行》,〔汉《铙歌》二十二无《钓竿》。

〕《钓竿》,言圣皇德配尧、舜,又有吕望之佐以济大功致太平也。

钓竿何冉冉,甘饵芳且鲜。

临川运思心,微纶沈九渊。

太公宝此术,乃在灵秘篇。

机变随物移,精妙贯未然。

游鱼惊着钓,潜龙飞戾天。

戾天安所至,抚翼翔太清。

太清一何异,两仪出浑成。

玉衡正三辰,造化赋群形。

退愿辅圣君,与神合其灵。

我君弘远略,天人不足并。

天人初并时,昧昧何茫茫。

日月有征兆,文象兴二皇。

蚩尤乱生民,黄帝用兵征万方。

逮夏禹而德衰,三代不及虞与唐。

我皇圣德配尧舜,受禅即阼享天祥。

率土蒙祐,靡不肃,庶事康。

庶事康,穆穆明明。

荷百禄,保无极,永泰平。

吴鼓吹曲十二篇,韦昭造:《炎精缺》者,言汉室衰,武烈皇帝奋迅猛志,念在匡救,然而王迹始乎此也。

汉曲有《朱鹭》,此篇当之。

第一。

炎精缺,汉道微。

皇纲弛,政德违。

众奸炽,民罔依。

赫武烈,越龙飞。

陟天衢,耀灵威。

鸣雷鼓,抗电麾。

抚乾衡,镇地机。

厉虎旅,骋熊罴。

发神听,吐英奇。

张角破,边韩羁。

宛颍平,南土绥。

神武章,渥泽施。

金声震,仁风驰。

显高门,启皇基。

统罔极,垂将来。

右《炎精缺曲》凡三十句,句三字。

《汉之季》者,武烈皇帝悼汉之微,痛卓之乱,兴兵奋击,功盖海内也。

汉曲有《曲悲翁》,此篇当之。

第二。

汉之季,董卓乱。

桓桓武烈,应时运。

义兵兴,云旗建。

厉六师,罗八陈。

飞鸣镝,接白刃。

轻骑发,介士奋。

丑虏震,使众散。

劫汉主,迁西馆。

雄豪怒,元恶偾。

赫赫皇祖,功名闻。

右《汉之季曲》凡二十句,其十八句句三字,二句句四字。

《摅武师》者,言大皇帝卒武烈之业而奋征也。

汉曲有《艾如张》,此篇当之。

第三。

摅武师,斩黄祖。

肃夷凶族,革平西夏。

炎炎大烈,震天下。

右《摅武师曲》凡六句,其三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

《乌林》者,言曹操既破荆州,从流东下,欲来争锋。

大皇帝命将周瑜逆击之于乌林而破走也。

汉曲有《上之回》,此篇当之。

第四。

曹操北伐,拔柳城。

乘胜席卷,遂南征。

刘氏不睦,八郡震惊。

众既降,操屠荆。

舟车十万,扬风声。

议者狐疑,虑无成。

赖我大皇,发圣明。

虎臣雄烈,周与程。

破操乌林,显章功名。

右《伐乌林曲》凡十八句,其十句句四字,八句句三字。

《秋风》者,言大皇帝说以使民,民忘其死。

汉曲有《拥离》,此篇当之。

第五。

秋风扬沙尘,寒露沾衣裳。

角弓持弦急,鸠鸟化为鹰。

边垂飞羽檄,寇贼侵界疆。

跨马披介胄,慷慨怀悲伤。

辞亲向长路,安知存与亡。

穷达固有分,志士思立功。

邀之战场,身逸获高赏,身没有遗封。

右《秋风曲》凡十五句,其十四句句五字,一句四字。

《克皖城》者,言曹操志图并兼,而令朱光为庐江太守。

上亲征光,破之于皖城也。

汉曲有《战城南》,此篇当之。

第六。

克灭皖城,遏寇贼。

恶此凶孽,阻奸慝。

王师赫征,众倾覆。

除秽去暴,戢兵革。

民得就农,边境息。

诛君吊臣,昭至德。

右《克皖城曲》凡十二句,其六句句三字,六句句四字。

《关背德》者,言蜀将关羽背弃吴德,心怀不轨。

大皇帝引师浮江而禽之也。

汉曲有《巫山高》,此篇当之。

第七。

关背德,作鸱张。

割我邑城,图不祥。

称兵北伐,围樊襄阳。

嗟臂大于股,将受其殃。

巍巍吴圣主,睿德与玄通。

与玄通,亲任吕蒙。

泛舟洪氾池,溯涉长江。

神武一何桓桓。

声烈正与风翔。

历抚江安城,大据郢邦。

虏羽授首,百蛮咸来同,盛哉无比隆。

右《关背德曲》凡二十一句,其八句句四字,二句句六字,七句句五字,四句句三字。

《通荆门》者,言大皇帝与蜀交好齐盟,中有关羽自失之愆,戎蛮乐乱,生变作患,蜀疑其眩,吴恶其诈,乃大治兵,终复初好也。

汉曲有《上陵》,此篇当之。

第八。

荆门限巫山,高峻与云连。

蛮夷阻其险,历世怀不宾。

汉王据蜀郡,崇好结和亲。

乖微中情疑,谗夫乱其间。

大皇赫斯怒,虎臣勇气震。

荡涤幽薮,讨不恭。

观兵扬炎耀,厉锋整封疆。

整封疆,阐扬威武容。

功赫戏,洪烈炳章。

邈矣帝皇世,圣吴同厥风。

荒裔望清化,化恢弘。

煌煌大吴,延祚永未央。

右《通荆门曲》凡二十四句,其十七句句五字,四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

《章洪德》者,言大皇帝章其大德,而远方来附也。

汉曲有《将进酒》,此篇当之。

第九。

章洪德,迈威神。

感殊风,怀远邻。

平南裔,齐海滨。

越裳贡,扶南臣。

珍货充庭,所见日新。

右《章洪德曲》凡十句,其八句句三字,二句句四字。

《从历数》者,言大皇帝从箓图之符,而建大号也。

汉曲有《有所思》,此篇当之。

第十。

从历数,于穆我皇帝。

圣哲受之天,神明表奇异。

建号创皇基,聪睿协神思。

德泽浸及昆虫,浩荡越前代。

三光显精耀,阴阳称至治。

肉角步郊畛,凤凰栖灵囿。

神龟游沼池,图谶摹文字。

黄龙觌鳞,符祥日月记。

览往以察今,我皇多哙事。

上钦昊天象,下副万姓意。

光被弥苍生,家户蒙惠赉。

风教肃以平,颂声章嘉喜。

大吴兴隆,绰有余裕。

右《从历数曲》凡二十六句,其一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二十二句句五字,一句六字。

《承天命》者,言上以圣德践位,道化至盛也。

汉曲有《芳树》,此篇当之。

第十一。

承天命,于昭圣德。

三精垂象,符灵表德。

巨石立,九穗植。

龙金其鳞,乌赤其色。

舆人歌,亿夫叹息。

超龙升,袭帝服。

躬淳懿,体玄默。

夙兴临朝,劳谦日昃。

易简以崇仁,放远谗与慝。

举贤才,亲近有德。

均田畴,茂稼穑。

审法令,定品式。

考功能,明黜陟。

人思自尽,惟心与力。

家国治,王道直。

思我帝皇,寿万亿。

长保天禄,祚无极。

右《承天命曲》凡三十四句,其十九句句三字,二句句五字,十三句句四字。

《玄化》者,言上修文训武,则天而行,仁泽流洽,天下喜乐也。

汉曲有《上邪》,此篇当之。

第十二。

玄化象以天,陛下圣真。

张皇纲,率道以安民。

惠泽宣流而云布,上下睦亲。

君臣酣宴乐,激发弦歌扬妙新。

修文筹庙胜,须时备驾巡洛津。

康哉泰,四海欢欣,越与三五邻。

右《玄化曲》凡十三句,其五句句五字,二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三句句七字。

今鼓吹铙歌词。

〔乐人以音声相传,训诂不可复解。

〕 大竭夜乌自云何来堂吾来声乌奚姑悟姑尊卢圣子黄尊来餭清婴乌白日为随来郭吾微令吾 应龙夜乌由道何来直子为乌奚如悟姑尊卢鸡子听乌虎行为来明吾微令吾 诗则夜乌道禄何来黑洛道乌奚悟如尊尔尊卢起黄华乌伯辽为国日忠雨令吾 伯辽夜乌若国何来日忠雨乌奚如悟姑尊卢面道康尊录龙永乌赫赫福胙夜音微令吾右四解,《上邪曲》。

几令吾几令诸韩乱发正令吾 几令吾诸韩从听心令吾若里洛何来韩微令吾尊卢忌卢文卢子路子路为路鸡如文卢炯乌诸胙微令吾几令诸韩或公随令吾几令吾几诸或言随令吾黑洛何来诸韩微令吾 尊卢安成随来免路路子为吾路奚如文卢炯乌诸胙微令吾右九解,《晚芝曲》。

〔汉曲有《远期》,疑是。

〕几令吾呼历舍居执来随咄武子邪令乌衔针相风其右其右 几令吾呼群议破葫执来随吾咄武子邪令乌今乌今狖入海相风及后 几令吾呼无公赫吾执来随吾咄武子邪令乌无公赫吾婮立诸布始布右三解,《艾如张曲》。

鼓吹铙歌十五篇,何承天义熙中私造: 《朱路篇》:朱路扬和鸾,翠盖耀金华。

玄牡饰樊缨,流旌拂飞霞。

雄戟辟旷涂,班剑翼高车。

三军且莫喧,听我奏铙歌。

清鞞惊短箫,朗鼓节鸣笳。

人心惟恺豫,兹音亮且和。

轻风起红尘,渟澜发微波。

逸韵腾天路,颓响结城阿。

仁声被八表,威震振九遐。

嗟嗟介胄士,勖哉念皇家。

《思悲公篇》:思悲公,怀衮衣。

东国何悲,公西归。

公西归,流二叔,幼主既悟,偃禾复。

偃禾复,圣志申。

营都新邑,从斯民。

从斯民,德惟明。

制礼作乐,兴颂声。

兴颂声,致嘉祥。

鸣凤爰集,万国康。

万国康,犹弗已。

握发吐餐,下群士。

惟我君,继伊周。

亲睹盛世,复何求。

《雍离篇》:雍士多离心,荆民怀怨情。

二凶不量德,构难称其兵。

王人衔朝命,正辞纠不庭。

上宰宣九伐,万里举长旌。

楼船掩江濆,驷介飞重英。

归德戒后夫,贾勇尚先鸣。

逆徒既不济,愚智亦相倾。

霜锋未及染,鄢郢忽已清。

西川无潜鳞,北渚有奔鲸。

凌威致天府,一战夷三城。

江汉被美化,宇宙歌太平。

惟我东郡民,曾是深推诚。

《战城南篇》:战城南,衡黄尘。

丹旌电烻,鼓雷震。

勍敌猛,戎马殷。

横陈亘野,若屯云。

仗大从,应三灵。

义之所感,士忘生。

长剑击,繁弱鸣。

飞镝炫晃,乱奔星。

虎骑跃,华毦旋。

朱火延起,腾飞烟。

骁雄斩,高旗搴。

长角浮叫,响清天。

夷群寇,殪逆徒。

余黎沾惠,咏来苏。

奏恺乐,归皇都。

班爵献俘,邦国娱。

《巫山高篇》:巫山高,三峡峻。

青壁千寻,深谷万仞。

崇岩冠灵,林冥冥。

山禽夜响,晨猿相和鸣。

洪波迅澓,载逝载停。

悽悽商旅之客,怀苦情。

在昔阳九,皇纲微。

李氏窃命,宣武耀灵威。

蠢尔逆纵,复践乱机。

王旅薄伐,传首来至京师。

古之为国,惟德是贵。

力战而虚民,鲜不颠坠。

矧乃叛戾,伊胡能遂。

咨尔巴子,无放肆。

《上陵者篇》:上陵者,相追攀。

被服纤丽,振绮纨。

携童幼,升崇峦。

南望城阙,郁盘桓。

王公第,通衢端。

高甍华屋,列朱轩。

临浚谷,掇秋兰。

士女悠奕,映隰原。

指营丘,感牛山。

爽鸠既没,景君叹。

嗟岁聿,游不还。

志气衰沮,玄鬓斑。

野莽宿,坟土干。

顾此累累,中心酸。

生必死,亦何怨。

取乐今日,展情欢。

《将进酒篇》:将进酒,庆三朝。

备繁礼,荐嘉肴。

荣枯换,霜雾交。

缓春带,命朋僚。

车等旗,马齐镳。

怀温克,乐林濠。

士失志,愠情劳。

思旨酒,寄游遨。

败德人,甘醇醪。

耽长夜,或淫妖。

兴屡舞,厉哇谣。

形亻差亻差,声号呶。

首既濡,志亦荒。

性命天,国家亡。

嗟后生,节酣觞。

匪酒辜,孰为殃。

《君马篇》:君马丽且闲,扬镳腾逸姿。

骏足蹑流景,高步追轻飞。

冉冉六辔柔,奕奕金华晖。

轻霄翼羽盖,长风靡淑旗。

愿为范氏驱,雍容步中畿。

岂效诡遇子,驰骋趣危机。

铅陵策良驷,造父为之悲。

不怨吴坂峻,但恨伯乐稀。

赦彼岐山盗,实跻韩原师。

柰何汉魏主,纵情营所私。

疲民甘藜藿,厩马患盈肥。

人畜贸厥养,苍生将焉归。

《芳树篇》:芳树生北庭,丰隆正裴徊。

翠颖陵冬秀,红葩迎春开。

佳人闲幽室,惠心婉以谐。

兰房掩绮幌,绿草被长阶。

日夕游云际,归禽命同栖。

皓月盈素景,凉风拂中闺。

哀弦理虚堂,要妙清且悽。

啸歌流激楚,伤此硕人怀。

梁尘集丹帷,微飙扬罗袿。

岂怨嘉时莫,徒惜良愿乖。

《有所思篇》:有所思,思昔人。

曾闵二子,善养亲。

和颜色,奉晨昏。

至诚烝烝,通明神。

邹孟轲,为齐卿。

称身受禄,不贪荣。

道不用,独拥楹。

三徙既谇,礼义明。

飞鸟集,猛兽附。

功成事毕,乃更娶。

哀我生,遘凶旻。

幼罹荼毒,备艰辛。

慈颜绝,见无因。

长怀永思,托丘坟。

《雉子游原泽篇》:雉子游原泽,初怀耿介心。

饮啄虽勤苦,不愿栖园林,古有避世士,抗志清霄岑。

浩然寄卜肆,挥棹通川阴。

消摇风尘外,散发抚鸣琴。

卿相非所眄,何况于千金。

功名岂不美,宠辱亦相寻。

冰炭结六府,忧虞缠胸襟。

当世须大度,量己不克任。

三复泉流诫,自惊良已深。

《上邪篇》:上邪下难正,众枉不可矫。

音和响必清,端影缘直表。

大化扬仁风,齐人犹偃草。

圣王既已没,谁能弘至道。

开春湛柔露,代终肃严霜。

承平贵孔孟,政敝侯申商。

孝公明赏罚,六世犹克昌。

李斯肆滥刑,秦氏所以亡。

汉宣隆中兴,魏祖宁三方。

譬彼针与石,效疾故称良。

《行苇》非不厚,悠悠何讵央。

琴瑟时永调,改弦当更张。

矧乃治天下,此要安可忘。

《临高台篇》:临高台,望天衢,飘然轻举,陵太虚。

携列子,超帝乡。

云衣雨带,乘风翔。

肃龙驾,会瑶台。

清晖浮景,溢蓬莱。

济四海,濯洧盘。

伫立云岳,结幽兰。

驰迅风,游炎州。

愿言桑梓,思旧游。

倾霄盖,靡电旌。

降彼天涂,颓窈冥。

辞仙族,归人群。

怀忠抱义,奉明君。

任穷达,随所遭。

何为远想,令心劳。

《远期篇》:远期千里客,肃驾候良辰。

近命城郭友,具尔惟懿亲。

高门启双闱,长筵列嘉宾。

中唐舞六佾,三厢罗乐人。

箫管激悲音,羽毛扬华文。

金石响高宇,弦歌动梁尘。

修标多巧捷,九剑亦入神。

迁善自雅调,成化由清均。

主人垂隆庆,群士乐亡身。

愿我圣明君,迩期保万春。

《石流篇》:石上流水,湔湔其波。

发源幽岫,永归长河。

瞻彼逝者,岁月其偕。

子在川上,惟以增怀。

嗟我殷忧,载劳寤寐。

遘此百罹,有志不遂。

行年倏忽,长勤是婴。

永言没世,悼兹无成。

幸遇开泰,沐浴嘉运。

缓带安寝,亦又何愠。

古之为仁,自求诸己。

虚情遥慕,终于徒已。

《圣人制礼乐》一篇,《巾舞歌》一篇,按《景祐广乐记》言,字讹谬,声辞杂书。

宋鼓吹铙歌辞四篇,旧史言,诂不可解。

汉鼓吹铙歌十八篇,按《古今乐录》,皆声、辞、艳相杂,不复可分。

宋书·卷二十三·志第十三·天文一

〔沈约〕 〔南北朝〕

言天者有三家,一曰宣夜,二曰盖天,三曰浑天,而天之正体,经无前说,马《书》、班《志》,又阙其文。

汉灵帝议郎蔡邕于朔方上书曰“论天体者三家,宣夜之学,绝无师法。

《周髀》术数具存,考验天状,多所违失。

惟浑天仅得其情,今史官所用候台铜仪,则其法也。

立八尺圆体,而具天地之形,以正黄道。

占察发敛,以行日月,以步五纬,精微深妙,百世不易之道也。

官有其器而无本书,前志亦阙而不论。

本欲寝伏仪下,思惟微意,按度成数,以著篇章。

罪恶无状,投畀有北,灰灭雨绝,势路无由。

宜问群臣,下及岩穴,知浑天之意者,使述其义”时阉官用事,邕议不行。

汉末吴人陆绩善天文,始推浑天意。

王蕃者,卢江人,吴时为中常侍,善数术,传刘洪《乾象历》。

依《乾象法》而制浑仪,立论考度曰: 前儒旧说,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地外,犹壳之裹黄也。

周旋无端,其形浑浑然,故曰浑天也。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百四十五,半露地上,半在地下。

其二端谓之南极、北极。

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入地亦三十六度,两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强。

绕北极径七十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

绕南极七十二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

赤道带天之纮,去两极各九十一度少强。

黄道,日之所行也。

半在赤道外,半在赤道内,与赤道东交于角五少弱,西交于奎十四少强。

其出赤道外极远者,去赤道二十四度,斗二十一度是也。

其入赤道内极远者,亦二十四度,井二十五度是也。

日南至在斗二十一度,去极百一十五度少强是也。

日最南,去极最远,故景最长。

黄道斗二十一度,出辰入申,故日亦出辰入申。

日昼行地上百四十六度强,故日短。

夜行地下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夜长。

自南至之后,日去极稍近,故景稍短。

日昼行地上度稍多,故日稍长。

夜行地下度稍少,故夜稍短。

日所在度稍北,故日稍北,以至于夏至,日在井二十五度,去极六十七度少强,是日最北,去极最近,景最短。

黄道井二十五度,出寅入戌,故日亦出寅入戌。

日昼行地上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日长。

夜行地下百四十六度强,故夜短。

自夏至之后,日去极稍远,故景稍长。

日昼行地上度稍少,故日稍短。

夜行地下度稍多,故夜稍长。

日所在度稍南,故日出入稍南,以至于南至而复初焉。

斗二十一,井二十五,南北相觉四十八度。

春分日,在奎十四少强。

秋分日,在角五少弱,此黄赤二道之交中也。

去极俱九十一度少强,南北处斗二十一井二十五之中,故景居二至长短之中。

奎十四,角五,出卯入酉,故日亦出卯入酉。

日昼行地上,夜行地下,俱百八十二度半强。

故日见之漏五十刻,不见之漏五十刻,谓之昼夜同。

夫天之昼夜,以日出入为分。

人之昼夜,以昏明为限。

日未出二刻半而明,日已入二刻半而昏,故损夜五刻以益昼,是以春秋分之漏昼五十五刻。

三光之行,不必有常,术家以算求之,各有同异,故诸家历法参差不齐。

《洛书甄耀度》、《春秋考异邮》皆云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一度为二千九百三十二里七十一步二尺七寸四分四百八十七分分之三百六十二。

陆绩云:天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此言周三径一也。

考之径一不啻周三,率周百四十二而径四十五,则天径三十三万九千四百一里一百二十二步三尺二寸一分七十一分分之九。

《周礼》“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郑众说“土圭之长,尺有五寸。

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与土圭等,谓之地中,今颍川阳城地也”郑玄云“凡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万五千里也”以此推之,日当去其下地八万里矣。

日邪射阳城,则天径之半也。

天体圆如弹丸,地处天之半,而阳城为中,则日春秋冬夏,昏明昼夜,去阳城皆等,无盈缩矣。

故知从日邪射阳城为天径之半也。

以句股法言之,傍万五千里,句也。

立八万里,股也。

从日邪射阳城,弦也。

以句股求弦法入之,得八万一千三百九十四里三十步五尺三寸六分,天径之半,而地上去天之数也。

倍之,得十六万二千七百八十八里六十一步四尺七寸二分,天径之数也。

以周率乘之,径率约之,得五十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七里六十八步一尺八寸二分,周天之数也。

减《甄耀度》、《考异邮》五十五万七千三百一十二里有奇。

一度凡千四百六里百二十四步六寸四分十万七千五百六十五分分之万九千三十九,减旧度千五百二十五里二百五十六步三尺三寸二十一万五千一百三十分分之十六万七百三十分。

黄赤二道,相与交错,其间相去二十四度。

以两仪推之,二道俱三百六十五度有奇,是以知天体圆如弹丸。

而陆绩造浑象,其形如鸟卵,然则黄道应长于赤道矣。

绩云天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然则绩亦以天形正圆也。

而浑象为鸟卵,则为自相违背。

古旧浑象以二分为一度,凡周七尺三寸半分。

张衡更制,以四分为一度,凡周一丈四尺六寸。

蕃以古制局小,星辰稠穊。

衡器伤大,难可转移。

更制浑象,以三分为一度,凡周天一丈九寸五分四分分之三也。

御史中丞何承天论浑象体曰“详寻前说,因观浑仪,研求其意,有以悟天形正圆,而水周其下。

言四方者,东旸谷,日之所出,西至蒙汜,日之所入。

庄子又云:北溟之鱼,化而为鸟,将徙于南溟。

斯亦古之遗记,四方皆水证也。

四方皆水,谓之四海。

凡五行相生,水生于金,是故百川发源,皆自山出,由高趣下,归注于海。

日为阳精,光耀炎炽,一夜入水,所经燋竭,百川归注,足于补复,故旱不为减,浸不为益。

径天之数,蕃说近之” 太中大夫徐爰曰“浑仪之制,未详厥始。

王蕃言:《虞书》称“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

则今浑天仪日月五星是也。

郑玄说“动运为机,持正为衡,皆以玉为之。

视其行度,观受禅是非也”浑仪,羲和氏之旧器,历代相传,谓之机衡,其所由来,有原统矣。

而斯器设在候台,史官禁密,学者寡得闻见。

穿凿之徒,不解机衡之意,见有七政之言,因以为北斗七星,构造虚文,托之谶纬,史迁、班固,犹尚惑之。

郑玄有赡雅高远之才,沈静精妙之思,超然独见,改正其说,圣人复出,不易斯言矣。

蕃之所云如此。

夫候审七曜,当以运行为体,设器拟象,焉得定其盈缩,推斯而言,未为通论。

设使唐、虞之世,已有浑仪,涉历三代,以为定准,后世聿遵,孰敢非革。

而三天之仪,纷然莫辩,至扬雄方难盖通浑。

张衡为太史令,乃铸铜制范。

衡传云:其作浑天仪,考步阴阳,最为详密。

故知自衡以前,未有斯仪矣。

蕃又云:浑天遭秦之乱,师徒丧绝,而失其文,惟浑天仪尚在候台。

案既非舜之璇玉,又不载今仪所造,以纬书为穿凿,郑玄为博实,偏信无据,未可承用。

夫璇玉,贵美之名。

机衡,详细之目。

所以先儒以为北斗七星,天纲运转,圣人仰观俯察,以审时变焉” 史臣案:设器象,定其恒度,合之则吉,失之则凶,以之占察,有何不可。

浑文废绝,故有宣、盖之论,其术并疏,故后人莫述。

扬雄《法言》云“或人问浑天于雄。

雄曰:落下闳营之,鲜于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几乎莫之违也”若问天形定体,浑仪疏密,则雄应以浑仪答之,而举此三人以对者,则知此三人制造浑仪,以图晷纬。

问者盖浑仪之疏密,非问浑仪之浅深也。

以此而推,则西汉长安已有其器矣。

将由丧乱亡失,故衡复铸之乎。

王蕃又记古浑仪尺度并张衡改制之文,则知斯器非衡始造,明矣。

衡所造浑仪,传至魏、晋,中华覆败,沉没戎虏。

绩、蕃旧器,亦不复存。

晋安帝义熙十四年,高祖平长安,得衡旧器,仪状虽举,不缀经星七曜。

文帝元嘉十三年,诏太史令钱乐之更铸浑仪,径六尺八分少,周一丈八尺二寸六分少,地在天内,立黄赤二道,南北二极规二十八宿,北斗极星,五分为一度,置日月五星于黄道之上,置立漏刻,以水转仪,昏明中星,与天相应。

十七年,又作小浑天,径二尺二寸,周六尺六寸,以分为一度,安二十八宿中外宫,以白黑珠及黄三色为三家星,日月五星,悉居黄道。

盖天之术,云出周公旦访之殷商,盖假托之说也。

其书号曰周髀。

髀者,表也,周天之数也。

其术云“天如覆盖,地如覆盆,地中高而四隤,日月随天转运,隐地之高,以为昼夜也。

天地相去凡八万里,天地之中,高于外衡六万里。

地上之高,高于天之外衡二万里也”或问盖天于扬雄。

扬雄曰“盖哉。

盖哉”难其八事。

郑玄又难其二事。

为盖天之学者,不能通也。

刘向《五纪》说,《夏历》以为列宿日月皆西移,列宿疾而日次之,月最迟。

故日与列宿昏俱入西方。

后九十一日,是宿在北方。

又九十一日,是宿在东方。

九十一日,在南方。

此明日行迟于列宿也。

月生三日,日入而月见西方。

至十五日,日入而月见东方。

将晦,日未出,乃见东方。

以此明月行之迟于日,而皆西行也。

向难之以《鸿范传》曰“晦而月见西方,谓之朓。

朓,疾也。

朔而月见东方,谓之侧匿。

侧匿,迟不敢进也。

星辰西行,史官谓之逆行”此三说,《夏历》皆违之,迹其意,好异者之所作也。

晋成帝咸康中,会稽虞喜造《安天论》,以为“天高穷于无穷,地深测于不测。

地有居静之体,天有常安之形。

论其大体,当相覆冒,方则俱方,圆则俱圆,无方圆不同之义也”喜族祖河间太守耸又立《穹天论》云“天形穹隆,当如鸡子幕,其际周接四海之表,浮乎元气之上”而吴太常姚信造《昕天论》曰“尝览《汉书》云:冬至日在牵牛,去极远。

夏至日在东井,去极近。

欲以推日之长短,信以太极处二十八宿之中央,虽有远近,不能相倍”今《昕天》之说,以为“冬至极低,而天运近南。

故日去人远,而斗去人近。

北天气至,故冰寒也。

夏至极起,而天运近北,而斗去人远,日去人近,南天气至,故炎热也。

极之立时,日行地中浅,故夜短。

天去地高,故昼长也。

极之低时,日行地中深,故夜长。

天去地下浅,故昼短也。

然则天行寒依于浑,夏依于盖也”按此说应作“轩昂”之“轩”,而作“昕”,所未详也。

凡三说,皆好异之谈,失之远矣。

凡天文经星,常宿中外宫,前史已详。

今惟记魏文帝黄初以来星变为《天文志》,以续司马彪云。

魏文帝黄初三年九月甲辰,客星见太微左掖门内。

占曰“客星出太微,国有兵丧”十月,孙权叛命,帝自南征,前驱临江,破其将吕范等。

是后累有征役。

七年五月,文帝崩。

黄初四年三月癸卯,月犯心大星。

十二月丙子,月又犯心大星。

占曰“心为天王,王者恶之”七年五月,文帝崩。

黄初四年六月甲申,太白昼见。

五年十一月辛卯,太白又昼见。

案刘向《五纪论》曰“太白少阴,弱,不得专行,故以己未为界,不得经天而行。

经天则昼见,其占为兵,为丧,为不臣,为更王。

强国弱,小国强”是时,孙权受魏爵号,而称兵距守。

七年五月,文帝崩。

八月,吴遂围江夏,寇襄阳,魏江夏太守文聘固守得全。

大将军司马懿救襄阳,斩吴将张霸。

黄初四年十一月,月晕北斗。

占曰“有大丧,赦天下”七年五月,文帝崩,明帝即位,大赦天下。

黄初五年十月,岁星入太微,逆行积百三十九日乃出。

占曰“五星入太微,从右入三十日以上,人主有大忧”一曰“有赦至”七年五月,文帝崩,明帝即位,大赦天下。

黄初六年五月十六日壬戌,荧惑入太微,至二十六日壬申,与岁星相及,俱犯右执法。

至二十七日癸酉,乃出。

占曰“从右入三十日以上,人主有大忧”又“日月五星犯左右执法,大臣有忧”一曰“执法者诛。

金火尤甚”十一月,皇子东武阳王鉴薨。

七年正月,骠骑将军曹洪免为庶人。

四月,征南大将军夏侯尚薨。

五月,文帝崩。

《蜀记》称“明帝问黄权曰:天下鼎立,何地为正。

对曰:当验天文。

往荧惑守心,而文皇帝崩,吴、蜀无事,此其微也”案三国史,并无荧惑守心之文,宜是入太微。

黄初六年十月乙未,有星孛于少微,历轩辕。

案占,孛、彗异状,其殃一也。

为兵丧除旧布新之象,余灾不尽,为旱凶饥暴疾。

长大见久灾深。

短小见速灾浅。

是时帝军广陵,辛丑,亲御甲胄,跨马观兵。

明年五月,文帝崩。

魏明帝太和四年十一月壬戌,太白犯岁星。

占曰“太白犯五星,有大兵。

犯列宿,为小兵”五年三月,诸葛亮以大众寇天水,遣大将军司马懿距退之。

太和五年五月,荧惑犯房。

占曰“房四星,股肱臣将相位也。

月五星犯守之,将相有忧”七月,车骑将军张郃追诸葛亮,为其所害。

十二月,太尉华歆薨。

太和五年十一月乙酉,月犯轩辕大星。

占曰“女主忧”十二月甲辰,月犯镇星。

占曰“女主当之”六年三月乙亥,月又犯轩辕大星。

青龙二年十一月乙丑,月又犯镇星。

三年正月,太后郭氏崩。

太和六年十一月丙寅,太白昼见南斗,遂历八十余日恒见。

占曰“吴有兵”明年,孙权遣张弥等将兵万人,锡授公孙渊为燕王。

渊斩弥等,虏其众。

太和六年十一月丙寅,有星孛于翼,近太微上将星。

占曰“为兵丧”甘氏曰“孛彗所当之国,是受其殃”翼又楚分,孙权封略也。

明年,权有辽东之败。

权又向合肥新城,遣全琮征六安,皆不克而还。

又明年,诸葛亮入秦川,据渭南,司马懿距之。

孙权遣陆议、诸葛瑾等屯江夏口,孙韶、张承等向广陵淮阳,权以大众围新城以应亮。

于是帝自东征,权及诸将乃退。

太和六年十二月,陈王植薨。

青龙元年夏,北海王蕤薨。

三年正月,太后郭氏崩。

明帝青龙二年二月己未,太白犯荧惑。

占曰“大兵起,有大战”是年四月,诸葛亮据渭南,吴亦起兵应之,魏东西奔命。

九月,亮卒,军退,将帅分争,为魏所破。

案占,太白所犯在南,南国败,在北,北国败,此宜在荧惑南也。

青龙二年三月辛卯,月犯舆鬼。

舆鬼主斩杀。

占曰“民多病,国有忧,又有大臣忧”是年夏,大疫。

冬,又大病,至三年春乃止。

正月,太后郭氏崩。

四年五月,司徒董昭薨。

青龙二年五月丁亥,太白昼见,积三十余日。

以晷度推之,非秦、魏,则楚也。

是时诸葛亮据渭南,司马懿与相持。

孙权寇合肥,又遣陆议、孙韶等入淮、沔,帝亲东征。

蜀本秦地,则为秦、晋及楚兵悉起应占。

青龙二年七月己巳,月犯楗闭。

占曰“天子崩,又为火灾”三年七月,崇华殿灾。

景初三年正月,明帝崩。

青龙二年十月戊寅,月犯太白。

占曰“人君死,又为兵”景初元年七月,公孙渊叛。

二年正月,遣司马懿讨之。

三年正月,明帝崩。

蜀后主建兴十二年,诸葛亮帅大众伐魏,屯于渭南,有长星赤而芒角,自东北,西南流投亮营,三投再还,往大还小。

占曰“两军相当,有大流星来走军上及坠军中者,皆破败之征也”九月,亮卒于军,焚营而退。

群帅交恶,多相诛残。

魏明帝青龙三年六月丁未,镇星犯井钺。

四年闰四月乙巳,复犯。

戊戌,太白又犯。

占曰“凡月五星犯井钺,悉为兵起”一曰“斧钺用,大臣诛”景初元年,公孙渊叛,司马懿讨灭之。

青龙三年七月己丑,镇星犯东井。

四年三月癸卯,在参,又还犯之。

占曰“镇星入井,大人忧。

行近距为行阴,其占大水,五谷不成”景初元年夏,大水,伤五谷。

九月,皇后毛氏崩。

三年正月,明帝崩。

青龙三年十月壬申,太白昼见在尾,历二百余日恒见。

占曰“尾为燕,燕臣强,有兵”青龙四年三月己巳,太白与月俱加丙,昼见。

月犯太白。

景初元年七月辛卯,太白又昼见,积二百八十余日。

占悉同上。

是时公孙渊自立为燕王,署置百官,发兵距守,遣司马懿讨灭之。

青龙三年十二月戊辰,月犯钩钤。

占曰“王者忧”景初三年正月,明帝崩。

青龙四年五月壬寅,太白犯毕左股第一星。

占曰“毕为边兵,又主刑罚”九月,凉州塞外胡阿毕师侵犯诸国,西域校尉张就讨之,斩首捕虏万许人。

青龙四年七月甲寅,太白犯轩辕大星。

占曰“女主忧”景初元年,皇后毛氏崩。

青龙四年十月甲申,有星孛于大辰,长三尺。

乙酉,又孛于东方。

十一月己亥,彗星见,犯宦者天纪星。

占曰“大辰为天王,天下有丧”刘向《五纪论》曰“《春秋》星孛于东方,不言宿者,不加宿也”宦者在天市为中外有兵,天纪为地震。

孛彗主兵丧。

景初元年六月,地震。

九月,吴将朱然围江夏,荆州刺史胡质击走之。

皇后毛氏崩。

二年正月,讨公孙渊。

三年正月,明帝崩。

魏明帝景初元年二月乙酉,月犯房第二星。

占曰“将相有忧”七月,司徒陈矫薨。

二年四月,司徒韩暨薨。

景初元年十月丁未,月犯荧惑。

占曰“贵人死”二年四月,司徒韩暨薨。

八月,公孙渊灭。

景初二年二月癸丑,月犯心距星,又犯中央大星。

五月己亥,又犯心距星及中央大星。

闰月癸丑,月又犯心、中央大星。

按占,“大星为天王,前为太子,后为皇子。

犯大星,王者恶之。

犯前星,太子有忧。

犯后星,庶子有忧”三年正月,帝崩,太子立,卒见废为齐王。

正始四年,秦王询薨。

景初二年八月彗星见张,长三尺,逆西行,四十一日灭。

占曰“为兵丧。

张,周分野,洛邑恶之”其十月,斩公孙渊。

明年正月,明帝崩。

景初二年十月甲午,月犯箕。

占曰“军将死”正始元年四月,车骑将军黄权薨。

景初二年,司马懿围公孙渊于襄平。

八月丙寅夜,有大流星长数十丈,色白有芒鬣,从首山北流坠襄平城东南。

占曰“围城而有流星来走城上及坠城中者破”又曰“星坠,当其下有战场”又曰“凡星所坠,国易姓”九月,渊突围,走至星坠所被斩,屠城坑其众。

景初二年十月癸巳,客星见危,逆行在离宫北,腾蛇南。

甲辰,犯宗星。

己酉,灭。

占曰“客星所出有兵丧。

虚危为宗庙,又为坟墓。

客星近离宫,则宫中将有大丧,就先君于宗庙,皆王者崩殒之象也”三年正月,明帝崩。

正始二年五月,吴将朱然围樊城,司马懿率众距却之。

魏齐王正始元年四月戊午,月犯昴东头第一星。

其年十月庚寅,月又犯昴北头第四星。

占曰“犯昴,胡不安”二年六月,鲜卑阿妙儿等寇西方,敦煌太守王延斩之,并二千余级。

三年,又斩鲜卑大帅及千余级。

正始元年十月乙酉,彗星见西方,在尾,长三丈,拂牵牛,犯太白。

十一月甲子,进犯羽林。

占曰“尾为燕,又为吴,牛亦吴、越之分。

太白为上将,羽林中军兵。

吴、越有兵丧,中军兵动”二年五月,吴将全琮寇芍陂,朱然围樊城,诸葛瑾入沮中。

吴太子登卒。

六月,司马懿讨诸葛恪于皖。

恪焚积聚,弃城走。

三年,太尉满宠薨。

正始二年九月癸酉,月犯舆鬼西北星。

西北星主金。

三年二月丁未,又犯西南星。

西南星主布帛。

占曰“有钱令”一曰“大臣忧”三年三月,太尉满宠薨。

四年正月,帝加元服,赐群臣钱各有差。

正始四年十月、十一月,月再犯井钺。

是月,司马懿讨诸葛恪,恪弃城走。

五年三月,曹爽征蜀。

正始五年十一月癸巳,镇星犯亢距星。

占曰“诸侯有失国者”嘉平元年,曹爽兄弟诛。

正始六年八月戊午,彗星见七星,长二尺,色白,进至张,积二十三日灭。

七年十一月癸亥,又见轸,长一尺,积百五十六日灭。

九年三月,又见昴,长六尺,色青白,芒西南指。

七月,又见翼,长二尺,进至轸,积四十二日灭。

按占,“七星、张,周分野,翼、轸为楚,昴为赵、魏,彗所以除旧布新,主兵丧也”嘉平元年,司马懿诛曹爽兄弟及其党与,皆夷族,京师严兵,实始剪魏。

三年,诛楚王彪,又袭王凌于淮南。

淮南,东楚也。

幽魏诸王于邺。

正始七年七月丁丑,月犯左角。

占曰“天下有兵,将军死”九年正月辛亥,月犯亢南星。

占曰“兵起”一曰“军将死”七月乙亥,荧惑犯毕距星。

占曰“有边兵”一曰“刑罚用”嘉平元年,曹爽等诛。

三年,王凌等又诛。

正始九年七月癸丑,镇星犯楗闭。

占曰“王者不宜出宫下殿”明年,车驾谒陵,司马懿奏诛曹爽等,天子野宿,于是失势。

魏齐王嘉平元年六月壬戌,太白犯东井距星。

二年三月己未,又犯。

占曰“国失政,大臣为乱”四月辛巳,太白犯舆鬼。

占曰“大臣诛”一曰“兵起”三年七月,王凌与楚王彪有谋,皆伏诛。

人主遂卑。

吴主孙权赤乌十三年五月,日北至,荧惑逆行入南斗。

七月,犯魁第二星而东。

《汉晋春秋》云逆行。

按占,荧惑入南斗,三月,吴王死。

一曰“荧惑逆行,其地有死君”太元二年权薨,是其应也。

故国志书于吴而不书于魏也。

是时,王凌谋立楚王彪,谓斗中有星,当有暴贵者,以问知星人浩详。

详疑有故,欲说其意,不言吴有死丧,而言淮南楚分,吴、楚同占,当有王者兴,故凌计遂定。

魏齐王嘉平二年十月丙申,月犯舆鬼。

占曰“国有忧”一曰“大臣忧”三年四月戊寅,月犯东井。

占曰“军将死”一曰“国有忧”五月,王凌、楚王彪等诛。

七月,皇后甄氏崩。

嘉平三年五月甲寅,月犯距星。

占曰“将军死”一曰“为兵”是月,王凌诛。

四年三月,吴将朱然、朱异为寇,镇东将军诸葛诞破走之。

嘉平三年七月己巳,月犯舆鬼。

九月乙巳,又犯。

四年十一月丁未,又犯鬼积尸。

五年七月丙午,月又犯鬼西北星。

占曰“国有忧”正元元年,李丰等诛,皇后张氏废。

九月,帝废为齐王。

齐王嘉平三年十月癸未,荧惑犯亢南星。

占曰“大臣有乱”正元元年二月,李丰等谋乱诛。

嘉平三年十一月癸未,有星孛于营室,西行积九十日灭。

占曰“有兵丧。

室为后宫,后宫且有乱”四年二月丁酉,彗星见西方,在胃,长五六丈,色白,芒南指贯参,积二十日灭。

五年十一月,彗星又见轸,长五丈,在太微左执法西,东南指,积百九十日灭。

按占,“胃,兖州之分,参白虎主兵,太微天子廷,执法为执政,孛彗为兵,除旧布新之象”正元元年二月,李丰、丰弟兖州刺史翼、后父光禄大夫张缉等谋乱,皆诛,皇后亦废。

九月,帝废为齐王,高贵乡公代立。

嘉平五年六月庚辰,月犯箕。

占曰“军将死”正元元年正月,镇东将军毌丘俭反,兵败死。

嘉平五年六月戊午,太白犯角。

占曰“群臣谋不成”正元元年,李丰等谋泄,悉诛。

嘉平五年七月,月犯井钺。

正元元年二月,李丰等诛。

蜀将姜维攻陇西,车骑将军郭淮讨破之。

嘉平五年十一月癸酉,月犯东井距星。

占曰“军将死”至六年正月,镇东将军豫州刺史毌丘俭、前将军扬州刺史文钦反,被诛。

魏高贵乡公正元元年十一月,有白气出斗侧,广数丈,长竟天。

王肃曰“蚩尤之旗也,东南其有乱乎”二年正月,毌丘俭等据淮南以叛,大将军司马师讨平之。

案占,“蚩尤旗见,王者征伐四方”自后又征淮南,西平巴蜀。

是岁,吴主孙亮五凤元年,斗牛,吴、越分。

案占“有兵丧,除旧布新之象也”太平三年,孙綝盛兵围宫,废亮为会稽王,孙休代立,是其应也。

故国志又书于吴。

由是淮南江东同扬州地,故于时变见吴、楚之分。

则魏之淮南,多与吴同灾,是以毌丘俭以孛为己应,遂起兵而败,又其应也。

后三年,即魏甘露二年,诸葛诞又反淮南,吴遣朱异救之。

及城陷,诞众吴兵死没各数万人,犹前长星之应也。

高贵乡公正元二年二月戊午,荧惑犯东井北辕西头第一星。

占曰“群臣有家坐罪者”甘露元年,诸葛诞族灭。

吴孙亮太平元年九月壬辰,太白犯南斗,《吴志》所书也。

占曰“太白犯斗,国有兵,大臣有反者”其明年,诸葛诞反。

又明年,孙琳废亮,吴、魏并有兵事也。

魏高贵乡公甘露元年七月乙卯,荧惑犯井钺。

壬戌,月又犯钺星。

二年八月壬子,岁星犯井钺。

九月庚寅,岁星又逆行乘钺星。

三年,诸葛诞夷灭。

甘露元年八月辛亥,月犯箕。

占曰“军将死”九月丁巳,月犯东井。

占曰“军将死”二年,诸葛诞诛。

甘露二年六月己酉,月犯心中央大星。

景元元年五月,高贵乡公败。

甘露二年十月丙寅,太白犯亢距星。

占曰“廷臣为乱,人君忧”景元元年,有成济之变。

甘露二年十一月,彗星见角,色白。

占曰“彗见两角间,色白者,军起不战,邦有大丧”景元元年,高贵乡公帅左右兵袭晋文王,未交战,为成济所害。

甘露三年三月庚子,太白犯东井。

占曰“国失政,大臣为乱”是夜,岁星又犯东井。

占曰“兵起”至景元元年,高贵乡公败。

甘露三年八月壬辰,岁星犯舆鬼质星。

占曰“斧质用,大臣诛”甘露四年四月甲申,岁星又犯舆鬼东南星。

占曰“鬼东南星主兵。

木入鬼,大臣诛”景元元年,高贵乡公败,杀尚书王经。

甘露四年十月丁丑,客星见太微中,转东南行,历轸宿,积七日灭。

占曰“客星出太微,有兵丧”景元元年,高贵乡公被害。

魏陈留王景元元年二月,月犯建星。

案占,“月五星犯建星,大臣相谮”。

是后钟会、邓艾破蜀,会谮艾,遂皆夷灭。

景元二年四月,荧惑入太微,犯右执法。

占曰“人主有大忧”又曰“大臣忧”后四年,邓艾、钟会皆夷灭。

五年,帝逊位。

景元三年十一月壬寅,彗星见亢,色白,长五寸,转北行,积四十五日灭。

占为兵丧。

一曰“彗见亢,天子失德”四年,钟会、邓艾伐蜀克之。

会、艾反乱,皆诛。

魏逊天下。

景元四年六月,大流星二,并如斗,见西方,分流南北,光照隆隆有声。

案占,流星为贵使,大者使大。

是年,钟、邓克蜀,二星盖二帅之象。

二帅相背,又分流南北之应。

钟会既叛,三军愤怒,隆隆有声,兵将怒之征也。

景元四年十月,岁星守房。

占曰“将相有忧”一曰“有大赦”明年正月,太尉邓艾、司徒钟会并诛灭,特赦益土。

咸熙二年秋,又大赦。

陈留王咸熙二年五月,彗星见王良,长丈余,色白,东南指,积十二日灭。

占曰“王良,天子御驷,彗星扫之,禅代之表,除旧布新之象。

白色为丧。

王良在东壁宿,又并州之分也”八月,晋文王薨。

十二月,帝逊位于晋。

晋武帝泰始四年正月丙戌,彗星见轸,青白色,西北行,又转东行。

占曰“为兵丧。

轸又楚分也”三月,皇太后王氏崩。

十月,吴将施绩寇江夏,万彧寇襄阳,后将军田璋、荆州刺史胡烈等破却之。

泰始四年七月,星陨如雨,皆西流。

占曰“星陨为民叛,西流,吴民归晋之象也”二年,吴夏口督孙秀率部曲二千馀人来降。

泰始五年九月,有星孛于紫宫,占如上。

紫宫,天子内宫。

十年,武元杨皇后崩。

泰始十年十二月,有星孛于轸。

占曰“天下兵起。

轸又楚分也”咸宁二年六月,星孛于氐。

占曰“天子失德易政。

氐又兖州分”七月,星孛大角。

大角为帝坐。

八月,星孛太微,至翼、北斗、三台。

占曰“太微天子廷,大人恶之”一曰“有徙王。

翼又楚分也”“北斗主杀罚,三台为三公”三年,星孛于胃。

胃,徐州分。

四月,星孛女御。

女御为后宫。

五月,又孛于东方。

七月,星孛紫宫。

占曰“天下易主”五年三月,星孛于柳。

占曰“外臣陵主。

柳又三河分也。

大角、太微、紫宫、女御,并为王者”明年吴亡,是其应也。

孛主兵丧,征吴之役,三河、徐、兖之兵悉出,交战于吴、楚之地。

吴丞相都督以下,枭戮十数,偏裨行阵之徒,馘斩万计,皆其征也。

《春秋》星孛北方,则齐、鲁、晋、郑、陈、宋、莒之君,并受杀乱之祸。

星孛东方,则楚灭陈,三家、田氏分篡齐、晋。

汉文帝末,星孛西方,后吴、楚七国诛灭。

案泰始末至太康初,灾异数见,而晋氏隆盛,吴实灭,天变在吴可知矣。

昔汉三年,星孛大角,项籍以亡,汉氏无事,此项氏主命故也。

吴、晋之时,天下横分,大角孛而吴亡,是与项氏同事。

后学皆以咸宁灾为晋室,非也。

晋武帝咸宁四年四月,蚩尤旗见。

案《星传》,蚩尤旗类彗,而后曲象旗。

汉武帝时见,长竟天。

献帝时又见,长十余丈,皆长星也。

魏高贵时则为白气。

案校众记,是岁无长星,宜又是异气。

后二年,倾三方伐吴,是其应。

至武帝崩,天下兵又起,遂亡诸夏。

咸宁四年九月,太白当见不见。

占曰“是谓失舍,不有破军,必有死王之墓。

又有亡国”是时羊祜表求伐吴,上许之。

五年十一月,兵出,太白始夕见西方。

太康元年三月,大破吴军,孙皓面缚请死,吴国遂亡。

晋武帝太康二年八月,有星孛于张。

占曰“为兵丧”周分野,灾在洛邑。

十一月,星孛轩辕。

占曰“后宫当之”四年三月戊申,星孛于西南。

四年三月癸丑,齐王攸薨。

四月戊寅,任城王陵薨。

五月己亥,琅邪王伷薨。

十一月戊午,新都王该薨。

太康八年三月,荧惑守心。

占曰“王者恶之”太熙元年四月己酉,武帝崩。

太康八年九月,星孛于南斗,长数十丈,十余日灭。

占曰“斗主爵禄,国有大忧”一曰“孛于斗,王者疾病,臣诛其父,天下易政,大乱兵起”太熙元年四月,客星在紫宫。

占曰“为兵丧”太康末,武帝耽宴游,多疾病。

是月乙酉,帝崩。

永平元年,贾后诛杨骏及其党与,皆夷三族。

杨太后亦见杀。

是年,又诛汝南王亮、太保卫瓘、楚王玮,王室兵丧之应。

宋书·卷二十四·志第十四·天文二

〔沈约〕 〔南北朝〕

晋惠帝元康二年二月,天西北大裂。

按刘向说“天裂,阳不足。

地动,阴有余”是时人主拱默,妇后专制。

元康三年四月,荧惑守太微六十日。

占曰“诸侯三公谋其上,必有斩臣”一曰“天子亡国”是春,太白守毕,至是百余日。

占曰“有急令之忧”一曰“相亡。

又为边境不安”是年,镇、岁、太白三星聚于毕昴。

占曰“为兵丧。

毕昴,赵地也”后贾后陷杀太子,赵王废后,又杀之,斩张华、裴頠,遂篡位,废帝为太上皇。

天下从此遘乱连祸。

元康五年四月,有星孛于奎,至轩辕、太微,经三台、大陵。

占曰“奎为鲁,又为库兵,轩辕为后宫,太微天子廷,三台为三司,大陵有积尸死丧之事”明年,武库火,西羌反。

后五年,司空张华遇祸,贾后废死,鲁公贾谧诛。

又明年,赵王俭篡位。

于是三王兴兵讨伦,士民战死十余万人。

元康六年六月丙午夜,有枉矢自斗魁东南行。

按占曰“以乱伐乱。

北斗主执杀,出斗魁,居中执杀者不直象也”十月,太白昼见。

后赵王杀张、裴,废贾后,以理太子之冤,因自篡盗,以至屠灭。

以乱伐乱,兵丧臣强之应也。

元康九年二月,荧惑守心。

占曰“王者恶之”八月,荧惑入羽林。

占曰“禁兵大起”后二年,惠帝见废为太上皇,俄而三王起兵讨伦。

伦悉遣中军兵,相距累月。

晋惠帝永康元年三月,妖星见南方,中台星坼,太白昼见。

占曰“妖星出,天下大兵将起。

台星失常,三公忧。

太白昼见为不臣”是月,贾后杀太子,赵王伦寻废杀后及司空张华,又废帝自立。

于是三王并起,迭总大权。

永康元年五月,荧惑入南斗。

占曰“宰相死,兵大起。

斗又吴分也”是时赵王伦为相,明年篡位,三王兴师诛之。

太安二年,石冰破扬州。

永康元年八月,荧惑入箕。

占曰“人主失位,兵起”十二月,彗出牵牛之西,指天市。

占曰“牛者七政始,彗出之,改元易号之象也”天市一名天府,一名天子禖,帝座在其中。

明年,赵王篡位,改元,寻为大兵所灭。

永康二年二月,太白出西方,逆行入东井。

占曰“国失政,臣为乱”四月,彗星见齐分。

占曰“齐有兵丧”是时齐王冏起兵讨赵王伦。

伦灭,冏拥兵不朝,专权淫侈,明年诛死。

晋惠帝永宁元年,自正月至于闰月,五星互经天。

《星传》曰“日阳,君道也。

星阴,臣道也。

日出则星亡,臣不得专也。

昼而星见午上者为经天,其占为不臣,为更王。

今五星悉经天,天变所未有也”石氏说曰“辰星昼见,其国不亡,则大乱”是后台鼎方伯,互秉大权。

二帝流亡,遂至六夷强,迭据华夏,亦载籍所未有也。

永宁元年五月,太白昼见。

占同前条。

七月,岁星守虚危。

占曰“木守虚危,有兵忧”一曰“守虚饥。

守危徭役烦,下屈竭”辰星入太微。

占曰“为内乱”一曰“群臣相杀”太白守右掖门。

占曰“为兵,为乱,为贼”八月戊午,镇星犯左执法,又犯上相。

占曰“上相忧”荧惑守昴。

占曰“赵、魏有灾”辰星守舆鬼。

占曰“秦有灾”九月丁未,月犯左角。

占曰“人主忧”一曰“左将军死,天下有兵” 二年四月癸酉,岁星昼见。

占曰“为臣强”十月,荧惑太白斗于虚危。

占曰“大兵起,破军杀将。

虚危,又齐分也”十二月,荧惑袭太白于营室。

占曰“天下兵起,亡君之戒”一曰“易相”初齐王冏定京都,因留辅政,遂专慠无君。

是月,成都、河间檄长沙王乂讨之。

冏、乂交战,攻焚宫阙。

冏兵败夷灭,又杀其兄上军将军实以下二十余人。

太安二年,成都攻长沙,于是公私饥困,百姓力屈。

晋惠帝太安二年二月,太白入昴。

占曰“天下扰,兵大起”三月,彗星见东方,指三台。

占曰“兵丧之象。

三台为三公”七月,荧惑入东井。

占曰“兵起国乱”是秋,太白守太微上将。

占曰“上将将以兵亡”是年冬,成都、河间攻洛阳。

三年正月,东海王越执长沙王乂,张方又杀之。

太安二年八月,长沙王奉帝出距二王,庚午,舍于玄武馆。

是日,天中裂为二,有声如雷。

三占同元康,臣下专僭之象也。

是时长沙王擅权,后成都、河间、东海又迭专威命,是其应也。

太安二年十一月辛巳,有星昼陨中天,北下有声如雷。

按占“名曰荧首,营首所在,下有大兵流血”明年,刘渊、石勒攻略并州,多所残灭。

王浚起燕、代,引鲜卑攻掠邺中,百姓涂地。

有声如雷,怒之象也。

太安二年十一月庚辰,岁星入月中。

占曰“国有逐相”十二月壬寅,太白犯月。

占曰“天下有兵”太安三年正月己卯,月犯太白,占同青龙。

荧惑入南斗,占同永康。

是月,荧惑又犯岁星。

占曰“有大战”七月,左卫将军陈眕率众奉帝伐成都,六军败绩,兵逼乘舆。

九月,王浚又攻成都于邺,邺溃,成都王由是丧亡。

帝还洛,张方胁如长安。

是时天下盗贼群起,张昌尤盛。

后二年,惠帝崩。

晋惠帝永兴元年五月,客星守毕。

占曰“天子绝嗣”一曰“大臣有诛”七月庚申,太白犯角、亢,经房、心,历尾、箕。

九月,入南斗。

占曰“犯角,天下大战。

犯亢,有大兵,人君忧。

入房、心,为兵丧。

犯尾,将军与民人为变。

犯箕,女主忧”一曰“天下乱。

入南斗,有兵丧”一曰“将军为乱”其所犯守,又兖、豫、幽、冀、扬州之分也。

是年七月,有荡阴之役。

九月,王浚杀幽州刺史和演,攻邺,邺溃。

于是兖、豫为天下兵冲。

陈敏又乱扬土,刘渊、石勒、李雄等并起微贱,跨有州郡。

皇后羊氏数被幽废。

光熙元年,惠帝崩,终无继嗣。

永兴元年七月乙丑,星陨有声。

二年十月,星又陨有声。

按刘向说,民去其土之象也。

是后遂亡中夏。

永兴元年十二月壬寅夜,赤气亘天,砰隐有声。

二年十月丁丑,赤气见在北方,东西竟天。

占曰“并为大兵。

砰隐有声,怒之象也”是后四海云扰,九服交兵。

永兴二年四月丙子,太白犯狼星。

占曰“大兵起”九月,岁星守东井。

占曰“有兵。

井又秦分也”是年,苟晞破公师藩,张方破范阳王虓,关西诸将攻河间王颙,颙奔走,东海王迎杀之。

永兴二年八月,星孛于昴、毕。

占曰“为兵丧”昴、毕,又赵、魏分也。

十月丁丑,有星孛于北斗。

占曰“璇玑更授,天子出走”又曰“强国发兵,诸侯争权”是后皆有其应。

明年,惠帝崩。

晋惠帝光熙元年四月,太白失行,自翼入尾、箕。

占曰“太白失行而北,是谓返生。

不有破军,必有屠城”五月,汲桑攻邺,魏郡太守冯嵩出战大败,桑遂害东燕王腾,杀万余人,焚烧魏时宫室皆尽。

光熙元年五月,枉矢西南流。

占曰“以乱伐乱之象也”是时司马越西破河间,奉迎大驾。

寻收缪胤、何绥等,肆其无君之心,天下恶之。

死而石勒焚其尸柩,是其应也。

光熙元年九月丁未,荧惑守心。

占曰“王者恶之”己亥,填星守房、心,又犯岁星。

占曰“土守房,多祸丧。

守心,国内乱,天下赦”又曰“填与岁合为内乱”是时司马越秉权,终以无礼破灭,内乱之应也。

十一月,惠帝崩,怀帝即位,大赦天下。

光熙元年十二月癸未,太白犯填星。

占曰“为内兵,有大战”是后河间王为东海王越所杀。

明年正月,东海王越杀诸葛玫等。

五月,汲桑破冯嵩,杀东燕王。

八月,苟晞大破汲桑。

光熙元年十二月甲申,有白气若虹,中天北下至地,夜见五日乃灭。

占曰“大兵起”明年,王弥起青、徐,汲桑乱河北,毒流天下。

孝怀帝永嘉元年九月辛亥,有大星自西南流于东北,小者如升相随,天尽赤,声如雷。

占曰“流星为贵使”是年五月,汲桑杀东燕王腾,遂据河北。

十一月,始遣和郁为征北将军镇邺,而田甄等大破汲桑,斩于乐陵。

于是以甄为汲郡太守,弟兰钜鹿太守。

小星相随,小将别帅之象也。

司马越忿魏郡以东,平原南,皆党于桑,悉以赏甄等,于是侵略赤地,有声如雷,怒之象也。

永嘉元年十二月丁亥,星流震散。

案刘向说“天官列宿,在位之象,小星无名者,庶民之类。

此百官庶民将流散之象也”是后天下大乱,百官万民,流移转死矣。

永嘉二年正月庚午,太白伏不见。

二月庚子,始晨见东方。

是谓当见不见,占同上条。

其后破军杀将,不可胜数。

帝崩虏庭,中夏沦覆。

永嘉三年正月庚子,荧惑犯紫微。

占曰“当有野死之王。

又为火烧宫”是时太史令高堂冲奏,乘舆宜迁幸,不然必无洛阳。

五年六月,刘曜、王弥入京都,烧宫庙,帝崩于平阳。

永嘉三年,镇星久守南斗。

占曰“镇星所居者,其国有福”是时安东琅邪王始有扬土。

其年十一月,地动,陈卓以为是地动应也。

永嘉三年十二月乙亥,有白气如带出东南北方各二,起地至天,贯参伐。

占曰“天下大兵起”四年三月,司马越收缪胤、缪播等。

又三方云扰,攻战不休。

五年三月,司马越死于宁平城,石勒攻破其众,死者十余万人。

六月,京都焚灭,帝劫虏庭。

永嘉五年十月,荧惑守心。

后二年,帝崩于虏庭。

永嘉六年七月,荧惑、岁星、镇星、太白聚牛女之间,裴回进退。

按占曰“牛,扬州分”是后两都倾覆,而元帝中兴扬土,是其应也。

愍帝建武元年五月癸未,太白荧惑合于东井。

占曰“金火合曰烁,为丧”是时帝虽劫于平阳,天下犹未敢居其虚位,灾在帝也。

六月丁卯,太白犯太微。

占曰“兵入天子廷,王者恶之”七月,愍帝崩于寇庭,天下行服大临。

晋元帝太兴元年七月,太白犯南斗。

占曰“吴、越有兵,大人忧”二年二月甲申,荧惑犯东井。

占曰“兵起,贵臣相戮”八月己卯,太白犯轩辕大星。

占曰“后宫忧”乙未,太白犯岁星,在翼。

占曰“为兵乱”三年四月壬辰,枉矢出虚、危,没翼、轸。

占曰“枉矢所触,天下之所伐。

翼、轸,荆州之分也”五月戊子,太白入太微,又犯上将。

占曰“天子自将,上将诛”六月丙辰,太白与岁星合于房。

占曰“为兵饥”九月,太白犯南斗,占同元年。

十月己亥,荧惑在东井,居五诸侯南,踟蹰留止,积三十日。

占曰“荧惑守井二十日以上,大人忧。

守五诸侯,诸侯有诛者”十二月己未,太白入月,在斗。

郭景纯曰“月属坎,阴府法象也。

太白金行而来犯之,天意若曰刑理失中,自毁其法也”四年十二月丁亥,月犯岁星在房。

占曰“其国兵饥,民流亡”永昌元年三月,王敦率江、荆之众,来攻京都,六军距战,败绩。

于是杀护军将军周顗、尚书令刁协,骠骑将军刘隗出奔。

四月,又杀湘州刺史谯王承、镇南将军甘卓。

闰十二月,元帝崩。

间一年,敦亦枭夷,枉矢触翼之应也。

十月,石他入豫州,略城父、霡二县民以北,刺史祖约遣军追之,为其所没,遂退守寿春。

明帝太宁三年正月,荧惑逆行入太微。

占曰“为兵丧,王者恶之”闰八月,帝崩。

咸和二年,苏峻反,攻宫室,太后以忧逼崩,天子幽劫于石头,远近兵乱,至四年乃息。

成帝咸和四年七月,有星孛于西北,二十三日灭。

占曰“为兵乱”十二月,郭默杀江州刺史刘胤,荆州刺史陶侃讨默,明年,斩之。

是时,石勒又始僭号。

咸和六年正月丙辰,月入南斗。

占曰“有兵”一曰“有大赦”是月胡贼杀略娄、武进二县民,于是遣戍中洲。

明年,胡贼又略南沙、海虞民。

是年正月,大赦,伐淮南,讨襄阳,平之。

咸和六年十一月,荧惑守胃、昴。

占曰“赵、魏有兵”八年七月,石勒死,石虎自立,多所残灭。

是时虽勒、虎僭号,而其强弱常占于昴,不关太微紫宫也。

咸和八年三月己巳,月入南斗,与六年占同。

其年七月,石勒死,彭彪以谯,石生以长安,郭权以秦州,并归从。

于是遣督护高球率众救彪,彪败球退。

又石虎、石斌攻灭生、权。

咸康元年正月,大赦。

咸和八年七月,荧惑入昴。

占曰“胡王死”石虎多所攻灭。

八月,月犯昴。

占曰“胡不安”九年六月,月又犯昴。

是时石弘虽袭勒位,而石虎擅威暴横。

十月,废弘自立,遂幽杀之。

咸和九年三月己亥,荧惑入舆鬼,犯积尸。

占曰“兵在西北,有没军死将”四月,镇西将军、雍州刺史郭权始以秦州归从,寻为石斌所灭,徙其众于青、徐。

晋成帝咸康元年二月己亥,太白犯昴。

占曰“兵起,岁大旱”四月,石虎掠骑至历阳。

朝廷虑其众也,加司徒王导大司马,治兵动众。

又遣慈湖、牛渚、芜湖三戍。

五月乃罢。

是时胡贼又围襄阳,征西将军庾亮遣宁距退之。

六月,旱。

咸康元年八月戊戌,荧惑入东井。

占曰“无兵兵起。

有兵兵止”是年夏,发众列戍。

加王导大司马,以备胡贼。

咸康元年三月丙戌,月入昴。

占曰“胡王死”十一月,月犯昴。

二年八月,月又犯昴。

占同。

咸和三年,石虎发众七万,四年二月,自袭段辽于蓟,辽奔败。

又攻慕容皝于棘城,不克引退。

皝追之,杀数百人。

虎留其将麻秋屯令支,皝破秋,并虏辽杀之。

咸康二年正月辛巳,彗星夕见西方,在奎。

占曰“为兵丧。

奎又为边兵”四年,石虎伐慕容皝不克,皝追击之,又破麻秋。

时皝称蕃,边兵之应也。

咸康二年正月辛卯,月犯房南第二星。

占曰“将相有忧”五年七月,丞相王导薨。

八月,太尉郗鉴薨。

六年正月,征西大将军庾亮薨。

咸康二年九月庚寅,太白犯南斗,因昼见。

占曰“斗为宰相,又扬州分,金犯之,死丧象。

昼见为不臣,又为兵丧”三年,石虎僭称天王。

四年,虎灭段辽而败于慕容皝。

皝,国蕃臣。

五年,王导薨。

咸康三年六月辛未,有流星大如二斗魁,色青,赤光耀地,出奎中,没娄北。

案占为饥,五谷不藏。

是月,大旱。

咸康三年八月,荧惑入舆鬼,犯积尸。

占曰“贵人忧”三年八月甲戌,月犯东井距星。

占曰“国有忧,将死”三年九月戊子,月犯建星。

占曰“易相”一曰“大将死”五年,丞相王导薨,庾冰代辅政。

太尉郗鉴、征西大将军庾亮薨。

咸康三年十一月乙丑,太白犯岁星。

占曰“为兵饥”四年二月,石虎破幽州,迁其人万余家。

李寿杀李期。

五年,胡众五万寇沔南,略七千余家而去。

又骑二万围陷邾城,杀略五千余人。

咸康四年四月己巳,太白昼见在柳。

占曰“为兵,为不臣”七月乙巳,月掩太白。

占曰“王者亡地,大兵起”明年,胡贼大寇沔南,陷邾城,豫州刺史毛宝、西阳太守樊峻皆弃城投江死。

于是内外戒严,左卫桓监、匡术等诸军至武昌,乃退。

七年,慕容皝自称为燕王。

咸康四年五月戊午,荧惑犯右执法。

占曰“大臣死,执政者忧”九月,太白犯右执法。

案占,“五星灾同,金火尤甚”十一月戊子,太白犯房上星。

占曰“上相忧”五年七月己酉,月犯房上星,亦同占。

是月庚申,丞相王导薨。

咸康五年四月辛未,月犯岁星,在胃。

占曰“国饥民流”乙未,月犯毕距星。

占曰“兵起”是夜,月又犯岁星,在昴。

及冬,有沔南、邾城之败,百姓流亡万余家。

咸康六年二月庚午朔,流星大如斗,光耀地,出天市,西行入太微。

占曰“大人当之”乙未,太白入月。

占曰“人主死”四月甲午,月犯太白。

占曰“人主恶之”八年六月,成帝崩。

咸康六年三月甲寅,荧惑从行犯太微上将星。

占曰“上将忧”四月丁丑,荧惑犯右执法。

占曰“执法者忧”六月乙亥,月犯牵牛中央星。

占曰“大将忧”是时尚书令何充为执法,有谴欲避其咎,明年,求为中书令。

建元二年,庾冰薨,皆大将执政之应也。

是岁正月,征西将军庾亮薨。

三月,而荧惑犯上将。

九月,石虎大将夔安死。

庾冰后积年方薨。

岂冰能修德,移祸于夔安乎。

咸康六年四月丙午,太白犯毕距星。

占曰“兵革起”一曰“女主忧”六月乙卯,太白犯轩辕大星。

占曰“女主忧”七年三月,皇后杜氏崩。

咸康七年三月壬午,月犯房。

占曰“将相忧”八年六月,荧惑犯房上第二星。

占曰“次相忧”建元二年,车骑将军江州刺史庾冰薨。

是时骠骑将军何充居内,冰为次相也。

咸康七年四月己丑,太白入舆鬼。

占曰“兵革起”五月,太白昼见。

以晷度推之,非秦、魏,则楚也。

占曰“为臣强,为有兵”八月辛丑,月犯舆鬼。

占曰“人主忧”八年六月,成帝崩。

咸康八年八月壬寅,月犯毕赤星。

占曰“下犯上,兵革起”十月,月又掩毕赤星,占同。

己酉,太白犯荧惑。

占曰“大兵起”其后庾翼大发兵谋伐胡,专制上流,朝廷惮之。

康帝建元元年正月壬午,太白入昴。

占曰“赵地有兵”又曰“天下兵起”四月乙酉,太白昼见。

八月丁未,太白犯岁星。

占曰“有大兵”是年,石虎杀其太子遂及其妻子徒属二百余人。

又遣将刘宁寇没狄道,又使将张举将万余人屯蓟东,谋慕容皝。

建元元年十一月六日,彗星见亢,长七尺,尾白色。

占曰“亢为朝廷,主兵丧”二年九月,康帝崩。

建元元年,岁星犯天关。

安西将军庾翼与兄冰书曰“岁星犯天关,占云:关梁当涩。

比来江东无他故,江道亦不艰难。

而石虎频年再闭关不通信使,此复是天公愦愦无皂白之征也” 建元二年闰月乙酉,太白犯斗。

占曰“为丧,天下受爵禄”九月,康帝崩,太子立,大赦赐爵也。

晋穆帝永和元年正月丁丑,月入毕。

占曰“兵大起”戊寅,月犯天关。

占曰“有乱臣更天子之法”五月辛巳,太白昼见,在东井。

占曰“为臣强,秦有兵”六月辛丑,入太微,犯屏西南。

占曰“辅臣有免罢者”七、八月,月皆犯毕。

占同正月。

己未,月犯舆鬼。

占曰“大臣有诛”九月庚戌,月又犯毕。

是年初,庾翼在襄阳,七月,翼疾将终,辄以子爰之为荆州刺史,代己任。

爰之寻被废。

明年,桓温又辄率众伐蜀,执李势,送至京都。

蜀本秦地也。

永和二年二月壬子,月犯房上星。

四月丙戌,月又犯房上星。

占同前。

八月壬申,太白犯左执法。

是岁,司徒蔡谟被废。

永和三年正月壬午,月犯南斗第五星。

占曰“将军死,近臣去”五月壬申,月犯南斗第四星,因入魁。

占曰“有兵”一曰“有大赦”六月,月犯东井距星。

占曰“将死,国有忧”戊戌,月犯五诸侯。

占曰“诸侯有诛”九月庚寅,太白犯南斗第五星。

占曰“为丧兵”四年七月丙申,太白犯左执法。

甲寅,月犯房。

丁巳,月入南斗犯第二星。

乙丑,太白犯左执法。

占悉同上。

十月甲戌,月犯亢。

占曰“兵起,军将死”。

十一月戊戌,犯上将星。

三年六月,大赦。

是月,陈逵征寿春,败而还。

七月,氐蜀余寇反乱益土。

九月,石虎伐凉州,不克。

永和四年四月,太白入昴。

五月,荧惑入娄,犯镇星。

七月,太白犯轩辕。

占在赵,及为兵丧,女主忧。

其年八月,石虎太子宣杀弟韬,宣亦死。

五年正月,石虎僭称皇帝,寻病死。

是年,褚裒北伐丧众,又寻薨,太后素服。

六年正月,朝会废乐。

永和五年四月丁未,太白犯东井。

占曰“秦有兵。

九月戊戌,太白犯左角。

占曰“为兵”十月,月犯昴。

占曰“朝廷有忧,军将死”十一月乙卯,彗星见于亢,芒西向,色白,长一丈。

占曰“为兵丧”是年八月,褚裒北征兵败。

十月,关中二十余壁举兵归从,石遵攻没南阳。

十一月,冉闵杀石遵,又尽杀胡十余万人,于是中土大乱。

十二月,褚裒薨。

八年,刘显、苻健、慕容俊并僭号。

殷浩北伐败,见废。

永和六年二月辛酉,月犯心大星。

占曰“大人忧。

心豫州分也”丁丑,月犯房。

占曰“将相忧”三月戊戌,荧惑犯岁星。

占曰“为战”六月己丑,月犯昴。

占同上。

乙未,月犯五诸侯。

占同三年。

七月壬寅,月始出西方,犯左角。

占曰“大将军死”一曰“天下有兵”丁未,月犯箕。

占曰“军将死”丙寅,荧惑犯钺星。

占曰“大臣有诛”八月辛卯,月犯左角,太白昼见,在南斗。

月犯右执法,占并同上。

七年二月,太白犯昴,占同上。

乙卯,荧惑舆鬼,犯积尸。

占曰“贵人忧”五月乙未,荧惑犯轩辕大星。

占曰“女主忧”太白入毕口,犯左股。

占曰“将相当之”六月乙亥,月犯箕。

丙子,月犯斗。

丁丑,荧惑入太微,犯右执法。

八月庚午,太白犯轩辕。

戊子,太白犯右执法。

占悉同上。

七年,刘显杀石祗及诸胡帅,中土大乱,戎、晋十万数,各还旧土,互相侵略及疾疫死亡,能达者十二三。

是年,桓温辄以大众求浮江入淮北伐,朝廷震惧。

八年,豫州刺史谢尚讨张遇,为苻雄所败。

殷浩北伐败,被废。

十年,桓温伐苻健,不克而还。

永和八年三月戊戌,月犯轩辕大星。

癸丑,月入南斗犯第二星。

五月,月犯心星。

四月癸酉,月犯房。

六月辛巳,日未入,有流星如三斗魁,从辰巳上东南行。

晷度推之,在箕、斗之间,盖燕分也。

案占为营首,营首之下,流血滂沲。

七月壬子,岁星犯东井距星。

占曰“内乱兵起”八月戊戌,荧惑入舆鬼。

占曰“忠臣戮死”丙辰,太白入南斗,犯第四星。

占曰“将为乱”一曰“丞相免”九年二月乙巳,入南斗,犯第三星。

三月戊辰,月犯房。

八月,岁星犯舆鬼东南星。

占“东南星主兵,兵起”。

十二月,月在东井,犯岁星。

占曰“秦饥民流”是时帝主幼冲,母后称制,将相有隙,兵革连起。

慕容俊僭称大燕,攻伐无已,故灾异数见,殷浩见废也。

永和十年正月乙卯,月食昴。

占曰“赵、魏有兵”癸酉,填星奄钺星。

占曰“斧钺用”二月甲申,月犯心大星。

占曰“王者恶之”四月癸未,流星大如斗,色赤黄,出织女,没造父,有声如雷。

占曰“燕、齐有兵,民流”戊午,月犯心大星。

七月庚午,太白昼见。

晷度推之,灾在秦、郑。

九月辛酉,太白犯左执法。

十一月,月奄填星,在舆鬼。

占曰“秦有兵”十一年三月辛亥,月奄轩辕。

占同上。

四月庚寅,月犯牛宿南星。

占曰“国有忧”八月己未,太白犯天江。

占曰“河津不通”十二年六月庚子,太白昼见,在东井,占如上。

己未,月犯钺星。

七月丁卯,太白犯填星,在柳。

占曰“周地有大兵”八月癸酉,月奄建星。

九月戊寅,荧惑入太微,犯西蕃上将星。

十一月丁丑,荧惑犯太微东蕃上相。

十年四月,桓温伐苻健,破其尧柳众军。

健壁长安,温退。

十二月,慕容恪攻齐。

十二年八月,桓温破姚襄于伊水,定周地。

十一月,齐城陷,执段龛,杀三千余人。

永和末,鲜卑侵略河、冀,升平元年,慕容俊遂据临漳,尽有幽、并、青、冀之地。

缘河诸将渐奔散,河津隔绝矣。

三年,会稽王以郗昙、谢万败绩,求自贬三等。

是时权在方伯,九服交兵,故谴象仍见。

晋穆帝升平元年四月壬子,太白入舆鬼。

丁亥,月奄东井南辕西头第二星。

占曰“秦地有兵”一曰“将死”六月戊戌,太白昼见,在轸,占同上。

轸,楚分也。

壬子,月犯毕。

占曰“为边兵”七月辛巳,荧惑犯天江。

占曰“河津不通”十一月,岁星犯房。

壬午,月奄岁星,在房。

占曰“民饥”一曰“豫州有灾”二年二月辛卯,填星犯轩辕大星。

甲午,月犯东井。

闰月乙亥,月犯岁星,在房。

占悉同上。

五月丁亥,彗出天船,在胃度中。

彗为兵丧,除旧布新,出天船,外夷陵。

一曰“为大水”六月辛酉,月犯房。

八月戊午,荧惑犯填星,在张。

占曰“兵大起。

张,三河分”十月己未,太白犯哭星。

十二月,枉矢自东南流于西北,其长半天。

三年正月壬辰,荧惑犯楗闭。

案占“人主忧”三月乙酉,荧惑逆行犯钅句钤。

案占“王者恶之”月犯太白,在昴。

占曰“人君死”一曰“赵地有兵,朝廷不安”六月,太白犯东井。

七月乙酉,荧惑犯天江。

丙戌,太白犯舆鬼。

占悉同上。

戊子,月犯牵牛中央大星。

占曰“牵牛,天将也。

犯中央星,大将军死”八月丁未,太白犯轩辕大星。

甲子,月犯毕大星。

占曰“为边兵”一曰“下犯上”庚午,太白犯填星,在太微中。

占曰“王者恶之”二年五月,关中氐帅杀苻生立坚。

十二月,慕容俊入屯邺。

八月,安西将军、豫州刺史谢奕薨。

三年十月,诸葛攸舟军入河,败绩。

豫州刺史谢万入颍,众溃而归,除名为民。

十一月,司徒会稽王以二镇败,求自贬三等。

四年正月,慕容俊死,子暐代立。

慕容恪杀其尚书令阳鹜等。

五月,天下大水。

五年五月,穆帝崩。

升平四年正月乙亥,月犯牵牛中央大星。

占曰“大将死”六月辛亥,辰星犯轩辕。

占曰“女主忧”己未,太白入太微右掖门,从端门出。

占曰“贵夺势”一曰“有兵”又曰“出端门,臣不臣”八月戊申,太白犯氐。

占曰“国有忧”丙辰,荧惑犯太微西蕃上将。

九月壬午,太白入南斗口,犯第四星。

占曰“为丧,有赦,天下受爵禄”十月庚戌,天狗见西南。

占曰“有大兵流血”十二月甲寅,荧惑犯房。

丙寅,太白昼见。

庚寅,月犯楗闭。

占曰“人君恶之”五年正月乙巳,填星逆行犯太微。

乙丑辰时,月在危宿奄太白。

占曰“天下民靡散”三月丁未,月犯填星在轸。

占曰“为大丧”五月壬寅,月犯太微。

庚戌,月犯建星。

占曰“大臣相谮”辛亥,月犯牵牛宿。

占曰“国有忧”五年正月,北中郎将郗昙薨。

五月,穆帝崩,哀帝立,大赦赐爵,褚后失势。

七月,慕容恪攻冀州刺史吕护于野王,拔之,护奔荥阳。

是时桓温以大众次宛,闻护败乃退。

升平五年六月癸酉,月奄氐东北星。

占曰“大将当之”九月乙酉,奄毕。

占曰“有边兵”十月丁卯,荧惑犯岁星,在营室。

占曰“大臣有匿谋”一曰“卫地有兵”丁未,月犯毕赤星。

占曰“下犯上”又曰“有边兵”八月,范汪废。

隆和元年,慕容暐遣傅末波寇河阴,陈佑危逼。

晋哀帝兴宁元年八月,星孛大角亢,入天市。

按占“为兵丧”。

三年正月,皇后王氏崩。

二月,哀帝崩。

三月,慕容恪攻洛阳,沈劲等战死。

兴宁元年十月丙戌,月奄太白,在须女。

占曰“天下民靡散”一曰“灾在扬州”三年,洛阳没。

其后桓温倾扬州资实,讨鲜卑败绩,死亡太半。

及征袁真,淮南残破。

后氐及东胡侵逼,兵役无已。

兴宁三年正月乙卯,月奄岁星,在参。

参,益州分也。

六月,镇西将军、益州刺史周抚薨。

十月,梁州刺史司马勋入益州以叛,朱序率众助刺史周楚讨平之。

兴宁三年七月庚戌,月犯南斗。

占曰“女主忧”岁星犯舆鬼。

占曰“人君忧”十月,太白昼见,在亢。

占曰“亢为朝廷,有兵丧,为臣强”哀帝是年二月崩,其灾皆在海西也。

明年五月,皇后庾氏崩。

晋海西太和元年二月丙子,月奄荧惑,在参。

占曰“为内乱”一曰“参,魏地”二年正月,太白入昴。

五年,慕容暐为苻坚所灭,司、冀、幽、并四州并属氐。

太和二年八月戊午,太白犯岁星,在太微。

三年六月甲寅,太白奄荧惑,在太微端门中。

六年,海西公废。

太和四年二月,客星见紫宫西垣,至七月乃灭。

占曰“客星守紫宫,臣杀主”闰月乙亥,月晕轸,复有白晕贯月,北晕斗柄三星。

占曰“王者恶之”六年,桓温废帝。

太和四年十月壬申,有大流星西下,声如雷。

按占“流星为贵使,星大者使大”明年,遣使免袁真为庶人。

桓温征寿春,真病死,息瑾代立,求救于苻坚,温破氐军。

六年,寿春城陷,声如雷,将士怒之象也。

太和六年闰月,荧惑守太微端门。

占曰“天子亡国”又曰“诸侯三公谋其上”一曰“有斩臣”辛卯,月犯心大星。

占曰“王者恶之”十一月,桓温废帝,并奏诛武陵王,简文不许,温乃徙之新安。

宋书·卷二十五·志第十五·天文三

〔沈约〕 〔南北朝〕

晋简文咸安元年十二月辛卯,荧惑逆行入太微,二年三月犹不退。

占曰“国不安,有忧”是时,帝有桓温之逼,恒怀忧惨。

七月,帝崩。

咸安二年正月己酉,岁星犯填星,在须女。

占曰“为内乱”五月,岁星形色如太白。

占曰“进退如度,奸邪息。

变色乱行,主无福。

岁星囚于仲夏,当细小而不明,此其失常也。

又为臣强”六月,太白昼见在七星。

乙酉,太白犯舆鬼。

占曰“国有忧”七月,帝疾甚,诏桓温曰“少子可辅者辅之。

如不可,君自取之”赖侍中王坦之毁手诏,改使如王导辅政故事。

温闻之大怒,将诛坦之等,内乱之应也。

是月,帝崩。

咸安二年五月丁未,太白犯天关。

占曰“兵起”六月,庾希入京城。

十一月,卢悚入宫,并诛灭。

晋孝武宁康元年正月戊申,月奄心大星。

案占,灾不在王者,则在豫州。

一曰“主命恶之”三月丙午,月奄南斗第五星。

占曰“大臣有忧,忧死亡”一曰“将军死”七月,桓温薨。

宁康二年正月丁巳,有星孛于女虚,经氐、亢、角、轸、翼、张。

九月丁丑,有星孛于天市。

十一月癸酉,太白奄荧惑,在营室。

占曰“金火合为烁,此灾皆为兵丧”太元元年五月,氐贼苻坚伐凉州。

七月,氐破凉州,虏张天锡。

十一月,桓冲发三州军军淮、泗,桓豁亦遣军备境上。

宁康二年闰月己未,月奄牵牛南星。

占曰“左将军死”三年五月,北中郎将王坦之薨。

宁康三年六月辛卯,太白犯东井。

占曰“秦地有兵”九月戊申,荧惑奄左执法。

占曰“执法者死”太元元年,苻坚破凉州。

十月,尚书令王彪之卒。

晋孝武太元元年四月丙戌,荧惑犯南斗第三星。

丙申,又奄第四星。

占曰“兵大起,中国饥”一曰“有赦”八月癸酉,太白昼见在氐。

氐,兖州分野。

九月,荧惑犯哭泣星,遂入羽林。

占曰“天子有哭泣事,中军兵起”十一月己未,月奄左角。

占曰“天子有兵”一曰“国有忧”三年六月,荧惑守羽林。

占曰“禁兵大起”九月壬午,太白昼见在角,兖州分。

元年五月,大赦。

三年八月,氐贼韦钟入汉中东下,苻融寇樊、邓,慕容暐围襄阳,氐兖州刺史彭超围彭城。

四年二月,襄阳城陷,贼获朱序。

彭超舍彭城,获吉挹。

彭超等聚广陵三河众五万。

于是征虏谢石次涂中,右卫毛安之、游击河间王昙之等次堂邑,发丹阳民丁,使尹张涉屯卫京都。

六月,兖州刺史谢玄讨贼,大破之,余烬皆走。

是时中外连兵,比年荒俭。

是年,又发扬州万人戍夏口。

太元四年十一月丁巳,太白犯哭星。

占曰“天子有哭泣事”五年七月丙子,辰星犯轩辕。

占曰“女主当之”九月癸未,皇后王氏崩。

太元六年十月乙卯,有奔星东南经翼轸,声如雷。

《星说》曰“光迹相连曰流,绝迹而去曰奔”案占“楚地有兵”一曰“军破民流”十二月,氐荆州刺史梁成、襄阳太守阎震率众伐竟陵,桓石虔击大破之,生禽震,斩首七千,获生万人。

声如雷,将帅怒之象也。

七年九月,朱绰击襄阳,拔将六百余家而还。

太元七年十一月,太白昼见,在斗。

占曰“吴有兵丧”八年四月甲子,太白又昼见,在参。

占曰“魏有兵丧”是月,桓冲征沔汉,杨亮伐蜀,并拔城略地。

八月,苻坚自将号百万,九月,攻没寿阳。

十月,刘牢之破坚将梁成斩之,杀获万余人。

谢玄等又破坚于淝水,斩其弟融,坚大众奔溃。

九年六月,皇太后褚氏崩。

八月,谢玄出屯彭城,经略中州。

十年八月,苻坚为其将姚苌所杀。

太元十年十二月己丑,太白犯岁星。

占曰“为兵饥”是时河朔未一,兵连在外,冬,大饥。

太元十一年三月戊申,太白昼见,在东井。

占曰“秦有兵,臣强”六月甲午,岁星昼见,在胃。

占曰“鲁有兵,臣强”十二年,慕容垂寇东阿,翟辽寇河上,姚苌假号安定,苻登自立陇上,吕光窃据凉土。

太元十一年三月,客星在南斗,至六月乃没。

占曰“有兵”一曰“有赦”是后司、雍、兖、冀常有兵役。

十二年正月,大赦。

八月,又赦。

太元十二年二月戊寅,荧惑入月。

占曰“有乱臣死,相若有戮者”一曰“女亲为败,天下乱”是时琅邪王辅政,王妃从兄国宝以姻昵受宠。

又陈郡人袁悦昧私苟进,交遘主相,扇扬朋党。

十三年,帝杀悦。

于是主相有隙,乱阶兴矣。

太元十二年十月庚午,太白昼见,在斗。

十三年闰月戊辰,天狗东北下有声。

十二月戊子,辰星入月,在危。

占曰“贼臣欲杀主,不出三年,必有内恶”是月,荧惑在角亢,形色猛盛。

占曰“荧惑失其常,吏且弃其法,诸侯乱其政”自是后慕容垂、翟辽、姚苌、苻登、慕容永并阻兵争强。

十四年正月,彭城妖贼又称号于皇丘,刘牢之破灭之。

三月,张道破合乡,围泰山,向钦之击走之。

是年,翟辽又攻没荥阳,侵略陈、项。

于时政事多弊,治道陵迟矣。

太元十四年十二月,荧惑入羽林。

乙未,月犯岁星。

占并同上。

十五年,翟辽陆掠司、兖,众军累讨弗克。

鲜卑又跨略并、冀。

七月,旱。

八月,诸郡大水,兖州又蝗。

太元十五年七月壬申,有星孛于北河戒,经太微、三台、文昌,入北斗,长十余丈。

八月戊戌,入紫微,乃灭。

占曰“北河戒,一名胡门。

胡门有兵丧。

扫太微,入紫微,王者当之。

三台为三公,文昌为将相,将相三公有灾。

入北斗,强国发兵,诸侯争权,大夫忧”十一月,太白入羽林。

占曰“天子为军自守,有反臣”二十一年九月,孝武帝崩。

隆安元年,王恭、殷仲堪、桓玄等并发兵表诛王国宝,朝廷从而杀之,并斩其从弟绪,司马道子由是失势,祸乱成矣。

太元十六年十一月癸巳,月奄心前星。

占曰“太子忧”是时太子常有笃疾。

太元十七年九月丁丑,岁星、荧惑、填星同在亢氐。

占曰“三星合,是谓惊位绝行,内外有兵丧与饥,改立王公” 太元十八年正月乙酉,荧惑入月。

占曰“忧在宫中,非贼乃盗也”一曰“有乱臣,若有戮者”二十一年九月,帝暴崩内殿,兆庶宣言夫人张氏潜行大逆。

于时朝政暗缓,不加显戮,但默责而已。

又王国宝邪狡,卒伏其辜。

太元十八年二月,有客星在尾中,至九月乃灭。

占曰“燕有兵丧”十九年四月己巳,月奄岁星,在尾。

占曰“为饥,燕国亡”二十年,慕容垂遣息宝伐什圭,为圭所破,死者数万人。

二十一年,垂死,国遂衰亡。

太元十九年十月癸丑,太白犯岁星,在斗。

占曰“为饥,为内兵。

斗,吴、越分”至隆安元年,王恭等举兵显王国宝之罪,朝廷赦之。

是后连岁水旱民饥。

太元二十年六月,荧惑入天囷。

占曰“天下饥”七月丁亥,太白入太微。

占曰“太白入太微,国有忧。

昼见,为兵丧”九月,有蓬星如粉絮,东南行,历女虚至哭星。

占曰“蓬星见,不出三年,必有乱臣戮死于市”十二月己巳,月犯楗闭及东西咸。

占曰“楗闭司心腹喉舌,东西咸主阴谋”是时王国宝交构朝政。

二十一年九月,帝崩。

隆安元年,王恭等举兵,而朝廷戮王国宝、王绪。

又连岁水旱,兼三方动众,民饥。

太元二十一年三月,太白连昼见,在羽林。

占曰“有强臣,有兵丧,中军兵起”四月壬午,太白入天囤。

占曰“为饥”六月,岁星犯哭星。

占曰“有哭泣事”是年九月,孝武帝崩。

隆安元年,王恭举兵胁朝廷,于是中外戒严,戮王国宝以谢之。

晋安帝隆安元年正月癸亥,荧惑犯哭星。

占曰“有哭泣事”二月,岁星荧惑皆入羽林。

占曰“军兵起”四月丁丑,太白昼见,在东井。

秦有兵丧。

是月,王恭举兵,内外戒严。

寻杀王国宝等。

六月,羌贼攻洛阳,郗恢遣兵救之。

姚苌死,子略代立。

什圭自号于中山。

隆安元年六月庚午,月奄太白,在太微端门外。

占曰“国受兵”乙酉,月奄岁星,在东壁。

占曰“为饥。

卫地有兵”八月,荧惑守井钺。

占曰“大臣有诛”二年六月戊辰,摄提移度失常,岁星昼见在胃。

胃,兖州分。

是年六月,郗恢遣邓启方等以万人残虏于滑台。

滑台,卫地也。

启方等败而还。

九月,王恭、庾楷、殷仲堪、桓玄等并举兵表诛王愉、司马尚之兄弟。

于是内外戒严,大发民众。

仲堪军至寻阳,禽江州刺史王愉,楷将段方攻尚之于杨湖,为所败,方死。

王恭司马刘牢之反恭,恭败。

桓玄至白石,亦奔退。

仲堪还江陵。

三年冬,荆州刺史殷仲堪为桓玄所杀。

隆安二年闰月,太白昼见,在羽林。

丁丑,月犯东上相。

三年五月辛酉,月又奄东上相。

辛未,辰星犯轩辕星。

占悉同上。

是年正月,杨佺期破郗恢,夺其任,殷仲堪又杀之。

六月,鲜卑攻没青州。

十月,羌贼攻没洛阳。

桓玄破荆、雍,杀殷仲堪、杨佺期。

孙恩聚众攻没会稽,杀内史王凝之,刘牢之东讨走之。

四年七月,太皇太后李氏崩。

隆安四年正月乙亥,月犯填星,在牵牛。

占曰“吴、越有兵丧。

女主忧”二月己丑,有星孛于奎,长三丈,上至阁道紫宫西蕃,入斗魁,至三台、太微、帝座、端门。

占曰“彗拂天子廷阁,易主之象”经三台,入北斗,占同上条。

六月己未,月又犯填星,在牵牛。

辛酉,又犯哭星。

十月,奄岁星在北河。

占曰“为饥”十二月戊寅,有星孛于贯索、天市、天津。

占曰“贵臣狱死,内外有兵丧。

天津为贼断,王道天下不通”十二月,太白在斗昼见,至五年正月乙卯。

案占,灾在吴、越。

三月甲寅,流星赤色众多,西行经牵牛、虚、危、天津、阁道,贯太微、紫宫。

占曰“星者庶民,类众多西流之象。

径行天子庭,主弱臣强,诸侯兵不制”七月癸亥,大角星散摇五色。

占曰“王者流散”丁卯,月犯天关。

占曰“王者忧”九月庚子,荧惑犯少微,又守之。

占曰“处士诛”十月戊子,月犯东蕃次相。

四年五月,孙恩复破会稽,杀内史谢琰。

遣高雅之等讨之。

七月,太皇太后李氏崩。

十月,妖贼大破高雅之于余姚,死者十七八。

五年二月,孙恩攻句章,高祖拒之。

五月,吴郡内史袁山松出战,为所杀,死者数千人。

六月,孙恩至京口,高祖击破之。

恩军蒲洲,于是内外戒严,营阵屯守,栅断淮口。

恩遣别将攻广陵,杀三千余人。

恩遁据郁洲。

是月,高祖又追破之。

九月,桓玄表至,逆旨陵上。

十月,司马元显大治水军,将以伐玄。

元兴元年正月,桓玄东下。

是月,孙恩在临海,人众饿死散亡,恩亦投水死。

卢循自称征虏将军,领其余众,略有永嘉、晋安之地。

二月,帝戎服遣西军。

丁卯,桓玄至姑孰,破历阳,司马尚之见杀,刘牢之降于玄。

三月,玄克京都,杀司马元显,放太傅道子。

七月,大饥,人相食。

浙江东饿死流亡十六七,吴郡、吴兴户口减半。

又流奔而西者万计。

十月,桓玄遣将击刘轨,破走奔青州。

四年,玄遂篡位,迁帝寻阳。

晋安帝元兴元年三月戊子,太白犯五诸侯,因昼见。

四月辛丑,月奄辰星。

七月戊寅,荧惑在东井,荧惑犯舆鬼、积尸,占并同上。

八月庚子,太白犯岁星,在上将东南。

占曰“楚兵饥”一曰“灾在上将”丙寅,太白奄右执法。

九月癸未,太白犯进贤。

占曰“贤者诛”十月,客星色白如粉絮,在太微西,至十二月,入太微。

占曰“兵入天子庭”二年二月,岁星犯西上将。

六月甲辰,奄斗第四星。

占曰“大臣诛,不出三年”八月癸丑,太白犯房北第二星。

九月己丑,岁星犯进贤,荧惑犯西上将。

十月甲戌,太白犯泣星。

十一月丁丑,荧惑犯填星。

辛巳,月犯荧惑。

十二月乙巳,月奄轩辕第二星,占悉同上。

元年冬,索头破羌军。

二年十二月,桓玄篡位,放迁帝后于寻阳,以永安何皇后为零陵君。

三年二月,高祖尽诛桓氏。

元兴三年正月戊戌,荧惑逆行犯太微西上相。

占曰“天子战于野,上相死”二月甲辰,月奄岁星于左角。

占曰“天下兵起”丙辰,荧惑逆行在左执法西北。

占曰“执法者忧”四月甲午,月奄轩辕第二星,填星入羽林,十二月,荧惑太白皆犯羽林,占同上。

是年二月丙辰,高祖杀桓修等。

三月己未,破走桓玄,遣军西讨。

辛巳,诛左仆射王愉及子荆州刺史绥。

桓玄劫帝如江陵。

五月,玄下至峥嵘洲,义军破灭之。

桓振又攻没江陵,幽劫天子。

明年正月,众军攻之,振走,乘舆乃旋。

七月,永安何皇后崩。

三月,桓振又袭江陵,荆州刺史司马休之败走。

是月,刘怀肃击振灭之。

其年二月,巴西人谯纵杀益州刺史毛璩及璩弟西夷校尉瑾,跨有西土,自号蜀王。

晋安帝义熙元年三月壬辰,月奄左执法,占同上。

丁酉,月奄心前星。

占曰“豫州有灾”太白犯东井。

占曰“秦有兵”四月己卯,月犯填星,在东壁。

占曰“其地亡国”一曰:贵人死”七月庚辰,太白比昼见,在翼、轸。

占曰“为臣强。

荆州有兵丧”己未,月奄填星,在东壁。

占曰“其国以伐亡”一曰“民流”八月丁巳,月犯斗第一星。

占曰“天下有兵”一曰“大臣忧”案江左来,南斗有灾,则吴越会稽、丹阳、豫章、庐江各随其星应之。

淮南失土,殆不占耳。

史阙其说,故不列焉。

九月戊子,荧惑犯少微。

占曰“处士诛”庚寅,荧惑犯右执法。

癸卯,荧惑犯左执法。

占并同上。

十月丁巳,月奄填星营室,占同七月。

十一月丙戌,太白奄钩钅句钤。

占曰“喉舌臣忧”十二月己卯,岁星犯天江。

占曰“有兵乱,河津不通”是年六月,索头寇沛土,使伪豫州刺史索度真戍相县,太傅长沙景王讨破走之。

十一月,荆州刺史魏咏之薨。

二年二月,司马国璠等攻没弋阳。

四月,羌伐仇池,仇池公杨盛击走之。

九月,益州刺史司马荣期为其参军杨承祖所害,时文处茂讨蜀屡有功,会荣期死,乃退。

三年十二月,司徒扬州刺史王谧薨。

四年正月,太保武陵王遵薨。

三月,左仆射孔安国卒。

五年,高祖讨鲜卑,并定旧兖之地。

义熙二年二月己丑,月犯心后星。

占曰“豫州有灾”四月癸丑,月犯太微西将。

己未,月犯房南第二星。

乙丑,岁星犯天江,占悉同上。

五月癸未,月犯左角。

占曰“左将军死,天下有兵”壬寅,荧惑犯氐。

占曰“氐为宿宫,人主忧”六月庚午,荧惑犯房北第二星。

八月癸亥,荧惑犯斗第五星。

丁巳,犯建星。

九月壬午,荧惑犯哭星,又犯泣星,占悉同上。

十二月丙午,月奄太白,在危。

占曰“齐亡国”一曰“强国君死”丁未,荧惑、太白皆入羽林。

是年二月甲戌,司马国璠等攻没弋阳。

三年正月,鲜卑寇北徐州,至下邳。

八月,遣刘敬宣伐蜀。

十二月,司徒王谧薨。

四年正月,武陵王遵薨。

五年,鲜卑复寇淮北。

四月,高祖大军讨之。

六月,大战临朐城,进围广固。

十月,什圭为其子伪清河公所杀。

六年二月,拔广固,禽慕容超,坑斩其众三千余人。

义熙三年正月丙子,太白昼见,在奎。

二月庚寅,月奄心后星,占悉同上。

癸亥,荧惑、填星、太白、辰星聚于奎、娄,从填星也。

其说见上九年。

五月己丑,太白昼见,在参。

占曰“益州有兵丧,臣强”六月辛卯,荧惑犯辰星,在翼。

占曰“天下兵起”八月己卯,太白奄荧惑,又犯执法。

占曰“奄荧惑,有大兵”辛卯,荧惑犯左执法。

九月壬子,荧惑犯进肾。

是年正月丁巳,鲜卑寇北徐,至下邳。

八月,刘敬宣伐蜀,不克而旋。

四年三月,左仆射孔安国卒。

七月,司马国璠等攻没邹山,鲁郡太守徐邕破走之。

姚略遣众征佛佛,大为所破。

五年,高祖讨鲜卑。

六年三月,妖贼徐道覆杀镇南将军、江州刺史何无忌于豫章。

四月,妖贼卢循寇湘中巴陵。

五月丙子,循、道覆败抚军将军、豫州刺史刘毅于桑落洲,毅仅以身免。

丁丑,循等至蔡洲,遣别将焚京口。

庚辰,贼攻焚查浦,查浦戍将距战不利,高祖遣军渡淮击,大破之。

司马国璠寇砀山,竺夔讨破之。

七月,妖贼南走据寻阳,高祖遣刘钟等追之。

八月,孙季高乘海伐广州。

桓谦以蜀众聚枝江,卢循将荀林略华容,相去百里。

临川烈武王讨谦之,又讨林,林退走。

鄱阳太守虞丘进破贼别帅于上饶。

九月,烈武王使刘遵击荀林于巴陵,斩之。

桓道儿率蔡猛向大薄,又遣刘基讨之,斩猛。

十月,高祖以舟师南征。

是时徐道覆率二万余人攻荆州,烈武王距之。

战于江津,大破之,枭殄其十八九。

道覆弃战船走。

十一月,刘钟破贼军于南陵。

癸丑,益州刺史鲍陋卒于白帝,谯道福攻没其众。

庚戌,孙季高袭广州,克之。

十二月,高祖在大雷,与贼交战,大破之。

贼走左里,进击,又破,死者十八九。

贼还广州,刘藩等追之。

七年二月,藩拔始兴城,斩徐道覆、卢循还番禺,攻围孙季高,不能克。

走交州,交州刺史杜慧度斩之。

四月,到彦之攻谯道福于白帝,拔之。

义熙四年正月庚子,荧惑犯天江,占同上。

五月丁未,月奄斗第二星,占同上。

壬子,填星犯天廪。

占曰“天下饥,仓粟少”六月己丑,太白犯太微西上将。

己卯,又犯左执法。

十月戊子,荧惑入羽林。

占悉同上。

五年,高祖讨鲜卑。

六年,左仆射孟昶仰药卒。

是后南北军旅,运转不息。

义熙五年二月甲子,月犯昴。

占曰“胡不安。

天子破匈奴”四月甲戌,荧惑犯辰星,在东井,占同三年。

五月戊戌,岁星入羽林,占同上。

九月壬寅,月犯昴,占同二月。

十月,荧惑犯氐,占同二年。

闰月丁酉,月犯昴,占同二月。

辛亥,荧惑犯钩钤。

占同元年。

十二月辛丑,太白犯岁星,在奎。

占曰“大兵起。

鲁有兵”己酉,月奄心大星。

占曰“王者恶之”是年四月,高祖讨鲜卑。

什圭为其子所杀。

十一月,西虏攻安定,姚略自以大众救之。

六年二月,鲜卑灭。

皆胡不安之应也。

是时鲜卑跨鲁地,又鲁有兵之应也。

五月,卢循逼郊甸,宫卫被甲。

义熙六年三月丁卯,月奄房南第二星。

占曰“灾在次相”己巳,又奄斗第五星。

占曰“斗主兵,兵起”一曰“将军死”太白犯五诸侯。

占曰“诸侯有诛”五月甲子,月奄斗第五星,占同三月。

己亥,月奄昴。

占曰“国有忧”一曰“有白衣之会”六月己丑,月犯房南第二星。

甲午,太白昼见,占并同上。

七月己亥,月犯舆鬼。

占曰“国有忧”一曰“秦有兵”八月壬午,太白犯轩辕大星。

甲申,月犯心前星。

灾在豫州。

丙戌,月犯斗第五星,占悉同上五月。

丁亥,月奄牛宿南星。

占曰“天下有大诛”乙未,太白犯少微。

丙午,太白在少微而昼见。

九月甲寅,太白犯左执法。

丁丑,填星犯毕。

占曰“有边兵”是年三月,始兴太守徐道覆反,江州刺史何无忌讨之,大败于豫章,无忌死之。

四月,卢循寇湘中,没巴陵。

五月,循等大破豫州刺史刘毅,毅仅以身免。

循率众逼京畿。

是月,左仆射孟昶惧王威不振,仰药自杀。

七年二月,刘藩枭徐道覆首,杜慧度斩卢循,并传首京都。

八年六月,临川烈武王道规薨,时为豫州。

八月,皇后王氏崩。

九月,兖州刺史刘藩、尚书仆射谢混伏诛。

高祖西讨刘毅,斩之。

十二月,遣益州刺史朱龄石伐蜀。

九年,诸葛长民伏诛。

林邑王范胡达将万余人寇九真,九真太守杜彗期距破之。

七月,朱龄石灭蜀。

义熙七年四月辛丑,荧惑入舆鬼。

占曰“秦有兵”一曰“雍州有灾”六月,太白昼见在翼,占同元年。

己亥,填星犯天关。

占曰“臣谋主”庚子,月犯岁星,在毕。

占曰“有边兵,且饥”七月丁卯,岁星在参。

占曰“岁、填合为内乱”一曰“益州战不胜,亡地”五虹见东方。

占曰“天子黜,圣人出”八月乙未,月犯岁星,在参。

占曰“益州兵饥”太白犯房南第二星。

十一月丙午,太白犯哭泣星。

占悉同上。

七月,朱龄石克蜀,蜀民寻又反,又讨灭之。

八年,诛刘藩、谢混,灭刘毅。

皇后王氏崩。

九年,诛诸葛长民。

十一年,讨荆州刺史司马休之、雍州刺史鲁宗之破之也。

义熙八年正月庚戌,月犯岁星,在毕,占同上。

七月癸亥,月奄房北第二星,占同上。

甲申,太白犯填星,在东井。

占曰“秦有大兵”己未,月犯井钺。

八月戊申,月犯泣星。

十月辛亥,月奄天关。

占曰“有兵”十月丁丑,填星犯东井。

占曰“大人忧”十二月癸卯,填星犯井钺。

是年八月,皇后王氏崩。

九月,诛刘藩、谢混,灭刘毅。

九年三月,诛诸葛长民。

西虏攻羌安定戍,克之。

十二月,朱龄石伐蜀。

九年七月,朱龄石灭蜀。

义熙九年二月丙午,荧惑、填星皆犯东井。

占曰“秦有兵”壬辰,岁星、荧惑、填星、太白聚于东井,从岁星也。

荧惑入舆鬼,太白犯南河。

初,义熙三年,四星聚奎,奎、娄,徐州分。

是时慕容超僭号于齐,侵略徐、兖,连岁寇抄,至于淮、泗。

姚兴、谯纵僭伪秦、蜀。

卢循、木末,南北交侵。

五年,高祖北殄鲜卑,是四星聚奎之应也。

九年,又聚东井。

东井,秦分。

十三年,高祖定关中,又其应也。

而纵、循群凶之徒,皆己剪灭,于是天人归望,建国旧徐。

元熙二年,受终纳禅,皆其征也。

《星传》曰“四星若合,是谓太阳,其国兵丧并起,君子忧,小人流。

五星若合,是谓易行。

有德受庆,改立王者,奄有四方。

无德受罚,离其国家,灭其宗庙”今案遗文所存,五星聚者有三:周汉以王齐以霸,周将伐殷,五星聚房。

齐桓将霸,五星聚箕。

汉高入秦,五星聚东井。

齐则永终侯伯,卒无更纪之事。

是则五星聚有不易行者矣。

四星聚者有九:汉光武、晋元帝并中兴,而魏、宋并更纪。

是则四星聚有以易行者矣。

昔汉平帝元始四年,四星聚柳、张,各五日。

柳、张,三河分。

后有王莽、赤眉之乱,而光武兴复于洛。

晋怀帝永嘉六年,四星聚牛、女,后有刘聪、石勒之乱,而元皇兴复扬土。

汉献帝初平元年,四星聚心,又聚箕、尾。

心,豫州分。

后有董卓、李傕暴乱,黄巾、黑山炽扰,而魏武迎帝都许,遂以兖、豫定,是其应也。

一曰“心为天王,大兵升殿,天下大乱之兆也”韩馥以为尾箕燕兴之祥,故奉幽州牧刘虞,虞既距之,又寻灭亡,固已非矣。

尾为燕,又为吴,此非公孙度,则孙权也。

度偏据僻陋,然亦郊祀备物,皆为改汉矣。

建安二十二年,四星又聚。

二十五年而魏文受禅,此为四星三聚而易行矣。

蜀臣亦引后聚为刘备之应。

案太元十九年、义熙三年九月,四星各一聚,而宋有天下,与魏同也。

鱼豢云“五星聚冀方,而魏有天下”荧惑入舆鬼。

占曰“兵丧”太白犯南河。

占曰“兵起”后皆有应。

五月壬辰,太白犯右执法,昼见,占同上。

七月庚午,月奄钩钤。

占曰“喉舌臣忧”九月庚午,岁星犯轩辕大星。

己丑,月犯左角。

十年正月丁卯,月犯毕。

占曰“将相有以家坐罪者”二月己酉,月犯房北星。

五月壬寅,月犯牵牛南星。

乙丑,岁星犯轩辕大星,占悉同上。

六月丙申,月奄氐。

占曰“将死之,国有诛者”七月庚辰,月犯天关。

占曰“兵起”荧惑犯井钺,填星犯舆鬼,遂守之。

占曰“大人忧,宗庙改”八月丁酉,月奄牵牛南星,占同上。

九月,填星犯舆鬼。

占曰“人主忧”丁巳,太白入羽林。

十二月己酉,月犯西咸。

占曰“有阴谋”十一年三月丁巳,月入毕。

占曰“天下兵起”一曰“有边兵”己卯,填星入舆鬼。

闰月丙午,填星又入舆鬼。

占曰“为旱,为疫,为乱臣”五月甲申,彗星出天市,扫帝座,在房、心。

房、心,宋之分野。

案占,得彗柄者兴,除旧布新,宋兴之象。

癸卯,荧惑从行入太微。

甲辰,犯右执法。

六月己未,太白犯东井。

占曰“秦有兵”戊寅,犯舆鬼。

占曰“国有忧”七月辛丑,月犯异,占同上。

八月壬子,月犯氐,占同上。

庚申,太白从行从右掖门入太微。

丁卯,奄左执法。

十一月癸亥,月入毕,占同上。

乙未,月入舆鬼而晕。

占曰“主忧,财宝出”一曰“晕,有赦” 十二年五月甲申,月犯岁星,在左角。

占曰“为饥。

留房、心之间,宋之分野,与武王伐纣同,得岁者王”于时晋始封高祖为宋公。

六月壬子,太白从行入太微右掖门。

己巳,月犯毕,占同上。

七月,月犯牛宿。

占曰“天下有大诛”十月丙戌,月入毕,占同上。

十三年五月丙子,月犯轩辕。

丁亥,犯牵牛。

癸巳,荧惑犯右执法。

八月己酉,月犯牵牛。

丁卯,月犯太微。

占曰“人君忧”九月壬辰,荧惑犯轩辕。

十月戊申,月犯毕,占悉同上。

月犯箕。

占曰“国有忧”甲寅,月犯毕,占同上。

乙卯,填星犯太微,留积七十余日。

占曰“亡君之戒”壬戌,月犯太微,占同上。

十一月,月于太微,奄填星。

占曰“王者恶之” 十四年三月癸丑,太白犯五诸侯,占同上。

四月壬申,月犯填星,于张。

占曰“天下有大丧”五月庚子,月犯太微,占同上。

壬子,有星孛于北斗魁中。

占曰“有圣人受命”七月甲辰,荧惑犯舆鬼。

占曰“秦有兵”丁巳,月犯东井。

占曰“军将死”癸亥,彗星出太微西,柄起上相星下,芒渐长至十余丈,进归北斗紫微中台。

占曰“彗出太微,社稷亡,天下易王。

入北斗紫微,帝宫空”一曰“天下得圣主”八月甲子,太白犯轩辕。

癸酉,填星入太微,犯右执法,因留太微中,积二百余日乃去。

占曰“填星守太微,亡君之戒,有徙王”九月乙未,太白入太微,犯左执法。

丁巳,月入太微。

占曰“大人忧”十月癸巳,荧惑入太微,犯西蕃上将,仍从行至左掖门内,留二十日乃逆行。

至恭帝元熙元年三月五日,出西蕃上将西三尺许,又从还入太微。

时填星在太微,荧惑绕填星成钩已。

其年四月二十七日丙戌,从端门出。

占曰“荧惑与填星钩已,天下更纪”甲申,月入太微,占同上。

十一年正月,高祖讨司马休之、鲁宗之等,溃奔长安。

五月,林邑寇交州,交州刺史杜慧度距战于九真,大为所败。

十二年七月,高祖伐羌。

十月,前驱定陕、洛。

十三年三月,索头大众缘河为寇,高祖讨之奔退,其别帅托跋嵩交战,又大破之,嵩众歼焉。

进复攻关。

八月,擒姚泓,司、兖、秦、雍悉平,索头凶惧。

十四年,高祖还彭城,受宋公。

十一月,左仆射前将军刘穆之卒。

明年,西虏寇长安,雍州刺史朱龄石诸军陷没,官军舍而东。

十二月,安帝崩,母弟琅邪王践阼,是曰恭帝。

晋恭帝元熙元年正月丙午,三月壬寅,月犯太微,占悉同上。

乙卯,辰星犯轩辕。

六月庚辰,太白犯太微。

七月,月犯岁星。

己卯,月犯太微,太白昼见。

占悉同上。

自义熙元年至是,太白经天者九,日蚀者四,皆从上始。

革代更王,臣民失君之象也。

是夜,太白犯哭星。

十二月丁巳,月、太白俱入羽林。

二年二月庚午,填星犯太微。

占悉同上。

元年七月,高祖受宋王。

二年六月,晋帝逊位,高祖入宫。

宋书·卷十七·志第七·礼四

〔沈约〕 〔南北朝〕

宋文帝元嘉三年五月庚午,以诛徐羡之等,仇耻已雪,币告太庙。

元嘉三年十二月甲寅,西征谢晦,告太庙、太社。

晦平,车驾旋轸,又告。

元嘉六年七月,太学博士徐道娱上议曰“伏见太庙烝尝仪注,皇帝行事毕,出便坐,三公已上献,太祝送神于门,然后至尊还拜,百官赞拜,乃退。

谨寻清庙之道,所以肃安神也。

《礼》曰,庙者,貌也。

神灵所冯依也。

事亡如存,若常在也。

既不应有送神之文,自陈豆荐俎,车驾至止,并弗奉迎。

夫不迎而送,送而后辞,暗短之情,实用未达。

按时人私祠,诚皆迎送,由于无庙,庶感降来格。

因心立意,非王者之礼也。

《仪礼》虽太祝迎尸于门,此乃延尸之仪,岂是敬神之典。

恐于礼有疑。

谨以议上”有司奏下礼官详判。

博士江邃议“在始不逆,明在庙也。

卒事而送,节孝思也。

若不送而辞,是舍亲也。

辞而后送,是遣神也。

故孝子不忍违其亲,又不忍遣神。

是以祝史送神以成烝尝之义”博士贺道期议“乐以迎来,哀以送往。

《祭统》迎牲而不迎尸。

《诗》云:钟鼓送尸。

郑云:尸,神象也。

与今仪注不迎而后送,若合符契”博士荀万秋议“古之事尸,与今之事神,其义一也。

周礼,尸出,送于庙门,拜,尸不顾。

《诗》云:钟鼓送尸。

则送神之义,其来久矣。

《记》曰:迎牲而不迎尸,别嫌也。

尸在门外,则疑于臣。

入庙中,则全于君。

君在门外,则疑于君。

入庙,则全于臣。

是故不出者,明君臣之义。

”邃等三人谓旧仪为是,唯博士陈珉同道娱议。

参详“邃等议虽未尽,然皆依拟经礼。

道娱、珉所据难从。

今众议不一,宜遵旧体”。

诏可。

元嘉六年九月,太学博士徐道娱上议曰“祠部下十月三日殷祠,十二日烝祀。

谨按禘祫之礼,三年一,五年再。

《公羊》所谓五年再殷祭也。

在四时之间,《周礼》所谓凡四时之间祀也。

盖历岁节月无定,天子诸侯,先后弗同。

《礼》称天子祫尝,诸侯烝祫。

有田则祭,无田则荐。

郑注:天子先祫然后时祭,诸侯先时祭然后祫。

有田者既祭又荐新。

祭以首时,荐以仲月。

然则大祭四祀,其月各异。

天子以孟月殷,仲月烝,诸侯孟月尝,仲月祫也。

《春秋》僖公八年秋七月,禘。

文公二年八月,大事于太庙。

《谷梁传》曰:著祫尝也。

昭公十五年二月,有事于武宫。

《左传》曰:礼也。

又《周礼》仲冬享烝。

《月令》季秋尝稻。

晋春烝曲沃,齐十月尝太公,此并孟仲区别不共之明文矣。

凡祭必先卜,日用丁巳,如不从,进卜远日。

卜未吉,岂容二事,推期而往,理尤可知。

寻殷烝祀重,祭荐礼轻。

轻尚异月,重宁反同。

且祭不欲数,数则渎。

今隔旬频享,恐于礼为烦。

自经纬坟诰,都无一月两献。

先儒旧说,皆云殊朔。

晋代相承,未审其原。

国事之重,莫大乎祀。

愚管肤浅,窃以惟疑。

请详告下议”寝不报。

元嘉七年四月乙丑,有司奏曰“《礼•丧服》传云: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

今礿祀既戒,而掖庭有故。

下太常依礼详正。

太学博士江邃、袁朗、徐道娱、陈珉等议,参互不同。

殿中曹郎中领祠部谢元议以为:遵依《礼》传,使有司行事,于义为安。

辄重参详。

宗庙敬重,飨祀精明。

虽圣情罔极,必在亲奉。

然苟曰有疑,则情以礼屈。

无所称述,于义有据。

请听如元所上”诏可。

元嘉十年十二月癸酉,太祝令徐闰刺署“典宗庙社稷祠祀荐五牲,牛羊豕鸡并用雄。

其一种市买,由来送雌。

窃闻周景王时,宾起见雄鸡自断其尾,曰:鸡惮牺,不祥。

今何以用雌,求下礼官详正”勒太学依礼详据。

博士徐道娱等议称“案《礼》孟春之月,是月也,牺牲无用牝。

如此,是春月不用雌尔,秋冬无禁。

雄鸡断尾,自可是春月”太常丞司马操议“寻《月令》孟春命祀山林川泽,牺牲无用牝。

若如学议,春祠三牲以下,便应一时俱改,以从《月令》,何以偏在一鸡”重更勒太学议答。

博士徐道娱等又议称“凡宗祀牲牝不一,前惟《月令》不用牝者,盖明在春必雄,秋冬可雌,非以山林同宗庙也。

四牲不改,在鸡偏异,相承来久,义或有由,诚非末学所能详究。

求详议告报,如所称令”参详闰所称粗有证据,宜如所上。

自今改用雄鸡。

孝武帝孝建三年五月丁巳,诏以第四皇子出绍江夏王太子睿为后。

有司奏“皇子出后,检未有告庙先例,辄勒二学礼官议正,应告与不。

告者为告几室”太学博士傅休议“礼无皇子出后告庙明文。

晋太康四年,封北海王寔绍广汉殇王后,告于太庙。

汉初帝各异庙,故告不必同。

自汉明帝以来,乃共堂各室,魏、晋依之。

今既共堂,若独告一室,而阙诸室,则于情未安”太常丞庾亮之议“案《礼》,大事则告祖祢,小事则特告祢。

今皇子出嗣,宜告祢庙”祠部朱膺之议以为“有事告庙,盖国之常典。

今皇子出绍,事非常均,愚以为宜告。

贺循云,古礼异庙,唯谒一室是也。

既皆共庙,而阙于诸帝,于情未安。

谓循言为允,宜在皆告”兼右丞殿中郎徐爰议以为“国之大事,必告祖祢。

皇子出嗣,不得谓小。

昔第五皇子承统庐陵,备告七庙”参议以爰议为允,诏可。

大明元年六月己卯朔,诏以前太子步兵校尉祗男歆绍南丰王朗。

有司奏“朗先嗣营阳,告庙临轩。

检继体为旧,不告庙临轩”下礼官议正。

太学博士王燮之议“南丰昔别开土宇,以绍营阳,义同始封,故有临轩告庙之礼。

今歆奉诏出嗣,则成继体,先爵犹存,事是传袭,不应告庙临轩”祠部郎朱膺之议“南丰王嗣爵封已绝,圣恩垂矜,特诏继茅土,复申义同始封,为之告庙临轩”殿中郎徐爰议“营阳继体皇基,身亡封绝,恩诏追封,锡以一城。

既始启建茅土,故宜临轩告庙。

今歆继后南丰,彼此俱为列国,长沙、南丰,自应各告其祖,岂关太庙。

事非始封,不合临轩。

同博士王燮之议”参详,爰议为允,诏可。

大明三年六月乙丑,有司奏“来七月十五日,尝祠太庙、章皇太后庙,舆驾亲奉。

而乘舆辞庙亲戎,太子合亲祠与不。

且今月二十四日,第八皇女夭。

案《礼》,宫中有故,三月不举祭。

皇太子入住上宫,于事有疑”下礼官议正。

太学博士司马兴之议“窃惟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皇太子有抚军之道,而无专御之义,戎既如之,祀亦宜然。

案《祭统》,夫祭之道,孙为王父尸。

又云,祭有昭穆,所以别父子。

太子监国,虽不摄,至于宗庙,则昭穆实存,谓事不可乱。

又云,有故则使人。

准此二三,太子无奉祀之道。

又皇女夭扎,则实同宫一体之哀,理不得异。

设令得祀,令犹无亲奉之义”博士郁议“案《春秋》,太子奉社稷之粢盛,长子主器,出可守宗庙,以为祭主,《易彖》明文。

监国之重,居然亲祭。

皇女夭扎,时既同宫,三月废祭,于礼宜停”二议不同。

尚书参议,宜以郁议为允。

诏可。

太明三年十一月乙丑朔,有司奏“四时庙祠,吉日已定,遇雨及举哀,旧停亲奉,以有司行事。

先下使礼官博议,于礼为得迁日与不”博士江长议“《礼记•祭统》:君之祭也,有故则使人,而君不失其仪。

郑玄云:君虽不亲,祭礼无阙,君德不损。

愚以为有故则必使人者,明无迁移之文。

苟有司充事,谓不宜改日”太常丞陆澄议“案《周礼》宗伯之职,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

郑君曰:王有故,行其祭事也。

臣以为此谓在致斋,祭事尽备,神不可渎,斋不可久,而王有他故,则使有司摄焉。

晋泰始七年四月,世祖将亲祠于太庙。

庚戌,车驾夕牲。

辛亥,雨,有司行事。

此虽非人故,盖亦天硋也。

求之古礼,未乖周制。

案《礼记》,孔子答曾子,当祭而日蚀太庙火,如牲至未杀,则废。

然则祭非无可废之道也,但权所为之轻重耳。

日蚀庙火,变之甚者,故乃牲至尚犹可废。

推此而降,可以理寻。

今散斋之内,未及致斋,而有轻哀甚雨,日时展事,可以延敬。

不愆义情,无伤正典,改择令日,夫何以疑。

愚谓散斋而有举哀若雨,可更迁日。

唯入致斋及日月逼晚者,乃使有司行事耳。

又前代司空顾和启,南郊车驾已出遇雨,宜迁日更郊,事见施用。

郊之与庙,其敬可均,至日犹迁,况散斋邪”殿中郎殷淡议“《曾子问》日蚀太庙火,牲未杀则废。

纵有故则使人。

清庙敬重,郊禋礼大,故庙焚日蚀,许以可迁。

轻哀微故,事不合改。

是以鼷鼠食牛,改卜非礼。

晋世祖有司行事,顾司空之改郊月,既不见其当时之宜,此不足为准。

愚谓日蚀庙火,天谴之变,乃可迁日。

至于举哀小故,不宜改辰”众议不同。

参议,既有理据,且晋氏迁郊,宋初迁祠,并有成准。

谓孟月散斋之中,遇雨及举轻哀,宜择吉更迁,无定限数。

唯入致斋及侵仲月节者,使有司行事。

诏可。

大明五年十月甲寅,有司奏“今月八日烝祠二庙,公卿行事。

有皇太子献妃服”前太常丞庾蔚之议“礼所以有丧废祭,由祭必有乐。

皇太子以元嫡之重,故主上服妃,不以尊降。

既正服大功,愚谓不应祭。

有故,三公行事,是得祭之辰,非今之比。

卿卒犹不绎,况于太子妃乎”博士司马兴之议“夫缌则不祭,《礼》之大经。

卿卒不绎,《春秋》明义。

又寻魏代平原公主薨,高堂隆议不应三月废祠,而犹云殡葬之间,权废事改吉,芬馥享祠。

寻此语意,非使有司。

此无服之丧,尚以未葬为废,况皇太子妃及大功未祔者邪。

上寻礼文,下准前代,不得烝祠”领军长史周景远议“案《礼》,缌不祭。

大功废祠,理不俟言。

今皇太子故妃既未山茔,未从权制,则应依礼废烝尝。

至奠以大功之服,于礼不得亲奉,非有故之谓,亦不使公卿行事”右丞徐爰议以为“《礼》,缌不祭,盖惟通议。

大夫以尊贵降绝,及其有服,不容复异。

《祭统》云君有故使人可者,谓于礼应祭,君不得斋,祭不可阙,故使臣下摄奉。

不谓君不应祭,有司行事也。

晋咸宁四年,景献皇后崩,晋武帝伯母,宗庙废一时之祀,虽名号尊崇,粗可依准。

今太子妃至尊正服大功,非有故之比。

既未山茔,谓烝祠宜废。

寻蔚之等议,指归不殊,阙烝为允。

过卒哭祔庙,一依常典”诏可。

大明七年二月丙辰,有司奏“銮舆巡搜江左,讲武校猎,获肉先荐太庙、章太后庙,并设醢酒,公卿行事,及献妃阴室,室长行事”太学博士虞龢议“检《周礼》,四时讲武献牲,各有所施。

振旅春搜,则以祭社。

茇舍夏苗,则以享礿。

治兵秋狝,则以祀祊。

大阅冬狩,则以享烝。

案《汉祭祀志》:唯立秋之日,白郊事毕,始扬威武,名曰“貙刘”。

乘舆入囿,躬执弩以射,牲以鹿麑。

太宰令谒者各一人,载获车驰送陵庙。

然则春田荐庙,未有先准”兼太常丞庾蔚之议“龢所言是搜狩不失其时,此礼久废。

今时龢表晏,讲武教人,又虔供乾豆,先荐二庙,礼情俱允。

社主土神,司空土官,故祭社使司空行事。

太庙宜使上公。

参议搜狩之礼,四时异议,礼有损益,时代不同。

今既无复四方之祭,三杀之仪,旷废来久,禽获牲物,面伤剪毛,未成禽不献。

太宰令谒者择上杀奉送,先荐庙社二庙,依旧以太尉行事”诏可。

明帝泰豫元年七月庚申,有司奏“七月尝祠,至尊谅暗之内,为亲奉与不。

使下礼官通议。

伏寻三年之制,自天子达。

汉文愍秦余之弊,于是制为权典。

魏、晋以来,卒哭而祔则就吉。

案《礼记王制》,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

郑玄云:唯不敢以卑废尊也。

范宣难杜预、段畅,所以阙宗庙祭者,皆人理所奉,哀戚之情,同于生者。

谯周《祭志》称:礼,身有丧,则不为吉祭。

缌麻之丧,于祖考有服者,则亦不祭,为神不飨也。

寻宫中有故,虽在无服,亦废祭三月,有丧不祭。

如或非若三年之内必宜亲奉者,则应禘序昭穆。

而今必须免丧,然后禘祫,故知未祭之意,当似可思。

《起居注》,晋武有二丧,两期之中,并不自祠,亦近代前事也。

伏惟至尊孝越姬文,情深明发,公服虽释,纯哀内缠。

推访典例,则未应亲奉。

有司只应,祭不为旷。

仰思从敬,窃谓为允。

臣等参议,甚有明证,宜如所上”诏可。

后废帝元徽二年十月丙寅,有司奏“至尊亲祠太庙文皇帝太后之日,孝武皇帝及昭皇太后,虽亲非正统,而尝经北面,未详应亲执爵与不”下礼官议。

太学博士周山文议“案礼,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下。

孝武皇帝于至尊虽亲非正统,而祖宗之号,列于七庙。

愚谓亲奉之日,应执觞爵。

昭皇太后既亲非礼正,宜使三公行事”博士颜燮等四人同山文。

兼太常丞韩贲议“晋景帝之于世祖,肃祖之于孝武,皆傍尊也,亲执觞杓。

今孝武皇帝于至尊,亲为伯父,功列祖宗,奉祠之日,谓宜亲执。

按昭皇太后于主上,亲无名秩,情则疏远,庶母在我,犹子祭孙止,况伯父之庶母。

愚谓昭后觞爵,可付之有司”前左丞孙缅议“晋世祖宗祠显宗、烈宗、肃祖,并是晋帝之伯,今朝明准,而初无有司行事之礼。

愚谓主上亲执孝武皇帝觞爵,有惬情敬。

昭皇太后君母之贵,见尊一时,而与章、宣二庙同飨宫,非唯不躬奉,乃宜议其毁替。

请且依旧,三公行事”诏缅议为允。

宋孝武帝孝建元年十月戊辰,有司奏章皇太后庙毁置之礼。

二品官议者六百六十三人。

太傅江夏王义恭以为“经籍残伪,训传异门,谅言之者罔一,故求之者鲜究。

是以六宗之辩,舛于兼儒,迭毁之论,乱于群学。

章皇太后诞神启圣,礼备中兴,庆流胙胤,德光义远。

宜长代崇芬,奕叶垂则。

岂得降侔通伦,反遵常典。

夫议者成疑,实傍纪传,知一爽二,莫穷书旨。

按《礼记》不代祭,爰及慈母,置辞令有所施。

《谷梁》于孙止,别主立祭。

则亲执虔祀,事异前志。

将由大君之宜,其职弥重,人极之贵,其数特中。

且汉代鸿风,遂登配祔,晋氏明规,咸留荐祀。

远考史策,近因暗见,未应毁之,于义为长。

所据《公羊》,祇足坚秉。

安可以贵等帝王,祭从士庶,缘情访制,颠越滋甚。

谓应同七庙,六代乃毁”六百三十六人同义恭不毁,散骑侍郎王法施等二十七人议应毁。

领曹郎中周景远重参议,义恭等不毁议为允。

诏可。

大明二年二月庚寅,有司奏“皇代殷祭,无事于章后庙。

高堂隆议魏文思后依周姜嫄庙禘祫,及徐邈答晋宣太后殷荐旧事,使礼官议正”博士孙武议“按《礼记祭法》,置都立邑,设庙祧坛鸑而祭之,乃为亲疏多少之数。

是故王立七庙,远庙为祧。

郑云:天子迁庙之主,昭穆合藏于二祧之中,祫乃祭之。

《王制》曰:祫禘。

郑云:祫,合也。

合先君之主于祖庙而祭之,谓之祫。

三年而夏禘,五年而秋祫,谓之五年再殷祭。

又禘,大祭也。

《春秋》文公二年,大事于太庙。

《传》曰:毁庙之主,陈于太祖。

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太祖。

《传》曰:合族以食,序以昭穆。

《祭统》曰:有事于太庙,则群昭群穆咸在,不失其伦。

今殷祠是合食太祖,而序昭穆。

章太后既屈于上,不列正庙。

若迎主入太庙,既不敢配列于正序,又未闻于昭穆之外别立为位。

若徐邈议,今殷祠就别庙奉荐,则乖禘祫大祭合食序昭穆之义。

邈云:阴室四殇,不同祫就祭。

此亦其义也。

《丧服小记》,殇与无后,从祖祔食。

《祭法》,王下祭殇。

郑玄云:祭适殇于庙之奥,谓之阴厌。

既从祖食于庙奥,是殇有位于奥,非就祭别宫之谓。

今章太后庙,四时飨荐,虽不于孙止,若太庙禘祫,独祭别宫,与四时烝尝不异,则非禘大祭之义,又无取于祫合食之文。

谓不宜与太庙同殷祭之礼。

高堂隆答魏文思后依姜嫄庙禘祫,又不辨祫之义,而改祫大飨,盖有由而然耳。

守文浅学,惧乖礼衷”博士王燮之议“按禘小祫大,礼无正文,求之情例如有。

推寻祫之为名,虽在合食,而祭典之重,于此为大。

夫以孝飨亲,尊爱罔极,既殷荐太祖,亦致盛祀于小庙。

譬有事于尊者,可以及卑。

故高堂隆所谓独以祫故而祭之也。

是以魏之文思,晋之宣后,虽并不序于太庙,而犹均禘于姜嫄,其意如此。

又徐邈所引四殇不祫,就而祭之,以为别飨之例,斯其证矣。

愚谓章皇太后庙,亦宜殷荐”太常丞孙缅议以为“祫祭之名,义在合食,守经据古,孙武为详。

窃寻小庙之礼,肇自近魏,晋之所行,足为前准。

高堂隆以祫而祭,有附情敬。

徐邈引就祭四殇,以证别飨。

孙武据殇祔于祖,谓庙有殇位。

寻事虽同庙,而祭非合食。

且七庙同宫,始自后汉,礼之祭殇,各附厥祖。

既豫祫,则必异庙而祭。

愚谓章庙殷荐,推此可知”祠部朱膺之议“宫之祀,高堂隆、赵怡并云周人祫,岁俱祫祭之。

魏、晋二代,取则奉荐,名儒达礼,无相讥非,不愆不忘,率由旧章。

愚意同王燮之、孙缅议”诏曰“章皇太后追尊极号,礼同七庙,岂容独阙殷荐,隔兹盛祠。

宫遥祫,既行有周,魏、晋从飨,式范无替。

宜述附前典,以宣情敬” 明帝泰始二年正月,孝武昭太后崩。

五月甲寅,有司奏“晋太元中,始正太后尊号,徐邈议庙制,自是以来,著为通典。

今昭皇太后于至尊无亲,上特制义服,祔庙之礼,宜下礼官详议”博士王略、太常丞虞愿议“正名存义,有国之徽典。

臣子一例,史传之明文。

今昭皇太后正位母仪,尊号允著,祔庙之礼,宜备彝则。

母以子贵,事炳圣文。

孝武之祀,既百代不毁,则昭后之祔,无缘有亏。

愚谓神主应入章后庙。

又宜依晋元皇帝之于愍帝,安帝之于永安后,祭祀之日,不亲执觞爵,使有司行事”时太宗宣太后已祔章太后庙,长兼仪曹郎虞龢议以为“《春秋》之义,庶母虽名同崇号,而实异正嫡。

是以犹考别宫,而公子主其祀。

今昭皇太后既非所生,益无亲奉之理。

《周礼》宗伯职云:若王不与祭,则摄位。

然则宜使有司行其礼事。

又妇人无常秩,各以夫氏为定,夫亡以子为次。

昭皇太后即正位在前,宣太后追尊在后,以从序而言,宜跻新祢于上”参详,龢议为允。

诏可。

泰始二年六月丁丑,有司奏“来七月尝祀二庙,依旧车驾亲奉。

孝武皇帝室至尊亲进觞爵及拜伏。

又昭皇太后室应拜,及祝文称皇帝讳。

又皇后今月二十五日虔见于祢,拜孝武皇帝、昭皇太后,并无明文,下礼官议正”太学博士刘绲议。

“寻晋元北面称臣于愍帝,烝尝奉荐,亦使有司行事。

且兄弟不相为后,著于鲁史。

以此而推,孝武之室,至尊无容亲进觞爵拜伏。

其日亲进章皇太后庙,经昭皇太后室过,前议既使有司行事,谓不应进拜。

昭皇太后正号久定,登列庙祀,详寻祝文,宜称皇帝讳。

案礼,妇无见兄之典,昭后位居傍尊,致虔之仪,理不容备。

孝武、昭后二室,牲荐宜阙”太常丞虞愿议“夫烝尝之礼,事存继嗣,故傍尊虽近,弟侄弗祀。

君道虽高,臣无祭典。

按晋景帝之于武帝,属居伯父,武帝至祭之日,犹进觞爵。

今上既纂祠文皇,于孝武室谓宜进拜而已,觞爵使有司行事。

按《礼》,过墓则轼,过祀则下。

凡在神祇,尚或致恭。

况昭太后母临四海,至尊亲曾北面,兄母有敬,谓宜进拜,祝文宜称皇帝讳。

寻皇后庙见之礼,本修虔为义,今于孝武,论其嫂叔,则无通问之典。

语其尊卑,亦无相见之义。

又皇后登御之初,昭后犹正位在宫,敬谒之道,久已前备。

愚谓孝武、昭太后二室,并不复荐告”参议以愿议为允。

诏可。

后废帝元徽二年十月壬寅,有司奏昭太后庙毁置,下礼官详议。

太常丞韩贲议“按君母之尊,义发《春秋》,庶后飨荐无间。

周典七庙承统,犹亲尽则毁。

况伯之所生,而无服代祭,稽之前代,未见其准”都令史殷匪子议“昭皇太后不系于祖宗,进退宜毁。

议者云,妾祔于妾祖姑,祔既必告,毁不容异。

应告章皇太后一室。

按《记》云:妾祔于妾祖姑,无妾祖姑,则易牲而祔于女君可也。

始章太后于昭太后,论昭穆而言,则非妾祖姑,又非女君,于义不当。

伏寻昭太后名位允极,昔初祔之始,自上祔于赵后,即安于西庙,并皆币告诸室。

古者大事必告,又云每事必告。

礼,牲币杂用。

检魏、晋以来,互有不同。

元嘉十六年,下礼官辨正。

太学博士殷灵祚议称:吉事用牲,凶事用币。

自兹而后,吉凶为判,已是一代之成典。

今事虽不全凶,亦未近吉,故宜依旧,以币遍告二庙。

又寻昭太后毁主,无义陈列于太祖,博士欲依虞主埋于庙两阶之间。

按阶间本以埋告币埋虞主之所。

昔虞喜云,依五经典议,以毁主附于虞主,埋于庙之北墙,最为可据。

昭太后神主毁之埋之后,上室不可不虚置,太后便应上下升之。

既升之顷,又应设脯醢以安神。

今礼官所议,谬略未周。

迁毁事大,请广详访”左仆射刘秉等七人同匪子。

左丞王谌重参议,谓“以币遍告二庙,埋毁殷主于北墙。

宣太后上室,仍设脯醢以安神,匪子议为允”诏可。

魏明帝太和三年,诏曰“礼,王后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大宗,则当纂正统而奉公义,何得顾私亲哉。

汉宣继昭帝,后加悼考以皇号。

哀帝以外蕃援立,而董宏等称引亡秦,或误朝议。

遂尊恭皇,立庙京师,又宠蕃妾,使比长信,僭差无礼,人神弗佑,非罪师丹忠正之谏,用致丁、傅焚如之祸。

自是之后,相踵行之。

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代为诫。

后嗣万一有由诸侯入奉大统,则当明为人后之义。

敢为佞邪,导谀君上,妄建非正之号,谓考为皇,称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

其书之金策,藏之宗庙,著于令典”是后高贵、常道援立,皆不外尊也。

晋愍帝建兴四年,司徒梁芬议追尊之礼。

帝既不从,而左仆射索綝等亦称引魏制,以为不可,故追赠吴王为太保而已。

元帝太兴二年,有司言琅邪恭王宜称皇考。

贺循议云“礼典之义,子不敢以己爵加其父号”帝又从之。

二汉此典弃矣。

魏明帝有爱女曰淑涉,三月而夭,帝痛之甚,追封谥为平原懿公主,葬于南陵,立庙京师。

无前典,非礼也。

宋孝武帝孝建元年七月辛酉,有司奏“东平冲王年稚无后,唯殇服五月。

虽不殇君,应有主祭,而国是追赠,又无其臣。

未详毁灵立庙,为当它祔与不。

辄下礼官详议”太学博士臣徐宏议“王既无后,追赠无臣,殇服既竟,灵便合毁。

《记》曰:殇与无后者,从祖祔食。

又曰:士大夫不得祔于诸侯,祔于祖之为士大夫者。

按诸侯不得祔于天子,冲王则宜祔诸祖之庙为王者,应祔付长沙景王庙”诏可。

大明四年丁巳,有司奏“安陆国土虽建,而奠酹之所,未及营立,四时荐飨,故祔江夏之庙,宣王所生夫人当应祠不”太学博士傅郁议“应废祭”右丞徐爰议“按《礼》,慈母妾母不世祭。

郑玄注:以其非正,故传曰子祭孙止。

又云:为慈母后者,为祖庶母可也。

注称:缘为慈母后之义,父妾无子,亦可命己庶子为之后也。

考寻斯义,父母妾之祭,不必唯子。

江夏宣王太子,体自元宰,道戚之胤,遭时不幸,圣上矜悼。

降出皇爱,嗣承徽绪,光启大蕃,属国为祖。

始王夫人载育明懿,则一国之正,上无所厌,哀敬得申。

既未获祔享江夏,又不从祭安陆,即事求情,愚以为宜依祖母有为后之义,谓合列祀于庙”二议不同,参议以爰议为允。

诏可。

大明六年十月丙寅,有司奏“故晋陵孝王子云未有嗣,安庙后三日,国臣从权制除释,朔望周忌,应还临与不。

祭之日,谁为主”太常丞庾蔚之议“既葬三日,国臣从权制除释。

而灵筵犹存,朔望及期忌,诸臣宜还临哭,变服衣夹,使上卿主祭。

王既未有后,又无三年服者,期亲服除之,而国尚存,便宜立庙,为国之始祖。

服除之日,神主暂祔食祖庙。

诸王不得祖天子,宜祔从祖国庙,还居新庙之室。

未有嗣之前,四时飨荐,常使上卿主之”左丞徐爰参议,以蔚之议为允。

诏可。

大明七年正月庚子,有司奏“故宣贵妃加殊礼,未详应立庙与不”太学博士虞龢议“《曲礼》云:天子有后,有夫人。

《檀弓》云:舜葬苍梧,三妃未之从。

《昏义》云:后之立六宫,有三夫人。

然则三妃即三夫人也。

后之有三妃,犹天子之有三公也。

按《周礼》,三公八命,诸侯七命。

三公既尊于列国诸侯,三妃亦贵于庶邦夫人。

据《春秋传》,仲子非鲁惠元嫡,尚得考彼别宫。

今贵妃是秩,天之崇班,理应立此新庙”左丞徐爰议“宣贵妃既加殊命,礼绝五宫,考之古典,显有成据。

庙堂克构,宜选将作大匠”参详以龢、爰议为允。

诏可。

大明七年三月戊戌,有司奏“新安王服宣贵妃齐衰期,十一月练,十三月缟,十五月禫,心丧三年。

未详宣贵妃祔庙,应在何时。

入庙之日,当先有祔,但入新庙而已。

若在大祥及禫中入庙者,遇四时便得祭不。

新安王在心制中,得亲奉祭不”太学博士虞龢议“《春秋传》云:祔而作主,烝尝禘于庙。

尝为吉祭之名,大祥及禫,未得入庙,应在禫除之后也。

新安王心丧之内,若遇时节,便应吉祭于庙,亲奉亦在无嫌。

祔之为言,以后亡者祔于先庙也。

《小记》云:诸侯不得祔于天子。

今贵妃爵视诸侯,居然不得祔于先后。

又别考新宫,无所宜祔。

且卒哭之后,益无祔理”左丞徐爰议以“礼有损益,古今异仪,虽云卒哭而祔,祔而作主,时之诸侯,皆禫终入庙。

且麻衣縓缘,革服于元嘉,苫绖变除,申情于皇宋。

况宣贵妃诞育睿蕃,葬加殊礼,灵筵庐位,皆主之哲王,考宫创祀,不得关之朝廷。

谓禫除之后,宜亲执奠爵之礼。

若有故,三卿行事。

贵妃上厌皇姑,下绝列国,无所应祔”参议,龢议大体与爰不异,宜以爰议为允。

诏可。

大明七年十一月癸未,有司奏“晋陵国刺:孝王庙依庐陵等国例,一岁五祭。

二国以三卿主祭。

应同有服之例与不”博士颜僧道议“《礼记》云:所祭者亡服则不祭。

今晋陵王于衡阳小功,宜依二国同废”太常丞庾蔚之议“缌不祭者,据主为言也。

晋陵虽未有嗣,宜依有嗣致服,依阙祭之限。

衡阳为族伯缌麻,则应祭三月”兼左丞徐爰议“嗣王未立,将来承胤未知疏近,岂宜空计服属,以亏祭敬”参议以爰议为允,诏可。

大明八年正月壬辰,有司奏“故齐敬王子羽将来立后,未详便应作主立庙。

为须有后之日。

未立庙者,为于何处祭祀”游击将军徐爰议以为“国无后,于制除罢。

始封之君,宜存继嗣。

皇子追赠,则为始祖。

臣不殇君,事著前准,岂容虚阙烝尝,以俟有后。

谓宜立庙作主,三卿主祭依旧”通关博议,以爰议为允。

令便立庙,庙成作主,依晋陵王近例,先暂祔庐陵孝献王庙。

祭竟,神主即还新庙。

未立后之前,常使国上卿主祭。

《礼》云“共工氏之霸九州,其子句龙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为社”周以甲日祭之,用日之始也。

“社所以神地之道。

地载万物,天垂象。

取财于地,取法于天。

是以尊天而亲地,故教人美报焉。

家主中溜而国主社,示本也”故言报本反始。

烈山氏之有天下,其子曰农,能殖百谷。

其裔曰柱,佐颛顼为稷官,主农事,周弃系之,法施于人,故祀以为稷。

《礼》“王为群姓立社曰太社,王自为立社曰王社”故国有二社,而稷亦有二也。

汉、魏则有官社,无稷,故常二社一稷也。

晋初仍魏,无所增损。

至太康九年,改建宗庙,而社稷坛与庙俱徙。

乃诏曰“社实一神,其并二社之礼”于是车骑司马傅咸表曰“《祭法》二社各有其义。

天子尊事郊庙,故冕而躬耕也者,所以重孝享之粢盛,致殷荐于上帝也。

《谷梁传》曰:天子亲耕以供粢盛。

亲耕,谓自报,自为立社者,为籍而报也。

国以人为本,人以谷为命,故又为百姓立社而祈报焉。

事异报殊,此社之所以有二也。

王景侯之论王社,亦谓春祈籍田,秋而报之也。

其论太社,则曰王者布下圻内,为百姓立之,谓之太社,不自立之于京师也。

景侯此论,据《祭法》,大夫以下,成群立社,曰置社。

景侯解曰:今之里社是也。

景侯解《祭法》,则以置社为人间之社矣。

而别论复以太社为人间之社,未晓此旨也。

太社,天子为民而祀,故称天子社。

《郊特牲》曰:天子太社,必受霜露风雨。

夫以群姓之众,王者通为立社,故称太社。

若夫置社,其数不一,盖以里所为名。

《左氏传》盟于清丘之社是也。

人间之社,既已不称太矣。

若复不立之京都,当安所立乎。

《祭法》又曰:王为群姓立七祀。

自为立七祀。

言自为者,自为而祀也。

为群姓者,为群姓而祀也。

太社与七祀,其文正等。

说者穷此,因云坟籍但有五祀,无七祀也。

按祭五祀,国之大祀,七者小祀。

《周礼》所云祭凡小祀,则墨冕之属也。

景侯解大厉曰:如周杜伯,鬼有所归,乃不为厉。

今云无二社者,称景侯《祭法》不谓无二,则曰口传无其文也。

夫以景侯之明,拟议而后为解,而欲以口论除明文。

如此,非但二社,当是思惟景侯之后解,亦未易除也。

前被敕,《尚书召诰》:社于新邑,唯一太牢,不立二社之明义也。

按《郊特牲》曰:社稷太牢。

必援一牢之文,以明社之无二,则稷无牲矣。

说者则曰,举社以明稷。

何独不可举一以明二。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若有过而除之,不若过而存之。

况存之有义,而除之无据乎。

《周礼》封人掌设社纮。

无稷字。

今帝社无稷,盖出于此。

然国主社稷,故经传动称社稷。

《周礼》,王祭稷则絺冕。

此王社有稷之文也。

封人设纮之无稷字,说者以为略文,从可知也。

谓宜仍旧立二社,而加立帝社之稷” 时成粲议称“景侯论太社不立京都,欲破郑氏学”咸重表以为“如粲之论,景侯之解文以此坏。

《大雅》云:乃立冢土。

毛公解曰:冢土,太社也。

景侯解《诗》,即用此说。

《禹贡》惟土五色。

景侯解曰:王者取五色土为太社,封四方诸侯。

各割其方色土者覆四方也。

如此,太社复为立京都也。

不知此论从何出而与解乖。

上违经记明文,下坏景侯之解。

臣虽顽蔽,少长学问,不能默已,谨复续上”刘寔与咸议同。

诏曰“社实一神,而相袭二位,众议不同,何必改作,其使仍旧,一如魏制”至元帝建武元年,又依洛京立二社一稷。

其太社之祝曰“地德普施,惠存无疆。

乃建太社,保佑万邦。

悠悠四海,咸赖嘉祥”其帝社之祝曰“坤德厚载,王畿是保。

乃建帝社,以神地道。

明祝惟辰,景福来造”《礼》,左宗庙,右社稷,历代遵之,故洛京社稷在庙之右,而江左又然也。

吴时宫东门雩门,疑吴社亦在宫东,与其庙同所也。

宋仍旧,无所改作。

魏氏三祖皆亲耕籍,此则先农无废享也。

其礼无异闻,宜从汉仪。

执事告祠以太牢。

晋武、哀帝并欲籍田而不遂,仪注亦阙略。

宋文帝元嘉二十一年春,亲耕,乃立先农坛于籍田中阡西陌南,高四尺,方二丈。

为四出陛,陛广五尺,外加埒。

去阡陌各二十丈。

车驾未到,司空、大司农率太祝令及众执事质明以一太牢告祠。

祭器用祭社稷器。

祠毕,班余胙于奉祠者。

旧典先农又常列于郊祭云。

汉仪,皇后亲桑东郊苑中。

蚕室祭蚕神曰“苑灒妇人,寓氏公主”祠用少牢。

晋武帝太康九年,杨皇后躬桑于西郊,祀先蚕。

坛高一丈,方二丈。

为四出陛,陛广五尺。

在采桑坛东南帷宫之外,去帷宫十丈。

皇后未到,太祝令质明以一太牢告祠。

谒者一人监祠。

毕,彻馔,班余胙于从桑及奉祠者。

魏文帝黄初二年六月庚子,初礼五岳四渎,咸秩群祀,瘗沈珪璋。

六年七月,帝以舟军入淮。

九月壬戌,遣使者沈璧于淮,礼也。

魏明帝太和四年八月,帝东巡,遣使者以特牛祠中岳,礼也。

魏元帝咸熙元年,帝行幸长安,遣使者以璧币礼华山,礼也。

晋穆帝升平中,何琦论修五岳祠曰“唐、虞之制,天子五载一巡狩,省时之方,柴燎五岳,望于山川,遍于群神。

故曰因名山升中于天。

所以昭告神祇,飨报功德。

是以灾厉不作,而风雨寒暑以时。

降逮三代,年数虽殊,而其礼不易。

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著在经记,所谓有其举之,莫敢废也。

及秦、汉都西京,泾、渭长水,虽不在祀典,以近咸阳,故尽得比大川之祠。

而正立之礼,可以阙哉。

自永嘉之乱,神州倾覆,兹事替矣。

唯灊之天柱,在王略之内,旧台选百石吏卒,以奉其职。

中兴之际,未有官守,庐江郡常遣大吏兼假,四时祷赛,春释寒而冬请冰。

咸和迄今,已复堕替。

计今非典之祠,可谓非一。

考其正名,则淫昏之鬼。

推其糜费,则四人之蠹。

而山川大神,更为简阙,礼俗颓紊,人神杂扰,公私奔蹙,渐以滋繁。

良由顷国家多难,日不暇给,草建废滞,事有未遑。

今元憝已歼,宜修旧典。

岳渎之域,风教所被,来苏之人,咸蒙德泽,而神祇禋祀,未之或甄,巡狩柴燎,其废尚矣。

崇明前典,将俟皇舆北旋,稽古宪章,大厘制度。

其五岳、四渎宜遵修之处,但俎豆牲牢,祝嘏文辞,旧章靡记。

可令礼官作式,归诸诚简,以达明德馨香,如斯而已。

其诸妖孽,可俱依法令,先去其甚。

俾邪正不渎”不见省。

宋孝武帝大明七年六月丙辰,有司奏。

“诏奠祭霍山,未审应奉使何官。

用何牲馔。

进奠之日,又用何器”殿中郎丘景先议“修祀川岳,道光列代。

差秩珪璋,义昭联册。

但业旷中叶,仪漏典文。

寻姬典事继宗伯,汉载持节侍祠,血祭埋沉,经垂明范,酒脯牢具,悉有详例。

又名山著珪币之异,大冢有尝禾之加。

山海祠霍山,以太牢告玉,此准酌记传,其可言者也。

今皇风缅畅,辉祀通岳,愚谓宜使以太常持节,牲以太牢之具,羞用酒脯时谷,礼以赤璋纁币。

又鬯人之职,凡山川四方用蜃,则盛酒当以蠡杯,其余器用,无所取说。

按郊望山渎,以质表诚,器尚陶匏,籍以茅席,近可依准。

山川以兆,宜为坛域”参议景先议为允。

令以兼太常持节奉使,牲用太牢,加以璋币,器用陶匏,时不复用蜃,宜同郊祀,以爵献。

凡肴馔种数,一依社祭为允。

诏可。

晋武帝咸宁二年春,久旱。

四月丁巳,诏曰“诸旱处广加祈请”五月庚午,始祈雨于社稷山川。

六月戊子,获澍雨。

此雩禜旧典也。

太康三年四月、十年二月,又如之。

是后,修之至今。

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诏曰“昔仲尼资大圣之才,怀帝王之器,当衰周之末,无受命之运,乃退考五代之礼,修素王之事,因鲁史而制《春秋》,就太师而正《雅》、《颂》,俾千载之后,莫不宗其文以述作,仰其圣以成谋。

兹可谓命世大圣,亿载之师表者也。

以遭天下大乱,百祀隳废,旧居之庙,毁而不修,褒成之后,绝而莫继,阙里不闻讲颂之声,四时不睹烝尝之位,斯岂所谓崇化报功,盛德百世必祀者哉。

其以议郎孔羡为宗圣侯,邑百户,奉孔子祀。

命鲁郡修旧庙,置百户吏卒,以守卫之”晋武帝泰始三年十一月,改封宗圣侯孔震为奉圣亭侯。

又昭太学及鲁国四时备三牲,以祀孔子。

明帝太宁三年,诏给事奉圣亭侯孔亭四时祠孔子,祭宜如泰始故事。

亭五代孙继之博塞无度,常以祭直顾进,替慢不祀。

宋文帝元嘉八年,有司奏夺爵。

至十九年,又授孔隐之。

兄子熙先谋逆,又失爵。

二十八年,更以孔惠云为奉圣侯。

后有重疾,失爵。

孝武大明二年,又以孔迈为奉圣侯。

迈卒,子莽嗣,有罪,失爵。

魏齐王正始二年三月,帝讲《论语》通。

五年五月,讲《尚书》通。

七年十二月,讲《礼记》通。

并使太常释奠,以太牢祀孔子于辟雍,以颜渊配。

晋武帝泰始七年,皇太子讲《孝经》通。

咸宁三年,讲《诗》通。

太康三年,讲《论语》通。

元帝太兴三年,皇太子讲《论语》通,太子并亲释奠,以太牢祠孔子,以颜渊配。

成帝咸康元年,帝讲《诗》通,穆帝升平元年三月,帝讲《孝经》通。

孝武宁康三年七月,帝讲《孝经》通,并释奠如故事。

穆帝、孝武并权以中堂为太学。

宋文帝元嘉二十二年四月,皇太子讲《孝经》通,释奠国子学,如晋故事。

汉东海恭王薨,明帝出幸津门亭发哀。

魏时会丧及使者吊祭,用博士杜希议,皆去玄冠,加以布巾。

魏武帝少时,汉太尉桥玄独先礼异焉。

故建安中,遣使祠以太牢。

文帝黄初六年十二月,过梁郡,又以太牢祠之。

黄初二年正月,帝校猎至原陵,遣使者以太牢祠汉世祖。

宋文帝元嘉二十五年四月丙辰,车驾行幸江宁,经司徒刘穆之墓,遣使致祭焉。

孝武帝大明三年二月戊申,行幸籍田,经左光禄大夫袁湛墓,遣使致祭。

大明五年九月庚午,车驾行幸,经司空殷景仁墓,遣使致祭。

大明七年十一月,南巡。

乙酉,遣使祭晋大司马桓温、征西将军毛璩墓。

刘禅景耀六年,诏为丞相诸葛亮立庙于沔阳。

先是所居各请立庙,不许,百姓遂私祭之。

而言事者或以为可立于京师,乃从人意,皆不纳。

步兵校尉习隆、中书侍郎向允等言于禅曰“昔周人怀邵伯之美,甘棠为之不伐。

越王思范蠡之功,铸金以存其象。

自汉兴以来,小善小德,而图形立庙者多矣。

况亮德范遐迩,勋盖季世,兴王室之不坏,实斯人是赖。

而烝尝止于私门,庙象阙而莫立,百姓巷祭,戎夷野祀,非所以存德念功,述追在昔也。

今若尽从人心,则渎而无典。

建之京师,又逼宗庙,此圣怀所以惟疑也。

愚以为宜因近其墓,立之于沔阳,使属所以时赐祭。

凡其故臣欲奉祠者,皆限至庙。

断其私祀,以崇正礼”于是从之。

何承天曰“《周礼》:凡有功者祭于大烝。

故后代遵之,以元勋配飨。

允等曾不是式,禅又从之,并非礼也” 汉时城阳国人以刘章有功于汉,为之立祠。

青州诸郡,转相放效,济南尤盛。

至魏武帝为济南相,皆毁绝之。

及秉大政,普加除剪,世之淫祀遂绝。

至文帝黄初五年十一月,诏曰“先王制祀,所以昭孝事祖,大则郊社,其次宗庙,三辰五行,名山川泽,非此族也,不在祀典。

叔世衰乱,崇信巫史,至乃宫殿之内,户牖之间,无不沃酹,甚矣其惑也。

自今其敢设非礼之祭,巫祝之言,皆以执左道论,著于令”明帝青龙元年,又诏“郡国山川不在祀典者,勿祠” 晋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诏“昔圣帝明王,修五岳、四渎,名山川泽,各有定制。

所以报阴阳之功,而当幽明之道故也。

然以道莅天下者,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也。

故史荐而无愧词,是以其人敬慎幽冥,而淫祀不作。

末代信道不笃,僭礼渎神,纵欲祈请,曾不敬而远之,徒偷以求幸,妖妄相扇,舍正为邪,故魏朝疾之。

其按旧礼,具为之制,使功著于人者,必有其报,而妖淫之鬼,不乱其间”二年正月,有司奏“春分祠厉殃及禳祠”诏曰“不在祀典,除之” 宋武帝永初二年,普禁淫祀。

由是蒋子文祠以下,普皆毁绝。

孝武孝建初,更修起蒋山祠,所在山川,渐皆修复。

明帝立九州庙于鸡笼山,大聚群神。

蒋侯宋代稍加爵,位至相国、大都督、中外诸军事,加殊礼,钟山王。

苏侯骠骑大将军。

四方诸神,咸加爵秩。

汉安帝元初四年,诏曰“《月令》,仲秋,养衰老,授几杖,行糜鬻。

方今八月按比之时,郡县多不奉行。

虽有糜鬻,糠秕泥土相和半,不可饮食”按此诏,汉时犹依《月令》施政事也。

宋书·卷十六·志第六·礼三

〔沈约〕 〔南北朝〕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自书契经典,咸崇其义,而圣人之德,莫大于严父者也。

故司马迁著《封禅书》,班固备《郊祀志》,上纪皇王正祀,下录郡国百神。

司马彪又著《祭祀志》,以续终汉。

中兴以后,其旧制诞章,粲然弘备。

自兹以降,又有异同,故复撰次云尔。

汉献帝延康元年十一月己丑,诏公卿告祠高庙。

遣兼御史大夫张音奉皇帝玺绶策书,禅帝位于魏。

是时魏文帝继王位,南巡在颍阴。

有司乃为坛于颍阴之繁阳故城。

庚午,登坛。

魏相国华歆跪受玺绂以进于王。

既受毕,降坛视燎,成礼而返,未有祖配之事。

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郊祀天地明堂。

是时魏都洛京,而神祇兆域明堂灵台,皆因汉旧事。

四年七月,帝将东巡,以大军当出,使太常以一特牛告祠南郊,自后以为常。

及文帝崩,太尉钟繇告谥南郊,皆是有事于郊也。

明帝太和元年正月丁未,郊祀武皇帝以配天,宗祀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

是时二汉郊禋之制具存,魏所损益可知也。

四年八月,帝东巡,过繁昌,使执金吾臧霸行太尉事,以特牛祠受禅坛。

《后汉纪》,章帝诏高邑祠即位坛。

此虽前代已行之事,然为坛以祀天,而坛非神也。

今无事于上帝,而致祀于虚坛,未详所据也。

景初元年十月乙卯,始营洛阳南委粟山为圆丘,诏曰“盖帝王受命,莫不恭承天地,以彰神明。

尊祀世统,以昭功德。

故先代之典既著,则禘郊祖宗之制备也。

昔汉氏之初,承秦灭学之后,采摭残缺,以备郊祀。

自甘泉、后土、雍宫、五畤神祇兆位,多不经见,并以兴废无常,一彼一此,四百余年,废无禘礼。

古代之所更立者,遂有阙焉。

曹氏世系,出自有虞氏。

今祀圆丘,以始祖帝舜配,号圆丘曰皇皇帝天。

方丘所祭曰皇皇后地,以舜妃伊氏配。

天郊所祭曰皇天之神,以太祖武皇帝配。

地郊所祭曰皇地之祗,以武宣皇后配。

宗祀皇考高祖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十二月壬子冬至,始祀皇皇帝天于圆丘,以始祖有虞帝舜配。

自正始以后,终魏世,不复郊祀。

孙权初称尊号于武昌,祭南郊告天。

文曰“皇帝臣孙权,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后帝。

汉飨国二十有四世,历年四百三十,行气数终,禄胙运尽,普天弛绝,率土分崩。

孽臣曹丕,遂夺神器。

丕子睿继世作慝,窃名乱制。

权生于东南,遭值期运,承乾秉戎,志在拯世,奉辞行罚,举足为民。

群臣将相州郡百城执事之人,咸以为天意已去于汉,汉氏已终于天。

皇帝位虚,郊祀无主,休征嘉瑞,前后杂沓,历数在躬,不得不受。

权畏天命,敢不敬从。

谨择元日,登坛柴燎,即皇帝位。

唯尔有神飨之。

左右有吴,永绥天极”其后自以居非中土,不复修设。

中年,群臣奏议,宜修郊祀,权曰“郊祀当于中土,今非其所”重奏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王者以天下为家。

昔周文、武郊于禜、镐,非必中土”权曰“武王伐纣,即阼于镐京,而郊其所也。

文王未为天子,立郊于禜,见何经典”复奏曰“伏见《汉书•郊祀志》,匡衡奏徙甘泉河东郊于长安,言文王郊于禜”权曰“文王德性谦让,处诸侯之位,明未郊也。

经传无明文,由匡衡俗儒意说,非典籍正义,不可用也”虞喜《志林》曰“吴主纠驳郊祀,追贬匡衡,凡在见者,莫不慨然称善也”何承天曰“案权建号继天,而郊享有阙,固非也。

末年虽一南郊,而遂无北郊之礼。

环氏《吴纪》:权思崇严父配天之义,追上父坚尊号为吴始祖。

如此说,则权末年所郊,坚配天也。

权卒后,三嗣主终吴世不郊祀,则权不享配帝之礼矣” 刘备章武元年,即皇帝位,设坛。

“建安二十六年夏四月丙午,皇帝臣备,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祇。

汉有天下,历数无疆。

曩者王莽篡盗,光武皇帝震怒致诛,社稷复享。

今曹操阻兵安忍,子丕载其凶逆,窃居神器。

群臣将士以为社稷堕废,备宜修之,嗣武二祖,龚行天罚。

备惟否德,惧忝帝位,询于庶民,外及蛮夷君长,佥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业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无主,率土式望,在备一人。

备畏天之威,又惧汉邦将湮于地。

谨择元日,与百僚登坛,受皇帝玺绶。

修燔瘗,告类于大神。

惟大神尚飨。

祚于汉家,永绥四海”章武二年十月,诏丞相诸葛亮营南北郊于成都。

魏元帝咸熙二年十二月甲子,使持节侍中太保郑冲、兼太尉司隶校尉李喜奉皇帝玺绶策书,禅帝位于晋。

丙寅,晋设坛场于南郊,柴燎告类,未有祖配。

其文曰“皇帝臣炎,敢用玄牡,明告于皇皇后帝。

魏帝稽协皇运,绍天明命,以命炎曰:昔者唐尧禅位虞舜,虞舜又以禅禹,迈德垂训,多历年载。

暨汉德既衰,太祖武皇帝拨乱济民,扶翼刘氏,又用受禅于汉。

粤在魏室,仍世多故,几于颠坠,实赖有晋匡拯之德,用获保厥肆祀,弘济于艰难,此则晋之有大造于魏也。

诞惟四方之民,罔不祗顺,开国建侯,宣礼明刑,廓清梁、岷,苞怀扬、越,函夏兴仁,八纮同轨,遐迩弛义,祥瑞屡臻,天人协应,无思不服。

肆予宪章三后,用集大命于兹。

炎惟德不嗣,辞不获命。

于是群公卿士,百辟庶僚,黎献陪隶,暨于百蛮君长,佥曰:皇天鉴下,求民之瘼,既有成命,固非克让所得距违。

天序不可以无统,人神不可以旷主,炎虔奉皇运,畏天之威,敢不钦承休命,敬简元辰,升坛受禅,告类上帝,以永答民望,敷佑万国。

惟明德是飨” 泰始二年正月,诏曰“有司前奏郊祀权用魏礼。

朕不虑改作之难,今便为永制。

众议纷互,遂不时定,不得以时供飨神祀,配以祖考,日夕叹企,贬食忘安。

其便郊祀”时群臣又议“五帝,即天也。

五气时异,故殊其号。

虽名有五,其实一神。

明堂南郊,宜除五帝之坐。

五郊改五精之号,皆同称昊天上帝,各设一坐而已。

北郊又除先后配祀”帝悉从之。

二月丁丑,郊祀宣皇帝以配天,宗祀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

是年十一月,有司又议奏“古者丘郊不异,宜并圆丘方泽于南北郊,更修治坛兆。

其二至之祀,合于二郊”帝又从之,一如宣帝所用王肃议也。

是月庚寅冬至,帝亲祠圆丘于南郊。

自是后,圆丘方泽不别立至今矣。

太康十年十月,乃更诏曰“《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

而《周官》云:祀天旅上帝。

又曰:祀地旅四望。

四望非地,则明上帝不得为天也。

往者众议除明堂五帝位,考之礼文正经不通。

且《诗序》曰:文、武之功,起于后稷。

故推以配天焉。

宣帝以神武创业,既已配天,复以先帝配天,于义亦不安。

其复明堂及南郊五帝位”晋武帝太康三年正月,帝亲郊礼。

皇太子、皇弟、皇子悉侍祠,非前典也。

愍帝都长安,未及立郊庙而败。

元帝中兴江南,太兴元年,始更立郊兆。

其制度皆太常贺循依据汉、晋之旧也。

三月辛卯,帝亲郊祀,飨配之礼,一依武帝始郊故事。

初,尚书令刁协、国子祭酒杜夷,议宜须旋都洛邑乃修之。

司徒荀组据汉献帝居许,即便立郊,自宜于此修奉。

骠骑王导、仆射荀嵩、太常华恒、中书侍郎庾亮皆同组议,事遂施行。

按元帝绍命中兴,依汉氏故事,宜享明堂宗祀之礼。

江左不立明堂,故阙焉。

明帝太宁三年七月,始诏立北郊。

未及建而帝崩,故成帝咸和八年正月,追述前旨,于覆舟山南立之。

是月辛未,祀北郊,始以宣穆张皇后配地。

魏氏故事,非晋旧也。

康帝建元元年正月,将北郊,有疑议。

太常顾和表曰“泰始中,合二至之祀于二郊。

北郊之月,古无明文,或以夏至,或同用阳复。

汉光武正月辛未,始建北郊,此则与南郊同月。

及中兴草创,百度从简,合北郊于一丘。

宪章未备,权用斯礼,盖时宜也。

至咸和中,议别立北郊,同用正月。

魏承后汉,正月祭天,以地配,而称周礼,三王之郊,一用夏正”于是从和议。

是月辛未,南郊。

辛巳,北郊。

帝皆亲奉。

安帝元兴三年三月,宋高祖讨桓玄走之。

己卯,告义功于南郊。

是年,帝蒙尘江陵未返。

其明年应郊,朝议以为宜依周礼,宗伯摄职,三公行事。

尚书左丞王纳之独曰“既殡郊祀,自是天子当阳,有君存焉,禀命而行,何所辨也。

斋之与否,岂如今日之比乎。

议者又云今宜郊,故是承制所得命三公行事。

又郊天极尊,唯一而已,故非天子不祀也。

庶人以上,莫不蒸尝,嫡子居外,庶子执事,礼文炳然。

未有不亲受命而可祭天者。

又武皇受禅,用二月郊,元帝中兴,以三月郊。

今郊时未过,日望舆驾。

无为欲速而无据,使皇舆旋返,更不得亲奉”遂从纳之议。

晋恭帝元熙二年五月,遣使奉策,禅帝位于宋。

永初元年六月丁卯,设坛南郊,受皇帝玺绂,柴燎告类。

策曰“皇帝臣讳,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后帝。

晋帝以卜世告终,历数有归,钦若景运,以命于讳。

夫树君司民,天下为公,德充帝王,乐推攸集。

越俶唐、虞,降暨汉、魏,靡不以上哲格文祖,元勋陟帝位,故能大拯黔黎,垂训无穷。

晋自东迁,四维弗树,宰辅焉依,为日已久。

难棘隆安,祸成元兴,遂至帝王迁播,宗祀湮灭。

讳虽地非齐、晋,众无一旅,仰愤时难,俯悼横流,投袂一麾,则皇祚克复。

及危而能持,颠而能扶,奸宄具歼,僭伪必灭。

诚否终必泰,兴废有期。

至于拨乱济民,大造晋室,因藉时运,以尸其劳。

加以殊俗慕义,重译来款,正朔所暨,咸服声教。

至乃三灵垂象,山川告祥,人神和协,岁月兹著。

是以群公卿士,亿兆夷人,佥曰皇灵降监于上,晋朝款诚于下。

天命不可以久淹,宸极不可以暂旷。

遂逼群议,恭兹大礼。

猥以寡德,托于兆民之上。

虽仰畏天威,略是小节,顾深永怀,祗惧若厉。

敬简元日,升坛受禅,告类上帝,用酧万国之嘉望。

克隆天保,永祚于有宋。

惟明灵是飨” 永初元年,皇太子拜告南北郊。

永初二年正月上辛,上亲郊祀。

文帝元嘉三年,车驾西征谢晦,币告二郊。

孝武帝孝建元年六月癸巳,八座奏“刘义宣、臧质,干时犯顺,滔天作戾,连结淮、岱,谋危宗社。

质反之始,戒严之日,二郊庙社,皆已遍陈。

其义宣为逆,未经同告。

舆驾将发,丑徒冰消,质既枭悬,义宣禽获,二寇俱殄,并宜昭告。

检元嘉三年讨谢晦之始,普告二郊、太庙。

贼既平荡,唯告太庙、太社,不告二郊”礼官博议。

太学博士徐宏、孙勃、陆澄议“《礼》无不报。

始既遍告,今贼已禽,不应不同”国子助教苏玮生议“案《王制》,天子巡狩,归,假于祖祢。

又《曾子问》:诸侯适天子,告于祖,奠于祢,命祝史告于社稷宗庙山川。

告用牲币,反亦如之。

诸侯相见,反必告于祖祢,乃命祝史告至于前所告者。

又云: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

反必告至。

天子诸侯,虽事有小大,其礼略钧,告出告至,理不得殊。

郑云:出入礼同。

其义甚明。

天子出征,类于上帝,推前所告者归必告至,则宜告郊,不复容疑。

元嘉三年,唯告庙社,未详其义。

或当以《礼记》唯云归假祖祢,而无告郊之辞。

果立此义,弥所未达。

夫《礼记》残缺之书,本无备体,折简败字,多所阙略。

正应推例求意,不可动必征文。

天子反行告社,亦无成记,何故告郊,独当致嫌。

但出入必告,盖孝敬之心。

既以告归为义,本非献捷之礼。

今舆驾竟未出宫,无容有告至之文。

若陈告不行之礼,则为未有前准。

愚谓祝史致辞,以昭诚信。

苟其义舛于礼,自可从实而阙。

臣等参议,以应告为允,宜并用牲告南北二郊、太庙、太社,依旧公卿行事”诏可。

孝建二年正月庚寅,有司奏“今月十五日南郊。

寻旧仪,庙祠至尊亲奉,以太尉亚献。

南郊亲奉,以太常亚献。

又庙祠行事之始,以酒灌地。

送神则不灌。

而郊初灌,同之于庙,送神又灌,议仪不同,于事有疑。

辄下礼官详正”太学博士王祀之议“案《周礼》,大宗伯佐王保国,以吉礼事鬼神祇,禋祀昊天。

则今太常是也。

以郊天,太常亚献。

又《周礼》外宗云:王后不与,则赞宗伯。

郑玄云:后不与祭,宗伯摄其事。

又说云:君执圭瓒稞尸,大宗伯执璋瓒亚献。

中代以来,后不庙祭,则应依礼大宗伯摄亚献也。

而今以太尉亚献。

郑注《礼•月令》云:三王有司马,无太尉。

太尉,秦官也。

盖世代弥久,宗庙崇敬,摄后事重,故以上公亚献”又议“履时之思,情深于霜露。

室户之感,有怀于容声。

不知神之所在,求之不以一处。

郑注《仪礼》有司云,天子诸侯祭于祊而绎。

绎又祭也。

今庙祠阙送神之稞,将移祭于祊绎,明在于留神,未得而杀。

礼郊庙祭殊,故灌送有异” 太常丞朱膺之议“案《周礼》,大宗伯使掌典礼,以事神为上,职总祭祀,而昊天为首。

今太常即宗伯也。

又寻袁山松《汉•百官志》云:郊祀之事,太尉掌亚献,光禄掌三献。

太常每祭祀,先奏其礼仪及行事,掌赞天子。

无掌献事。

如仪志,汉亚献之事,专由上司,不由秩宗贵官也。

今宗庙太尉亚献,光禄三献,则汉仪也。

又贺循制太尉由东南道升坛,明此官必预郊祭。

古礼虽由宗伯,然世有因革,上司亚献,汉仪所行。

愚谓郊祀礼重,宜同宗庙。

且太常既掌赞天子,事不容兼。

又寻灌事,《礼记》曰:祭求诸阴阳之义也。

殷人先求诸阳。

乐三阕然后迎牲。

则殷人后灌也。

周人先求诸阴,灌用鬯,达于渊泉。

既灌,然后迎牲。

则周人先灌也。

此谓庙祭,非谓郊祠。

案《周礼》天官:凡祭祀赞王祼将之事。

郑注云:祼者,灌也。

唯人道宗庙有灌,天地大神至尊不灌。

而郊未始有灌,于礼未详。

渊儒注义,炳然明审。

谓今之有灌,相承为失,则宜无灌”通关八座丞郎博士,并同膺之议。

尚书令建平王宏重参议,谓膺之议为允。

诏可。

大明二年正月丙午朔,有司奏“今月六日南郊,舆驾亲奉。

至时或雨。

魏世值雨,高堂隆谓应更用后辛。

晋时既出遇雨,顾和亦云宜更告。

徐禅云:晋武之世,或用丙,或用己,或用庚。

使礼官议正并详。

若得迁日,应更告庙与不”博士王燮之议称“遇雨迁郊,则先代成议。

《礼》传所记,辛日有征。

《郊特牲》曰: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

郑玄注曰:三王之郊,一用夏正。

用辛者,取其斋戒自新也。

又《月令》曰:乃择元日,祈谷于上帝。

注曰:元日,谓上辛。

郊祭天也。

又《春秋》载郊有二,成十七年九月辛丑,郊。

《公羊》曰:曷用郊。

用正月上辛。

哀元年四月辛巳,郊。

《谷梁》曰: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时也。

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如不从,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

如不从,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

以斯明之,则郊祭之礼,未有不用辛日者也。

晋氏或丙、或己、或庚,并有别议。

武帝以十二月丙寅南郊受禅,斯则不得用辛也。

又泰始二年十一月己卯,始并圆丘方泽二至之祀合于二郊。

三年十一月庚寅冬至祠天,郊于圆丘。

是犹用圆丘之礼,非专祈谷之祭,故又不得用辛也。

今之郊飨,既行夏时,虽得迁却,谓宜犹必用辛也。

徐禅所据,或为未宜。

又案《郊特牲》曰:受命于祖庙,作龟于祢宫。

郑玄注曰:受命,谓告退而卜也。

则告义在郊,非为告日。

今日虽有迁,而郊祀不异,愚谓不宜重告” 曹郎朱膺之议“案先儒论郊,其议不一。

《周礼》有冬至日圆丘之祭。

《月令》孟春有祈谷于上帝。

郑氏说,圆丘祀昊天上帝,以帝喾配,所谓禘也。

祈谷祀五精之帝,以后稷配,所谓郊也。

二祭异时,其神不同。

诸儒云,圆丘之祭,以后稷配。

取其所在,名之曰郊。

以形体言之,谓之圆丘。

名虽有二,其实一祭。

晋武舍郑而从诸儒,是以郊用冬至日。

既以至日,理无常辛。

然则晋代中原不用辛日郊,如徐禅议也。

江左以来,皆用正月,当以传云三王之郊,各以其正,晋不改正朔,行夏之时,故因以首岁,不以冬日,皆用上辛,近代成典也。

夫祭之礼,过时不举。

今在孟春,郊时未过,值雨迁日,于礼无违。

既已告日,而以事不从,禋祀重敬,谓宜更告。

高堂隆云:九日南郊,十日北郊。

是为北郊可不以辛也”尚书何偃议“郑玄注《礼记》,引《易》说三王之郊,一用夏正。

《周礼》,凡国大事,多用正岁。

《左传》又启蛰而郊。

则郑之此说,诚有据矣。

众家异议,或云三王各用其正郊天,此盖曲学之辩,于礼无取。

固知《谷梁》三春皆可郊之月,真所谓肤浅也。

然用辛之说,莫不必同。

晋郊庚己,参差未见前征。

愚谓宜从晋迁郊依礼用辛。

燮之所受命作龟,知告不在日,学之密也”右丞徐爰议以为“郊祀用辛,有碍迁日,礼官祠曹,考详已备。

何偃据礼,不应重告,愚情所同。

寻告郊克辰,于今宜改,告事而已。

次辛十日,居然展斋,养牲在涤,无缘三月。

谓毛血告泬之后,虽有事碍,便应有司行事,不容迁郊”众议不同。

参议“宜依《经》,遇雨迁用后辛,不重告。

若杀牲荐血之后值雨,则有司行事”诏可。

明帝泰始二年十一月辛酉,诏曰“朕载新宝命,仍离多难,戎车遄驾,经略务殷,禋告虽备,弗获亲礼。

今九服既康,百祀咸秩,宜聿遵前典,郊谒上帝”有司奏检,未有先准。

黄门侍郎徐爰议“虞称肆类,殷述昭告。

盖以创世成功,德盛业远,开统肇基,必享上帝。

汉、魏以来,聿遵斯典。

高祖武皇帝克伐伪楚,晋安帝尚在江陵,即于京师告义功于郊兆。

伏惟泰始应符,神武英断,王赫出讨,戎戒淹时,虽司奉弗亏,亲谒尚阙。

谨寻晋武郊以二月,晋元禋以三月。

有非常之庆,必有非常之典,不得拘以常祀,限以正月上辛。

愚谓宜下史官,考择十一月嘉吉,车驾亲郊,奉谒昊天上帝,高祖武皇帝配飨。

其余祔食,不关今祭”尚书令建安王休仁等同爰议。

参议为允,诏可。

泰始六年正月乙亥,诏曰“古礼王者每岁郊享,爰及明堂。

自晋以来,间年一郊,明堂同日。

质文详略,疏数有分。

自今可间二年一郊,间岁一明堂。

外可详议”有司奏“前兼曹郎虞愿议:郊祭宗祀,俱主天神,而同日殷荐,于义为黩。

明诏使圆丘报功,三载一享。

明堂配帝,间岁昭荐。

详辰酌衷,实允懋典。

缘谘参议并同。

曹郎王延秀重议:改革之宜,实如圣旨。

前虞愿议,盖是仰述而已,未显后例。

谨寻自初郊间二载,明堂间一年,第二郊与第三明堂,还复同岁。

愿谓自始郊明堂以后,宜各间二年。

以斯相推,长得异岁。

通关八座,同延秀议”后废帝元徽二年十月丁巳,有司奏郊祀明堂,还复同日,间年一修。

汉文帝初祭地祇于渭阳,以高帝配。

武帝立后土社祠于汾阴,亦以高帝配。

汉氏以太祖兼配天地,则未以后配地也。

王莽作相,引《周礼》享先妣为配北郊。

夏至祭后土,以高后配,自此始也。

光武建武中,不立北郊,故后地之祇,常配食天坛,山川群望皆在营内,凡一千五百一十四神。

中元年,建北郊,使司空冯鲂告高庙,以薄后代吕后配地。

江左初,未立北坛,地祇众神,共在天郊也。

晋成帝立二郊,天郊则六十二神,五帝之佐、日月五星、二十八宿、文昌、北斗、三台、司命、轩辕、后土、太一、天一、太微、钩陈、北极、雨师、雷电、司空、风伯、老人六十二神也。

地郊则四十四神,五岳、四望、四海、四渎、五湖、五帝之佐、沂山、岳山、白山、霍山、医无闾山、蒋山、松江、会稽山、钱唐江、先农凡四十四也。

江南诸小山,盖江左所立,犹如汉西京关中小水,皆有祭秩也。

二郊所秩,官有其注。

宋武帝永初三年九月,司空羡之、尚书令亮等奏曰“臣闻崇德明祀,百王之令典。

宪章天人,自昔之所同。

虽因革殊时,质文异世,所以本情笃教,其揆一也。

伏惟高祖武皇帝允协灵祗,有命自天,弘日静之勤,立蒸民之极,帝迁明德,光宅八表,太和宣被,玄化遐通。

陛下以圣哲嗣徽,道孚万国。

祭礼久废,思光鸿烈,飨帝严亲,今实宜之。

高祖武皇帝宜配天郊。

至于地祗之配,虽礼无明文,先代旧章,每所因循,魏、晋故典,足为前式。

谓武敬皇后宜配北郊。

盖述怀以追孝,跻圣敬于无穷,对越两仪,允洽幽显者也。

明年孟春,有事于二郊,请宣摄内外,详依旧典”诏可。

晋武帝太康二年冬,有司奏“三年正月立春祠,时日尚寒,可有司行事”诏曰“郊祀礼典所重,中间以军国多事,临时有所妨废,故每从奏可。

自今方外事简,唯此为大,亲奉禋享,固常典也” 成帝祠南郊,遇雨。

侍中顾和启“宜还,更克日”诏可。

汉明帝据《月令》有五郊迎气服色之礼,因采元始中故事,兆五郊于洛阳,祭其帝与神,车服各顺方色。

魏、晋依之。

江左以来,未遑修建。

宋孝武大明五年四月庚子,诏曰“昔文德在周,明堂崇祀。

高烈惟汉,汶邑斯尊。

所以职祭罔愆,气令斯正,鸿名称首,济世飞声。

朕皇考太祖文皇帝功耀洞元,圣灵昭俗,内穆四门,仁济群品,外薄八荒,威憺殊俗,南脑劲越,西髓刚戎。

裁礼兴稼穑之根,张乐协四气之纪。

匡饰坟序,引无题之外。

旌延宝臣,尽盛德之范。

训深劭农,政高刑厝。

万物棣通,百神荐祉。

动协天度,下沿地德。

故精纬上灵,动殖下瑞,诸侯轨道,河溓海夷。

朕仰凭洪烈,入子万姓,皇天降祐,迄将一纪。

思奉扬休德,永播无穷。

便可详考姬典,经始明堂,宗祀先灵,式配上帝,诚敬克展,幽显咸秩。

惟怀永元,感慕崩心” 有司奏“伏寻明堂辟雍,制无定文,经记参差,传说乖舛。

名儒通哲,各事所见,或以为名异实同,或以为名实皆异。

自汉暨晋,莫之能辨。

周书云,清庙明堂路寝同制。

郑玄注《礼》,义生于斯。

诸儒又云明堂在国之阳,丙巳之地,三里之内。

至于室宇堂个,户牖达向,世代湮缅,难得该详。

晋侍中裴頠,西都硕学,考详前载,未能制定。

以为尊祖配天,其义明著,庙宇之制,理据未分,直可为殿,以崇严祀。

其余杂碎,一皆除之。

参详郑玄之注,差有准据。

裴頠之奏,窃谓可安。

国学之南,地实丙巳,爽垲平畅,足以营建。

其墙宇规范,宜拟则太庙,唯十有二间,以应期数。

依汉汶上图仪,设五帝位,太祖文皇帝对飨。

祭皇天上帝,虽为差降,至于三载恭祀,理不容异。

自郊徂宫,亦宜共日。

《礼记》郊以特牲,《诗》称明堂羊牛,吉蠲虽同,质文殊典。

且郊有燔柴,堂无禋燎,则鼎俎彝簋,一依庙礼。

班行百司,搜材简工,权置起部尚书、将作大匠,量物商程,克今秋缮立”乃依頠议,但作大殿屋雕画而已,无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之制。

六年正月,南郊还,世祖亲奉明堂,祠祭五时之帝,以文皇帝配,是用郑玄议也。

官有其注。

大明五年九月甲子,有司奏“南郊祭用三牛。

庙四时祠六室用二牛。

明堂肇建,祠五帝,太祖文皇帝配,未详祭用几牛”太学博士司马兴之议“案郑玄注《礼记大传》:称《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配灵威仰也。

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配五帝也。

夫五帝司方,位殊功一,牲牢之用,理无差降。

太祖文皇帝躬成天地,则道兼覆载。

左右群生,则化洽四气。

祖、宗之称,不足彰无穷之美。

金石之音,未能播勋烈之盛。

故明堂聿修,圣心所以昭玄极。

泛配宗庙,先儒所以得礼情。

愚管所见,谓宜用六牛”博士虞龢议“祀帝之名虽五,而所生之实常一。

五德之帝,迭有休王,各有所司,故有五室。

宗祀所主,要随其王而飨焉。

主一配一,合用二牛”祠部郎颜奂议“祀之为义,并五帝以为言。

帝虽云五,牲牢之用,谓不应过郊祭庙祀。

宜用二牛” 明帝泰始七年十月庚子,有司奏“来年正月十八日,祠明堂。

寻旧南郊与明堂同日,并告太庙。

未审今祀明堂,复告与不”祠部郎王延秀议“案郑玄云:郊者祭天之名,上帝者,天之别名也。

神无二主,故明堂异处,以避后稷。

谨寻郊宗二祀,既名殊实同,至于应告,不容有异”守尚书令袁粲等并同延秀议。

魏明帝世,中护军蒋济奏曰“夫帝王大礼,巡狩为先。

昭祖扬祢,封禅为首。

是以自古革命受符,未有不蹈梁父,登泰山,刊无竟之名,纪天人之际者也。

故司马相如谓有文以来七十二君,或从所由于前,谨遗迹于后。

太史公曰:主上有圣明而不宣布,有司之过也。

然则元功懿德,不刊山、梁之石,无以显帝王之功,布生民不朽之观也。

语曰,当君而叹尧、舜之美,譬犹人子对厥所生,誉他人之父。

今大魏振前王之弊乱,拯流遁之艰危,接千载之衰绪,继百世之废始。

自武、文至于圣躬,所以参成天地之道,纲维人神之化,上天报应,嘉瑞显祥,以比往古,其优衍丰隆,无所取喻。

至于历世迄今,未发大礼。

虽志在扫尽残盗,荡涤余秽,未遑斯事。

若尔,三苗堀强于江海,大舜当废东巡之仪。

徐夷跳梁于淮、泗,周成当止岱岳之礼也。

且昔岁破吴虏于江、汉,今兹屠蜀贼于陇右。

其震荡内溃,在不复淹,就当探其窟穴,无累于封禅之事也。

此仪久废,非仓卒所定。

宜下公卿,广纂其礼,卜年考时,昭告上帝,以副天下之望。

臣待罪军旅,不胜大愿,冒死以闻”诏曰“闻济斯言,使吾汗出流足。

自开辟以来,封禅者七十余君尔。

故太史公曰:虽有受命之君,而功有不洽,是以中间旷远者,千有余年,近数百载。

其仪阙不可得记。

吾何德之修,敢庶兹乎。

济岂谓世无管仲,以吾有桓公登泰山之志乎。

吾不敢欺天也。

济之所言,华则华矣,非助我者也。

公卿侍中、尚书、常侍省之而已。

勿复有所议,亦不须答诏也”帝虽拒济议,而实使高堂隆草封禅之仪。

以天下未一,不欲便行大礼。

会隆卒,故不行。

晋武帝平吴,混一区宇。

太康元年九月庚寅,尚书令卫瓘、尚书左仆射山涛、魏舒、尚书刘实、张华等奏曰“圣德隆茂,光被四表,诸夏乂清,幽荒率从。

神策庙算,席卷吴越,孙皓稽颡,六合为家,巍巍之功,格于天地。

宜同古典,勒封东岳,告三府太堂为仪制”瓘等又奏“臣闻肇自生民,则有后辟,载祀之数,莫之能纪。

立德济世,挥扬仁风,以登封泰山者七十有四家,其谥号可知者,十有四焉。

沉沦寂寞,曾无遗声者,不可胜记。

自黄帝以前,古传昧略,唐、虞以来,典谟炳著。

三王代兴,体业继袭,周道既没,秦氏承之,至于汉、魏,而质文未复。

大晋之德,始自重、黎,实佐颛顼。

至于夏、商,世序天地,其在于周,不失其绪。

金德将升,世济明圣,外平蜀汉,海内归心,武功之盛,实由文德。

至于陛下受命践阼,弘建大业,群生仰流,唯独江湖沅湘之表,凶桀负固,历代不宾。

神谋独断,命将出讨,兵威暂加,数旬荡定,羁其鲸鲵,赦其罪逆。

云覆雨施,八方来同,声教所被,达于四极。

虽黄轩之征,大禹远略,周之奕世,何以尚今。

若夫玄石素文,底号前载,象以姓表,言以事告,《河图》、《洛书》之征,不是过也。

加以驺虞麟趾,众瑞并臻。

昔夏、殷以丕崇为祥,周武以乌鱼为美,咸曰休哉。

然符瑞之应,备物之盛,未有若今之富者也。

宜宣大典,礼中岳,封泰山,禅梁父,发德号,明至尊,享天休,笃黎庶,勒千载之表,播流后之声,俾百代之下,莫不兴起。

斯帝王之盛业,天人之至望也”诏曰“今逋寇虽殄,外则障塞有警,内则民黎未康,此盛德之事,所未议也” 瓘等又奏“今东渐于海,西被流沙,大漠之阴,日南北户,莫不通属。

茫茫禹迹,今实过之,则天人之道已周,巍巍之功已著。

宜有事梁父,修礼地祗,登封泰山,致诚上帝,以答人神之愿。

乞如前奏”诏曰“今阴阳未和,政刑未当,百姓未得其所,岂可以勒功告成邪”瓘又奏“臣闻处帝王之位者,必有历运之期,天命之应。

济生民之大功者,必有盛德之容,告成之典。

无不可诬,有不可让,自古道也。

而明诏谦冲,屡辞其礼。

虽盛德攸在,推而未居。

夫三公职典天地,实掌民物,国之大事取议于此。

汉氏封禅,非是官也,不在其事。

臣等前奏,盖陈祖考之功,天命又应,陛下之德,合同四海,述古考今,宜循此礼。

至于克定岁月,须五府上议,然后奏闻。

请写诏及奏,如前下议”诏曰“虽荡清江表,皆临事者之劳,何足以告成。

方望群后,思隆大化,以宁区夏,百姓获乂,与之休息,此朕日夜之望。

无所复下诸府矣。

勿复为烦”瓘等又奏“臣闻唐、虞二代,济世弘功之君,莫不仰答天心,俯协民志,登介丘,履梁父,未有辞焉者,盖不可让也。

今陛下勋高百王,德无与二,茂绩宏规,巍巍之业,固非臣等所能究论。

而圣旨劳谦,屡自抑损,时至弗应,推美不居,阙皇代之上仪,塞神祇之款望,使大晋之典谟,不同风于三、五。

臣等诚不敢奉诏,请如前奏施行”诏曰“方当共弘治道,以康庶绩,且俟他年,无复纷纭也” 太康元年冬,王公有司又奏“自古圣明,光宅四海,封禅名山,著于史籍,作者七十四君矣。

舜、禹之有天下,巡狩四岳,躬行其道。

《易》著观民省方,《礼》有升中于天,《诗》颂陟其高山,皆载在方策。

文王为西伯,以服事殷。

周公以鲁蕃,列于诸侯,或享于岐山,或有事泰山。

徒以圣德,犹得为其事。

自是以来,功薄而僭其义者,不可胜言,号谥不泯,以至于今。

况高祖宣皇帝肇开王业,海外有截。

世宗景皇帝济以大功,辑宁区夏。

太祖文皇帝受命造晋,荡定蜀汉。

陛下应期龙兴,混壹六合,泽被群生,威震无外。

昔汉氏失统,吴、蜀鼎峙,兵兴以来,近将百年。

地险俗殊,民望绝塞,以为分外,其日久矣。

大业之隆,重光四叶,不羁之寇,二世而平。

非聪明神武,先天弗违,孰能巍巍其有成功若兹者欤。

臣等幸以千载,得遭运会,亲奉大化,目睹太平,至公之美,谁与为让。

宜祖述先朝,宪章古昔,勒功岱岳,登封告成,弘礼乐之制,正三雍之典,扬名万世,以显祖宗。

是以不胜大愿,敢昧死以闻。

请告太常具礼仪”上复诏曰“所议诚前烈之盛事也。

方今未可以尔。

便报绝之” 宋太祖在位长久,有意封禅。

遣使履行泰山旧道,诏学士山谦之草封禅仪注。

其后索虏南寇,六州荒毁,其意乃息。

世祖大明元年十一月戊申,太宰江夏王义恭表曰“惟皇天崇称大道,始行揖让。

迄于有晋,虽聿修前绪,而迹沦言废,蔑记于竹素者,焉可单书。

绍乾维,建徽号,流风声,被丝管,自无怀以来,可传而不朽者,七十有四君。

罔仁厚而道灭,鲜义浇而德宣,钟律之先,旷世绵绝,难得而闻。

《丘》、《索》著明者,尚有遗炳。

故《易》称先天弗违,后天奉时。

盖陶唐姚姒商姬之主,莫不由斯道也。

是以风化大洽,光熙于后。

炎汉二帝,亦踵曩则,因百姓之心,听舆人之颂,龙驾帝服,镂玉梁甫,昌言明称,告成上灵。

况大宋表祥唐虞,受终素德,山龙启符,金玉显瑞,异采腾于轸墟,紫烟蔼于邦甸,锡冕兆九五之征,文豹赴天历之会。

诚二祖之幽庆,圣后之冥休。

道冠轩、尧,惠深亭毒。

而犹执冲约,未言封禅之事,四海窃以恧焉。

臣闻惟皇配极,惟帝祀天,故能上稽乾式,照临黔首,协和穹昊,膺兹多福。

高祖武皇帝明并日月,光振八区,拯已溺之晋,济横流之世,拨乱宁民,应天受命,鸿徽洽于海表,威棱震乎沙外。

太祖文皇帝体圣履仁,述业兴礼,正乐颂,作象历,明达通于神祇,玄泽被乎上下。

仁孝命世,睿武英挺,遭运屯否,三才湮灭,乃龙飞五洲,凤翔九江,身先八百之期,断出人鬼之表,庆烟应高牙之建,风耀符发迹之辰,亲剪凶逆,躬清昏壒,天地革始,夫妇更造,岂与彼承业继绪,拓复禹迹,车一其轨,书罔异文者,同年而议哉。

今龙麟已至,凤皇已仪,比李已实,灵茅已茂,雕气降雾于宫榭,珍露呈味于禁林,嘉禾积穗于殿甍,连理合干于园御,皆耀质离宫,植根兰囿。

至夫霜毫玄文,素翮赪羽,泉河山岳之瑞,草木金石之祥,方畿憬涂之谒,抗驿绝祖之奏,彪炳杂沓,粤不可胜言。

太平之应,兹焉富矣。

宜其从天人之诚,遵先王之则,备万乘,整法驾,修封泰山,瘗玉岱趾,延乔、松于东序,诏韩、岐于西厢,麾天阍,使启关,谒紫宫,朝太一,奏《钧天》,咏《云门》,赞扬幽奥,超声前古,岂不盛哉。

伏愿时命宗伯,具兹典度”诏曰“太宰表如此。

昔之盛王,永保鸿名,常为称首,由斯道矣。

朕遭家多难,入纂绝业,德薄勋浅,鉴寐崩愧。

顷麟凤表祯,茅禾兼瑞,虽符祥显见,恧乎犹深,庶仰述先志,拓清中宇,礼祇谒神,朕将试哉” 四年四月辛亥,有司奏曰: 臣闻崇号建极,必观俗以树教。

正位居体,必采世以立言。

是以重代列圣,咸由厥道。

玄勋上烈,融章未分,鸣光委绪,歇而罔臧。

若其显谥略腾轨,则系缀声采,征略闻听。

爰洎姬、汉,风流尚存,遗芬余荣,绵映纪纬。

虽年绝世祀,代革精华,可得腾金彩,奏玉润,镂迹以熏今,镌德以丽远。

而四望埋禋歌之礼,日观弛修封之容,岂非神明之业难崇,功基之迹易泯。

自兹以降,讫于季末,莫不欲英弘徽位,详固洪声。

岂徒深默修文,渊幽驭世而已。

谅以縢非虚奏,书匪妄埋,击雨恕神,淳荫复树,安得紫坛肃祗,竹宫载伫,散火投郊,流星奔座。

宝纬初基,厌灵命历,德振弛维,功济沦象,玄浸纷流,华液幽润,规存永驭,思详树远。

太祖文皇帝以启遘泰运,景望震凝,采乐调风,集礼宣度,祖宗相映,轨迹重晖。

圣上韫箓蕃河,伫翔衡汉,金波掩照,华耀停明,运动时来,跃飞风举,澄氛海、岱,开景中区,歇神还灵,颓天重耀,储正凝位于兼明,哀岳蕃华于元列。

故以祥映昌基,系发篆素。

重以班朝待典,饰令详仪,纂综沦芜,搜腾委逸,奏玉郊宫,禋珪玄畤,景集天庙,脉壤祥农,节至昕阳,川丘夙礼,纲威巡止,表绥中甸,史流其咏,民挹其风。

于是涵迹视阴,振声威响,历代之渠,沉□望内,安侯之长,贤王入侍,殊生诡气,奉俗还乡,羽族卉仪,怀音革状,边帛绝书,权光弛烛。

天岱发灵,宗河开宝,崇丘沦鼎,振采泗渊,云皇王岳,摛藻□汉,并角即音,栖翔禁御,衮甲霜味,翾舞川肆,荣泉流镜,后昭河源,故以波沸外关,云蒸内泽。

若其雪趾青毳,玄文朱彩,日月郊甸,择木弄音,重以荣露腾轩,萧云掩阁,镐颍孳萌,移华渊禁,山舆伫衡,云鹣竦翼,海鲽泳流,江茅吐荫。

校书之列,仰笔以饰辞,济、代之蕃,献邑以待礼。

岂非神勰气昌,物瑞云照,蒱轩龟轸,□泉淳芳。

太宰江夏王臣义恭咀道遵英,抽奇丽古,该润图史,施详载,表以功懋往初,德耀炎、昊,升文中岱,登牒天关,耀冠荣名,摛振声号。

而道谦称首,礼以虚挹,将使玄祇缺观,幽瑞乖期,梁甫无盛德之容,介丘靡声闻之响。

加穷泉之野,献八代之驷,交木之乡,奠绝金之楛,肃灵重表,珍符兼贶。

伏惟陛下谟详渊载,衍属休章,依征圣灵,润色声业,诹辰稽古,肃齐警列,儒僚展采,礼官相仪,悬蕤动音,洪钟竦节,阳路整卫,正途清禁。

于是绩环佩,端玉藻,鸣凤伫律,腾驾流文,间彩比象之容,昭明纪数之服。

徽焯天阵,容藻神行,翠盖怀阴,羽华列照。

乃诏联事掌祭,宾客赞仪,金支宿县,镛石润响。

命五神以相列,辟九关以集灵,警卫兵而开云,先雨祇以洒路。

霞凝生阙,烟起成宫,台冠丹光,坛浮素霭。

尔乃临中坛,备盛礼,天降祥锡,寿固皇根,谷动神音,山传称响。

然后辨年问老,陈诗观俗,归荐告神,奉遗清庙。

光美之盛,彰乎万古。

渊祥之烈,溢乎无穷。

岂不盛欤。

臣等生接昌辰,肃懋明世,束教管闻,未足言道。

且章志湮微,代往沦绝,拘采遗文,辩明训诰□□□□簉访邹、鲁,草縢书堙玉之礼,具竦石绳金之仪,和芝润瑛,镌玺乾封。

惧弗轨属上徽,辉当王则。

谨奉仪注以闻。

诏曰“天生神物,昔王称愧,况在寡德,敢当鸿贶。

今文轨未一,可停此奏” 汉献帝建安十八年五月,以河北十郡封魏武帝为魏公。

是年七月,始建宗庙于邺,自以诸侯礼立五庙也。

后虽进爵为王,无所改易。

延康元年,文帝继王位。

七月,追尊皇祖为太王,丁夫人曰太王后。

黄初元年十一月受禅,又追尊太王曰太皇帝,皇考武王曰武皇帝。

明帝太和三年六月,又追尊高祖大长秋曰高皇,夫人吴氏曰高皇后,并在邺庙庙所祠。

则文帝之高祖处士、曾祖高皇、祖太皇帝共一庙。

考太祖武皇帝特一庙百世不毁,然则所祠止于亲庙四室也。

至明帝太和三年十一月,洛京庙成,则以亲尽迁处士主,置园邑,使令丞奉荐。

而使行太傅太常韩暨、行太常宗正曹恪持节迎高皇以下神主共一庙,犹为四室而已。

至景初元年六月,群公有司始更奏定七庙之制,曰“大魏三圣相承,以成帝业。

武皇帝肇建洪基,拨乱夷险,为魏太祖。

文皇帝继天革命,应期受禅,为魏高祖。

上集成大命,清定华夏,兴制礼乐,宜为魏烈祖”更于太祖庙北为二祧,其左为文帝庙,号曰高祖,昭祧,其右拟明帝号曰烈祖,穆祧。

三祖之庙,万世不毁,其余四庙,亲尽迭迁,一如周后稷、文、武庙祧之礼。

孙盛《魏氏春秋》曰“夫谥以表行,庙以存容,皆于既殁然后著焉。

所以原始要终,以示百世者也。

未有当年而逆制祖宗,未终而豫自尊显。

昔华乐以厚敛致讥,周人以豫凶违礼,魏之群司,于是乎失正矣” 文帝甄后赐死,故不列庙。

明帝即位,有司奏请追谥曰文昭皇后,使司空王朗持节奉策告祠於陵。

三公又奏曰“自古周人始祖后稷,又特立庙以祀姜嫄。

今文昭皇后之于后嗣,圣德至化,岂有量哉。

夫以皇家世妃之尊,神灵迁化,而无寝庙以承享祀,非以报显德,昭孝敬也。

稽之古制,宜依周礼,先妣别立寝庙”奏可。

以太和元年二月,立庙于邺。

四月,洛邑初营宗庙,掘地得玉玺方一寸九分,其文曰“天子羡思慈亲”明帝为之改容,以太牢告庙。

至景初元年十二月己未,有司又奏文昭皇后立庙京师,永传享祀。

乐舞与祖庙同,废邺庙。

魏文帝黄初二年六月,以洛京宗庙未成,乃祠武帝于建始殿,亲执馈奠如家人礼。

何承天曰“案礼,将营宫室,宗庙为先。

庶人无庙,故祭于寝。

帝者行之,非礼甚矣” 汉献帝延康元年七月,魏文帝幸谯,亲祠谯陵,此汉礼也。

汉氏诸陵皆有园寝者,承秦所为也。

说者以为古前庙后寝,以象人君前有朝后有寝也。

庙以藏主,四时祭祀,寝有衣冠象生之具以荐新。

秦始出寝起于墓侧,汉因弗改。

陵上称寝殿,象生之具,古寝之意也。

及魏武帝葬高陵,有司依汉,立陵上祭殿。

至文帝黄初三年,乃诏曰“先帝躬履节俭,遗诏省约。

子以述父为孝,臣以系事为忠。

古不墓祭,皆设于庙。

高陵上殿屋皆毁坏,车马还厩,衣服藏府,以从先帝俭德之志”及文帝自作终制,又曰“寿陵无立寝殿,造园邑”自后至今,陵寝遂绝。

孙权不立七庙,以父坚尝为长沙太守,长沙临湘县立坚庙而已。

权既不亲祠,直是依后汉奉南顿故事,使太守祠也。

坚庙又见尊曰始祖庙,而不在京师。

又以民人所发吴芮冢材为屋,未之前闻也。

于建邺立兄长沙桓王策庙于朱爵桥南。

权疾,太子所祷,即策庙也。

权卒,子亮代立。

明年正月,于宫东立权庙曰太祖庙,既不在宫南,又无昭穆之序。

及孙皓初立,追尊父和曰文皇帝。

皓先封乌程侯,即改葬和于乌程西山,号曰明陵,置园邑二百家。

于乌程立陵寝,使县令丞四时奉祠。

宝鼎元年,遂于乌程分置吴兴郡,使太守执事。

有司寻又言宜立庙京邑。

宝鼎二年,遂更营建,号曰清庙。

遣守丞相孟仁、太常姚信等备官僚中军步骑,以灵舆法驾迎神主于明陵,亲引仁拜送于庭。

比仁还,中吏手诏日夜相继,奉问神灵起居动止。

巫觋言见和被服颜色如平日,皓悲喜,悉召公卿尚书诣皞下受赐。

灵舆当至,使丞相陆凯奉三牲祭于近郊。

皓于金城外露宿。

明日,望拜于东门之外,又拜庙荐飨。

比七日,三祭,倡伎昼夜娱乐。

有司奏“祭不欲数,数则黩,宜以礼断情”然后止。

刘备章武元年四月,建尊号于成都。

是月,立宗庙,祫祭高祖已下。

备绍世而起,亦未辨继何帝为祢,亦无祖宗之号。

刘禅面缚,北地王谌哭于昭烈之庙,此则备庙别立也。

魏元帝咸熙元年,增封晋文帝进爵为王,追命舞阳宣文侯为晋宣王,忠武侯为晋景王。

是年八月,文帝崩,谥曰文王。

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丙寅,受禅。

丁卯,追尊皇祖宣王为宣皇帝,伯考景王为景皇帝,考文王为文皇帝,宣王妃张氏为宣穆皇后,景王夫人羊氏为景皇后。

二年正月,有司奏天子七庙,宜如礼营建。

帝重其役,诏宜权立一庙。

于是君臣奏议“上古清庙一宫,尊远神祇,逮至周室,制为七庙,以辨宗祧。

圣旨深弘,远迹上世,敦崇唐、虞。

舍七庙之繁华,遵一宫之尊远。

昔舜承尧禅,受终文祖,遂陟帝位,盖三十载,月正元日,又格于文祖。

此则虞氏不改唐庙,因仍旧宫。

可依有虞氏故事,即用魏庙”奏可。

于是追祭征西将军、豫章府君、颍川府君、京兆府君,与宣皇帝、景皇帝、文皇帝为三昭三穆。

是时宣皇未升,太祖虚位,所以祠六世与景帝为七庙,其礼则据王肃说也。

七月,又诏曰“主者前奏就魏旧庙,诚亦有准。

然于祗奉神明,情犹未安。

宜更营造,崇正永制”于是改创宗庙。

十一月,追尊景帝夫人夏侯氏为景怀皇后。

太康元年,灵寿公主修丽祔于太庙,周、汉未有其准。

魏明帝则别立庙,晋又异魏也。

六月,因庙陷当改治。

群臣又议奏曰“古者七庙异所,自宜如礼”诏又曰“古虽七庙,自近代以来,皆一庙七室,于礼无废,于情为叙,亦随时之宜也。

其便仍旧”至十年,乃更改筑于宣阳门内,穷壮极丽。

然坎位之制,犹如初尔。

庙成,帝率百官迁神主于新庙,自征西以下,车服导从,皆如帝者之仪。

挚虞之议也。

至世祖武皇帝崩,则迁征西。

及惠帝崩,又迁豫章。

而惠帝世,愍怀太子、太子二子哀太孙臧、冲太孙尚并祔庙。

元帝世,怀帝殇太子又被庙,号为阴室四殇。

怀帝初,又策谥武帝杨后曰武悼皇后,改葬峻阳陵侧。

别立弘训宫,不列于庙。

元帝既即尊位,上继武帝,于礼为祢,如汉光武上继元帝故事也。

是时西京神主堙灭虏庭,江左建庙,皆更新造。

寻以登怀帝之主,又迁颍川。

位虽七室,其实五世,盖从刁协,以兄弟为世数故也。

于时百度草创,旧礼未备,三祖毁主,权居别室。

太兴三年,将登愍帝之主,于是乃定更制,还复豫章、颍川二主于昭穆之位,以同惠帝嗣武帝故事。

而惠、怀、愍三帝自从《春秋》尊尊之义,在庙不替也。

至元帝崩,则豫章复迁。

然元帝神位,犹在愍帝之下,故有坎室者十也。

至明帝崩,而颍川又迁,犹十室也。

于时续广太庙,故三迁主并还西储,名之曰祧,以准远庙。

成帝咸和三年,苏峻覆乱京都,温峤等入伐,立行庙于白石,告先帝先后曰“逆臣苏峻,倾覆社稷,毁弃三正,污辱海内。

臣亮等手刃戎首,龚行天罚。

惟中宗元皇帝、肃祖明皇帝、明穆皇后之灵,降鉴有罪,剿绝其命,剪此群凶,以安宗庙。

臣等虽陨首摧躯,犹生之年”咸康七年五月,始作武悼皇后神主,祔于庙,配飨世祖。

成帝崩而康帝承统,以兄弟一世,故不迁京兆,始十一室也。

康帝崩,京兆迁入西储,同谓之祧,如前三祖迁主之礼。

故正室犹十一也。

穆帝崩而哀帝、海西并为兄弟,无所登降。

咸安之初,简文皇帝上继元皇帝,世秩登进。

于是颍川、京兆二主,复还昭穆之位。

至简文崩,颍川又迁。

孝武皇帝太元十六年,改作太庙,殿正室十六间,东西储各一间,合十八间。

栋高八丈四尺,堂基长三十九丈一尺,广十丈一尺。

堂集方石,庭以砖。

尊备法驾,迁神主于行庙。

征西至京兆四主,及太子太孙,各用其位之仪服。

四主不从帝者之仪,是与太康异也。

诸主既入庙,设脯醢之奠。

及新庙成,帝主还室,又设脯醢之奠。

十九年二月,追尊简文母会稽太妃郑氏为简文皇帝宣太后,立庙太庙道西。

及孝武崩,京兆又迁,如穆帝之世四祧故事。

安帝隆安四年,以孝武母简文李太后、帝母宣德陈太后祔于宣郑太后之庙。

元兴三年三月,宗庙神主在寻阳,已立新主于太庙,权告义事。

四月,辅国将军何无忌奉送神主还。

丙子,百官拜迎于石头。

戊寅,入庙。

安帝崩,未及禘,而天禄终焉。

宋武帝初受晋命为宋王,建宗庙于彭城,依魏、晋故事,立一庙。

初祠高祖开封府君、曾祖武原府君、皇祖东安府君、皇考处士府君、武敬臧后,从诸侯五庙之礼也。

既即尊位,及增祠七世右北平府君、六世相国掾府君为七庙。

永初初,追尊皇考处士为孝穆皇帝,皇妣赵氏为穆皇后。

三年,孝懿萧皇后崩,又祔庙。

高祖崩,神主升庙,犹从昭穆之序,如魏、晋之制,虚太祖之位也。

庙殿亦不改构,又如晋初之因魏也。

文帝元嘉初,追尊所生胡婕妤为章皇太后,立庙西晋宣太后地。

孝武昭太后、明帝宣太后并祔章太后庙。

晋元帝太兴三年正月乙卯,诏曰“吾虽上继世祖,然于怀、愍皇帝,皆北面称臣。

今祠太庙,不亲执觞酌,而令有司行事,于情礼不安。

可依礼更处”太常华恒议“今圣上继武皇帝,宜准汉世祖故事,不亲执觞爵”又曰“今上承继武帝,而庙之昭穆,四世而已。

前太常贺循、博士傅纯以为惠、怀及愍宜别立庙。

然臣愚谓庙室当以客主为限,无拘常数。

殷世有二祖三宗,若拘七室,则当祭祢而已。

推此论之,宜还复豫章、颍川,全祠七庙之礼”骠骑长史温峤议“凡言兄弟不相入庙,既非礼文。

且光武奋剑振起,不策名于孝平,豫神其事,以应九世之谶。

又古不共庙,故别立焉。

今上以策名而言,殊于光武之事,躬奉烝尝,于经既正,于情又安矣。

太堂恒欲还二府君以全七世,峤谓是宜”骠骑将军王导从峤议。

峤又曰“其非子者,可直言皇帝敢告某皇帝。

又若以一帝为一世,则不祭祢,反不及庶人”于是帝从峤议,悉施用之。

孙盛《晋春秋》曰“《阳秋传》云,臣子一例也。

虽继君位,不以后尊,降废前敬。

昔鲁僖上嗣庄公,以友于长幼而升之,为逆。

准之古义,明诏是也” 穆帝永和二年七月,有司奏“十月殷祭,京兆府君当迁祧室。

昔征西、豫章、颍川三府君毁主,中兴之初,权居天府,在庙门之西。

咸康中,太常冯怀表续奉还于西储夹室,谓之为祧,疑亦非礼。

今京兆迁入,是为四世远祖,长在太祖之上。

昔周室太祖世远,故迁有所归。

今晋庙宣皇为主,而四祖居之,是屈祖就孙也。

殷祫在上,是代太祖也”领司徒蔡谟议“四府君宜改筑别室,若未展者,当入就太庙之室。

人莫敢卑其祖,文、武不先不窋。

殷祭之日,征西东面,处宣皇之上。

其后迁庙之主,藏于征西之祧,祭荐不绝”护军将军冯怀表议“《礼》,无庙者,为坛以祭。

可别立室藏之,至殷禘,则祭于坛也”辅国将军谯王司马无忌等议“诸儒谓太王王季迁主藏于文、武之祧,如此,府君迁主,宜在宣皇帝庙中。

然今无寝室,宜变通而改筑。

又殷祫太庙,征西东面”尚书郎孙绰与无忌议同,曰“太祖虽位始九五,而道以从畅,赞人爵之尊,笃天伦之道,所以成教本而光百代也”尚书郎徐禅议“《礼》,去祧为坛,去坛为鸑,岁祫则祭之。

今四祖迁主,可藏之石室。

有祷则祭于坛鸑”又遣禅至会稽访处士虞喜。

喜答曰“汉世韦玄成等以毁主瘗于园。

魏朝议者云应埋两阶之间。

且神主本在太庙,若今别室而祭,则不如永藏。

又四君无追号之礼,益明应毁而无祭”于是抚军将军会稽王司马昱、尚书刘劭等奏“四祖同居西祧,藏主石室,禘祫乃祭,如先朝旧仪”时陈留范宣兄子问此礼。

宣答曰“舜庙所祭,皆是庶人。

其后世远而毁,不居舜上,不序昭穆。

今四君号犹依本,非以功德致礼也。

若依虞主之瘗,则犹藏子孙之所。

若依夏主之埋,则又非本庙之阶。

宜思其变,别筑一室,亲未尽则禘祫,处宣帝之上。

亲尽则无缘下就子孙之列”其后太常刘遐等同蔡谟议。

博士张凭议“或疑陈于太祖者,皆其后毁之主。

凭案古义,无别前后之文也。

禹不先鲧,则迁主居太祖之上,亦可无疑矣” 安帝义熙九年四月,将殷祭,诏博议迁毁之礼。

大司马琅邪王司马德文议“泰始之初,虚太祖之位,而缘情流远,上及征西,故世尽则宜毁,而宣皇帝正太祖之位。

又汉光武帝移十一帝主于洛邑,则毁主不没,理可推矣。

宜从范宣之言,筑别室以居四府君之主,永藏而不祀也”大司农徐广议“四府君尝处庙室之首,歆率土之祭。

若埋之幽壤,于情理未必咸尽。

谓可迁藏西储,以为远祧,而禘飨永绝也”太尉谘议参军袁豹议“仍旧无革。

殷祠犹及四府君,情理为允”祠部郎臧焘议“四府君之主,享祀礼废,则亦神所不依。

宜同虞主之瘗埋矣”时高祖辅晋,与大司马议同。

须后殷祀行事改制。

晋孝武帝太元十二年五月壬戌,诏曰“昔建太庙,每事从俭约,思与率土,致力备礼。

又太祖虚位,明堂未建。

郊祀,国之大事,而稽古之制阙然。

便可详议”祠部郎徐邈议“圆丘郊祀,经典无二,宣皇帝尝辨斯义。

而检以圣典,爰及中兴,备加研极,以定南北二郊,诚非异学所可轻改也。

谓仍旧为安。

武皇帝建庙,六世三昭三穆,宣皇帝创基之主,实惟太祖,亲则王考,四庙在上,未及迁世,故权虚东向之位也。

兄弟相及,义非二世,故当今庙祀,世数未足,而欲太祖正位,则违事七之义矣。

又《礼》曰庶子王亦禘祖立庙。

盖谓支胤授位,则亲近必复。

京兆府君于今六世,宜复立此室,则宣皇未在六世之上,须前世既迁,乃太祖位定尔。

京兆迁毁,宜藏主于石室。

虽禘祫犹弗及。

何者。

传称毁主升合乎太祖,升者自下之名,不谓可降尊就卑也。

太子太孙阴室四主,储嗣之重,升祔皇祖所配之庙,世远应迁,然后从食之孙,与之俱毁。

明堂圆方之制,纲领已举,不宜阙配帝之祀。

且王者以天下为家,未必一邦,故周平、光武无废于二京也。

周公宗祀文王,汉明配以世祖,自非惟新之考,孰配上帝”邈又曰“明堂所配之神,积疑莫辨。

按《易》,殷荐上帝,以配祖考。

祖考同配,则上帝亦为天,而严父之义显。

《周礼》,旅上帝者有故,告天与郊祀常礼同用四圭,故并言之。

若上帝者五帝,经文何不言祀天旅五帝,祀地旅四望乎。

人帝之与天帝,虽天人之通谓,然五方不可言上帝,诸侯不可言大君也。

书无全证,而义容彼此,故太始、太康二纪之间,兴废迭用矣”侍中车胤议同。

又曰“明堂之制,既其难详。

且乐主于和,礼主于敬,故质文不同,音器亦殊。

既茅茨广厦,不一其度,何必守其形范,而不知弘本顺民乎。

九服咸宁,河朔无尘,然后明堂辟雍,可崇而修之”中书令王珉意与胤同。

太常孔汪议“太始开元,所以上祭四府君,诚以世数尚近,可得飨祠,非若殷、周先世,王迹所因也。

向使京兆尔时在七世之外,自当不祭此四王。

推此知既毁之后,则殷禘所绝矣”吏部郎王忱议“明堂则天象地,仪观之大,宜俟皇居反旧,然后修之”骠骑将军会稽王司马道子、尚书令谢石意同忱议,于是奉行,一无所改。

晋安帝义熙二年六月,白衣领尚书左仆射孔安国启云“元兴三年夏,应殷祠。

昔年三月,皇舆旋轸。

其年四月,便应殷,而太常博士徐乾等议云:应用孟秋。

台寻校自太和四年相承皆用冬夏,乾等既伏应孟冬,回复追明孟秋非失。

御史中丞范泰议:今虽既祔之后,得以烝尝,而无殷荐之比。

太元二十一年十月应殷,烈宗以其年九月崩。

至隆安三年,国家大吉,乃修殷事。

又礼有丧则废吉祭,祭新主于寝。

今不设别寝,既祔,祭于庙。

故四时烝尝,以寄追远之思,三年一禘,以习昭穆之序,义本各异。

三年丧毕,则合食太祖,遇时则殷,无取于限三十月也。

当是内台常以限月成旧。

就如所言,有丧可殷。

隆安之初,果以丧而废矣。

月数少多,复迟速失中。

至于应寝而修,意所未譬”安国又启“范泰云:今既祔,遂祭于庙,故四时烝尝。

如泰此言,殷与烝尝,其本不同。

既祔之后,可亲烝尝而不得亲殷也。

太常刘瑾云:章后丧未一周,不应祭。

臣寻升平五年五月,穆皇帝崩,其年七月,山陵,十月,殷。

兴宁三年二月,哀皇帝崩,太和元年五月,海西夫人庾氏薨,时为皇后,七月,葬,十月,殷。

此在哀皇再周之内,庾夫人既葬之后,二殷策文见在庙。

又文皇太后以隆安四年七月崩,陛下追述先旨,躬服重制,五年十月,殷。

再周之内,不以废事。

今以小君之哀,而泰更谓不得行大礼。

臣寻永和十年至今五十余载,用三十月辄殷,皆见于注记,是依礼,五年再殷。

而泰所言,非真难臣,乃以圣朝所用,迟速失中。

泰为宪司,自应明审是非,群臣所启不允,即当责失奏弹,而愆堕稽停,遂非忘旧。

请免泰、瑾官”丁巳,诏皆白衣领职。

于是博士徐乾皆免官。

初,元兴三年四月,不得殷祠进用十月,计常限,则义熙三年冬又当殷。

若更起端,则应用来年四月。

领司徒王谧、丹阳尹孟昶议“有非常之庆,必有非常之礼。

殷祭旧准不差,盖施于经常尔。

至于义熙之庆,经古莫二,虽曰旋幸,理同受命。

愚谓理运惟新,于是乎始。

宜用四月”中领军谢混、太常刘瑾议“殷无定日,考时致敬,且礼意尚简。

去年十月祠,虽于日有差,而情典允备,宜仍以为正”太学博士徐乾议“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经传记籍,不见补殷之文”员外散骑侍郎领著作郎徐广议“寻先事,海西公泰和六年十月,殷祠。

孝武皇帝宁康二年十月,殷祠。

若依常去前三十月,则应用四月也。

于时盖当有故,而迁在冬,但未详其事。

太元元年十月殷祠,依常三十月,则应用二年四月也。

是追计辛未岁十月,来合六十月而再殷。

何邵甫注《公羊传》云,祫从先君来,积数为限。

自僖八年至文二年,知为祫祭。

如此,履端居始,承源成流,领会之节,远因宗本也。

昔年有故推迁,非其常度。

宁康、太元前事可依。

虽年有旷近之异,然追计之理同矣。

愚谓从复常次者,以推归正之道也”左丞刘润之等议“太元元年四月应殷,而礼官堕失,建用十月。

本非正期,不应即以失为始也。

宜以反初四月为始。

当用三年十月”尚书奏从王谧议,以元年十月为始也。

宋孝武帝孝建元年十二月戊子,有司奏“依旧今元年十月是殷祠之月,领曹郎范泰参议,依永初三年例,须再周之外殷祭。

寻祭再周来二年三月,若以四月殷,则犹在禫内”下礼官议正。

国子助教苏玮生议“案《礼》,三年丧毕,然后祫于太祖。

又云三年不祭,唯天地社稷,越绋行事。

且不禫即祭,见讥《春秋》。

求之古礼,丧服未终,固无祼享之义。

自汉文以来,一从权制,宗庙朝聘,莫不皆吉。

虽祥禫空存,无綅缟之变,烝尝荐祀,不异平日。

殷祠礼既弗殊,岂独以心忧为碍”太学博士徐宏议“三年之丧,虽从权制,再周祥变,犹服缟素,未为纯吉,无容以祭。

谓来四月,未宜便殷,十月则允”太常丞臣朱膺之议“《虞礼》云: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犹未配。

谓二十七月既禫祭,当四时之祭日,则未以其妃配,哀未忘也。

推此而言,未禫不得祭也。

又《春秋》闵公二年,吉禘于庄公。

郑玄云:闵公心惧于难,务自尊成以厌其祸,凡二十二月而除丧,又不禫。

云又不禫,明禫内不得禘也。

案王肃等言于魏朝云,今权宜存古礼,俟毕三年。

旧说三年丧毕,遇禘则禘,遇祫则祫。

郑玄云:禘以孟夏,祫以孟秋。

今相承用十月。

如宏所上《公羊》之文,如为有疑,亦以鲁闵设服,因言丧之纪制尔。

何必全许素冠可吉禘。

纵《公羊》异说,官以礼为正,亦求量宜”郎中周景远参议“永初三年九月十日奏傅亮议:权制即吉,御世宜尔。

宗庙大礼,宜依古典。

则是皇宋开代成准。

谓博士徐宏、太常丞朱膺之议用来年十月殷祠为允”诏可。

宋殷祭皆即吉乃行。

大明七年二月辛亥,有司奏“四月应殷祠,若事中未得为,得用孟秋与不”领军长史周景远议“案《礼记》云:天子祫禘祫尝祫烝。

依如礼文,则夏秋冬三时皆殷,不唯用冬夏也。

晋义熙初,仆射孔安国启议,自泰和四年相承殷祭,皆用冬夏。

安国又启,永和十年至今五十余年,用三十月辄殷祠。

博士徐乾据《礼》难安国。

乾又引晋咸康六年七月殷祠,是不专用冬夏。

于时晋朝虽不从乾议,然乾据礼及咸康故事,安国无以夺之。

今若以来四月未得殷祠,迁用孟秋,于礼无违。

参议据礼有证,谓用孟秋为允”诏可。

晋武帝咸宁五年十一月己酉,弘训羊太后崩,宗庙废一时之祀,天地明堂去乐,且不上胙。

升平五年十月己卯,殷祠,以穆帝崩后,不作乐。

初,永嘉中,散骑常侍江统议曰“《阳秋》之义,去乐卒事”是为吉祭有废乐也,故升平末行之。

其后太常江逌表“穆帝山陵之后十月殷祭,从太常丘夷等议,撤乐。

逌寻详今行汉制,无特祀之别。

既入庙吉禘,何疑于乐” 史臣曰:闻乐不怡,故申情于遏密。

至于谅暗夺服,虑政事之荒废,是以乘权通以设变,量轻重而降屈。

若夫奏音之与寝声,非有损益于机务,纵复回疑于两端,固宜缘恩而从戚矣。

宋世国有故,庙祠皆悬而不乐。

宋书·卷十五·志第五·礼二

〔沈约〕 〔南北朝〕

古者天子巡狩之礼,布在方策。

至秦、汉巡幸,或以厌望气之祥,或以希神仙之应,烦扰之役,多非旧典。

唯后汉诸帝,颇有古礼焉。

魏文帝值参分初创,方隅事多,皇舆亟动,略无宁岁。

盖应时之务,又非旧章也。

明帝凡三东巡,所过存问高年,恤人疾苦,或赐谷帛,有古巡幸之风焉。

齐王正始元年,巡洛阳,赐高年、力田各有差。

晋武帝泰始四年,诏刺史二千石长吏曰“古之王者,以岁时巡狩方岳,其次则二伯述职,不然则行人巡省,掸人诵志。

故虽幽遐侧微,心无壅隔。

人情上通,上指远喻。

至于鳏寡,罔不得所。

用垂风遗烈,休声犹存。

朕在位累载,如临深泉,夙兴夕惕,明发不寐,坐而待旦。

思四方水旱灾眚,为之怛然。

勤躬约己,欲令事事当宜。

常恐众吏用情,诚心未著,万机兼猥,虑有不周。

政刑失谬,而弗获备览。

百姓有过,在予一人。

惟岁之不易,未遑卜征巡省之事。

人之未乂,其何以恤之。

今使使持节侍中、副给事黄门侍郎,衔命四出,周行天下,亲见刺史二千石长吏,申喻朕心恳诚至意,访求得失损益诸宜,观省政治,问人间患苦。

周典有之曰:其万人利害为一书,其礼俗政事教治刑禁之逆顺为一书,其悖逆暴乱作慝犯令为一书,其扎丧凶荒厄贫为一书,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

每国辩异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

斯旧章前训,今率由之。

还具条奏,俾朕昭然鉴于幽远,若亲行焉。

大夫君子,其各悉乃心,各敬乃事,嘉谋令图,苦言至戒,与使者尽之,无所隐讳。

方将虚心以俟。

其勉哉勖之,称朕意焉”挚虞新礼仪曰“魏氏无巡狩故事,新礼则巡狩方岳,柴望告至,设壝宫,如礼诸侯之觐者。

摈及执贽,皆如朝仪,而不建其旗。

臣虞案觐礼,诸侯觐天子,各建其旗章,所以殊爵命,示等威。

《诗》称君子至止,言观其旗。

宜定新礼建旗如旧礼”然终晋世,巡狩废矣。

宋武帝永初元年,诏遣大使分行四方,举善旌贤,问其疾苦。

元嘉四年二月己卯,太祖东巡。

丁卯,至丹徒。

己巳,告觐园陵。

三月甲戌,幸丹徒离宫,升京城北顾。

乙亥,飨父老旧勋于丹徒行宫,加赐衣裳各有差,蠲丹徒县其年租布之半,系囚见徒五岁刑以下,悉皆原遣。

登城三战及先大将军并贵泥关头败没余口。

老疾单孤,又诸战亡家不能自存者,并随宜隐恤。

二十六年二月己亥,上东巡。

辛丑,幸京城。

辛亥,谒二陵。

丁巳,会旧京故老万余人,往还飨劳,孤疾勤劳之家,咸蒙恤赉,发赦令,蠲徭役。

其时皇太子监国,有司奏仪注。

某曹关某事云云。

被令,仪宜如是。

请为笺如左。

谨关。

右署众官如常仪。

尚书仆射、尚书左右丞某甲,死罪死罪。

某事云云。

参议以为宜如是事诺。

奉行。

某年月日。

某曹上。

右笺仪准于启事年月右方,关门下位及尚书官署。

其言选事者,依旧不经它官。

太常主者寺押。

某署令某甲辞。

言某事云云。

求告报如所称。

详检相应。

今听如所上处事诺。

明详旨申勤,依承不得有亏。

符到奉行。

年月日。

起尚书某曹。

右符仪。

某曹关太常甲乙启辞。

押。

某署令某甲上言。

某事云云。

请台告报如所称。

主者详检相应。

请听如所上事诺。

别符申摄奉行。

谨关。

年月日。

右关事仪准于黄案年月日右方,关门下位年月下左方,下附列尚书众官署。

其尚书名下应云奏者,今言关。

余皆如黄案式。

某曹关司徒长史王甲启辞。

押。

某州刺史丙丁解腾某郡县令长李乙书言某事云云。

请台告报如所称。

尚书某甲参议,以为所论正如法令,报听如所上。

请为令书如左。

谨关。

右关门下位及尚书署,如上仪。

司徒长史王甲启辞。

押。

某州刺史丙丁解腾某郡县令长李乙书言某事云云。

州府缘案允。

值。

请台告报。

年月日。

尚书令某甲上。

建康宫无令,称仆射。

令日下司徒,令报听如某所上。

某宣摄奉行如故事。

文书如千里驿行。

年月朔日甲子。

尚书令某甲下。

无令称仆射。

司徒承书从事到上起某曹。

右外上事,内处报,下令书仪。

某曹关某事云云。

令如是,请为令书如右。

谨关。

右关署如前式。

令司徒。

某事云云。

令如是,其下所属,奉行如故事。

文书如千里驿行。

年月日子,下起某曹。

右令书自内出下外仪。

令书前某官某甲。

令以甲为某官,如故事。

右令书板文准于昭事板文。

年月日。

侍御史某甲受。

尚书下云云。

奏行如故事。

右以准尚书敕仪。

起某曹。

右并白纸书。

凡内外应关笺之事,一准此为仪。

其经宫臣者,依臣礼。

拜刺史二千石诫敕文曰制诏云云。

某动静屡闻。

右若拜诏书除者如旧文。

其拜令书除者,“令”代“制诏”,余如常仪。

辞关板文云“某官粪土臣某甲临官。

稽首再拜辞”制曰右除粪土臣及稽首云云。

某官某甲再拜辞。

以“令曰”代“制曰”。

某官宫臣者,称臣。

皇太子夜开诸门,墨令,银字启传令信。

太史每岁上某年历。

先立春立夏大暑立秋立冬,常读五时令。

皇帝所服,各随五时之色。

帝升御坐,尚书令以下就席位,尚书三公郎以令著录案上,奉以入,就席伏读讫,赐酒一卮。

官有其注。

傅咸曰“立秋一日,白路光于紫庭,白旗陈于玉阶”然则其日旗、路皆白也。

晋成帝咸和五年六月丁未,有司奏读秋令。

兼侍中散骑侍郎荀弈、兼黄门侍郎散骑侍郎曹宇驳曰“尚书三公曹奏读秋令仪注。

新荒以来,旧典未备。

臣等参议,光禄大夫臣华恒议,武皇帝以秋夏盛暑,常阙不读令,在春冬不废也。

夫先王所以从时读令者,盖后天而奉天时。

正服,尊严之所重,今服章多阙如。

比热隆赫,臣等谓可如恒议,依故事阙而不读”诏可。

六年三月,有司奏“今月十六日立夏。

案五年六月三十日门下驳,依武皇夏阙读令。

今正服渐备,四时读令,是祗述天和隆赫之道。

谓今故宜读夏令”奏可。

宋文帝元嘉六年六月辛酉朔,驸马都尉奉朝请徐道娱上表曰“谨案晋博士曹弘之议,立秋御读令,上应著缃帻,遂改用素,相承至今。

臣浅学管见,窃有惟疑。

伏寻《礼记•月令》,王者四时之服正见驾苍龙,载赤旗,衣白衣,服黑玉。

季夏则黄,文极于此,无白冠则某履某煓也。

且帻又非古服,出自后代。

上附于冠,下不属衣。

冠固不革,而帻岂容异色。

愚谓应恒与冠同色,不宜随节变采。

土令在近,谨以上闻。

如或可采,乞付外详议”太学博士荀万秋议“伏寻帻非古者冠冕之服,《礼》无其文。

案蔡邕《独断》云:帻是古卑贱供事不冠人所服。

又董仲舒《止雨书》曰:其执事皆赤帻。

知并不冠之服也。

汉元始用,众臣率从。

故司马彪《舆服志》曰:尚书帻名曰纳言。

迎气五郊,各如其色,从章服也。

自兹相承,迄于有晋。

大宋受命,礼制因循。

斯既历代成准,谓宜仍旧”有司奏“谨案道娱启事,以土令在近,谓帻不宜变。

万秋虽云帻宜仍旧,而不明无读土令之文。

今书旧事于左。

《魏台杂访》曰:前后但见读春夏秋冬四时令,至于服黄之时,独阙不读。

今不解其故。

魏明帝景初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散骑常侍领太史令高堂隆上言曰:黄于五行,中央土也。

王西季各十八日。

土生于火,故于火用事之末服黄,三季则否。

其令则随四时,不以五行为分也。

是以服黄无令。

”其后太祖常谓土令,三公郎每读时令,皇帝临轩,百僚备位,多震悚失常仪。

宋唯世祖世刘勰、太宗世谢纬为三公郎,善于其事,人主及公卿并属目称叹。

勰见《宗室传》。

纬,谢综弟也。

旧说后汉有郭虞者,有三女。

以三月上辰产二女,上巳产一女。

二日之中,而三女并亡,俗以为大忌。

至此月此日,不敢止家,皆于东流水上为祈禳,自洁濯,谓之禊祠。

分流行觞,遂成曲水。

史臣案《周礼》,女巫掌岁时祓除衅浴,如今三月上巳如水上之类也。

衅浴谓以香薰草药沐浴也。

《韩诗》曰“郑国之俗,三月上巳,之溱、洧两水之上,招魂续魄。

秉兰草,拂不祥”此则其来甚久,非起郭虞之遗风、今世之度水也。

《月令》,暮春,天子始乘舟。

蔡邕章句曰“阳气和暖,鲔鱼时至,将取以荐寝庙,故因是乘舟禊于名川也。

《论语》,暮春浴乎沂。

自上及下,古有此礼。

今三月上巳,祓于水滨,盖出此也”邕之言然。

张衡《南都赋》祓于阳滨又是也。

或用秋,《汉书》八月祓于霸上。

刘桢《鲁都赋》“素秋二七,天汉指隅,人胥祓除,国子水嬉”又是用七月十四日也。

自魏以后但用三日,不以巳也。

魏明帝天渊池南,设流杯石沟,燕群臣。

晋海西钟山后流杯曲水,延百僚,皆其事也。

宫人循之至今。

汉文帝始革三年丧制。

临终诏曰“天下吏民临三日,皆释服。

无禁取妇、嫁女、祠祀、饮酒、食肉。

其当给丧事者,无跣。

绖带无过三寸。

当临者,皆旦夕各十五举音。

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而释服”文帝以己亥崩,乙巳葬,其间凡七日。

自是之后,天下遵令,无复三年之礼。

案《尸子》,禹治水,为丧法,曰毁必杖,哀必三年,是则水不救也。

故使死於陵者葬於陵,死于泽者葬于泽。

桐棺三寸,制丧三日。

然则圣人之于急病,必为权制也。

但汉文治致升平,四海宁晏,废礼开薄,非也。

宣帝地节四年,诏曰“今百姓或遭衰绖凶灾,而吏徭事不得葬,伤孝子心。

自今诸有大父母、父母丧者,勿徭事,使得收敛送终,尽其子道”至成帝时,丞相翟方进事父母孝谨,母终,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视事。

自以为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典章。

然而原涉行父丧三年,显名天下。

河间惠王行母丧三年,诏书褒称,以为宗室仪表。

薛修服母丧三年,而兄宣曰“人少能行之”遂兄弟不同,宣卒以此获讥于世。

是则丧礼见贵常存矣。

至汉平帝崩,王莽欲眩惑天下,示忠孝,使六百石以上皆服丧三年。

及莽母死,但服天子吊诸侯之服,一吊再会而已。

而令子新都侯宇服丧三年。

及元后崩,莽乃自服三年之礼。

事皆奸妄,天下疾之。

汉安帝初,长吏多避事弃官。

乃令自非父母服,不得去职。

是后吏又守职居官,不行三年丧服。

其后又开长吏以下告宁,言事者或以为刺史二千石宜同此制,帝从之。

建元元年,尚书孟布奏宜复如建武、永平故事,绝刺史二千石告宁及父母丧服,又从之。

至桓帝永兴二年,复令刺史二千石行三年服。

永寿二年,又使中常侍以下行三年服。

至延熹元年,又皆绝之。

后汉世,诸帝不豫,并告泰山、弘农、庐江、常山、颍川、南阳、河东、东郡、广陵太守祷祠五岳四渎,遣司徒分诣郊庙社稷。

魏武临终遗令曰“天下尚未安定,未得遵古。

百官临殿中者,十五举音。

葬毕,便除服。

其将兵屯戍者,不得离部”帝以正月庚子崩,辛丑即殡。

是月丁卯葬,葬毕反吉,是为不逾月也。

诸葛亮受刘备遗诏,既崩,群臣发丧,满三日除服,到葬复如礼。

其郡国太守、相、尉、县令长三日便除服。

此则魏、蜀丧制,又并异于汉也。

孙权令诸居任遭三年之丧,皆须交代乃去,然多犯者。

嘉禾六年,使群臣议立制,胡综以为宜定大辟之科。

又使代未至,不得告,告者抵罪。

顾雍等同综议,从之。

其后吴令孟仁闻丧辄去,陆逊陈其素行,得减死一等,自此遂绝。

晋宣帝崩,文、景并从权制。

及文帝崩,国内行服三日。

武帝亦遵汉、魏之典,既葬除丧,然犹深衣素冠,降席撤膳。

太宰司马孚、太傅郑冲、太保王祥、太尉何曾、司徒领中领军司马望、司空荀顗、车骑将军贾充、尚书令裴秀、尚书仆射武陔、都护大将军郭建、侍中郭绥、中书监荀勖、中军将军羊祜等奏曰“臣闻礼典轨度,丰杀随时,虞、夏、商、周,咸不相袭,盖有由也。

大晋绍承汉、魏,有革有因,期于足以兴化致治而已。

故未皆得返情太素,同规上古也。

陛下既已俯遵汉、魏降丧之典,以济时务。

而躬蹈大孝,情过乎哀,素冠深衣,降席撤膳。

虽武丁行之于殷世,曾闵履之于布衣,未足以喻。

方今荆蛮未夷,庶政未乂,万机事殷,动劳神虑。

岂遑全遂圣旨,以从至情。

加岁时变易,期运忽过,山陵弥远,攀慕永绝。

臣等以为陛下宜回虑割情,以康时济治。

辄敕御府易服,内省改坐,太官复膳。

诸所施行,皆如旧制”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绖于草土,以存此痛,况当食稻衣锦,诚佹然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

吾本诸生家,传礼来久,何心一旦便易此情于所天。

相从已多,可试省孔子答宰我之言,无事纷纭也。

言及悲剥,奈何奈何”孚等重奏“伏读明诏,感以悲怀。

辄思仲尼所以抑宰我之问,圣思所以不能已已,甚深甚笃。

然今者干戈未戢,武事未偃,万机至重,天下至众。

陛下以万乘之尊,履布衣之礼,服粗席稿,水饮疏食,殷忧内盈,毁悴外表,而躬勤万机,坐而待旦,降心接下,仄不遑食,所以劳力者如斯之甚。

是以臣等悚息不宁,诚惧神气用损,以疚大事。

辄敕有司改坐复常,率由旧典。

惟陛下察纳愚款,以慰皇太后之心”又诏曰“重览奏议,益以悲剥,不能自胜,奈何奈何。

三年之丧,自古达礼,诚圣人称心立哀,明恕而行也。

神灵日远,无所告诉。

虽薄于情,食旨服美,朕更所不堪也。

不宜反覆,重伤其心,言用断绝,奈何奈何”帝遂以此礼终三年。

后居太后之丧,亦如之。

泰始二年八月,诏书曰“此上旬,先帝弃天下日也,便以周年。

吾茕茕,常复何时壹得叙人子情邪。

思慕烦毒,欲诣陵瞻侍,以尽哀愤。

主者具行备”太宰司马孚、尚书令裴秀、尚书仆射武陔等奏“陛下至孝蒸蒸,哀思罔极。

衰麻虽除,毁顇过礼,疏食粗服,有损神和。

今虽秋节,尚有余暑,谒见山陵,悲感摧伤,群下窃用悚息。

平议以为宜惟远体,降抑圣情,以慰万国”诏曰“孤茕忽尔,日月已周,痛慕摧感,永无逮及。

欲奉瞻山陵,以叙哀偾。

体气自佳,其又已凉,便当行,不得如所奏也。

主者便具行备”又诏曰“昔者哀适三十日,便为梓宫所弃,遂离衰绖,感痛岂可胜言。

顾汉文不使天下尽哀,亦先帝至谦之志,是以自割,不以副诸君子。

有三年之爱,而身礼廓然,当见山陵,何心而无服,其以衰绖行”孚等重奏“臣闻上古丧期无数,后世乃有年月之渐。

汉文帝随时之义,制为短丧,传之于后。

陛下以社稷宗庙之重,万方亿兆之故,既从权制,释降衰麻。

群臣庶僚吉服。

今者谒陵,以叙哀慕,若加衰绖,近臣期服,当复受制进退无当,不敢奉诏”诏曰“亦知不在此麻布耳。

然人子情思,为欲令哀丧之物在身,盖近情也。

群臣自当案旧制。

期服之义,非先帝意也”孚等又奏“臣闻圣人制作,必从时宜。

故五帝殊乐,三王异礼。

此古今所以不同,质文所以迭用也。

陛下随时之宜,既降心克己,俯就权制。

既除衰麻,而行心丧之礼。

今复制服,义无所依。

若君服而臣不服,虽先帝厚恩,亦未之敢安也。

参量平议,宜如前奏。

臣等敢固以请”诏曰“患情不能企及耳,衣服何在。

诸君勤勤之至,岂苟相违” 泰始四年,皇太后崩。

有司奏“前代故事,倚庐中施白缣帐蓐,素床,以布巾裹凷草。

轺辇板舆细犊车皆施缣里”诏不听,但令以布衣车而已。

其余居丧之制,一如礼文。

有司又奏“大行皇太后当以四月二十五日安厝。

故事,虞著衰服,既虞而除。

其内外官僚,皆就朝晡临位。

御除服讫,各还所次除衰服”诏曰“夫三年之丧,天下之达礼也。

受终身之爱,而无数年之报,奈何葬而便即吉,情所不忍也”有司又奏“世有险易,道有洿隆,所遇之时异。

诚有由然,非忽礼也。

方今戎马未散,王事至殷,更须听断,以熙庶绩。

昔周康王始登翌室,犹戴冕临朝。

降于汉、魏,既葬除释,谅暗之礼,自远代而废矣。

唯陛下割高宗之制,从当时之宜。

敢固以请”诏曰“揽省奏事,益增感剥。

夫三年之丧,所以尽情致礼。

葬已便除,所不堪也。

当叙吾哀怀,言用断绝,奈何奈何”有司又固请。

诏曰“不能笃孝,勿以毁伤为忧也。

诚知衣服末事耳。

然今思存草土,率常以吉夺之,乃所以重伤至心,非见念也。

每代礼典质文皆不同,此身何为限以近制,使达丧阙然乎”群臣又固请,帝流涕久之,乃许。

文帝崇阳陵先开一日,遣侍臣侍梓宫,又遣将军校尉当直尉中监各一人,将殿中将军以下及先帝时左右常给使诣陵宿卫。

文明皇后崩及武元杨后崩,天下将吏发哀三日止。

泰始元年,诏诸将吏二千石以下遭三年丧,听归终宁,庶人复除徭役。

太康七年,大鸿胪郑默母丧,既葬,当依旧摄职,固陈不起。

于是始制大臣得终丧三年。

然元康中,陈准、傅咸之徒,犹以权夺,不得终礼。

自兹至今,往往以为成比也。

晋文帝之崩也,羊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

汉文除之,毁礼伤义。

今上有曾、闵之性,实行丧礼。

丧礼实行,何为除服。

若因此守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汉文以末世浅薄,不能复行国君之丧,故因而除之。

数百年一旦复古,恐难行也”祜曰“且使主上遂服,犹为善乎”玄曰“若上不除而臣下除,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三纲之道亏矣”习凿齿曰“傅玄知无君臣之伤教,而不知兼无父子为重,岂不蔽哉。

且汉废君臣之丧,不降父子之服,故四海黎庶,莫不尽情于其亲。

三纲之道,二服恒用于私室,而王者独尽废之,岂所以孝治天下乎。

《诗》云猷之未远,其傅玄之谓也” 泰始十年,武元杨皇后崩。

博士张靖议“太子宜依汉文权制,割情除服”博士陈逵议“太子宜令服重”尚书仆射卢钦、尚书魏舒、杜预奏“谅暗之制,乃因自古。

是以高宗无服丧之文,唯称不言而已。

汉文限三十六日,魏氏以既虞为断。

皇太子与国为体,理宜释服”博士段畅承述预旨,推引《礼》传以成其说。

既卒哭,太子及三夫人以下皆随御除服。

自汉文用权礼,无复□禁,历代遵用之。

至晋孝武崩,太傅录尚书会稽王道子议“山陵之后通婚嫁,不得作乐,以一期为限”宋高祖崩,葬毕,吏民至于宫掖,悉通乐,唯殿内禁。

宋武帝永初元年,黄门侍郎王准之议“郑玄丧制二十七月而终,学者多云得礼。

晋初用王肃议,祥禫共月,遂以为制。

江左以来,唯晋朝施用。

搢绅之士,犹多遵玄议。

宜使朝野一体”诏可。

晋惠帝永康元年,愍怀太子薨,帝依礼服长子三年,群臣服齐衰期。

晋孝武太元二十一年,孝武帝崩,李太后制三年之制。

宋武帝永初三年,武帝崩,萧太后制三年之服。

晋惠帝太安元年三月,皇太孙尚薨。

有司奏“御服齐衰期”诏通议。

散骑常侍谢衡以为诸侯之太子,誓与未誓,尊卑体殊,《丧服》云,为嫡子长殇,谓未誓也。

已誓则不殇也。

中书令卞粹曰“太子始生,故已尊重,不待命誓。

若衡议已誓不殇,则元服之子,当斩衰三年。

未誓而殇,则虽十九,当大功九月。

誓与未誓,其为升降也微。

斩与大功,其为轻重也远。

而今注云,诸侯不降嫡殇,重嫌于无,以大功为重嫡之服。

大功为重嫡之服,则虽誓,无复有三年之理明矣。

男能奉卫社稷,女能奉妇道,各以可成之年,而有已成之事,故可无殇,非孩龀之谓也。

谓殇后者,尊之如父,犹无所加,而止殇服。

况以天子之尊,为无服之殇,行成人之制邪。

凡诸宜重之殇,皆士大夫不加服,而令至尊独居其重,未之前闻也”博士蔡克同粹。

秘书监挚虞议“太子初生,举以成人之礼,则殇理除矣。

太孙亦体君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

天子无服殇之仪,绝期故也”于是御史以上皆服齐衰。

晋康帝建元元年正月晦,成恭杜皇后周忌。

有司奏。

“至尊期年应改服”诏曰“君亲,名教之重也。

权制出于近代耳”于是素服如旧,非汉、魏之典。

晋孝武太元九年,崇德太后褚氏崩。

后于帝为从嫂,或疑其服。

太学博士徐藻议“资父事君而敬同。

又《礼》传,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

则夫属君道,妻亦后道矣。

服后宜以资母之义。

鲁讥逆祀,以明尊尊。

今上躬奉康、穆、哀皇及靖后之祀,致敬同于所天,岂可敬之以君道,而服废于本亲。

谓应服齐衰期”于是帝制期服。

晋安帝隆安四年,太皇太后李氏崩。

尚书祠部郎徐广议“太皇太后名位允正,体同皇极,理制备尽,情礼弥申。

《阳秋》之义,母以子贵。

既称夫人,礼服从正。

故成风显夫人之号,昭公服三年之丧。

子于父之所生,体尊义重。

且礼祖不厌孙,宜遂服无屈。

而缘情立制,若嫌明文不存,则疑斯从重。

谓应同于为祖母后齐衰期。

永安皇后无服,但一举哀。

百官亦一期”诏可。

宋文帝元嘉十七年七月壬子,元皇后崩。

兼司徒给事中刘温持节监丧。

神虎门设凶门柏历至西上皞,皇太子于东宫崇正殿及永福省并设庐。

诸皇子未有府第者,于西廨设庐。

元嘉十七年,元皇后崩。

皇太子心丧三年。

礼心丧者,有禫无禫,礼无成文,世或两行。

皇太子心丧毕,诏使博议。

有司奏“丧礼有禫,以祥变有渐,不宜便除即吉,故其间服以綅缟也。

心丧已经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祥禫变除,礼毕余一期,不应复有禫。

宣下以为永制”诏可。

孝武孝建三年三月,有司奏“故散骑常侍、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义阳王师王偃丧逝。

至尊为服缌三月,成服,仍即公除。

至三月竟,未详当除服与不。

又皇后依朝制服心丧,行丧三十日公除。

至祖葬日,临丧当著何服。

又旧事,皇后心丧,服终除之日,更还著未公除时服,然后就除。

未详今皇后除心制日,当依旧更服。

为但释心制中所着布素而已。

勒礼官处正”太学博士王膺之议“尊卑殊制,轻重有级,五服虽同,降厌则异。

礼,天子止降旁亲。

外舅缌麻,本在服例,但衰绖不可临朝飨,故有公除之议。

虽释衰袭冕,尚有缌麻之制。

愚谓至尊服三月既竟,犹宜除释”又议“吉凶异容,情礼相称。

皇后一月之限虽过,二功之服已释。

哀情所极,莫深于尸柩,亲见之重,不可以无服。

案周礼,为兄弟既除丧已,及其葬也,反服其服。

轻丧虽除,犹齐衰以临葬。

举轻明重,则其理可知也。

愚谓王右光禄祖葬之日,皇后宜反齐衰”又议“丧礼即远,变除渐轻。

情与日杀,服随时改。

权礼既行,服制已变,岂容终除之日,而更重服乎。

案晋泰始三年,武帝以期除之月,欲反重服拜陵,频诏勤勤,思申棘心。

于时朝议譬执,亦遂不果。

愚谓皇后终除之日,不宜还著重服,直当释除布素而已”太常丞朱膺之议“凡云公除,非全除之称。

今朝臣私服,亦有公除,犹自穷其本制。

膺之云,晋武拜陵不遂反服,此时是权制。

既除衰麻,不可以重制耳,与公除不同。

愚谓皇后除心制日,宜如旧反服未公除时服,以申创巨之情”余同膺之议。

国子助教苏玮生议“案三日成服即除,及皇后行丧三十日,礼无其文。

若并谓之公除,则可粗相依准。

凡诸公除之设,盖以王制夺礼。

葬及祥除,皆宜反服。

未有服之于前,不除于后。

虽有齐斩重制,犹为功缌除丧。

夫公除暂夺,岂可遂以即吉邪。

愚谓至尊三月服竟,故应依礼除释。

皇后临祖,及一周祥除,并宜反服齐衰”尚书令、中军将军建平王宏议谓“至尊缌制终,止举哀而已,不须释服”余同朱膺之议。

前祠部郎中周景远议“权事变礼,五服俱革,缌麻轻制,不容独异”谓“至尊既已公除,至三月竟,不复有除释之义”其余同朱膺之议。

重加研详,以宏议为允。

诏可。

大明二年正月,有司奏“故右光禄大夫王偃丧,依格皇后服期,心丧三年,应再周来二月晦。

检元嘉十九年旧事,武康公主出适,二十五月心制终尽,从礼即吉。

昔国哀再周,孝建二年二月,其月末,诸公主心制终,则应从吉。

于时犹心禫素衣,二十七月乃除,二事不同”领仪曹郎朱膺之议“详寻礼文,心丧不应有禫,皇代考检,已为定制。

元嘉季年,祸难深酷,圣心天至,丧纪过哀。

是以出适公主,还同在室,即情变礼,非革旧章。

今皇后二月晦,宜依元嘉十九年制,释素即吉”文帝元嘉十五年,皇太子妃祖父右光禄大夫殷和丧,变除之礼,仪同皇后。

晋孝武太元十五年,淑媛陈氏卒,皇太子所生也。

有司参详母以子贵,赠淑媛为夫人,置家令典丧事。

太子前卫率徐邈议“《丧服》传称,与尊者为体,则不服其私亲。

又君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

故王公妾子服其所生母,练冠麻衣,既葬而除。

非五服之常,则谓之无服”从之。

宋孝武大明五年闰月,皇太子妃薨。

樟木为榇,号曰樟宫。

载以龙輴。

造陵于龙山,置大匠卿断草,司空告后土,谓葬曰山茔。

祔文元皇后庙之阴室,在正堂后壁之外,北向。

御服大功九月,设位太极东宫堂殿。

中监、黄门侍郎、仆射并从服。

从服者,御服衰乃从服,他日则否。

宫臣服齐衰三月,其居宫者处宁假。

大明五年闰月,有司奏“依礼皇太后服太子妃小功五月,皇后大功九月”右丞徐爰参议“宫人从服者,若二御哭临应著衰时,从服者悉著衰,非其日如常仪。

太子既有妃期服,诏见之日,还著公服。

若至尊非哭临日幸东宫,太子见亦如之。

宫臣见至尊,皆着朱衣”大明五年闰月,有司奏“皇太子妃薨,至尊、皇后并服大功九月,皇太后小功五月,未详二御何当得作鼓吹及乐”博士司马兴之议“案《礼》,齐衰大功之丧,三月不从政。

今临轩拜授,则人君之大典,今古既异,赊促不同。

愚谓皇太子妃祔庙之后,便可临轩作乐及鼓吹”右丞徐爰议“皇太子妃虽未山茔,临轩拜官,旧不为碍。

梓棺在殡,应县而不作。

祔后三御乐,宜使学官拟礼上”兴之又议“案礼,大功至则辟琴瑟,诚无自奏之理。

但王者体大,理绝凡庶。

故汉文既葬,悉皆复吉,唯县而不乐,以此表哀。

今准其轻重,侔其降杀,则下流大功,不容撤乐以终服。

夫金石宾飨之礼,箫管警涂之卫,实人君之盛典,当阳之威饰,固亦不可久废于朝。

又礼无天王服嫡妇之文,直后学推贵嫡之义耳。

既已制服成丧,虚悬终窆,亦足以甄崇冢正,标明礼归矣”爰参议,皇太子期服内,不合作乐及鼓吹。

明帝泰始中,陈贵妃父金宝卒,贵妃制服三十日满,公除。

晋穆帝时,东海国言哀王薨逾年,嗣王乃来继,不复追服,群臣皆已反吉,国妃亦宜同除。

诏曰“朝廷所以从权制者,以王事夺之,非为变礼也。

妇人传重义大,若从权制,义将安托”于是国妃终三年之制。

孙盛曰“废三年之礼,开偷薄之源,汉、魏失之大者也。

今若以丈夫宜夺以王事,妇人可终本服,是为吉凶之仪,杂陈于宫寝。

彩素之制,乖异于内外,无乃情礼俱违,哀乐失所乎。

蕃国寡务,宜如圣典,可无疑矣” 宋文帝元嘉四年八月,太傅长沙景王神主随子南兖州刺史义欣镇广陵,备所加殊礼下船。

及至镇,入行庙。

大司马临川烈武王神主随子荆州刺史义庆江陵,亦如之。

元嘉二十三年七月,白衣领御史中丞何承天奏: 尚书刺“海盐公主所生母蒋美人丧。

海盐公主先离婚,今应成服,撰仪注参详,宜下二学礼官博士议公主所服轻重。

太学博士顾雅议:今既咸用士礼,便宜同齐衰削杖,布带疏履,期,礼毕,心丧三年。

博士周野王议又云:今诸王公主咸用士礼。

谯王、衡阳王为所生太妃皆居重服,则公主情礼,亦宜家中期服为允。

其博士庾邃之、颜测、殷明、王渊之四人同雅议。

何惔、王罗云二人同野王议”如所上台案。

今之诸王,虽行士礼,是施于傍亲及自己以下。

至于为帝王所厌,犹一依古典。

又永初三年九月,符修仪亡,广德三主以余尊所厌,犹服大功。

海盐公主体自宸极,当上厌至尊,岂得遂服。

台据《经》、传正文,并引事例,依源责失。

而博士顾雅、周野王等捍不肯怗,方称“自有宋以来,皇子蕃王,皆无厌降,同之士礼,著于故事。

缌功之服,不废于末戚,顾独贬于所生,是申其所轻,夺其所重。

夺其所重,岂缘情之谓”台伏寻圣朝受终于晋,凡所施行,莫不上稽礼文,兼用晋事。

又太元中,晋恭帝时为皇子,服其所生陈氏,练冠縓缘,此则前代施行故事,谨依礼文者也。

又广德三公主为所生母符修仪服大功,此先君余尊之所厌者也。

元嘉十三年,第七皇子不服曹婕妤,止于麻衣,此厌乎至尊者也。

博士既不据古,又不依今,背违施行见事,而多作浮辞自卫。

乃云五帝之时,三王之季。

又言长子去斩衰,除禫杖,皆是古礼,不少今世。

博士虽复引此诸条,无救于失。

又诘台云“蕃国得遂其私情,此义出何经记”臣案南谯、衡阳太妃并受朝命,为国小君,是以二王得遂其服,岂可为美人比例。

寻蕃王得遂者,圣朝之所许也。

皇子公主不得申者,由有厌而然也。

台登重更责失制不得过十日,而复不酧答。

既被催摄二三日,甫输怗辞。

虽理屈事穷,犹闻义耻服。

臣闻丧纪有制,礼之大经。

降杀攸宜,家国旧典。

古之诸侯众子,犹以尊厌。

况在王室,而欲同之士庶。

此之僻谬,不俟言而显。

太常统寺,曾不研却,所谓同乎失者,亦未得之。

宜加裁正,弘明国典。

谨案太学博士顾雅、国子助教周野王、博士王罗云、颜测、殷明、何惔、王渊之、前博士迁员外散骑侍郎庾邃之等,咸蒙抽饰,备位前疑,既不谨守旧文,又不审据前准,遂上背经典,下违故事,率意妄作,自造礼章。

太常臣敬叔位居宗伯,问礼所司,腾述往反,了无研却,混同兹失,亦宜及咎。

请以见事并免今所居官,解野王领国子助教。

雅、野王初立议乖舛,中执捍愆失,未违十日之限。

虽起一事,合成三愆,罗云掌押捍失,三人加禁固五年。

诏敬叔白衣领职。

余如奏。

元嘉二十九年,南平王铄所生母吴淑仪薨。

依礼无服,麻衣练冠,既葬而除。

有司奏“古者与尊者为体,不得服其私亲。

而比世诸侯咸用士礼,五服之内悉皆成服,于其所生,反不得遂”于是皇子皆申母服。

孝武帝孝建元年六月己巳,有司奏“故第十六皇弟休倩薨夭,年始及殇,追赠谥东平冲王。

服制未有成准,辄下礼官详议”太学博士陆澄议“案礼有成人道,则不为殇。

今既追胙土宇,远崇封秩,圭黻备典,成孰大焉。

典文式昭,殇名去矣。

夫典文垂式,元服表身,犹以免孺子之制,全丈夫之义。

安有名颁爵首,而可服以殇礼”有司寻澄议无明证,却使秉正更上。

澄重议“窃谓赠之为义,所以追加名器。

故赠公者便成公,赠卿者便成卿。

赠之以王,得不为王乎。

然则有在生而封,或既没而爵,俱受帝命,不为吉凶殊典。

同备文物,岂以存亡异数。

今玺策咸秩,是成人之礼。

群后临哀,非下殇之制。

若丧用成人,亲以殇服,末学含疑,未之或辨。

敢求详衷如所称”左丞臣羊希参议“寻澄议,既无画然前例,不合准据。

案《礼》,子不殇父,臣不殇君。

君父至尊,臣子恩重,不得以幼年而降。

又曰,尊同则服其亲服,推此文旨,旁亲自宜服殇,所不殇者唯施臣子而已”诏可。

孝建元年六月,湘东国刺称“国太妃以去三十年闰六月二十八日薨。

未详周忌当在六月。

为取七月。

勒礼官议正”。

博士丘迈之议“案吴商议,闰月亡者,应以本正之月为忌。

谓正闰论虽各有所执,商议为允。

宜以今六月为忌”左仆射建平王宏谓“迈之议不可准据。

案晋世及皇代以来,闰月亡者,以闰之后月祥。

宜以来七月为祥忌”及大明元年二月,有司又奏“太常鄱阳哀王去年闰三月十八日薨。

今为何月末祥除”下礼官议正。

博士傅休议“寻《三礼》,丧遇闰,月数者数闰,岁数者没闰,闰在期内故也。

鄱阳哀王去年闰三月薨,月次节物,则定是四月之分,应以今年四月末为祥。

晋元、明二帝,并以闰二月崩,以闰后月祥,先代成准,则是今比” 太常丞庾蔚之议“礼,正月存亲,故有忌日之感。

四时既已变,人情亦已衰,故有二祥之杀。

是则祥忌皆以同月为议,而闰亡者,明年必无其月,不可以无其月而不祥忌,故必宜用闰所附之月。

闰月附正,《公羊》明议,故班固以闰九月为后九月,月名既不殊,天时亦不异。

若用闰之后月,则春夏永革,节候亦舛。

设有人以闰腊月亡者,若用闰后月为祥忌,则祥忌应在后年正月。

祥涉三载,既失周期之义,冬亡而春忌。

又乖致感之本。

譬今年末三十日亡,明年末月小,若以去年二十九日亲尚存,则应用后年正朝为忌,此必不然。

则闰亡可知也”通关并同蔚之议,三月末祥。

大明五年七月,有司奏“故永阳县开国侯刘叔子夭丧,年始四岁,傍亲服制有疑”太学博士虞龢、领军长史周景远、司马朱膺之、前太常丞庾蔚之等议,并云“宜同成人之服。

东平冲王服殇,实由追赠,异于已受茅土”。

博士司马兴之议“应同东平殇服”左丞荀万秋等参议“南面君国,继体承家,虽则佩觿,未阙成人,得君父名也,不容服殇,故云臣不殇君,子不殇父。

推此,则知傍亲故依殇制。

东平冲王已经前议。

若升仕朝列,则为大成,故鄱阳哀王追赠太常,亲戚不降。

愚谓下殇以上,身居封爵,宜同成人。

年在无服之殇,以登官为断。

今永阳国臣,自应全服。

至于傍亲,宜从殇礼”诏“景远议为允”。

后废帝元徽二年七月,有司奏“第七皇弟训养母郑修容丧。

未详服制,下礼官正议”太学博士周山文议“案庶母慈己者,小功五月。

郑玄云:其使养之不命为母子,亦服庶母慈己之服。

愚谓第七皇弟宜从小功之制”参议并同。

汉、魏废帝丧亲三年之制,而魏世或为旧君服三年者。

至晋太始四年,尚书何桢奏“故辟举纲纪吏,不计违适,皆反服旧君齐衰三月”于是诏书下其奏,所适无贵贱,悉同依古典。

魏武以正月崩,魏文以其年七月设伎乐百戏,是魏不以丧废乐也。

晋武帝以来,国有大丧未除,正会亦废乐。

太安元年,太子丧未除,正会亦废乐。

穆帝永和中,为中原山陵未修复,频年会,辄废乐。

是时太后临朝,后父褚裒薨,元会又废乐。

晋世孝武太元六年,为皇后王氏丧,亦废乐。

宋大丧则废乐。

汉献帝建安末,魏武帝作终令曰“古之葬者,必在瘠薄之地,其规西原上为寿陵。

因高为基,不封不树。

《周礼》,冢人掌公墓之地,凡诸侯居左右以前,卿大夫居后。

汉制亦谓之陪陵。

其公卿大臣列将有功者,宜陪寿陵。

其广为兆域,使足相容”魏武以送终制衣服四箧,题识其上,春秋冬夏日有不讳,随时以敛。

金珥珠玉铜铁之物,一不得送。

文帝遵奉,无所增加。

及受禅,刻金玺,追加尊号。

不敢开埏,乃为石室,藏玺埏首,示陵中无金银诸物也。

汉礼明器甚多,自是皆省矣。

文帝黄初三年,又自作终制“礼,国君即位,为椑,存不忘亡也。

寿陵因山为体,无封无树,无立寝殿,造圆邑,通神道。

夫葬者,藏也。

欲人之不能见也。

礼不墓祭,欲存亡之不黩也。

皇后及贵人以下,不随王之国者,有终没,皆葬涧西,前又已表其处矣”此诏藏之宗庙,副在尚书、秘书三府,明帝亦遵奉之。

明帝性虽崇奢,然未遽营陵墓也。

晋宣帝豫自于首阳山为土藏,不坟不树,作顾命终制,敛以时服,不设明器。

文、景皆谨奉成命,无所加焉。

景帝崩,丧事制度,又依宣帝故事。

武帝泰始四年,文明王皇后崩,将合葬,开崇阳陵。

使太尉司马望奉祭,进皇帝密玺绶于便房神坐。

魏氏金玺,此又俭矣。

泰始二年,诏曰“昔舜葬苍梧,农不易亩。

禹葬会稽,市不改肆。

上惟祖考清简之旨,外欲移陵十里内居人,一切停之”江左元、明崇俭,且百度草创,山陵奉终,省约备矣。

成帝咸康七年,杜后崩。

诏外官五日一入临,内官旦一入而已。

过葬虞祭礼毕止。

有司奏。

“大行皇后陵所作凶门柏历,门号显阳端门”诏曰“门如所处,凶门柏历,大为烦费,停之”案蔡谟说,以二瓦器盛死者之祭,系于木表,以苇席置于庭中近南,名为重。

今之凶门,是其象也。

《礼》,既虞而作主。

今未葬,未有主,故以重当之。

《礼》称为主道,此其义也。

范坚又曰“凶门非古,古有悬重,形似凶门。

后人出之门外以表丧,俗遂行之。

薄帐,既古吊幕之类也”是时又诏曰“重壤之下,岂宜崇饰无用。

陵中唯洁扫而已”有司又奏,依旧选公卿以下六品子弟六十人为挽郎,诏又停之。

孝武帝太元四年九月,皇后王氏崩。

诏曰“终事唯从俭速”又诏“远近不得遣山陵使”有司奏选挽郎二十四人,诏停。

宋元帝元嘉十七年,元皇后崩,诏亦停选挽郎。

汉仪五供毕则上陵,岁岁以为常,魏则无定礼。

齐王在位九载,始一谒高平陵,而曹爽诛,其后遂废,终魏世。

晋宣帝遗诏“子弟群官,皆不得谒陵”于是景、文遵旨。

至武帝犹再谒崇阳陵,一谒峻平陵,然遂不敢谒高原陵。

至惠帝复止也。

逮江左初,元帝崩后,诸公始有谒陵辞陵之事,盖由眷同友执,率情而举,非洛京之旧也。

成帝时,中宫亦年年拜陵,议者以为非礼,于是遂止,以为永制。

至穆帝时,褚太后临朝,又拜陵,帝幼故也。

至孝武崩,骠骑将军司马道子命曰“今虽权制释服,至于朔望诸节,自应展情陵所,以一周为断”于是至陵变服单衣夹,烦渎无准,非礼意也。

至安帝元兴元年,尚书左仆射桓谦奏曰“百僚拜陵,起于中兴,非晋旧典。

积习生常,遂为近法。

寻武皇帝诏,乃不使人主诸王拜陵,岂唯百僚。

谓宜遵奉”于是施行。

及义熙初,又复江左之旧。

宋明帝又断群臣初拜谒陵,而辞如故。

自元嘉以来,每岁正月,舆驾必谒初宁陵,复汉仪也。

世祖、太宗亦每岁拜初宁、长宁陵。

汉以后,天下送死奢靡,多作石室石兽碑铭等物。

建安十年,魏武帝以天下雕弊,下令不得厚葬,又禁立碑。

魏高贵乡公甘露二年,大将军参军太原王伦卒,伦兄俊作《表德论》,以述伦遗美,云“祗畏王典,不得为铭,乃撰录行事,就刊于墓之阴云尔”。

此则碑禁尚严也,此后复弛替。

晋武帝咸宁四年,又诏曰“此石兽碑表,既私褒美,兴长虚伪,伤财害人,莫大于此。

一禁断之。

其犯者虽会赦令,皆当毁坏”至元帝太兴元年,有司奏“故骠骑府主簿故恩营葬旧君顾荣,求立碑”诏特听立。

自是后,禁又渐颓。

大臣长吏,人皆私立。

义熙中,尚书祠部郎中裴松之又议禁断,于是至今。

顺帝升明三年四月壬辰,御临轩,遣使奉玺绶禅位于齐王,悬而不乐。

宋明帝泰始二年九月,有司奏“皇太子所生陈贵妃礼秩既同储宫,未详宫臣及朝臣并有敬不。

妃主在内相见,又应何仪”博士王庆绪议“百僚内外礼敬贵妃,应与皇太子同。

其东朝臣隶,理归臣节”太常丞虞愿等同庆绪。

尚书令建安王休仁议称“礼云,妾既不得体君,班秩视子为序。

母以子贵,经著明文。

内外致敬贵妃,诚如庆绪议。

天子姬嫔,不容通音介于外,虽义可致虔,不应有笺表”参详休仁议为允。

诏可。

泰豫元年,后废帝即位,崇所生陈贵妃为皇太妃。

有司奏“皇太妃位亚尊极,未详国亲举哀格当一同皇太后。

为有降异。

又于本亲期以下,当犹服与不”前曹郎王燮之议“案《丧服传》,妾服君之党,得与女君同。

如此,皇太妃服宗与太后无异。

但太后既以尊降无服,太妃仪不应殊,故悉不服也。

计本情举哀,其礼不异。

又《礼》,诸侯绝期。

皇太妃虽云不居尊极,不容轻于诸侯。

谓本亲期以下,一无所服。

有惨自宜举哀。

亲疏二仪,准之太后”兼太常丞司马燮之议“《礼》,妾服君之庶子及女君之党。

皆谓大夫士耳。

妾名虽总,而班有贵贱。

三夫人九嫔,位视公卿。

大夫犹有贵妾,而况天子。

诸侯之妾为他妾之子无服,既不服他妾之子,岂容服君及女君余亲。

况皇太后妃贵亚相极,礼绝群后,崇辉盛典,有逾东储,尚不服期,太妃岂应有异。

若本亲有惨,举哀之仪,宜仰则太后”参议以燮之议为允。

太妃于国亲无服,故宜缘情为诸王公主于至尊是期服者反,其太妃王妃三夫人九嫔各举哀。

宋孝武帝孝建三年八月戊子,有司奏“云杜国解称国子檀和之所生亲王,求除太夫人。

检无国子除太夫人先例,法又无科。

下礼官议正”太学博士孙豁之议“《春秋》,母以子贵。

王虽为妾,是和之所生。

案五等之例,郑伯许男同号夫人,国子体例,王合如国所生”太常丞庾蔚之议“母以子贵,虽《春秋》明义,古今异制,因革不同。

自顷代以来,所生蒙荣,唯有诸王。

既是王者之嫔御,故宜见尊于蕃国。

若功高勋重,列为公侯,亦有拜太夫人之礼。

凡此皆朝恩曲降,非国之所求。

子男妾母,未有前比”祠部郎中朱膺之议以为“子不得爵父母,而《春秋》有母以子贵。

当谓传国君母,本先公嫔媵,所因藉有由故也。

始封之身,所不得同。

若殊绩重勋,恩所特锡,时或有之,不由司存”所议参议,以蔚之为允。

诏可。

大明二年六月,有司奏“凡侯伯子男世子丧,无嗣,求进次息为世子。

检无其例,下礼官议正”博士孙武议“案晋济北侯荀勖长子连卒,以次子辑拜世子。

先代成准,宜为今例”博士傅郁议“《礼记》,微子立衍,商礼斯行。

仲子舍孙,姬典攸贬。

历代遵循,靡替于旧。

今胙土之君在而世子卒,厥嗣未育,非孙之谓。

愚以为次子有子,自宜绍为世孙。

若其未也,无容远搜轻属,承纲继体,传之有由。

父在立子,允称情典”曹郎诸葛雅之议“案《春秋传》云,世子死,有母弟则弟,无则立长。

年均则贤,义均则卜。

古之制也。

今长子早卒,无嗣,进立次息以为世子,取诸《左氏》,理义无违。

又孙武所据晋济北侯荀勖长子卒,立次子,亦近代成例。

依文采比,窃所允安。

谓宜开许,以为永制”参议为允。

诏可。

大明十二年十一月,有司奏“兴平国解称国子袁愍孙母王氏,应除太夫人。

检无国母除太夫人例。

下礼官议正”太学博士司马兴之议“案礼,下国卿大夫之妻,皆命天子。

以斯而推,则子男之母,不容独异”博士程彦议以为“五等虽差,而承家事等。

公侯之母,崇号得从,子男于亲,尊秩宜显。

故《春秋》之义,母以子贵。

固知从子尊与国均也。

彦参议,以兴之议为允。

除王氏为兴平县开国子太夫人”诏可。

大明四年九月,有司奏“陈留国王曹虔季长兄虔嗣早卒,季袭封之后,生子铣以继虔嗣。

今依例应拜世子,未详应以铣为世子。

为应立次子锴”太学博士王温之、江长议,并为应以铣为正嗣。

太常陆澄议立锴。

右丞徐爰议谓“礼后大宗,以其不可乏祀。

诸侯世及,《春秋》成义。

虔嗣承家传爵,身为国王,虽薨没无子,犹列昭穆。

立后之日,便应即纂国统。

于时既无承继,虔季以次袭绍。

虔嗣既列庙飨,故自与世数而迁,岂容蒸尝无阙,横取他子为嗣。

为人胤嗣,又应恭祀先父。

案礼文,公子不得祢诸侯。

虔嗣无缘降庙就寝。

铣本长息,宜还为虔季世子”诏如爰议。

宋文帝元嘉十三年七月,有司奏“御史中丞刘式之议,每至出行,未知制与何官分道,应有旧科。

法唯称中丞专道,传诏荷信,诏唤众官,应诏者行,得制令无分别他官之文,既无尽然定则,准承有疑。

谓皇太子正议东储,不宜与众同例,中丞应与分道。

扬州刺史、丹阳尹、建康令,并是京辇土地之主,或检校非违,或赴救水火,事应神速,不宜稽驻,亦合分道。

又寻六门则为行马之内,且禁卫非违,并由二卫及领军,未详京尹、建康令门内之徒及公事,亦得与中丞分道与不。

其准参旧仪。

告报参详所宜分道。

听如台所上,其六门内,既非州郡县部界,则不合依门外。

其尚书令、二仆射所应分道,亦悉与中丞同” 孝武帝大明六年五月,诏立凌室藏冰。

有司奏,季冬之月,冰壮之时,凌室长率山虞及舆隶取冰于深山穷谷涸阴冱寒之处,以纳于凌阴。

务令周密,无泄其气。

先以黑牡翙黍祭司寒于凌室之北。

仲春之月,春分之日,以黑羔翙黍祭司寒。

启冰室,先荐寝庙。

二庙夏祠用鉴盛冰,室一鉴,以御温气蝇蚋。

三御殿及太官膳羞,并以鉴供冰。

自春分至立秋,有臣妾丧,诏赠秘器。

自立夏至立秋,不限称数以周丧事。

缮制夷盘,随冰借给。

凌室在乐游苑内,置长一人,保举吏二人。

三公黄皞,前史无其义。

史臣按,《礼记》“士韠与天子同,公侯大夫则异”。

郑玄注“士贱,与君同,不嫌也”夫朱门洞启,当阳之正色也。

三公之与天子,礼秩相亚,故黄其皞,以示谦不敢斥天子,盖是汉来制也。

张超与陈公笺,“拜黄皞将有日月”是也。

史臣按:今朝士诣三公,尚书丞、郎诣令、仆射、尚书,并门外下车,履,度门阃乃纳屐。

汉世朝臣见三公,并拜。

丞、郎见八座,皆持板揖,事在《汉仪》及《汉旧仪》,然则并有敬也。

陈蕃为光禄勋,范滂为主事,以公仪诣蕃,执板入皞,至坐,蕃不夺滂板,滂投板振衣而去。

郭泰责蕃曰“以阶级言之,滂宜有敬。

以类数推之,至皞宜省”然后敬止在门,其来久矣。

宋书·卷十四·志第四·礼一

〔沈约〕 〔南北朝〕

夫有国有家者,礼仪之用尚矣。

然而历代损益,每有不同,非务相改,随时之宜故也。

汉文以人情季薄,国丧革三年之纪。

光武以中兴崇俭,七庙有共堂之制。

魏祖以侈惑宜矫,终敛去袭称之数。

晋武以丘郊不异,二至并南北之祀。

互相即袭,以讫于今,岂三代之典不存哉,取其应时之变而已。

且闵子讥古礼,退而致事。

叔孙创汉制,化流后昆。

由此言之,任己而不师古,秦氏以之致亡。

师古而不适用,王莽所以身灭。

然则汉、魏以来,各揆古今之中,以通一代之仪。

司马彪集后汉众注,以为《礼仪志》,校其行事,已与前汉颇不同矣。

况三国鼎峙,历晋至宋,时代移改,各随事立。

自汉末剥乱,旧章乖弛,魏初则王粲、卫觊典定众仪。

蜀朝则孟光、许慈创理制度。

晋始则荀顗、郑冲详定晋礼。

江左则荀嵩、刁协缉理乖紊。

其间名儒通学,诸所论叙,往往新出,非可悉载。

今抄魏氏以后经国诞章,以备此志云。

魏文帝虽受禅于汉,而以夏数为得天,故黄初元年诏曰“孔子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

此圣人集群代之美事,为后王制法也。

《传》曰夏数为得天。

朕承唐、虞之美,至于正朔,当依虞、夏故事。

若殊徽号,异器械,制礼乐,易服色,用牲币,自当随土德之数。

每四时之季月,服黄十八日,腊以丑,牲用白,其饰节旄,自当赤,但节幡黄耳。

其余郊祀天地朝会四时之服,宜如汉制。

宗庙所服,一如《周礼》”尚书令桓阶等奏“据三正周复之义,国家承汉氏人正之后,当受之以地正,牺牲宜用白,今从汉十三月正,则牺牲不得独改。

今新建皇统,宜稽古典先代,以从天命,而告朔牺牲,壹皆不改,非所以明革命之义也”诏曰“服色如所奏。

其余宜如虞承唐,但腊日用丑耳,此亦圣人之制也” 明帝即位,便有改正朔之意,朝议多异同,故持疑不决。

久乃下诏曰“黄初以来,诸儒共论正朔,或以改之为宜,或以不改为是,意取驳异,于今未决。

朕在东宫时闻之,意常以为夫子作《春秋》,通三统,为后王法。

正朔各从色,不同因袭。

自五帝、三王以下,或父子相继,同体异德。

或纳大麓,受终文祖。

或寻干戈,从天行诛。

虽遭遇异时,步骤不同,然未有不改正朔,用服色,表明文物,以章受命之符也。

由此言之,何必以不改为是邪” 于是公卿以下博议。

侍中高堂隆议曰“按自古有文章以来,帝王之兴,受禅之与干戈,皆改正朔,所以明天道,定民心也。

《易》曰:《革》,元亨利贞。

有孚改命吉。

汤武革命,应乎天,从乎人。

其义曰,水火更用事,犹王者必改正朔易服色也。

《易通卦验》曰:王者必改正朔,易服色,以应天地三气三色。

《书》曰:若稽古帝舜曰重华,建皇授政改朔。

初高阳氏以十一月为正,荐玉以赤缯。

高辛氏以十三月为正,荐玉以白缯。

《尚书传》曰:舜定钟石,论人声,乃及鸟兽,咸变于前。

故更四时,改尧正。

《诗》曰: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三之日于耜。

《传》曰:一之日,周正月,二之日,殷正月,三之日,夏正月。

《诗推度灾》曰:如有继周而王者,虽百世可知。

以前检后,文质相因,法度相改。

三而复者,正色也,二而复者,文质也。

以前检后,谓轩辕、高辛、夏后氏、汉,皆以十三月为正。

少昊、有唐、有殷,皆以十二月为正。

高阳、有虞、有周,皆以十一月为正。

后虽百世,皆以前代三而复也。

《礼大传》曰:圣人南面而治天下,必正度量,考文章,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

《乐稽曜嘉》曰:禹将受位,天意大变,迅风雷雨,以明将去虞而适夏也。

是以舜禹虽继平受禅,犹制礼乐,改正朔,以应天从民。

夏以十三月为正,法物之始,其色尚黑。

殷以十二月为正,法物之牙,其色尚白。

周以十一月为正,法物之萌,其色尚赤。

能察其类,能正其本,则岳渎致云雨,四时和,五稼成,麟皇翔集。

《春秋》十七年夏六月甲子朔,日有蚀之。

《传》曰:当夏四月,是谓孟夏。

《春秋元命苞》曰:王者受命,昭然明于天地之理,故必移居处,更称号,改正朔,易服色,以明天命圣人之宝,质文再而改,穷则相承,周则复始,正朔改则天命显。

凡典籍所记,不尽于此,略举大较,亦足以明也”太尉司马懿、尚书仆射卫臻、尚书薛悌、中书监刘放、中书侍郎刁干、博士秦静、赵怡、中候中诏季岐以为宜改。

侍中缪袭、散骑常侍王肃、尚书郎魏衡、太子舍人黄史嗣以为不宜改。

青龙五年,山茌县言黄龙见。

帝乃诏三公曰: 昔在庖牺,继天而王,始据木德,为群代首。

自兹以降,服物氏号,开元著统者,既膺受命历数之期,握皇灵迁兴之运,承天改物,序其纲纪。

虽炎、黄、少昊、颛顼、高辛、唐、虞、夏后,世系相袭,同气共祖,犹豫昭显所受之运,著明天人去就之符,无不革易制度,更定礼乐,延群后,班瑞信,使之焕炳可述于后也。

至于正朔之事,当明示变改,以彰异代,曷疑其不然哉。

文皇帝践阼之初,庶事草创,遂袭汉正,不革其统。

朕在东宫,及臻在位,每览书籍之林,总公卿之议。

夫言三统相变者,有明文。

云虞、夏相因者,无其言也。

《历志》曰“天统之正在子,物萌而赤。

地统之正在丑,物化而白。

人统之正在寅,物成而黑”但含生气,以微成著。

故太极运三辰五星于上,元气转三统五行于下,登降周旋,终则又始,言天地与人所以相通也。

仲尼以大圣之才,祖述尧、舜,范章文、武,制作《春秋》,论究人事,以贯百王之则。

故于三微之月,每月称王,以明三正迭相为首。

夫祖述尧、舜,以论三正,则其明义,岂使近在殷、周而已乎。

朕以眇身,继承洪绪,既不能绍上圣之遗风,扬先帝之休德,又使王教之弛者不张,帝典之阙者未补,亹亹之德不著,亦恶可已乎。

今推三统之次,魏得地统,当以建丑之月为正。

考之群艺,厥义彰矣。

改青龙五年春三月为景初元年孟夏四月。

服色尚黄,牺牲用白,戎事乘黑首之白马,建大赤之旗,朝会建大白之旗。

春夏秋冬孟仲季月,虽与正岁不同,至于郊祀迎气,礿、祀、烝、尝、巡狞、搜田,分至启闭,班宣时令,中气晚早,敬授民事,诸若此者,皆以正岁斗建为节。

此历数之序,乃上与先圣合符同契,重规叠矩者也。

今遵其义,庶可以显祖考大造之基,崇有魏维新之命。

于戏。

王公群后,百辟卿士,靖康厥职,帅意无怠,以永天休。

司徒露布,咸使闻知,称朕意焉。

案服色尚黄,据土行也。

牺牲旗旗,一用殷礼,行殷之时故也。

《周礼》巾车职,“建大赤以朝”,“大白以即戎”,此则周以正色之旗朝,以先代之旗即戎。

魏用殷礼,变周之制,故建大白朝,大赤即戎也。

明帝又诏曰“以建寅之月为正者,其牲用玄。

以建丑之月为正者,其牲用白。

以建子之月为正者,其牲用骍。

此为牲色各从其正,不随所祀之阴阳也。

祭天不嫌于用玄,则祭地不得独疑于用白也。

天地用牲,得无不宜异邪。

更议”于是议者各有引据,无适可从。

又诏曰“诸议所依据各参错,若阳祀用骍,阴祀用黝,复云祭天用玄,祭地用黄,如此,用牲之义,未为通也。

天地至尊,用牲当同以所尚之色,不得专以阴阳为别也。

今祭皇皇帝天、皇皇后地、天地郊、明堂、宗庙,皆宜同。

其别祭五郊,各随方色,祭日月星辰之类用骍,社稷山川之属用玄,此则尊卑方色,阴阳众义畅矣” 三年正月,帝崩,齐王即位。

是年十二月,尚书卢毓奏“烈祖明皇帝以今年正日弃离万国。

《礼》,忌日不乐,甲乙之谓也。

烈祖明皇帝建丑之月弃天下,臣妾之情,于此正日,有甚甲乙。

今若以建丑正朝四方,会群臣,设盛乐,不合于礼”博士乐祥议“正日旦受朝贡,群臣奉贽。

后五日,乃大宴会作乐”太尉属朱诞议“今因宜改之际,还修旧则,元首建寅,于制为便”大将军属刘肇议“宜过正一日乃朝贺大会,明令天下,知崩亡之日不朝也”诏曰“省奏事,五内断绝,奈何奈何。

烈祖明皇帝以正日弃天下,每与皇太后念此日至,心有剥裂。

不可以此日朝群辟,受庆贺也。

月二日会,又非故也。

听当还夏正月。

虽违先帝通三统之义,斯亦子孙哀惨永怀。

又夏正朔得天数者,其以建寅之月为岁首” 晋武帝泰始二年九月,群公奏“唐尧、舜、禹不以易祚改制。

至于汤、武,各推行数。

宣尼答为邦之问,则曰行夏之时,辂冕之制,通为百代之言。

盖期于从政济治,不系于行运也。

今大晋继三皇之踪,踵舜、禹之迹,应天从民,受禅有魏,宜一用前代正朔服色,皆如有虞遵唐故事,于义为弘”奏可。

孙盛曰“仍旧,非也。

且晋为金行,服色尚赤,考之天道,其违甚矣”及宋受禅,亦如魏、晋故事。

魏明帝初,司空王朗议“古者有年数,无年号,汉初犹然。

或有世而改,有中元、后元。

元改弥数,中、后之号不足,故更假取美名,非古也。

述春秋之事,曰隐公元年,则简而易知。

载汉世之事,曰建元元年,则后不见。

宜若古称元而已”明帝不从。

乃诏曰“先帝即位之元,则有延康之号,受禅之初,亦有黄初之称。

今名年可也”于是尚书奏“《易》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

保合大和,乃利贞。

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宜为太和元年”诏〔缺七字〕 周之五礼,其五为嘉。

嘉□□《春秋左氏传》曰“晋侯问襄公年,季武子对曰:会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

晋侯曰:十二年矣,是谓一终,一星终也。

国君十五而生子。

冠而生子,礼也。

君可以冠矣。

大夫盍为冠具。

武子对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先君之祧处之。

今君在行,未可具也。

请及兄弟之国而假备焉。

晋侯许诺。

还及卫,冠于成公之庙,假钟磬焉,礼也”贾、服说皆以为人君礼十二而冠也。

《古尚书》说武王崩,成王年十三。

推武王以庚辰岁崩,周公以壬午岁出居东,以癸未岁反。

《礼》周公冠成王,命史祝辞。

辞,告也。

是除丧冠也。

周公居东未反,成王冠弁以开金滕之书,时十六矣。

是成王年十五服除,周公冠之而后出也。

按《礼》、《传》之文,则天子诸侯近十二,远十五,必冠矣。

《周礼》虽有服冕之数,而无天子冠文。

《仪礼》云“公侯之有冠礼,夏之末造”王、郑皆以为夏末上下相乱,篡弑由生,故作公侯冠礼,则明无天子冠礼之审也。

大夫又无冠礼。

古者五十而后爵,何大夫冠礼之有。

周人年五十而有贤才,则试以大夫之事,犹行士礼也。

故筮日筮宾,冠于阼以著代,醮于客位,三加弥尊,皆士礼耳。

然汉氏以来,天子诸侯,颇采其议。

《志》曰“仪从《冠礼》”是也。

汉顺帝冠,又兼用曹褒新礼。

褒新礼今不存。

《礼仪志》又云“乘舆初加缁布进贤,次爵弁、武弁,次通天,皆于高庙。

王公以下,初加进贤而已”按此文始冠缁布,从古制也,冠于宗庙是也。

魏天子冠一加,其说曰,士礼三加,加有成也。

至于天子诸侯,无加数之文者,将以践阼临民,尊极德备,岂得复与士同。

此言非也。

夫以圣人之才,犹三十而立,况十二之年,未及志学,便谓德成,无所劝勉,非理实也。

魏氏太子再加,皇子、王公世子乃三加。

孙毓以为一加再加皆非也。

《礼》词曰“令月吉日”,又“以岁之正,以月之令”。

鲁襄公冠以冬,汉惠帝冠以三月,明无定月也。

后汉以来,帝加元服,咸以正月。

晋咸宁二年秋闰九月,遣使冠汝南王柬,此则晋礼亦有非必岁首也。

《礼》冠于庙,魏以来不复在庙。

然晋武、惠冠太子,皆即庙见,斯亦拟在庙之仪也。

晋穆帝、孝武将冠,先以币告庙,讫又庙见也。

晋惠帝之为太子将冠也,武帝临轩,使兼司徒高阳王珪加冠,兼光禄勋、屯骑校尉华暠赞冠。

江左诸帝将冠,金石宿设,百僚陪位。

又豫于殿上铺大床。

御府令奉冕帻簪导衮服,以授侍中、常侍。

太尉加帻,太保加冕。

将加冕,太尉跪读祝文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皇帝穆穆,思弘衮职。

钦若昊天,六合是式。

率遵祖考,永永无极。

眉寿惟祺,介兹景福”加冕讫,侍中系玄紞。

侍中脱绛纱服,加衮服。

冠事毕,太保率群臣奉觞上寿,王公以下三称万岁,乃退。

按仪注,一加帻冕而已。

宋冠皇太子及蕃王,亦一加也。

官有其注。

晋武帝泰始十年,南宫王承年十五,依旧应冠。

有司议奏“礼十五成童。

国君十五而生子,以明可冠之宜。

又汉、魏遣使冠诸王,非古典”于是制诸王十五冠,不复加命。

元嘉十一年,营道侯将冠。

诏曰“营道侯义綦可克日冠。

外详旧施行”何桢《冠仪约制》及王堪私撰《冠仪》,亦皆家人之可遵用者也。

魏齐王正始四年,立皇后甄氏,其仪不存。

晋武帝咸宁二年,临轩,遣太尉贾充策立后杨氏,纳悼后也。

因大赦,赐王公以下各有差。

百僚上礼。

太康八年,有司奏“昏礼纳征,大昏用玄纁,束帛加珪,马二驷。

王侯玄纁,束帛加璧,乘马。

大夫用玄纁,束帛加羊。

古者以皮马为庭实,天子加谷珪,诸侯加大璋。

可依《周礼》改璧用璋,其羊、雁、酒、米、玄纁如故。

诸侯昏礼加纳采吉期迎各帛五匹,及纳征马四匹,皆令夫家自备,唯璋官为具之”尚书朱整议“按魏氏故事,王娶妃、公主嫁之礼,天子诸侯以皮马为庭实,天子加以谷珪,诸侯加以大璋。

汉高后制,聘后黄金二百斤,马十二匹。

夫人金五十斤,马四匹。

魏聘后、王娶妃、公主嫁之礼,用绢百九十匹。

晋兴,故事用绢三百匹”诏曰“公主嫁由夫氏,不宜皆为备物,赐钱使足而已。

唯给璋,余如故事” 成帝咸康二年,临轩,遣使兼太保领军将军诸葛恢、兼太尉护军将军孔愉六礼备物,拜皇后杜氏,即日入宫。

帝御太极殿,群臣毕贺,非礼也。

王者昏礼,礼无其制。

《春秋》祭公逆王后于《纪》。

《谷梁》、《左氏》说与《公羊》又不同,而汉、魏遗事阙略者众。

晋武、惠纳后,江左又无复仪注,故成帝将纳杜后,太常华恒始与博士参定其仪。

据杜预《左氏传》说主婚,是供其婚礼之币而已。

又周灵王求婚于齐,齐侯问于晏桓子,桓子对曰“夫妇所生若而人,姑姊妹则称先守某公之遗女若而人”此则天子之命,自得下达,臣下之答,径自上通。

先儒以为丘明详录其事,盖为王者婚娶之礼也。

故成帝临轩遣使称制拜后。

然其仪注,又不具存。

康帝建元元年,纳后褚氏。

而仪注陛者不设旄头。

殿中御史奏“今迎皇后,依昔成恭皇后入宫御物,而仪注至尊衮冕升殿,旄头不设,求量处。

又案昔迎恭皇后,唯作青龙旗,其余皆即御物。

今当临轩遣使,而立五牛旗旗,旄头毕罕并出。

即用旧制,今阙”诏曰“所以正法服升太极者,以敬其始,故备其礼也。

今云何更阙所重而撤法物邪。

又恭后神主入庙,先帝诏后礼宜有降,不宜建五牛旗,而今犹复设之邪。

既不设五牛旗,则旄头毕罕之器易具也”又诏曰“旧制既难准,且于今而备,亦非宜。

府库之储,唯当以供军国之费耳。

法服仪饰粗令举,其余兼副杂器,停之”及至穆帝升平元年,将纳皇后何氏,太常王彪之始更大引经传及诸故事,以正其礼,深非公羊婚礼不称主人之义。

又曰“王者之于四海,无非臣妾。

虽复父兄之亲,师友之贤,皆纯臣也。

夫崇三纲之始,以定乾坤之仪,安有天父之尊,而称臣下之命,以纳伉俪。

安有臣下之卑,而称天父之名,以行大礼。

远寻古礼,无王者此制。

近求史籍,无王者此比。

于情不安,于义不通。

案咸宁二年,纳悼皇后时,弘训太后母临天下,而无命戚属之臣为武皇父兄主婚之文。

又考大晋已行之事,咸宁故事,不称父兄师友,则咸康华恒所上合于旧也。

臣愚谓今纳后仪制,宜一依咸康故事”于是从之。

华恒所定六礼,云宜依汉旧及大晋已行之制,此恒犹识前事,故王彪之多从咸康,由此也。

惟以取妇之家,三日不举乐,而咸康群臣贺为失礼。

故但依咸宁上礼,不复贺也。

其告庙六礼版文等仪,皆彪之所定也。

详推有典制,其纳采版文玺书曰“皇帝咨前太尉参军何琦,浑元资始,肇经人伦,爰及夫妇,以奉天地宗庙社稷,谋于公卿,咸以为宜率由旧典。

今使使持节太常彪之、宗正综以礼纳采”主人曰“皇帝嘉命,访婚陋族,备数采择。

臣从祖弟故散骑侍郎准之遗女,未闲教训,衣履若而人,钦承旧章,肃奉典制。

前太尉参军都乡侯粪土臣何琦稽首再拜承制诏”次问名版文曰“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两仪配合,承天统物,正位于内,必俟令族,重章旧典。

今使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问名”主人曰“皇帝嘉命,使者某到,重宣中诏,问臣名族。

臣族女父母所生先臣故光禄大夫雩娄侯桢之遗玄孙,先臣故豫州刺史关中侯恽之曾孙,先臣安丰太守关中侯睿之孙,先臣故散骑侍郎准之遗女。

外出自先臣故尚书左丞胄之外曾孙,先臣故侍中关内侯夷之外孙女,年十七。

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纳吉版文曰“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人谋龟从,佥曰贞吉,敬从典礼。

今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纳吉”主人曰“皇帝嘉命,使者某重宣中诏,太卜元吉。

臣陋族卑鄙,忧惧不堪。

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纳征版文“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之女,有母仪之德,窈窕之姿,如山如河,宜奉宗庙,永承天祚。

以玄絺皮帛马羊钱璧,以章典礼。

今使使持节司徒某、太常某,以礼纳征”主人曰“皇帝嘉命,降婚卑陋,崇以上公,宠以典礼,备物典策。

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请期版文“皇帝曰,咨某官某姓,谋于公卿,大筮元龟,罔有不臧,率遵典礼。

今使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请期”主人曰“皇帝嘉命,使某重宣中诏,吉日惟某可迎。

臣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亲迎版文“皇帝曰,咨某官某姓,岁吉月令,吉日惟某,率礼以迎。

今使使持节太保某、太尉某以迎”主人曰“皇帝嘉命,使者某重宣中诏。

令月吉辰,备礼以迎。

上公宗卿,兼至副介,近臣百两,臣蝝蚁之族,猥承大礼,忧惧战悸。

钦承旧章,肃奉典制”其稽首承诏皆如初答。

孝武纳王皇后,其礼亦如之。

其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皆用白雁白羊各一头,酒米各十二斛。

唯纳征羊一头,玄絺用帛三匹,绛二匹,绢二百匹,虎皮二枚,钱二百万,玉璧一枚,马六头,酒米各十二斛,郑玄所谓五雁六礼也。

其珪马之制,备物之数,校太康所奏,又有不同,官有其注。

古者昏、冠皆有醮,郑氏醮文三首具存。

宋文帝元嘉十五年四月,皇太子纳妃,六礼文与纳后不异。

百官上礼。

其月壬戌,于太极殿西堂叙宴二宫队主副、司徒征北镇南三府佐、扬兖江三州纲、彭城江夏南谯始兴武陵庐陵南丰七国侍郎以上,诸二千石在都邑者,并豫会。

又诏今小会可停妓乐,时有临川曹太妃服。

明帝泰始五年十一月,有司奏“按晋江左以来,太子昏,纳征,礼用玉一,虎皮二,未详何所准况。

或者虎取其威猛有彬炳,玉以象德而有温润。

栗珪璋既玉之美者,豹皮义兼炳蔚,熊罴亦昏礼吉征,以类取象,亦宜并用,未详何以遗文。

晋氏江左,礼物多阙,后代因袭,未遑研考。

今法章徽仪,方将大备。

宜宪范经籍,稽诸旧典。

今皇太子昏,纳征,礼合用珪璋豹皮熊罴皮与不。

下礼官详依经记更正。

若应用者,为各用一。

为应用两”博士裴昭明议“案《周礼》,纳征,玄纁束帛俪皮。

郑玄注云:束帛,以仪注,以虎皮二。

太元中,公主纳征,以虎豹皮各一具。

岂谓婚礼不辨王公之序,故取虎豹皮以尊革其事乎。

虎豹虽文,而征礼所不用。

熊罴吉祥,而婚典所不及。

珪璋虽美,或为用各异。

今帝道弘明,徽则光阐,储皇聘纳,宜准经诰。

凡诸僻谬,并合详裁。

虽礼代不同,文质或异,而郑为儒宗,既有明说,守文浅见,盖有惟疑。

兼太常丞孙诜议以为:聘币之典,损益惟义,历代行事,取制士婚。

若珪璋之用,实均璧品,采豹之彰,义齐虎文,熊罴表祥,繁衍攸寄。

今储后崇聘,礼先训远,皮玉之美,宜尽晖备。

《礼》称束帛俪皮,则珪璋数合同璧,熊罴文豹,各应用二。

长兼国子博士虞龢议:案《仪》《礼》纳征,直云玄絺束帛杂皮而已。

《礼记郊特牲》云虎豹皮与玉璧,非虚作也。

则虎豹之皮,居然用两,珪璧宜仍旧各一也。

参诜、龢二议不异,今加珪璋各一,豹熊罴皮各二,以龢议为允”诏可。

晋武帝太始十年,将聘拜三夫人九嫔。

有司奏“礼,皇后聘以谷珪,无妾媵礼贽之制”诏曰“拜授可依魏氏故事”于是临轩使使持节兼太常拜夫人,兼御史中丞拜九嫔。

汉、魏之礼,公主居第,尚公主者来第成婚。

司空王朗以为不可,其后乃革。

凡遣大使拜皇后、三公,及冠皇太子,及拜蕃王,帝皆临轩。

其仪,太乐令宿设金石四厢之乐于殿前。

漏上二刻,侍中、侍臣、冗从仆射、中谒者、节骑郎、虎贲,旄头遮列,五牛旗皆入。

虎贲中郎将、羽林监分陛端门内。

侍御史、谒者各一人监端门。

廷尉监、平分陛东、西中华门。

漏上三刻,殿中侍御史奏开殿之殿门、南止车门、宣阳城门。

军校、侍中、散骑常侍、给事黄门侍郎、散骑侍郎升殿夹御座。

尚书令以下应阶者以次入。

治礼引大鸿胪入,陈九宾。

漏上四刻,侍中奏“外办”皇帝服衮冕之服,升太极殿,临轩南面。

谒者前北面一拜,跪奏“大鸿胪臣某稽首言,群臣就位。

谨具”侍中称制曰“可”谒者赞拜,在位皆再拜。

大鸿胪称臣一拜,仰奏“请行事”侍中称制曰“可”鸿胪举手曰“可行事”谒者引护当使者当拜者入就拜位。

四厢乐作。

将拜,乐止。

礼毕出。

官有其注。

旧时岁旦,常设苇茭桃梗,磔鸡于宫及百寺门,以禳恶气。

《汉仪》,则仲夏之月设之,有桃卯,无磔鸡。

案明帝大修禳礼,故何晏禳祭议据鸡牲供禳衅之事,磔鸡宜起于魏也。

桃卯本汉所以辅,卯金又宜魏所除也,但未详改仲夏在岁旦之所起耳。

宋皆省,而诸郡县此礼往往犹存。

上代聘享之礼,虽颇见经传,然首尾不全。

《叔孙通传》载通所制汉元会仪,纲纪粗举,施于今,又未周备也。

魏国初建,事多兼阙,故黄初三年,始奉璧朝贺。

何承天云,魏元会仪无存者。

案何桢《许都赋》曰“元正大飨,坛彼西南。

旗幕峨峨,檐宇弘深”王沈《正会赋》又曰“华幄映于飞云,朱幕张于前庭。

縆青帷于两阶,象紫极之峥嵘。

延百辟于和门,等尊卑而奉璋”此则大飨悉在城外,不在宫内也。

臣案魏司空王朗奏事曰“故事,正月朔,贺。

殿下设两百华灯,对于二阶之间。

端门设庭燎火炬,端门外设五尺、三尺灯。

月照星明,虽夜犹昼矣”如此,则不在城外也。

何、王二赋,本不在洛京。

何云《许都赋》,时在许昌也。

王赋又云“朝四国于东巡”,亦赋许昌正会也。

晋武帝世,更定元会注,今有《咸宁注》是也。

傅玄《元会赋》曰“考夏后之遗训,综殷、周之典艺,采秦、汉之旧仪,定元正之嘉会”此则兼采众代可知矣。

《咸宁注》,先正一日,守宫宿设王公卿校便坐于端门外,大乐鼓吹又宿设四厢乐及牛马帷皞于殿前。

夜漏未尽十刻,群臣集到,庭燎起火。

上贺谒报,又贺皇后。

还从云龙东中华门入谒,诣东皞下便坐。

漏未尽七刻,群司乘车与百官及受贽郎下至计吏,皆入,诣陛部立。

其陛卫者,如临轩仪。

漏未尽五刻,谒者仆射、大鸿胪各奏“群臣就位定”漏尽,侍中奏“外办”皇帝出,钟鼓作,百官皆拜伏。

太常导皇帝升御座,钟鼓止,百官起。

大鸿胪跪奏“请朝贺”治礼郎赞“皇帝延王登”大鸿胪跪赞“蕃王臣某等奉白璧各一,再拜贺”太常报“王悉登”谒者引上殿,当御座。

皇帝兴,王再拜。

皇帝坐,复再拜,跪置璧御座前,复再拜。

成礼讫,谒者引下殿,还故位。

治礼郎引公、特进、匈奴南单于子、金紫将军当大鸿胪西,中二千石、二千石、千石、六百石当大行令西,皆北面伏。

大鸿胪跪赞“太尉、中二千石等奉璧皮帛羔雁雉,再拜贺”太常赞“皇帝延君登”礼引公至金紫将军上殿,当御座。

皇帝兴,皆再拜。

皇帝坐,又再拜。

跪置璧皮帛御座前,复再拜。

成礼讫,赞者引下殿,还故位。

王公置璧成礼时,大行令并赞,殿下中二千石以下同。

成礼讫,以贽授受贽郎,郎以璧帛付谒者,羔雁雉付太官。

太乐令跪请奏雅乐,以次作乐。

乘黄令乃出车,皇帝罢入,百官皆坐。

昼漏上水六刻,诸蛮夷胡客以次入,皆再拜讫,坐。

御入三刻,又出。

钟鼓作。

谒者仆射跪奏“请群臣上”谒者引王公至二千石上殿,千石、六百石停本位。

谒者引王诣尊酌寿酒,跪授侍中。

侍中跪置御座前。

王还自酌,置位前。

谒者跪奏“蕃王臣某等奉觞再拜,上千万岁寿”侍中曰“觞已上”百官伏称万岁,四厢乐作,百官再拜。

已饮,又再拜。

谒者引诸王等还本位。

陛者传就席,群臣皆跪诺。

侍中、中书令、尚书令各于殿上上寿酒,登歌乐升,太官令又行御酒。

御酒升阶,太官令跪授侍郎,侍郎跪进御座前。

乃行百官酒。

太乐令跪奏“奏登歌”三。

终,乃降。

太官令跪请御饭到陛,群臣皆起。

太官令持羹跪授司徒。

持饭跪授大司农。

尚食持案并授侍郎,侍郎跪进御座前。

群臣就席,太乐令跪奏“食。

举乐”太官行百官饭案遍。

食毕,太乐令跪奏“请进舞”舞以次作。

鼓吹令又前跪奏“请以次进众伎”乃召诸郡计吏前,授敕戒于阶下。

宴乐毕,谒者一人跪奏“请罢退”钟鼓作,群臣北面再拜出。

江左更随事立位,大体亦无异也。

宋有天下,多仍旧仪,所损益可知矣。

晋江左注,皇太子出会者,则在三恪下、王公上。

宋文帝元嘉十一年,升在三恪上。

魏制,蕃王不得朝觐。

明帝时有朝者,皆由特恩,不得以为常。

晋泰始中,有司奏“诸侯之国,其王公以下入朝者,四方各为二番,三岁而周,周则更始。

若临时有解,却在明年。

来朝之后,更满三岁乃复,不得从本数。

朝礼执璧如旧朝之制。

不朝之岁,各遣卿奉聘”奏可。

江左王侯不之国,其有授任居外,则同方伯刺史二千石之礼,亦无朝聘之制,此礼遂废。

正旦元会,设白虎樽于殿庭。

樽盖上施白虎,若有能献直言者,则发此樽饮酒。

案《礼记》,知悼子卒,未葬,平公饮酒,师旷、李调侍,鼓钟。

杜蕢自外来,闻钟声曰“安在”曰“在寝”杜蕢入寝,历阶而升,酌曰“旷饮斯”又酌曰“调饮斯”又酌,堂上北面坐饮之。

降,趋而出。

平公呼而进之曰“蕢,曩者尔心或开予,是以不与尔言,尔饮旷,何也”曰“子卯不乐,知悼子在堂,斯其为子卯也大矣。

旷也,太师也。

不以诏,是以饮之也”“尔饮调,何也”曰“调也,君之亵臣也。

为一饮一食,忘君之疾,是以饮之也”“尔饮,何也”曰“蕢也宰夫,唯刀匕是供,又敢与知防,是以饮也”平公曰“寡人亦有过焉。

酌而饮寡人”杜蕢洗而扬觯。

公谓侍者曰“如我死,则必无废斯爵”至于今,既毕献,斯扬觯,谓之“杜举”。

白虎樽,盖杜举之遗式也。

画为虎,宜是后代所加,欲令言者猛如虎,无所忌惮也。

汉以高帝十月定秦旦为岁首,至武帝虽改用夏正,然朔犹常飨会,如元正之仪。

魏、晋则冬至日受万国及百僚称贺,因小会。

其仪亚于岁旦,晋有其注。

宋永初元年八月,诏曰“庆冬使或遣不,役宜省,今可悉停。

唯元正大庆,不得废耳。

郡县遣冬使诣州及都督府者,亦宜同停” 孙权始都武昌及建业,不立郊兆。

至末年太元元年十一月,祭南郊,其地今秣陵县南十余里郊中是也。

晋氏南迁,立南郊于巳地,非礼所谓阳位之义也。

宋武大明三年九月,尚书右丞徐爰议“郊祀之位,远古蔑闻。

《礼记》燔柴于太坛,祭天也。

兆于南郊,就阳位也。

汉初甘泉河东禋埋易位,终亦徙于长安南北。

光武绍祚,定二郊洛阳南北。

晋氏过江,悉在北。

及郊兆之议,纷然不一。

又南出道狭,未议开阐,遂于东南巳地创立丘坛。

皇宋受命,因而弗改。

且居民之中,非邑外之谓。

今圣图重造,旧章毕新,南驿开涂,阳路修远。

谓宜移郊正午,以定天位”博士司马兴之、傅郁、太常丞陆澄并同爰议。

乃移郊兆于秣陵牛头山西,正在宫之午地。

世祖崩,前废帝即位,以郊旧地为吉祥,移还本处。

北郊,晋成帝世始立,本在覆舟山南。

宋太祖以其地为乐游苑,移于山西北。

后以其地为北湖,移于湖塘西北。

其地卑下泥湿,又移于白石村东。

其地又以为湖,乃移于钟山北京道西,与南郊相对。

后罢白石东湖,北郊还旧处。

南郊,皇帝散斋七日,致斋三日。

官掌清者亦如之。

致斋之朝,御太极殿幄坐。

著绛纱袍,黑介帻,通天金博山冠。

先郊日未晡五刻,夕牲。

公卿京兆尹众官悉坛东就位,太祝史牵牲入。

到榜,禀牺令跪白“请省牲”举手曰“腯”太祝令绕牲,举手曰“充”太祝令牵牲诣庖。

以二陶豆酌毛血,其一奠皇天神座前,其一奠太祖神座前。

郊之日未明八刻,太祝令进馔,郎施馔。

牲用茧栗二头,群神用牛一头。

醴用翙鬯,藉用白茅。

玄酒一器,器用匏陶,以瓦樽盛酒,瓦圩斟酒。

璧用苍玉。

蒯席各二,不设茵蓐。

古者席稿,晋江左用蒯。

车驾出,百官应斋及从驾填街先置者,各随申摄从事。

上水一刻,御服龙衮,平天冠,升金根车,到坛东门外。

博士、太常引入到黑攒。

太祝令跪执匏陶,酒以灌地。

皇帝再拜,兴。

群臣皆再拜伏。

治礼曰“兴”博士、太常引皇帝至南阶,脱舄升坛,诣罍盥。

黄门侍郎洗爵,跪授皇帝。

执樽郎授爵,酌秬鬯授皇帝。

跪奠皇天神座前,再拜,兴。

次诣太祖配天神座前,执爵跪奠,如皇天之礼。

南面北向,一拜伏。

太祝令各酌福酒,合置一爵中,跪进皇帝,再拜伏。

饮福酒讫,博士、太常引帝从东阶下,还南阶。

谒者引太常升坛,亚献。

谒者又引光禄升坛,终献。

讫,各降阶还本位。

太祝送神,跪执匏陶,酒以灌地。

兴。

直南行出坛门,治礼举手白,群臣皆再拜伏。

皇帝盘,治礼曰“兴”博士跪曰“祠事毕,就燎”博士、太常引皇帝就燎位,当坛东阶,皇帝南向立。

太祝令以案奉玉璧牲体爵酒黍饭诸馔物,登柴坛施设之。

治礼举手曰“可燎”三人持火炬上。

火发。

太祝令等各下坛。

坛东西各二十人,以炬投坛,火半柴倾。

博士仰白“事毕”皇帝出便坐。

解严。

天子有故,则三公行事,而太尉初献,其亚献、终献,犹太常、光禄勋也。

北郊斋、夕牲、进熟,及乘舆百官到坛三献,悉如南郊之礼。

唯事讫,太祝令牲玉馔物诣坎置牲上讫,又以一牲覆其上。

治礼举手曰“可埋”二十人俱时下土。

填坎欲半,博士仰白“事毕”帝出。

自魏以来,多使三公行事,乘舆罕出矣。

魏及晋初,仪注虽不具存,所损益汉制可知也。

江左以后,官有其注。

魏文帝诏曰“汉氏不拜日于东郊,而旦夕常于殿下东面拜日,烦亵似家人之事,非事天郊神之道也”黄初二年正月乙亥,朝日于东门之外。

按《礼》,天子以春分朝日于东,秋分夕月于西,今正月,非其时也。

《汉郊祀志》,帝郊泰畤,平旦出竹宫东向揖日,其夕西向揖月。

此为即用郊日,不俟二分也。

明帝太和元年二月丁亥朔,朝日于东郊,八月己丑,夕月于西郊,此古礼也。

《白虎通》“王者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此其义也。

《尚书大传》,迎日之词曰“维某年某月上日。

明光于上下,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维予一人。

某敬拜迎日于郊”吴时郎陈融奏《东郊颂》,吴时亦行此礼也。

晋武帝太康二年,有司奏“春分依旧车驾朝日,寒温未适,可不亲出”诏曰“礼仪宜有常。

如所奏,与故太尉所撰不同,复为无定制。

间者方难未平,故每从所奏。

今戎事弭息,唯此为大”案此诏,帝复为亲朝日也。

此后废。

殷祠,皇帝散斋七日,致斋三日。

百官清者亦如之。

致斋之日,御太极殿幄坐,著绛纱袍,黑介帻,通天金博山冠。

祠之日,车驾出,百官应斋从驾留守填街先置者,各依宣摄从事。

上水一刻,皇帝著平冕龙衮之服,升金根车,到庙北门讫。

治礼、谒者各引太乐、太常、光禄勋、三公等皆入在位。

皇帝降车入庙,脱舄盥,及洗爵,讫,升殿。

初献,奠爵,乐奏。

太祝令跪读祝文,讫,进奠神座前,皇帝还本位。

博士引太尉亚献,讫,谒者又引光禄勋终献。

凡禘祫大祭,则神主悉出庙堂,为昭穆以安坐,不复停室也。

晋氏又有阴室四殇,治礼引阴室以次奠爵于馔前。

其功臣配飨者,设坐于庭,谒者奠爵于馔前。

皇帝不亲祠,则三公行事,而太尉初献,太常亚献,光禄勋终献也。

四时祭祀,亦皆于将祭必先夕牲,其仪如郊。

晋武帝太始七年四月,帝将亲祠,车驾夕牲,而仪注还不拜。

诏问其故。

博士奏“历代相承如此”帝曰“非致敬宗庙之礼也”于是实拜而还,遂以为制。

太康中,有司奏议,十一月一日合朔奠、冬烝、夕牲同日,可有司行事。

诏曰“夕牲而令有司行事,非也。

改择上旬他日”案此则武帝夕牲必躬临拜,而江左以来复止也。

晋元帝建武元年十月辛卯,即晋王位,行天子殷祭之礼,非常之事也。

孝武太元十一年九月,皇女亡及应烝祠。

中书侍郎范宁奏“案《丧服》传,有死宫中者,三月不举祭,不别长幼之与贵贱也。

皇女虽在婴孩,臣窃以为疑”于是尚书奏使三公行事。

昔汉灵帝世,立春尚斋迎气东郊,尚书左丞殴杀陌使于南书寺,于是诏书曰“议郎蔡邕、博士任敏,问可斋祠不。

得无不宜”邕等对曰“按上帝之祠,无所为废。

宫室至大,陌使至微,日又宽,可斋无疑”宁非不知有此议,然不从也。

魏及晋初,祭仪虽不具存,江左则备矣。

官有其注。

祠太社、帝社、太稷,常以岁二月八月二社日祠之。

太祝令夕牲进熟,如郊庙仪。

司空、太常、大司农三献也。

官有其注。

周礼王亲祭,汉以来,有司行事。

汉安帝元初六年,立六宗祠于国西北戌城地,祠仪比泰社。

日月将交会,太史上合朔。

尚书先事三日,宣摄内外,戒严。

挚虞《决疑》曰“凡救蚀者,皆著赤帻,以助阳也。

日将蚀,天子素服避正殿,内外严警,太史登灵台,伺候日变。

更伐鼓于门,闻鼓音,侍臣皆著赤帻,带剑入侍。

三台令史以上,皆各持剑立其户前。

卫尉卿驰绕宫,伺察守备,周而复始。

日复常,乃皆罢”鲁昭公十七年,六月朔,日有蚀之。

祝史请所由,叔孙昭子曰“日有蚀之,天子不举乐,伐鼓于社。

诸侯用敝于社,伐鼓于朝,礼也”又以赤丝为绳系社,祝史陈辞以责之。

社,勾龙之神,天子之上公,故责之。

合朔,官有其注。

昔汉建安中,将王会,而太史上言正旦当日蚀,朝士疑会不。

共诣尚书令荀文若谘之,时广平计吏刘劭在坐,曰“梓慎、裨灶,古之良史,犹占水火,错失天时。

《礼》诸侯旅见天子,入门不得终礼者四,日蚀在一。

然则圣人垂制,不为变异豫废朝礼者,或灾消异伏,或推术谬误也”文若及众人咸喜而从之,遂朝会如旧,日亦不蚀。

劭由此显名,魏史美而书之。

魏高贵乡公正元二年三月朔,太史奏日蚀而不蚀。

晋文王时为大将军,大推史官不验之负。

史官答曰“合朔之时,或有日掩月,或有月掩日。

月掩日,则蔽障日体,使光景有亏,故谓之日蚀。

日掩月,则日于月上过,谓之阴不侵阳,虽交无变。

日月相掩必食之理,无术以知,是以尝禘郊社,日蚀则接祭,是亦前代史官不能审蚀也。

自汉故事,以为日蚀必当于交。

每至其时,申警百官,以备日变。

故《甲寅诏》有备蚀之制,无考负之法。

古来黄帝、颛顼、夏、殷、周、鲁六历,皆无推日蚀法,但有考课疏密而已。

负坐之条,由本无术可课,非司事之罪”乃止。

晋武帝咸宁三年、四年,并以正旦合朔却元会,改魏故事也。

晋元帝太兴元年四月合朔,中书侍郎孔愉奏曰“《春秋》日有蚀之,天子伐鼓于社,攻诸阴也。

诸侯伐鼓于朝,臣自攻也。

案尚书符,若日有变,便伐鼓于诸门,有违旧典”诏曰“所陈有正义,辄敕外改之” 至康帝建元元年,太史上元日合朔,朝士复疑应却会与否。

庾冰辅政,写刘劭议以示八坐,于时有谓劭为不得礼意,荀文若从之,是胜人之一失。

故蔡谟遂著议非之曰“劭论灾消异伏,又以慎、灶犹有错失,太史上言亦不必审,其理诚然也。

而云圣人垂制,不为变异豫废朝礼,此则谬矣。

灾祥之发,所以谴告人君,王者所重诫。

故素服废乐,退避正寝,百官降物,用币伐鼓,躬亲而救之。

夫敬诫之事,与其疑而废之,宁慎而行之。

故孔子、老聃助葬于巷党,以丧不见星而行,故日蚀而止柩,曰安知其不见星也。

今史官言当蚀,亦安知其不蚀乎。

夫子、老聃豫行见星之防,而劭废之,是弃圣贤之成规也。

鲁桓公壬申有灾,而以乙亥尝祭,《春秋》讥之。

灾事既过,犹退惧未已,故废宗庙之祭。

况闻天眚将至,行庆乐之会,于礼乖矣。

《礼记》所云诸侯入门不得终礼者,谓日官不豫言,诸侯既入,见蚀乃知耳。

非先闻当蚀,而朝会不废也。

别此,可谓失其义指。

刘劭所执者《礼记》也。

夫子、老聃巷党之事,亦《礼记》所言,复违而反之,进退无据。

荀令所善,汉朝所从,遂使此言至今见称,莫知其谬。

后来君子,将拟以为式,故正之云尔”于是冰从众议,遂以却会。

至永和中,殷浩辅政,又欲从刘劭议不却会。

王彪之据咸宁、建元故事,又曰“《礼》云,诸侯旅见天子,不得终礼而废者四,自谓卒暴有之,非为先存其事而徼幸史官推术缪错,故不豫废朝礼也”于是又从彪之,相承至今。

耕籍之礼尚矣,汉文帝修之。

及昭帝幼即大位,耕于钩盾弄田。

明帝永平十五年二月,东巡,耕于下邳。

章帝元和三年正月北巡,耕于怀县。

魏三祖皆亲耕籍。

晋武帝泰始四年,有司奏始耕祠先农,可令有司行事。

诏曰“夫民之大事,在祀与农。

是以古之圣王,躬耕帝籍,以供郊庙之粢盛,且以训化天下。

近代以来,耕籍止于数步中,空有慕古之名,曾无供祀训农之实,而有百官车徒之费。

今修千亩之制,当与群公卿士,躬稼穑之艰难,以帅先天下。

主者详具其制,并下河南处田地于东郊之南,洛水之北,平良中水者。

若无官田,随宜便换,不得侵民人也”自此之后,其事便废,史注载多有阙。

止元、哀二帝,将修耕籍,贺循等所上注,及裴宪为胡中所定仪,又未详允。

元嘉二十年,太祖将亲耕,以其久废,使何承天撰定仪注。

史学生山谦之已私鸠集,因以奏闻。

乃下诏曰“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一夫辍耕,饥者必及。

仓廪既实,礼节以兴。

自顷在所贫耗,家无宿积,阴阳暂偏,则人怀愁垫。

年或不稔,而病乏比室。

诚由政德未孚,以臻斯弊,抑亦耕桑未广,地利多遗。

宰守微化导之方,氓庶忘勤分之义。

永言弘济,明发载怀。

虽制令亟下,终莫惩劝,而坐望滋殖,庸可致乎。

有司其班宣旧条,务尽敦课。

游食之徒,咸令附业。

考核勤惰,行其诛赏。

观察能殿,严加黜陟。

古者从时脉土,以训农功,躬耕帝籍,敬供粢盛。

仰瞻前王,思遵令典,便可量处千亩,考卜元辰。

朕当亲率百辟,致礼郊甸。

庶几诚素,奖被斯民”于是斟酌众条,造定图注。

先立春九日,尚书宣摄内外,各使随局从事。

司空、大农、京尹、令、尉,度宫之辰地八里之外,整制千亩,开阡陌。

立先农坛于中阡西陌南,御耕坛于中阡东陌北。

将耕,宿设青幕于耕坛之上。

皇后帅六宫之人出种穜之种,付籍田令。

耕日,太祝以一太牢告祠先农,悉如祠帝社之仪。

孟春之月,择上辛后吉亥日,御乘耕根三盖车,驾苍驷,青旗,著通天冠,青帻,朝服青衮,带佩苍玉。

蕃王以下至六百石皆衣青。

唯三台武卫不耕,不改服章。

车驾出,众事如郊庙之仪。

车驾至籍田,侍中跪奏“尊降车”临坛,大司农跪奏“先农已享,请皇帝亲耕”太史令赞曰“皇帝亲耕”三推三反。

于是群臣以次耕,王公五等开国诸侯五推五反,孤卿大夫七推七反,士九推九反。

籍田令率其属耕,竟亩,洒种,即耰,礼毕。

魏氏虽天子耕籍,其蕃镇诸侯,并阙百亩之礼。

晋武帝末,有司奏“古诸侯耕籍百亩,躬秉耒耜,以奉社稷宗庙,以劝率农功。

今诸王治国,宜修耕籍之义”然未施行。

宋太祖东耕后,乃班下州郡县,悉备其礼焉。

周礼,王后帅内外命妇,蚕于北郊。

汉则东郊,非古也。

魏则北郊,依周礼也。

晋则西郊,宜是与籍田对其方也。

魏文帝黄初七年正月,命中宫蚕于北郊。

按韦诞《后蚕颂》,则于时汉注已亡,更考撰其仪也。

及至晋氏,先蚕多采魏法。

晋武帝太康六年,散骑常侍华峤奏“先王之制,天子诸侯亲耕千亩,后夫人躬蚕桑。

今陛下以圣明至仁,修先王之绪,皇后体资生之德,合配乾之义,而教道未先,蚕礼尚阙。

以为宜依古式,备斯盛典”诏曰“古者天子亲籍以供粢盛,后夫人躬蚕以备祭服。

所以聿遵孝敬,明教示训也。

今籍田有制,而蚕礼不修。

中间务多,未暇崇备。

今天下无事,宜修礼以示四海。

其详依古典及近代故事,以参今宜。

明年施行”于是使侍中袁粲草定其仪。

皇后采桑坛在蚕室西,帷宫中门之外,桑林在其东,先蚕坛在宫外门之外而东南。

取民妻六人为蚕母。

蚕将生,择吉日,皇后著十二笄,依汉魏故事,衣青衣,乘油盖云母安车,驾六马。

女尚书著貂蝉,佩玺,陪乘,载筐钩。

公主、三夫人、九嫔、世妇、诸太妃、公太夫人、公夫人,及县乡君、郡公侯特进夫人、外世妇、命妇,皆步摇、衣青,各载筐钩从。

蚕桑前一日,蚕官生蚕著薄上。

桑日,太祝令以一太牢祠先蚕。

皇后至西郊,升坛,公主以下陪列坛东。

皇后东面躬桑,采三条。

诸妃公主各采五条。

县乡君以下各采九条。

悉以桑授蚕母。

还蚕室。

事讫,皇后还便坐,公主以下以次就位,设飨赐绢各有差。

宋孝武大明四年,又修此礼。

汉献帝建安二十二年,魏国作泮宫于邺城南。

魏文帝黄初五年,立太学于洛阳。

齐王正始中,刘馥上疏曰“黄初以来,崇立太学,二十余年,而成者盖寡。

由博士选轻,诸生避役,高门子弟,耻非其伦,故无学者。

虽有其名,而无其实。

虽设其教,而无其功。

宜高选博士,取行为人表,经任人师者,掌教国子。

依遵古法,使二千石以上子孙,年从十五,皆入太学。

明制黜陟,陈荣辱之路”不从。

晋武帝泰始八年,有司奏“太学生七千余人,才任四品,听留”诏“已试经者留之,其余遣还郡国。

大臣子弟堪受教者,令入学”咸宁二年,起国子学。

盖《周礼》国之贵游子弟所谓国子,受教于师氏者也。

太康五年,修作明堂、辟雍、灵台。

孙休永安元年,诏曰“古者建国,教学为先。

所以导世治性,为时养器也。

自建兴以来,时事多故,吏民颇以目前趋务,弃本就末,不循古道。

夫所尚不淳,则伤化败俗。

其按旧置学官,立《五经》博士,核取应选,加其宠禄。

科见史之中及将吏子弟有志好者,各令就业。

一岁课试,差其品第,加以位赏。

使见之者乐其荣,闻之者羡其誉。

以淳王化,以隆风俗”于是立学。

元帝为晋王,建武初,骠骑将军王导上疏: 夫治化之本,在于正人伦。

人伦之正,存乎设庠序。

庠序设而五教明,则德化洽通,彝伦攸叙,有耻且格也。

父子兄弟夫妇长幼之序顺,而君臣之义固矣。

《易》所谓正家而天下定者也。

故圣王蒙以养正,少而教之,使化沾肌骨,习以成性,有若自然,日迁善远罪,而不自知。

行成德立,然后裁之以位,虽王之嫡子,犹与国子齿,使知道而后贵。

其取才用士,咸先本之于学。

故《周礼》,乡大夫“献贤能之书于王,王拜而受之”。

所以尊道而贵士也。

人知士之所贵,由乎道存。

则退而修其身,修其身以及其家,正家以及于乡,学于乡以登于朝。

反本复始,各求诸己,敦素之业著,浮伪之道息,教使然也。

故以之事君则忠,用之莅下则仁,即孟轲所谓“未有仁而遗其亲,义而后其君者也”。

自顷皇纲失统,礼教陵替,颂声不兴,于今二纪。

《传》曰:三年不为礼,礼必坏。

三年不为乐,乐必崩”。

而况如此其久者乎。

先进渐忘揖让之容,后生唯闻金革之响。

干戈日寻,俎豆不设,先王之道弥远,华伪之风遂滋,非所以习民靖俗,端本抑末之谓也。

殿下以命世之资,属当倾危之运,礼乐征伐,翼成中兴,将涤秽荡瑕,拨乱反正。

诚宜经纶稽古,建明学校。

阐扬六艺,以训后生,使文武之道,坠而复兴。

方今《小雅》尽废,戎虏扇炽,节义陵迟,国耻未雪。

忠臣义士,所以扼腕拊心。

礼乐政刑,当并陈以俱济者也。

苟礼义胶固,纯风载洽,则化之所陶者广,而德之所被者大,义之所属者深,而威之所震者远矣。

由斯而进,则可朝服济河,使帝典阙而复补,王纲弛而更张。

饕餮改情,兽心革面,揖让而蛮夷服,缓带而天下从,得乎其道者,岂难也哉。

故有虞舞干戚而三苗化,鲁僖作泮宫而淮夷平,桓、文之霸,皆先教而后战。

今若聿遵前典,兴复教道,使朝之子弟,并入于学,立德出身者咸习之而后通。

德路开而伪涂塞,则其化不肃而成,不严而治矣。

选明博修礼之士以为之师,隆教贵道,化成俗定,莫尚于斯也。

散骑常侍戴邈又上表曰: 臣闻天道之所运,莫大于阴阳。

帝王之至务,莫重于礼学。

是以古之建国,教学为先。

国有明堂辟雍之制,乡有庠序黉校之仪,皆所以抽导幽滞,启广才思,盖以六四有《困》《蒙》之吝,君子大养正之功也。

昔仲尼列国之大夫耳,兴礼修学于洙、泗之间,四方髦俊,斐然向风,受业身通者七十余人。

自兹以来,千载寂漠。

岂天下小于鲁国,贤哲乏于曩时。

厉与不厉故也。

自顷遭无妄之祸,社稷有缀旒之危。

寇羯饮马于长江,凶狡虎步于万里,遂使神州萧条,鞠为茂草。

四海之内,人迹不交。

霸主有旰食之忧,黎民怀荼毒之痛,戎首交并于中原,何遽笾豆之事哉。

然“三年不为礼,礼必坏。

三年不为乐,乐必崩”。

况旷载累纪,如此之久邪。

今末进后生,目不睹揖让升降之礼,耳不闻钟鼓管弦之音,文章散灭胡马之足,图谶无复孑遗于世。

此盖圣达之所深悼,有识之所咨嗟也。

夫治世尚文,遭乱尚武,文武迭用,久长之道。

譬之天地昏明之术,自古以来,未有不由之者也。

今以天下未一,非兴礼学之时,此言似是而非。

夫儒道深奥,不可仓卒而成,古之俊乂,必三年而通一经。

比须寇贼清夷,天下平泰,然后修之,则功成事定,谁与制礼作乐者哉。

又贵游之子,未必有斩将搴旗之才,亦未有从军征戍之役,不及盛年讲肄道义,使明珠加莹磨之功,荆、随发采琢之美,不亦良可惜乎。

愚以世丧道久,民情玩于所习,纯风日去,华竞日彰,犹火之消膏而莫之觉也。

今天地造始,万物权舆,圣朝以神武之德,值革命之运,荡近世之流弊,继千载之绝轨,笃道崇儒,创立大业。

明主唱之于上,宰辅笃之于下,夫上之所好,下必有过之者焉。

是故双剑之节崇,而飞白之俗成。

挟琴之容饰,而赴曲之和作。

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实在所以感之而已。

臣以暗浅,不能远识格言,谓宜以三时之隙,渐就经始。

太兴初,议欲修立学校,唯《周易》王氏、《尚书》郑氏、《古文》孔氏、《毛诗》、《周官》、《礼记》、《论语》、《孝经》郑氏、《春秋左传》杜氏、服氏,各置博士一人。

其《仪礼》、《公羊》、《谷梁》及郑《易》,皆省不置博士。

太常荀嵩上疏曰: 臣闻孔子有云,“才难,不其然乎”。

自丧乱以来,经学尤寡。

儒有席上之珍,然后能弘明道训。

今处学则阙朝廷之秀,仕朝则废儒学之美。

昔咸宁、太康、元康、永嘉之中,侍中、常侍、黄门之深博道奥,通洽古今,行为世表者,领国子博士。

一则应对殿堂,奉酧顾问。

二则参训门子,以弘儒学。

三则祠、仪二曹,及太常之职,以得藉用质疑。

今皇朝中兴,美隆往初,宜宪章令轨,祖述前典。

世祖武皇帝圣德钦明,应运登禅,受终于魏。

崇儒兴学,治致升平。

经始明堂,营建辟雍,告朔班政,乡饮大射,西阁东序,图书禁籍,台省有宗庙太府金墉故事,太学有《石经》《古文》。

先儒典训,贾、马、郑、杜、服、孔、王、何、颜、尹之徒,章句传注众家之学,置博士十九人。

九州之中,师徒相传,学士如林,犹是选张华、刘寔居太常之官,以重儒教。

《传》称“孔子没而微言绝,七十子终而大义乖”。

自顷中夏殄瘁,讲诵遏密,斯文之道,将坠于地。

陛下圣哲龙飞,阐弘祖烈,申命儒术,恢崇道教,乐正《雅》、《颂》,于是乎在。

江、扬二州,先渐声教,学士遗文,于今为盛。

然方之畴昔,犹千之一也。

臣学不章句,才不弘道,阶缘光宠,遂忝非服。

方之华、实,儒风邈远。

思竭驽骀,庶增万分,愿斯道隆于百代之上,搢绅咏于千载之下。

伏闻节省之制,皆三分置二,博士旧员十有九人,今五经合九人。

准古计今,犹未中半。

九人以外,犹宜增四。

愿陛下万机余暇,时垂省览。

《周易》一经,有郑玄注,其书根源,诚可深惜,宜为郑《易》博士一人。

《仪礼》一经,所谓曲礼,郑玄于《礼》特明,皆有证据,宜置郑《仪礼》博士一人。

《春秋公羊》,其书精隐,明于断狱,宜置博士一人。

《谷梁》简约隐要,宜存于世,置博士一人。

昔周之衰,下陵上替,臣弑其君,子弑其父。

上无天子,下无方伯。

善者谁赏,恶者谁罚,纲纪乱矣。

孔子惧而作《春秋》,诸侯讳妒,惧犯时禁,是以微辞妙旨,义不显明,故曰“知我者其唯《春秋》,罪我者其唯《春秋》”时左丘明、子夏造膝亲受,无不精究。

孔子既没,微言将绝,于是丘明退撰所闻而为之《传》。

其书善礼,多膏腴美辞。

张本继末,以发明经意,信多奇伟,学者好之。

儒者称公羊高亲受子夏,立于汉朝,辞义清俊,断决明审,多可采用,董仲舒之所善也。

谷梁赤师徒相传,暂立于汉,时刘向父子,汉之名儒,犹执一家,莫肯相从。

其书文清约,诸所发明,或是《左氏》、《公羊》所不载,亦足有所订正,是以《三传》并行于先代,通才未能孤废。

今去圣久远,斯文将坠,与其过废,宁过而立也。

臣以为《三传》虽同一《春秋》,而发端异趣。

案如三家异同之说,义则战争之场,辞亦剑戟之锋,于理不可得共。

博士宜各置一人,以传其学。

元帝诏曰“嵩表如此,皆经国大务,而为治所由。

息马投戈,犹可讲艺。

今虽日不暇给,岂忘本而道存邪。

可共博议之”有司奏宜如嵩表。

诏曰“《谷梁》肤浅,不足立博士。

余如所奏”会王敦之难,事不施行。

成帝咸康三年,国子祭酒袁环、太常冯怀又上疏曰: 臣闻先王之教也,崇典训,明礼学,以示后生,道万物之性,畅为善之道也。

宗周既兴,文史载焕,端委治于南蛮,颂声逸于四海。

故延州入聘,闻《雅》音而嗟咨。

韩起适鲁,观《易》象而叹息。

何者。

立人之道,于此为首也。

孔子恂恂,道化洙、泗。

孟轲皇皇,诲诱无倦。

是以仁义之声,于今犹存,礼让之风,千载未泯。

畴昔陵替,丧乱屡臻,儒林之教暂颓,庠序之礼有阙。

国学索然,坟卷莫启,有心之徒,抱志无由。

昔魏武身亲介胄,务在武功,犹尚息鞍披览,投戈吟咏,以为世之所须者,治之本宜崇。

况今陛下以圣明临朝,百官以虔恭莅事,朝野无虞,江外静谧。

如之何泱泱之风,漠焉无闻。

洋洋之美,坠于圣世乎。

古人有言,《诗》《书》义之府,礼乐德之则。

实宜留心经籍,阐明学义,使讽颂之音,盈于京室。

味道之贤,典谟是咏,岂不盛哉。

疏奏,帝有感焉。

由是议立国学,征集生徒,而世尚庄、老,莫肯用心儒训。

穆帝永和八年,殷浩西征,以军兴罢遣,由此遂废。

征西将军庾亮在武昌,开置学官。

教曰: 人情重交而轻财,好逸而恶劳。

学业致苦,而禄答未厚,由捷径者多,故莫肯用心。

洙、泗邈远,《风》、《雅》弥替,后生放任,不复宪章典谟。

临官宰政者,务目前之治,不能闲以典诰。

遂令《诗》、《书》荒尘,颂声寂漠,仰瞻俯省,能弗叹慨。

自胡夷交侵,殆三十年矣。

而未革面响风者,岂威武之用尽,抑文教未洽,不足绥之邪。

昔鲁秉周礼,齐不敢侮。

范会崇典,晋国以治。

楚、魏之君,皆阻带山河,凭城据汉,国富民殷,而不能保其强大,吴起、屈完所以为叹也。

由此言之,礼义之固,孰与金城汤池。

季路称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为之三年,犹欲行其义方。

况今江表晏然,王道隆盛,而不能弘敷礼乐,敦明庠序,其何以训彝伦而来远人乎。

魏武帝于驰骛之时,以马上为家,逮于建安之末,风尘未弭。

然犹留心远览,大学兴业,所谓颠沛必于是,真通才也。

今使三时既务,五教并修,军旅已整,俎豆无废,岂非兼善者哉。

便处分安学校处所,筹量起立讲舍。

参佐大将子弟,悉令入学,吾家子弟,亦令受业。

四府博学识义通涉文学经纶者,建儒林祭酒,使班同三署,厚其供给。

皆妙选邦彦,必有其宜者,以充此举。

近临川、临贺二郡,并求修复学校,可下听之。

若非束脩之流,礼教所不及,而欲阶缘免役者,不得为生。

明为条制,令法清而人贵。

又缮造礼器俎豆之属,将行大射之礼。

亮寻薨,又废。

孝武帝太元九年,尚书谢石又陈之曰: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翼善辅性,唯礼与学。

虽理出自然,必须诱导。

故洙、泗阐弘道之风,《诗》、《书》垂轨教之典。

敦《诗》悦《礼》,王化以斯而隆。

甄陶九流,群生于是乎穆。

世不常治,道亦时亡。

光武投戈而习诵,魏武息马以修学,惧坠斯文,若此之至也。

大晋受命,值世多阻。

虽圣化日融,而王道未备。

庠序之业,或废或兴。

遂令陶铸阙日用之功,民性靡素丝之益,亹亹玄绪,翳焉莫抽,臣所以远寻伏念,寤寐永叹者也。

今皇威遐震,戎车方静,将洒玄风于四区,导斯民于至德。

岂可不弘敷礼乐,使焕乎可观。

请兴复国学,以训胄子。

班下州郡,普修乡校。

雕琢琳琅,和宝必至。

大启群蒙,茂兹成德。

匪懈于事,必由之以通,则人竞其业,道隆学备矣。

烈宗纳其言。

其年,选公卿二千石子弟为生,增造庙屋一百五十五间。

而品课无章,士君子耻与其列。

国子祭酒殷茂言之曰: 臣闻弘化正俗,存乎礼教,辅性成德,必资于学。

先王所以陶铸天下,津梁万物,闲邪纳善,潜被于日用者也。

故能疏通玄理,穷综幽微,一贯古今,弥纶治化。

且夫子称回,以好学为本。

七十希仰,以善诱归宗。

《雅》、《颂》之音,流咏千载。

圣贤之渊范,哲王所同风。

自大晋中兴,肇基江左,崇明学校,修建庠序,公卿子弟,并入国学。

寻值多故,训业不终。

陛下以圣德玄一,思隆前美,顺通居方,导达物性,兴复儒肆,佥与后生。

自学建弥年,而功无可名。

惮业避役,就存者无几。

或假托亲疾,真伪难知,声实浑乱,莫此之甚。

臣闻旧制,国子生皆冠族华胄,比列皇储。

而中者混杂兰艾,遂令人情耻之。

子贡去朔之饩羊,仲尼犹爱其礼。

况名实兼丧,面墙一世者乎。

若以当今急病,未遑斯典,权宜停废者,别一理也。

若其不然,宜依旧准。

窃谓群臣内外,清官子侄,普应入学,制以程课。

今者见生,或年在扞格,方圆殊趣,宜听其去就,各从所安。

所上谬合,乞付外参议。

烈宗下诏褒纳,又不施行。

朝廷及草莱之人有志于学者,莫不发愤叹息。

清河人李辽又上表曰“臣闻教者,治化之本,人伦之始,所以诱达群方,进德兴仁,譬诸土石,陶冶成器。

虽复百王殊礼,质文参差,至于斯道,其用不爽。

自中华湮没,阙里荒毁,先王之泽寝,圣贤之风绝。

自此迄今,将及百年。

造化有灵,否终以泰,河、济夷徙,海、岱清通,黎庶蒙苏,凫藻奋化。

而典训弗敷,《雅》、《颂》寂蔑,久凋之俗,大弊未改。

非演迪斯文,缉熙宏猷,将何以光赞时邕,克隆盛化哉。

事有如赊而实急,此之谓也。

亡父先臣回,绥集邦邑,归诚本朝。

以太元十年,遣臣奉表。

路经阙里,过觐孔庙,庭宇倾顿,轨式颓弛,万世宗匠,忽焉沦废。

仰瞻俯慨,不觉涕流。

既达京辇,表求兴复圣祀,修建讲学。

至十四年十一月十七日,奉被明诏,采臣鄙议,敕下兖州鲁郡,准旧营饰。

故尚书令谢石令臣所须列上,又出家布,薄助兴立。

故镇北将军谯王恬版臣行北鲁县令,赐许供遣。

二臣薨徂,成规不遂。

陛下体唐尧文思之美,访宣尼善诱之勤,矜荒余之凋昧,愍声教之未浃。

愚谓可重符兖州刺史,遂成旧庙,蠲复数户,以供扫洒。

并赐给《六经》,讲立庠序,延请宿学,广集后进,使油然入道,发剖琢之功。

运仁义以征伐,敷道德以服远,何招而不怀,何柔而不从。

所为者微,所弘甚大。

臣自致身辇毂,于今八稔,违亲转积,夙夜匪宁。

振武将军何澹之今震扞三齐,臣当随反。

裴回天邑,感恋罔极。

乞臣表付外参议”又不见省。

宋高祖受命,诏有司立学,未就而崩。

太祖元嘉二十年,复立国子学,二十七年废。

魏高贵乡公甘露二年,车驾亲率群司行养老之礼于太学。

于是王祥为三老,郑小同为五更。

今无其注,然汉礼具存也。

晋武帝泰始六年十二月,帝临辟雍,行乡饮酒之礼。

诏曰“礼仪之废久矣,乃今复讲肄旧典。

赐太常绢百匹,丞、博士及学生牛酒”咸宁三年,惠帝元康九年,复行其礼。

魏齐王正始中,齐王每讲经,使太常释奠先圣先师于避雍,弗躬亲。

晋惠帝、明帝之为太子,及愍怀太子讲经竟,并亲释奠于太学。

太子进爵于先师,中庶子进爵于颜渊。

元帝诏曰“吾识太子此事,祠讫便请王公以下者,昔在洛时,尝豫清坐也”成、穆、孝武三帝,亦皆亲释奠。

孝武时,以太学在水南县远,有司议依升平元年,于中堂权立行太学。

于时无复国子生,有司奏“应须二学生百二十人。

太学生取见人六十,国子生权铨大臣子孙六十人,事讫罢”奏可。

释奠礼毕,会百官六品以上。

元嘉二十二年,太子释奠,采晋故事,官有其注。

祭毕,太祖亲临学宴会,太子以下悉豫。

兵者,守国之备。

孔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兵,凶事,不可空设,因搜狩而习之。

而凡师出曰治兵,入曰振旅,皆战陈之事。

辨鼓铎镯铙之用,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遂以搜田。

献禽以祭社。

仲夏教茇舍,如振旅之陈,遂以苗田,如搜之法。

献禽以享礿。

仲秋教治兵,如振旅之陈,遂以狝田。

如搜之法,致禽以祀方。

仲冬教大阅,遂以狩田。

献禽以享蒸。

搜者,搜索取其不孕者也。

苗者,为苗除害而已。

狝者,杀也。

从秋气所杀多也。

狩者,冬物毕成,获则取之,无所择也。

汉仪,立秋日,郊礼毕,始扬威武,斩牲于郊,以荐陵庙,名曰貙刘。

其仪,乘舆御戎路,白马朱鬣,躬执弩射牲。

太宰令以获车送陵庙。

于是乘舆还宫,遣使以束帛赐武官,肄孙、吴兵法战陈之仪,率以为常。

至献帝建安二十一年,魏国有司奏

宋书·卷十三·志第三·历下

〔沈约〕 〔南北朝〕

上元庚辰甲子纪首至太甲元年癸亥,三千五百二十三年,至元嘉二十年癸未,五千七百三年,算外。

元法,三千六百四十八。

章岁,十九。

纪法,六百八。

章月,二百三十五。

纪月,七千五百二十。

章闰,七。

纪日,二十二万二千七十。

度分,七十五。

度法,三百四。

气法,二十四。

馀数,一千五百九十五。

岁中,十二。

日法,七百五十二。

没余,三十六。

通数,二万二千二百七。

通法,四十七。

没法,三百一十九。

月周,四千六十四。

周天,十一万一千二十五。

通周,二万七百二十一。

周日日余,四百一十七。

周虚,三百三十五。

会数,一百六十。

交限数,八百五十九。

会月,九百二十九。

朔望合数,八十。

甲子纪第一 〔迟疾差一万七千六百六十三,交会差八百七十七〕甲戌纪第二 〔迟疾差三千四十三,交会差二百七十九〕甲申纪第三 〔迟疾差九千一百四十四,交会差六百二十〕 甲午纪第四 〔迟疾差一万五千二百四十五,交会差二十二〕甲辰纪第五 〔迟疾差六百二十五,交会差三百六十三〕甲寅纪第六 〔迟疾差六千七百二十六,交会差七百四〕 推入纪法:置上元庚辰尽所求年,以元法除之,不满元法,以纪法除之,余不满纪法,入纪年也。

满法去之,得后纪。

〔入甲午纪壬辰岁来,至今元嘉二十年岁在癸未,二百三十一年,算外。

〕 推积月术:置入纪年数算外,以章月乘之,如章岁为积月,不尽为闰余。

闰余十二以上,其年闰。

推朔术:以通数乘积分,为朔积分,满日法为积日,不尽为小余。

以六旬去积日,不尽为大余,命以纪,算外,所求年正月朔日也。

求次月,加大余二十九,小余三百九十九,小余满日法从大余,即次月朔也。

小余三百五十三以上,其月大也。

推弦望法:加朔大余七,小余二百八十七,小分三,小分满四从小余,小余满日法从大余,命如前,上弦日也。

又加之得望,又加之得下弦。

推二十四气术:置入纪年算外,以馀数乘之,满度法三百四为积没,不尽为小余。

以六旬去积没,不尽为大余,命以纪,算外,所求年雨水日也。

求次气,加大余十五,小余六十六,小分十一,小分满气法从小余,小余满度法从大余,次气日也。

〔雨水在十六日以后者,如法减之,得立春。

〕 推闰月法:以闰余减章岁,余以岁中乘之,满章闰得一,数从正月起,闰所在也。

闰有进退,以无中气御之。

立春正月节 〔限数一百九十四,间数一百九十〕 雨水正月中 〔限数一百八十六,间数一百八十二〕惊蛰二月节 〔限数一百七十七,间数一百七十二〕春分二月中 〔限数一百六十七,间数一百六十二〕 清明三月节 〔限数一百五十八,间数一百五十四〕谷雨三月中 〔限数一百四十九,间数一百四十五〕立夏四月节 〔限数一百四十二,间数一百三十九〕 小满四月中 〔限数一百三十六,间数一百三十四〕芒种五月节 〔限数一百三十三,间数一百三十二〕夏至五月中 〔限数一百三十一,间数一百三十二〕 小暑六月节 〔限数一百三十三,间数一百三十四〕大暑六月中 〔限数一百三十六,间数一百三十九〕立秋七月节 〔限数一百四十二,间数一百四十五〕 处暑七月中 〔限数一百四十九,间数一百五十三〕白露八月节 〔限数一百五十七,间数一百六十二〕秋分八月中 〔限数一百六十七,间数一百七十二〕 寒露九月节 〔限数一百七十七,间数一百八十二〕霜降九月中 〔限数一百八十六,间数一百九十〕立冬十月节 〔限数一百九十四,间数一百九十七〕 小雪十月中 〔限数二百,间数二百三〕大雪十一月节〔限数二百五,间数二百六〕冬至十一月中〔限数二百七,间数二百六〕小寒十二月节〔限数二百五,间数二百三〕 大寒十二月中〔限数二百,间数一百九十七〕 推没灭术:因雨水积,以没余乘之,满没法为大余,不尽为小余,如前,所求年为雨水前没日也。

求次没,加大余六十九,小余一百九十六,满没法从大余,命如前,雨水后没日也。

〔雨水前没多在故岁,常有五没,官以没正之,一年常有五没或六没。

小余尽为灭日也。

〕雨水小余三十九以还,雨水六旬后乃有。

推土用事法:置立春大小余小分之数,减大余十八,小余七十九,小分十八,命以纪,算外,立春前土用事日也。

大余不足加六十,小余不足减,减大余一,加度法而后减之。

立夏、立冬求土用事皆如上法。

推日所在度法:以度法乘朔积度,不尽为分。

命度起室二,次宿除之,算外,正月朔夜半日在度及分也。

求次日,日加一度,经室去度分。

推月所在度法:以月周乘朔积日,周天去之,余满度法为积度,不尽为分,命度如前,正月朔夜半月所在度及分。

求次月,小月加度二十二,分一百三十三,大月加度三十五,分二百四十五,分满度法成一度,命如前,次月朔月所在度及分也。

历先月法:以十六除月行分为大分,如所入迟疾加之,经室去度分。

推合朔月食术:置所求年积月,以会数一百六十乘之,以所入交会纪差二十二加之,满会月去之,余则其年正月朔去交分也。

求次月,以会数加之,满会月去之。

求望,加合数。

朔望去交分如合数以下,交限数以上,朔则交会,望则月食。

推入迟疾历法:置所求年朔积分,所入迟疾差〔一万五千二百四十五〕加之,满通周去之,余满日法得一日,不尽为日余,命日算外,所求年正月朔入历。

求次月,加一日,日余七百三十四。

求望,加十四日,日余五百七十五半。

余满日法成一日,日满二十七去之,除日余如周日日余,不足减,减一日,加周虚。

〔日满二十七而日余不满周日日余,为损。

周日满去之,为入历一日。

〕 推合朔月食定大小余法:以入历日余乘入历下损益率,〔入一日,益二十五是也。

〕以损益盈缩积分,〔值损则损之,值益则益之。

〕为定积分。

以入历日余乘列差,满日法盈减缩加差法,为定差法。

以除定积分,所得减加本朔望小余,〔值盈则减,缩则加之。

〕为定小余。

加之满日法,合朔月食进一日。

减之不足减者,加日法而后减之,则退一日。

值周日者,用周日定数。

推加时:以十二乘定小余,满日法得一辰,数从子起,算外,则朔望加时所在辰也。

有余者四之,满日法得一为少,二为半,三为太半。

又有余者三之,满日法得一为强,半法以上排成一,不满半法弃之。

以强并少为少强,并半为半强,并太为太强。

得二者为小弱,以并少为半弱,以并半为太弱,以并太为一辰弱。

以所在辰名之。

推合朔月食加时满刻法:各以百刻乘定小余,如日法而一。

不尽什之,求分。

先除夜漏之半,即昼漏加时刻及分也。

昼漏尽,又入夜漏。

在中节前后四日以还者,视限数。

在中节前后五日以上者,视间限数。

月食加时定小余不满限数、间数者,皆以算上为日。

月行迟疾度 损益率 盈缩积分 列差 差法 一日 十四度十三分 益二十五 盈 二 二百六十 二日 十四度十一分 益二十三 盈万八千八百 三 二百五十八 三日 十四度八分 益二十 盈三万六千九十六 四 二百五十五 四日 十四度四分 益十六 盈五万一千一百三十六 五 二百五十一 五日 十三度十八分 益十一 盈六万三千一百六十八 五 二百四十六 六日 十三度十三分 益六 盈七万一千四百四十 六 二百四十一 七日 十三度七分 益 盈七万五千九百五十二 五 二百三十五 八日 十三度二分 损五 盈七万五千九百五十二 四 二百三十 九日 十二度十七分 损九 盈七万二千一百九十二 三 二百二十六 10日 十二度十四分 损十二 盈六万五千四百二十四 三 二百二十三 11日 十二度十一分 损十五 盈五万六千四百 三 二百二十 12日 十二度八分 损十八 盈四万五千一百二十 二 二百一十七 13日 十二度六分 损二十 盈三万一千五百八十四 二 二百一十五 14日 十二度四分 损二十二 盈一万六千五百四十四 二 二百一十三 15日 十二度二分 益二十四 缩 二 二百一十一 16日 十二度四分 益二十二 缩一万八千四十八 二 二百一十三 17日 十二度六分 益二十 缩三万四千五百九十二 三 二百一十五 18日 十二度九分 益十七 缩四万九千六百三十二 五 二百一十八 19日 十二度十四分 益十二 缩六万二千四百一十六 六 二百二十三 20日 十三度一分 益六 缩七万一千四百四十 六 二百二十九 21日 十三度七分 益 缩七万五千九百五十二 五 二百三十五 22日 十三度十二分 损五 缩七万五千九百五十二 四 二百四十 23日 十三度十六分 损九 缩七万二千一百九十二 四 二百四十四 24日 十四度一分 损十三 缩六万五千四百二十四 四 二百四十八 25日 十四度五分 损十七 缩五万五千六百四十八 三 二百五十二 26日 十四度八分 损二十 缩四万二千八百六十四 三 二百五十五 27日 十四度十一分 损二十三 缩二万七千八百二十四 二 二百五十八 周日 十四度十三分 损二十五 缩一万五百二十八 二百六十 〔定〕 〔定备九万三〕 〔定意差〕 小分一百三 损二百二十四 千四百八 法二千三百九 推合朔度:以章岁乘朔小余,满通法为大分,不尽为小分。

以大分从朔夜半日日分,满度命如前,正月朔日月合朔所在共合度也。

求次月,加度二十九,大分一百六十一,小分十四,小分满通法从大分,大分满度法从度。

经室除度分。

求望,加十四度,大分二百三十二,小分三十半。

〔求望月所在度,加日度一百八十二,分一百八十九,小分二十三半。

〕 二十四气 ①日所在度 ②日中晷影 ③昼漏刻④夜漏刻 ⑤昏中星 ⑥明中星 雨水 室一〔太强〕 八尺二寸二分 五十〔五分〕 四十九〔五分〕 觜一〔少强〕 尾十一〔强〕 惊蛰 壁一〔强〕 六尺七寸二分 五十二〔九分〕 四十七〔一分〕 井九〔半强〕 箕四〔少弱〕 春分 奎七〔少强〕 五尺三寸〔九分〕 五十五〔五分〕 四十四〔五分〕 井二十九〔半强〕 斗四〔弱〕清明 娄六〔半〕 四尺二寸〔五分〕 五十八 四十二 柳十二〔太〕 斗十四〔半〕 谷雨 胃九〔太弱〕 三尺二寸〔五分〕 六十〔三分〕 三十九〔七分〕 张十 斗二十五〔半〕 立夏 昴十一〔弱〕 二尺五寸 六十二〔三分〕 三十七〔七分〕 翼十〔太弱〕 女三〔少〕 小满 毕十五〔少弱〕 一尺九寸〔七分〕 六十三〔九分〕 三十六〔一分〕 轸十〔弱〕 虚二〔弱〕 芒种 井三〔半弱〕 一尺六寸〔九分〕 六十四〔八分〕 三十五〔二分〕 角十〔太弱〕 危七〔弱〕夏至 井十八 一尺五寸 六十五 三十五 氐五〔少弱〕 室五〔少强〕 小暑 鬼一〔弱〕 一尺六寸〔九分〕 六十四〔八分〕 三十五〔二分〕 房四〔太弱〕 壁六〔太弱〕 大暑 柳十二〔弱〕 一尺九寸〔七分〕 六十三〔九分〕 三十六〔一分〕 尾八〔太弱〕 奎十二〔太弱〕 立秋 张五〔半强〕 二尺五寸 六十二〔三分〕 三十七〔七分〕 箕三 胃二〔太弱〕 处暑 翼二〔半〕 三尺二寸〔五分〕 六十〔三分〕 三十九〔七分〕 斗三〔半〕 昴七〔太弱〕白露 翼十七〔太弱〕 四尺二寸〔五分〕 五十八 四十二秋分 斗十四〔半弱〕 毕十六〔半弱〕 秋分 轸十五 五尺三寸〔九分〕 五十五〔五分〕 四十四〔五分〕 斗二十五〔少强〕 井九〔少强〕 寒露 亢一〔少〕 六尺七寸〔二分〕 五十二〔九分〕 四十七〔一分〕 牛八〔半强〕 井二十九〔弱〕 霜降 氐七〔半〕 八尺二寸〔八分〕 五十〔五分〕 四十九〔五分〕 女十一〔半弱〕 柳十一〔半强〕 立冬 心二〔半弱〕 九尺九寸〔一分〕 四十八〔四分〕 五十一〔六分〕 危二〔弱〕 张八〔太弱〕 小雪 尾十二〔太强〕 一丈一尺三寸〔四分〕 四十六〔七分〕 五十三〔三分〕 危十三〔半强〕 翼八〔太强〕 大雪 箕十 一丈二尺四寸〔八分〕 四十五〔六分〕 五十四〔四分〕 室九〔半强〕 轸八〔少强〕冬至 斗十四〔强〕 一丈三尺 四十五 五十五 毕八〔太强〕 角七〔少强〕 小寒 牛三〔半强〕 一丈二尺四寸〔八分〕 四十五〔六分〕五十四〔四分〕 奎十五〔少〕 亢九 大寒 女十半〔强〕 一丈一尺三寸〔四分〕 四十六〔七分〕 五十三〔三分〕 立春 危四 九尺九寸一分 立春 危四 九尺九寸〔一分〕 四十八〔四分〕 五十一〔六分〕 昴九〔少〕 心四〔强〕推五星法:合岁 合数 日度法 室分 木 三百四十四 三百一十五 九万五千七百六十 二万三千六百二十五 火 四百五十九 二百一十五 六万五千三百六十 一万六千一百二十五 土 三百八十三 三百七十 一十一万二千四百八十 二万七千七百五十 金 二百六十七 一百六十七 五万七百六十八 一万二千五百二十五 水 七十九 二百四十九 七万五千六百九十六 一万八千六百七十五木后元丙戌,晋咸和元年,至元嘉二十年癸未,百十八年算上。

火后元乙亥,元嘉十二年,至元嘉二十年癸未,九年算上。

土后元甲戌,元嘉十一年,至元嘉二十年癸未,十年算上。

金后元甲申,晋太元九年,至元嘉二十年癸未,六十年算上。

水后元乙丑,元嘉二年,至元嘉二十年癸未,十九年算上。

推五星法:各设其元至所求年算上,以合数乘之,满合岁为积合,不尽曰合余,多者以合数除之,得一,星合往年,得二,合前往年,不满合数,其年。

〔木、土、金则有往年合,火有前往年合,水一年三合或四合也。

〕以合余减合数为度分,〔水度分满合岁则去之也。

〕以周天〔十一万一千三十五〕乘度分,满日度法为积度,不尽曰度余。

命度以室二,算外,星合所在度也。

以合数乘其年,内雨水小余,并度余为日余,满日度法从积度为日,命以雨水,算外,星合日也。

求星见日法,以法伏日及余〔木则十六日及金是也。

〕加星合日及余,满日度法成一日,命如前,星见日也。

求星见度法,以法伏度及余〔木则二度及余是也。

〕加星合度及余,满日度法成一度,命如前,所见度也。

以星行分母〔木则二十三见也。

〕乘见度余,满日度法得一,分乃日加所行分。

〔木顺日行四分。

〕分满其母成一度,逆顺母不同,〔木逆分母七也。

〕当各乘度余,留者承前,逆则减之,伏不书度,经室去分,不足减者,破全度。

〔五星室分各异,若在行分,各依室分去之。

〕 木:初与日合,伏,十六日,日余四万一千七百八十,行二度,余七万七千八百四十七半,晨见东方。

〔去日十三度半强。

〕顺,日行二十三分之四,一百一十五日行二十度。

留,不行,二十六日而逆。

日行七分之一,八十四日退十二度。

又留二十六日。

顺,一百一十五日行二十度,夕伏西方,日度余如初,与日合。

一终三百九十八日,日余八万三千五百六十,行星三十三度,余五万九千九百三十五。

火:初与日合,伏,七十一日,日余二万四千八百一十二半,行五十四度,度余四万九千四百三十,晨见东方。

〔去日十七度半强。

〕顺,疾,日行七分之五,一百八日半行七十七度半。

小迟,日行七分之四,一百二十六日行七十二度而大迟。

日行七分之二,四十二日行十二度。

留,不行,十二日而迟。

日行十分之三,六十日退十八度。

又留十二日。

顺,迟,四十二日行十二度。

小疾,一百二十六日,行七十二度。

一百八日半行七十七度半,夕伏西方,日度余如初,与日合。

一终七百七十九日,日余四万九千六百二十五,行星四百一十四,度余三万三千五百。

除一周,定四十九度,度余一万七千三百七十五。

土:初与日合,伏,十八日,日余四千四百八十二半,行二度,度余四万六千八百四十七半,晨见东方。

〔去日十五度半强,〕顺,日行十二分之一,八十四日,行七度。

留,不行,三十六日而逆。

日行十七分之一,一百二日退六度。

又留三十六日。

顺,八十四日行七度,夕伏西方,日度余如初,与日合。

一终三百七十八日,日余八千九百六十五,行星十二度,度余九万三千六百九十五。

金:初与日合,伏,四十一日,日余四万九千六百八十四半,行五十一度,度余四万九千六百八十四半,见西方。

〔去日十度。

〕顺,疾,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三,九十一日行一百十二度而小迟。

日行一度十三分之二,九十一日行一百五度。

又大迟。

日行十五之十一,四十五日行三十三度。

留,不行,八日而迟。

日行三分之二,九日退六度,伏西方。

伏六日,退四度而与日合。

又六日退四度,晨见东方。

逆,九日退六度。

又留八日。

顺,四十五日行三十三度。

小疾,九十一日行一百五度。

大疾,九十一日行百一十二度,晨伏东方,日度余如初,与日合。

一终五百八十三日,日余四万八千六百一。

除一周,行星定二百一十八度,度余三万六千七十六。

一合二百九十一日,余四万九千六百八十四半,行星如之。

水:初与日合,伏,十七日,日余七万一千二百一十半,行三十四度,度余七万一千二百一十半,见西方。

〔去日十七度。

〕顺,疾,日行一度三分之一,十八日行二十四度而迟。

日行七分之五,七日行五度。

留,不行,四日,夕伏西方。

伏十一日,退六度,而与日合。

又十一日退六度,而晨见东方。

留四日。

顺,迟,七日行五度。

疾,十八日行二十四度,晨伏东方,日度余如初,与日合。

一终一百一十五日,日余六万六千七百二十五,行星如之。

一合五十七日,日余七万一千二百一十半,行星亦如之。

盈加缩减,十六除月行分,日法除盈缩分,以减度分,盈加缩减。

推卦:因雨水大小余,加大余六,小余三百一十九,小余满三千六百四十八成日。

日满二十七日余不足加减不加周虚。

元嘉二十年,承天奏上尚书“今既改用《元嘉历》,漏刻与先不同,宜应改革。

按《景初历》春分日长,秋分日短,相承所用漏刻,冬至后昼漏率长于冬至前。

且长短增减,进退无渐,非唯先法不精,亦各传写谬误。

今二至二分,各据其正。

则至之前后,无复差异。

更增损旧刻,参以晷影,删定为经,改用二十五箭。

请台勒漏郎将考验施用”从之。

前世诸儒依图纬云,月行有九道。

故画作九规,更相交错,检其行次,迟疾换易,不得顺度。

刘向论九道云“青道二出黄道东,白道二出黄道西,黑道二出北,赤道二出南”又云“立春、春分,东从青道。

立夏、夏至,南从赤道。

秋白冬黑,各随其方”按日行黄道,阳路也,月者阴精,不由阳路,故或出其外,或入其内,出入去黄道不得过六度。

入十三日有奇而出,出亦十三日有奇而入,凡二十七日而一入一出矣。

交于黄道之上,与日相掩,则蚀焉。

汉世刘洪推检月行,作阴阳历法。

元嘉二十年,太祖使著作令史吴癸依洪法,制新术,令太史施用之。

《元嘉历》月行阴阳法: 阴阳历 损益率 兼数 一日 益十七 初 二日〔前限馀六百六十五微分一千七百三十八〕 益十六 十七 三日 益十五 三十三 四日 益十二 四十八 五日 益八 六十 六日 益四 六十八 七日 益一 七十二 八日 损二 七十三 九日 损六 七十一 十日 损十 六十五 十一日 损十三 五十五 十二日 损十五 四十二 十三日〔后限馀二千一十九微分一千七十九〕 损十六 二十七分日〔二千六百八十五半〕 损十六大〔大者五千三百 七十一分之三千四百七十二 十一历周,五万五千五百一十七半。

差率,一万一百九十。

微分法,一千八百七十八。

推入阴阳历术曰:以会月去入纪积月,馀以会数乘之,以所入纪交会差加之,周天乘之,满微分法为大分,不尽为微分。

大分满周天去之,余不满历周者为入阳历。

余皆如月周得一日,算外,所求年正月合朔入历也。

不尽为日馀。

求次月,加二日,日馀一千三百三十一,微分一千五百九十八,如法成日,日满十三去之,除日余如分日。

阴阳历竟平入端,入历在前限余前,后限馀后者,月行中道。

求朔弦望定数:各置入迟疾历盈缩定积分,以章岁乘之,差法除之,所得满通法为大分。

不尽,以微分法乘之,如法为微分。

盈减缩加阴阳日余,盈不足,以月周进退日而定,以定日余乘损益兼数,为加时定数。

推夜半入历:以差率朔小余,如微分法得一,以减入历余,不足,加月周而减之,却一日,却得分日,加其分,半微分为小分,即朔日夜半入历历余小分也。

求次日,加一日,日余十六,小分三百二十,小分如会从余,余满月周去之,又加一日。

历竟,下日余满分日去之,于入历初也。

不满分日者,值之,加余一千二百九十四,小分七百八十九半,为入次历。

求夜半定日:以朔小余减入迟疾历日馀,不足一日,却得周日,加余四百一十七,即月夜半入历日及余也。

以日余乘损益率,盈缩积分,为定积分。

满通法为大分,不尽以会月乘之,如法为小分,以盈加缩减入阴阳日余,盈不足进退日而定也。

以定日余乘损益率,如月周,以损益兼数,为夜半定数。

求昏明数:以损益率乘所近节气夜漏,二百而一为明,以减损益率为昏,而以损益夜半数为昏明定数也。

求月去黄道度:置加时若昏明定数,以十二除之为度,其余三而一为少,不尽为强,二少弱也。

所得为月去黄道度。

大明六年,南徐州从事史祖冲之上表曰: 古历疏舛,颇不精密,群氏纠纷,莫审其要。

何承天所奏,意存改革,而置法简略,今已乖远。

以臣校之,三睹厥谬:日月所在,差觉三度。

二至晷影,几失一日。

五星见伏,至差四旬,留逆进退,或移两宿。

分至乖失,则节闰非正。

宿度违天,则伺察无准。

臣生属圣辰,逮在昌运,敢率愚瞽,更创新历。

谨立改易之意有二,设法之情有三。

改易者,其一,以旧法一章十九岁有七闰,闰数为多,经二百年,辄差一日。

节闰既移,则应改法,历纪屡迁,实由此条。

今改章法,三百九十一年有一百四十四闰。

令却合周、汉,则将来永用,无复差动。

其二,以《尧典》云“日短星昴,以正仲冬”以此推之,唐代冬至,日在今宿之左五十许度。

汉代之初,即用秦历,冬至日在牵牛六度。

汉武改立《太初历》,冬至日在牛初。

后汉《四分法》,冬至日在斗二十二。

晋时姜岌以月蚀检日,知冬至在斗十七。

今参以中星,课以蚀望,冬至之日,在斗十一。

通而计之,未盈百载,所差二度。

旧法并令冬至日有定处,天数既差,则七曜宿度渐与历舛。

乖谬既著,辄应改制,仅合一时,莫能通远,迁革不已,又由此条。

今令冬至所在,岁岁微差,却检汉注,并皆审密,将来久用,无烦屡改。

又设法者,其一,以子为辰首,位在正北,爻应初九,斗气之端,虚为北方,列宿之中,元气肇初,宜在此次。

前儒虞喜,备论其义。

今历上元日度,发自虚一。

其二,以日辰之号,甲子为先,历法设元,应在此岁。

而黄帝以来,世代所用,凡十一历,上元之岁,莫值此名。

今历上元,岁在甲子。

其三,以上元之岁,历中众条,并应以此为始,而《景初历》交会迟疾,亦置纪差,裁合朔气而已。

条序纷互,不及古意。

今设法,日月五纬,交会迟疾,悉以上元岁首为始。

则合璧之曜,信而有征,连珠之晖,于是乎在,群流共源,实精古法。

若夫测以定形,据以实效,县象著明,尺表之验可推,动气幽微,寸管之候不忒。

今臣所立,易以取信。

但深练始终,大存整密,革新变旧,有约有繁。

用约之条,理不自惧,用繁之意,顾非谬然。

何者。

夫纪闰参差,数各有分,分之为体,非细不密。

臣是用深惜毫厘,以全求妙之准,不辞积累,以成永定之制。

非为思而莫悟,知而不改也,窃恐赞有然否,每崇远而随近。

论有是非,或贵耳而遗目。

所以竭其管穴,俯洗同异之嫌,披心日月,仰希葵藿之照。

若臣所上,万一可采,伏愿颁宣群司,赐垂详究,庶陈锱铢,少增盛典。

○历法上元甲子至宋大明七年癸卯,五万一千九百三十九年算外。

元法,五十九万二千三百六十五。

纪法,三万九千四百九十一。

章岁,三百九十一。

章月,四千八百三十六。

章闰,一百四十四。

闰法,十二。

月法,十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一。

日法,三千九百三十九。

馀数,二十万七千四十四。

岁馀,九千五百八十九。

没分,三百六十万五千九百五十一。

没法,五万一千七百六十一。

周天,一千四百四十二万四千六百六十四。

虚分,万四百四十九。

行分法,二十三。

小分法,一千七百一十七。

通周,七十二万六千八百一十。

会周,七十一万七千七百七十七。

通法,二万六千三百七十七。

差率,三十九。

推朔术:置入上元年数,算外,以章月乘之,满章岁为积月,不尽为闰余。

闰余二百四十七以上,其年有闰。

以月法乘积月,满日法为积日,不尽为小余。

六旬去积日,不尽为大余。

大余命以甲子,算外,所求年天正十一月朔也。

小余千八百四十九以上,其月大。

求次月,加大余二十九,小余二千九十,小余满日法从大余,大余满六旬去之,命如前,次月朔也。

求弦望:加朔大余七,小余千五百七,小分一,小分满四从小余,小余满日法从大余,命如前,上弦日也。

又加得望,又加得下弦,又加得后月朔也。

推闰术:以闰余减章岁,余满闰法得一月,命以天正,算外,闰所在也。

闰有进退,以无中气为正。

推二十四气术:置入上元年数,算外,以馀数乘之,满纪法为积日,不尽为小余。

六旬去积日,不尽为大余。

大余命以甲子,算外,天正十一月冬至日也。

求次气,加大余十五,小余八千六百二十六,小分五,小分满六从小余,小余满纪法从大余,命如前,次气日也。

求土用事:加冬至大余二十七,小余万五千五百二十八,季冬土用事日也。

又加大余九十一,小余万二千二百七十,次土用事日也。

推没术:以九十乘冬至小余,以减没分,满没法为日,不尽为日余,命日以冬至,算外,没日也。

求次没,加日六十九,日余三万四千四百四十二,余满没法从日,次没日也。

日余尽为灭。

推日所在度术:以纪法乘朔积日为度实,周天去之,余满纪法为积度,不尽为度余,命以虚一,次宿除之,算外,天正十一月朔夜半日所在度也。

求次月,大月加度三十,小月加度二十九,入虚去度分。

求行分,以小分法除度余,所得为行分,不尽为小分。

小分满法从行分,行分满法从度。

求次日,加一度。

入虚去行分六,小分百四十七。

推月所在度术:以朔小余乘百二十四为度余。

又以朔小余乘八百六十为微分。

微分满月法从度余,度余满纪法为度,以减朔夜半日所在,则月所在度。

求次月,大月加度三十五,度余三万一千八百三十四,微分七万七千九百六十七,小月加度二十二,度余万七千二百六十一,微分六万三千七百三十六,入虚去度分也。

迟疾历: 月行度 损益率 盈缩积分 差法 一日 十四行分十三 益七十 盈初 5304 二日 十四十一 益六十五 盈百八十四万二千三百一十六 5270 三日 十四八 益五十七 盈三百五十五万七百六 5219 四日 十四四 益四十七 盈五百五万八千二百八 5151 五日 十三二十二 益三十四 盈六百二十九万七千八百五十七 5066 六日 十三十七 益二十二 盈七百二十万二千六百九十一 4981 七日 十三十一 益六 盈七百七十七万二千七百一十 4879 八日 十三五 损九 盈七百九十四万九百五十二 4777 九日 十二二十二 损二十四 盈七百七十万七千四百一十五 4675 十日 十二十六 损三十九 盈七百七万二千一百 4573 11日 十二十一 损五十二 盈六百三万五千七 4488 12日 十二八 损六十 盈四百六十六万三千一百 4437 13日 十二六 损六十五 盈三百九万三百二 4403 14日 十二四 损七十 盈百三十八万三千五百八十 4369 15日 十二五 益六十七 缩四十五万七千六十九 4368 16日 十二七 益六十二 缩二百二十三万七百五十五 4420 17日 十二十 益五十五 缩三百八十七万五百一十四 4471 18日 十二十四 益四十四 缩五百三十万九千三百八十五 4539 19日 十二十九 益三十二 缩六百四十八万四百四 4624 20日 十三一 益十九 缩七百三十一万六千六百八 4709 21日 十三七 益四 缩七百八十一万七千九百九十六 4811 22日 十三十三 损十一 缩七百九十一万七千六百七 4913 23日 十三十九 损二十七 缩七百六十一万五千四百四十 5015 24日 十四一 损三十九 缩六百九十万一千四百九十五 5100 25日 十四六 损五十二 缩五百八十七万二千七百三十五 5185 26日 十四十 损六十二 缩四百四十九万九千一百五十九 5253 27日 十四十二 损六十七 缩二百八十五万七千七百三十二 5287 28日 十四十四 损七十四 缩百八万二千三百七十九 5321 推入迟疾历术:以通法乘朔积日为通实,通周去之,余满通法为日,不尽为日余。

命日算外,天正十一月朔夜半入历日也。

求次月,大月加二日,小月加一日,日余皆万一千七百四十六。

历满二十七日,日余万四千六百三十一,则去之。

求次日,加一日。

求日所在定度:以夜半入历日余乘损益率,以损益盈缩积分,如差率而一,所得满纪法为度,不尽为度余,以盈加缩减平行度及余为定度。

益之或满法,损之或不足,以纪法进退。

求度行分如上法。

求次日,如所入迟疾加之,虚去分如上法。

阴阳历 损益率 兼数一日 益十六 初二日 益十五 十六三日 益十四 三十一 四日 益十二 四十五五日 益九 五十七六日 益五 六十六七日 益一 七十一 八日 损二 七十二九日 损六 七十十日 损十 六十四十一日 损十三 五十四 十二日 损十五 四十一十三日 损十六 二十六十四日 损十六 十 推入阴阳历术:置通实以会周去之,不满交数三十五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半为朔入阳历分,满去之,为朔入阴历分。

各满通法得一日,不尽为日余,命日算外,天正十一月朔夜半入历日也。

求次月,大月加二日,小月加一日,日余皆二万七百七十九。

历满十三日,日余万五千九百八十七半则去之。

阳竟入阴,阴竟入阳。

求次日,加一日。

求朔望差,以二千二十九乘朔小余,满三百三为日余,不尽倍之为小分,则朔差数也。

加一十四日,日余二万一百八十六,小分百二十五,小分满六百六从日余,日余满通法为日,即望差数也。

又加之,后月朔也。

求合朔月食:置朔望夜半入阴阳历日及余,有半者去之,置小分三百三,以差数加之,小分满六百六从日余,日余满通法从日,日满一历去之。

命日算外,则朔望加时入历也。

朔望加时入历一日,日余四千一百九十八,小分四百二十八以下,十二日,日余万一千七百八十八,小分四百八十一以上,朔则交会,望则月食。

求合朔月食定大小余:令差数日余加夜半入迟疾历余,日余满通法从日,则朔望加时入历也。

以入历余乘损益率,以损益盈缩积分,如差法而一,以盈减缩加本朔望小余,为定小余。

益之或满法,损之或不足,以日法进退日。

求合朔月食加时:以十二乘定小余,满日法得一辰,命以子,算外,加时所在辰也。

有余者四之,满日法得一为少,二为半,三为太。

又有余者三之,满日法得一为强,以强并少为少强,并半为半强,并太为太强。

得二者为少弱,以并太为一辰弱,以前辰名之。

求月去日道度:置入阴阳历余乘损益率,如通法而一,以损益兼数为定,定数十二而一为度,不尽三而一,为少、半、太。

又不尽者,一为强,二为少弱,则月去日道数也。

阳历在表,阴历在里。

〔表略〕求昏明中星:各以度数加夜半日所在,则中星度也。

推五星术:木率:千五百七十五万三千八十二。

火率:三千八十万四千一百九十六。

土率:千四百九十三万三百五十四。

金率:二千三百六万一十四。

水率:四百五十七万六千二百四。

推五星术:置度实各以率去之,余以减率,其余如纪法而一,为入岁日,不尽为日余。

命以天正朔,算外,星合日。

求星合度:以入岁日及余从天正朔日积度及余,满纪法从度,满三百六十余度分则去之,命以虚一,算外,星合所在度也。

求星见日术:以伏日及余,加星合日及余,余满纪法从日,命如前,见日也。

求星见度术:以伏度及余,加星合度及余,余满纪法从度,入虚去度分,命如前,星见度也。

行五星法:以小分法除度余,所得为行分,不尽为小分,及日加所行分满法从度,留者因前,逆则减之,伏不尽度。

从行入虚,去行分六,小分百四十七。

逆行出虚,则加之。

木:初与日合,伏,十六日,余万七千八百三十二,行二度,度余三万七千五百四,晨见东方。

从,日行四分,百一十二日,〔行十九度十一分。

〕留二十八日。

逆,日行三分,八十六日,〔退十一度五分。

〕又留二十八日。

从,日行四分,百一十二日,夕伏西方。

日度余如初。

一终,三百九十八日,日余三万五千六百六十四,行三十三度,度余二万五千二百一十五。

火:初与日合,伏,七十二日,日余六百八,行五十五度,度余二万八千八百六十五,晨见东方。

从,疾,日行十七分,九十二日,〔行六十八度。

〕小迟,日行十四分,九十二日,〔行五十六度。

〕大迟,日行九分,九十二日,〔行三十六度。

〕留十日。

逆,日行六分,六十四日,〔退十六度十六分。

〕又留十日。

从,迟,日行九分,九十二日。

小疾,日行十四分,九十二日。

大疾,日行十七分,九十二日,夕伏西方,日度余如初。

一终,七百八十日,日余千二百一十六,行四百一十四度,度余三万二百五十八。

除一周,定行四十九度,度余万九千八百九。

土:初与日合,伏,十七日,日余千三百七十八,行一度,度余万九千三百三十三,晨见东方。

行顺,日行二分,八十四日,〔行七度七分。

〕留三十三日。

行逆,日行一分,百一十日,〔退四度十八分。

〕又留三十三日。

从,日行二分,八十四日,夕伏西方,日度余如初。

一终,三百七十八日,日余二千七百五十六,行十二度,度余三万一千七百九十八。

金:初与日合,伏,三十九日,余三万八千一百二十六,行四十九度,度余三万八千一百二十六,夕见西方。

从,疾,日行一度五分,九十二日,〔行百十二度。

〕小迟,日行一度四分,九十二日,〔行百八度。

〕大迟,日行十七分,四十五日,〔行三十三度六分。

〕留九日。

迟,日行十六分,〔退六度六分。

〕夕伏西方。

伏五日,退五度,而与日合。

又五日退五度,而晨见东方。

逆,日行十六分,九日。

留九日。

从,迟,日行十七分,四十五日。

小疾,日行一度四分,九十二日。

大疾,日行一度五分,九十二日,晨伏东方,日度余如初。

一终,五百八十三日,日余三万六千七百六十一,行星如之。

除一周,定行二百十八度,度余二万六千三百一十二。

一合,二百九十一日,日余三万八千一百二十六,行星亦如之。

水:初与日合,伏,十四日,日余三万七千一百十五,行三十度,度余三万七千一百一十五,夕见西方。

从,疾,日行一度六分,二十三日,〔行二十九度。

〕迟,日行二十分,八日,〔行六度二十二分。

〕留二日。

迟,日行十一分,二日,〔退二十二分。

〕夕伏西方。

伏八日,退八度,而与日合。

又八日,退八度,晨见东方。

逆,日行十一分,二日。

留二日。

从,迟,日行二十分,八日。

疾,日行一度六分,二十三日,晨伏东方,日度余如初。

一终,百一十五日,日余三万四千七百三十九,行星如之。

一合,五十七日,日余三万七千一百一十五,行星亦如之。

上元之岁,岁在甲子,天正甲子朔夜半冬至,日月五星,聚于虚度之初,阴阳迟疾,并自此始。

世祖下之有司,使内外博议,时人少解历数,竟无异同之辨。

唯太子旅贲中郎将戴法兴议,以为: 三精数微,五纬会始,自非深推测,穷识晷变,岂能刊古革今,转正圭宿。

案冲之所议,每有违舛,窃以愚见,随事辨问。

案冲之新推历术,“今冬至所在,岁岁微差”。

臣法兴议:夫二至发敛,南北之极,日有恒度,而宿无改位。

古历冬至,皆在建星。

战国横骛,史官丧纪,爰及汉初,格候莫审,后杂觇知在南斗二十二度,元和所用,即与古历相符也。

逮至景初,而终无毫忒。

《书》云“日短星昴,以正仲冬”直以月维四仲,则中宿常在卫阳,羲、和所以正时,取其万世不易也。

冲之以为唐代冬至日在今宿之左五十许度,遂虚加度分,空撤天路。

其置法所在,近违半次,则四十五年九月,率移一度。

在《诗》“七月流火”,此夏正建申之时也。

“定之方中”,又小雪之节也。

若冬至审差,则豳公火流,晷长一尺五寸,楚宫之作,昼漏五十三刻,此诡之甚也。

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

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就如冲之所误,则星无定次,封有差方。

名号之正,古今必殊,典诰之音,代不通轨,尧之开、闭,今成建、除。

今之寿星,乃周之鹑尾,即时东壁,已非玄武,轸星顿属苍龙,诬天痛经,乃至于此。

冲之又改章法三百九十一年有一百四十四闰。

臣法兴议:夫日有缓急,故斗有阔狭,古人制章,立为中格,年积十九,常有七闰,晷或虚盈,此不可革。

冲之削闰坏章,倍减馀数,则一百三十九年二月,于四分之科,顿少一日。

七千四百二十九年,辄失一闰。

夫日少则先时,闰失则事悖。

窃闻时以作事,事以厚生,以此乃生人之大本,历数之所先,愚恐非冲之浅虑妄可穿凿。

冲之又命上元日度发自虚一,云虚为北方列宿之中。

臣法兴议:冲之既云冬至岁差,又谓虚为北中,舍形责影,未足为迷。

何者。

凡在天非日不明,居地以斗而辨。

借令冬至在虚,则黄道弥远,东北当为黄钟之宫,室壁应属玄枵之位,虚宿岂得复为北中乎。

曲使分至屡迁,而星次不改,招摇易绳,而律吕仍往,则七政不以玑衡致齐,建时亦非摄提所纪,不知五行何居,六属安托。

冲之又令上元年在甲子。

臣法兴议:夫置元设纪,各有所尚,或据文于图谶,或取效于当时。

冲之云,“群氏纠纷,莫审其会”。

昔《黄帝》辛卯,日月不过。

《颛顼》乙卯,四时不忒。

《景初》壬辰,晦无差光。

《元嘉》庚辰,朔无错景,岂非承天者乎。

冲之苟存甲子,可谓为合以求天也。

冲之又令日月五纬,交会迟疾,悉以上元为始。

臣法兴议:夫交会之元,则食既可求,迟疾之际,非凡夫所测。

昔贾逵略见其差,刘洪牜角著其术。

至于疏密之数,莫究其极。

且五纬所居,有时盈缩,即如岁星在轸,见超七辰,术家既追算以会今,则往之与来,断可知矣。

《景初》所以纪首置差,《元嘉》兼又各设后元者,其并省功于实用,不虚推以为烦也。

冲之既违天于改易,又设法以遂情,愚谓此治历之大过也。

臣法兴议:日有八行,各成一道,月有一道,离为九行,左交右疾,倍半相违,其一终之理,日数宜同。

冲之通周与会周相觉九千四十,其阴阳七十九周有奇,迟疾不及一匝。

此则当缩反盈,应损更益。

冲之随法兴所难辩折之曰: 臣少锐愚尚,专功数术,搜练古今,博采沈奥,唐篇夏典,莫不揆量,周正汉朔,咸加该验。

罄策筹之思,究疏密之辨。

至若立圆旧误,张衡述而弗改。

汉时斛铭,刘歆诡谬其数,此则算氏之剧疵也。

《乾象》之弦望定数,《景初》之交度周日,匪谓测候不精,遂乃乘除翻谬,斯又历家之甚失也。

及郑玄、阚泽、王蕃、刘徽,并综数艺,而每多疏舛。

臣昔以暇日,撰正众谬,理据炳然,易可详密,此臣以俯信偏识,不虚推古人者也。

按何承天历,二至先天,闰移一月,五星见伏,或违四旬,列差妄设,当益反损,皆前术之乖远,臣历所改定也。

既沿波以讨其源,删滞以畅其要,能使躔次上通,晷管下合,反以讥诋,不其惜乎。

寻法兴所议六条,并不造理难之关楗。

谨陈其目。

其一,日度岁差,前法所略,臣据经史辨正此数,而法兴设难,征引《诗》《书》,三事皆谬。

其二,臣校晷景,改旧章法,法兴立难,不能有诘,直云“恐非浅虑,所可穿凿”。

其三,次改方移,臣无此法,求术意误,横生嫌贬。

其四,历上元年甲子,术体明整,则苟合可疑。

其五,臣其历七曜,咸始上元,无隙可乘,复云“非凡夫所测”。

其六,迟疾阴阳,法兴所未解,误谓两率日数宜同。

凡此众条,或援谬目讥,或空加抑绝,未闻折正之谈,厌心之论也。

谨随诘洗释,依源征对。

仰照天晖,敢罄管穴。

法兴议曰“夫二至发敛,南北之极,日有恒度,而宿无改位。

故古历冬至,皆在建星”。

冲之曰:周汉之际,畴人丧业,曲技竞设,图纬实繁,或借号帝王以崇其大,或假名圣贤以神其说。

是以谶记多虚,桓谭知其矫妄。

古历舛杂,杜预疑其非直。

按《五纪论》黄帝历有四法,颛顼、夏、周并有二术,诡异纷然,则孰识其正,此古历可疑之据一也。

夏历七曜西行,特违众法,刘向以为后人所造,此可疑之据二也。

殷历日法九百四十,而《乾凿度》云殷历以八十一为日法。

若《易纬》非差,殷历必妄,此可疑之据三也。

《颛顼》历元,岁在乙卯,而《命历序》云“此术设元,岁在甲寅”此可疑之据四也。

《春秋》书食有日朔者凡二十六,其所据历,非周则鲁。

以周历考之,检其朔日,失二十五,鲁历校之,又失十三。

二历并乖,则必有一伪,此可疑之据五也。

古之六术,并同《四分》,《四分》之法,久则后天。

以食检之,经三百年,辄差一日。

古历课今,其甚疏者,朔后天过二日有余。

以此推之,古术之作,皆在汉初周末,理不得远。

且却校《春秋》,朔并先天,此则非三代以前之明征矣,此可疑之据六也。

寻《律历志》,前汉冬至日在斗牛之际,度在建星,其势相邻,自非帝者有造,则仪漏或阙,岂能穷密尽微,纤毫不失。

建星之说,未足证矣。

法兴议曰“战国横骛,史官丧纪,爰及汉初,格候莫审,后杂觇知在南斗二十二度,元和所用,即与古历相符也。

逮至景初,终无毫忒”冲之曰:古术讹杂,其详阙闻,乙卯之历,秦代所用,必有效于当时,故其言可征也。

汉武改创,检课详备,正仪审漏,事在前史,测星辨度,理无乖远。

今议者所是不实见,所非徒为虚妄,辨彼骇此,既非通谈,运今背古,所诬诚多,偏据一说,未若兼今之为长也。

《景初》之法,实错五纬,今则在冲口,至曩已移日。

盖略治朔望,无事检候,是以晷漏昏明,并即《元和》,二分异景,尚不知革,日度微差,宜其谬矣。

法兴议曰“《书》云日短星昴,以正仲冬。

直以月推四仲,则中宿常在卫阳,羲、和所以正时,取其万代不易也。

冲之以为唐代冬至,日在今宿之左五十许度,遂虚加度分,空撤天路”冲之曰:《书》以上四星昏中审分至者,据人君南面而言也。

且南北之正,其详易准,流见之势,中天为极。

先儒注述,其义佥同,而法兴以为《书》说四星,皆在卫阳之位,自在巳地,进失向方,退非始见,迂回经文,以就所执,违训诡情,此则甚矣。

舍午称巳,午上非无星也。

必据中宿,余宿岂复不足以正时。

若谓举中语兼七列者,觜参尚隐,则不得言,昴星虽见,当云伏矣,奎娄已见,复不得言伏见囗囗不得以为辞,则名将何附。

若中宿之通非允,当实谨检经旨,直云星昴,不自卫阳,卫阳无自显之义,此谈何因而立。

苟理无所依,则可愚辞成说,曾泉、桑野,皆为明证,分至之辨,竟在何日,循复再三,窃深叹息。

法兴议曰“其置法所在,近违半次,则四十五年九月率移一度”冲之曰:《元和》日度,法兴所是,唯征古历在建星,以今考之,臣法冬至亦在此宿,斗二十二了无显证,而虚贬臣历乖差半次,此愚情之所骇也。

又年数之余有十一月,而议云九月,涉数每乖,皆此类也。

月盈则食,必在日冲,以检日则宿度可辨,请据效以课疏密。

按太史注记,元嘉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中夜月蚀尽,在鬼四度,以冲计之,日当在牛六。

依法兴议“在女七”。

又十四年五月十五日丁夜月蚀尽,在斗二十六度,以冲计之,日当在井三十,依法兴议曰“日在柳二”又二十八年八月十五日丁夜月蚀,在奎十一度,以冲计之,日当在角二。

依法兴议曰“日在角十二”又大明三年九月十五日乙夜月蚀尽,在胃宿之末,以冲计之,日当在氐十二。

依法兴议曰“日在心二”凡此四蚀,皆与臣法符同,纤毫不爽,而法兴所据,顿差十度,违冲移宿,显然易睹。

故知天数渐差,则当式遵以为典,事验昭晰,岂得信古而疑今。

法兴议曰“在《诗》七月流火,此夏正建申之时也。

定之方中,又小雪之节也。

若冬至审差,则豳公火流,晷长一尺五寸,楚宫之作,昼漏五十三刻,此诡之甚也”冲之曰:臣按此议三条皆谬。

《诗》称流火,盖略举西移之中,以为惊寒之候。

流之为言,非始动之辞也。

就如始说,冬至日度在斗二十二,则火星之中,当在大暑之前,岂邻建申之限。

此专自攻纠,非谓矫失。

《夏小正》“五月昏,大火中”此复在卫阳之地乎。

又谓臣所立法,楚宫之作,在九月初。

按《诗》传笺皆谓定之方中者,室辟昏中,形四方也。

然则中天之正,当在室之八度。

臣历推之,元年立冬后四日,此度昏中,乃处十月之初,又非寒露之日也。

议者之意,盖误以周世为尧时,度差五十,故致此谬。

小雪之节,自信之谈,非有明文可据也。

法兴议曰“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

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

就如冲之所误,则星无定次,卦有差方,名号之正,古今必殊,典诰之音,时不通轨。

尧之开、闭,今成建、除,今之寿星,乃周之鹑尾也。

即时东壁,已非玄武,轸星顿属苍龙,诬天背经,乃至于此”冲之曰:臣以为辰极居中,而列曜贞观,群像殊体,而阴阳区别,故羽介咸陈,则水火有位,苍素齐设,则东西可准,非以日之所在,定其名号也。

何以明之。

夫阳爻初九,气始正北,玄武七列,虚当子位。

若圆仪辨方,以日为主,冬至所舍,当在玄枵。

而今之南极,乃处东维,违体失中,其义何附。

若南北以冬夏禀称,则卯酉以生杀定号,岂得春躔义方,秋丽仁域,名舛理乖,若此之反哉。

因兹以言,因知天以列宿分方,而不在于四时,景纬环序,日不独守故辙矣。

至于中星见伏,记籍每以审时者,盖以历数难详,而天验易显,各据一代所合,以为简易之政也。

亦犹夏礼未通商典,《濩》容岂袭《韶》节,诚天人之道同差,则艺之兴,因代而推移矣。

月位称建,谅以气之所本,名随实著,非谓斗杓所指。

近校汉时,已差半次,审斗节时,其效安在。

或义非经训,依以成说,将纬候多诡,伪辞间设乎。

次随方名,义合宿体。

分至虽迁,而厥位不改,岂谓龙火贸处,金水乱列,名号乖殊之讥,抑未详究。

至如壁非玄武,轸属苍龙,瞻度察晷,实效咸然。

《元嘉历法》,寿星之初,亦在翼限,参校晋注,显验甚众。

天数差移,百有余载,议者诚能驰辞骋辩,令南极非冬至,望不在冲,则此谈乃可守耳。

若使日迁次留,则无事屡嫌,乃臣历之良证,非难者所宜列也。

寻臣所执,必据经史,远考唐典,近征汉籍,谶记碎言,不敢依述,窃谓循经之论也。

月蚀检日度,事验昭著,史注详论,文存禁阁,斯又稽天之说也。

《尧典》四星,并在卫阳,今之日度,远淮元和,诬背之诮,实此之谓。

法兴议曰“夫日有缓急,故斗有阔狭,古人制章,立为中格,年积十九,常有七闰,晷或盈虚,此不可革。

冲之削闰坏章,倍减馀数,则一百三十九年二月,于四分之科,顿少一日。

七千四百二十九年,辄失一闰。

夫日少则先时,闰失则事悖。

窃闻时以作事,事以厚生,此乃生民之所本,历数之所先。

愚恐非冲之浅虑,妄可穿凿”冲之曰:按《后汉书》及《乾象说》,《四分历法》,虽分章设篰创自元和,而晷仪众数定于嘉平三年。

《四分志》,立冬中影长一丈,立春中影九尺六寸。

寻冬至南极,日晷最长,二气去至,日数既同,则中影应等,而前长后短,顿差四寸,此历景冬至后天之验也。

二气中影,日差九分半弱,进退均调,略无盈缩。

以率计之,二气各退二日十二刻,则晷影之数,立冬更短,立春更长,并差二寸,二气中影俱长九尺八寸矣。

即立冬、立春之正日也。

以此推之,历置冬至,后天亦二日十二刻也。

嘉平三年,时历丁丑冬至,加时正在日中。

以二日十二刻减之,天定以乙亥冬至,加时在夜半后三十八刻。

又臣测景历纪,躬辨分寸,铜表坚刚,暴润不动,光晷明洁,纤毫尽然。

据大明五年十月十日,影一丈七寸七分半,十一月二十五日,一丈八寸一分太,二十六日,一丈七寸五分强,折取其中,则中天冬至,应在十一月三日。

求其蚤晚,令后二日影相减,则一日差率也。

倍之为法,前二日减,以百刻乘之为实,以法除实,得冬至加时在夜半后三十一刻,在《元嘉历》后一日,天数之正也。

量检竟年,则数减均同,异岁相课,则远近应率。

臣因此验,考正章法。

今以臣历推之,刻如前,窃谓至密,永为定式。

寻古历法并同《四分》,《四分》之数久则后天,经三百年,朔差一日。

是以汉载四百,食率在晦。

魏代已来,遂革斯法,世莫之非者,诚有效于天也。

章岁十九,其疏尤甚,同出前术,非见经典。

而议云此法自古,数不可移。

若古法虽疏,永当循用,谬论诚立,则法兴复欲施《四分》于当今矣,理容然乎。

臣所未譬也。

若谓今所革创违舛失衷者,未闻显据有以矫夺臣法也。

《元嘉历》术,减闰余二,直以袭旧分粗,故进退未合。

至于弃盈求正,非为乖理。

就如议意,率不可易,则分无增损,承天置法,复为违谬。

节气蚤晚,当循《景初》,二至差三日,曾不觉其非,横谓臣历为失,知日少之先时,未悟增月甚惑也。

诚未睹天验,岂测历数之要,生民之本,谅非率意所断矣。

又法兴始云穷识晷变,可以刊旧革今,复谓晷数盈虚,不可为准,互自违伐,罔识所依。

若推步不得准,天功绝于心目,未详历纪何因而立。

案《春秋》以来千有余载,以食检朔,曾无差失,此则日行有恒之明征也。

且臣考影弥年,穷察毫微,课验以前,合若符契,孟子以为千岁之日至,可坐而知,斯言实矣。

日有缓急,未见其证,浮辞虚贬,窃非所惧。

法兴议曰“冲之既云冬至岁差,又谓虚为北中,舍形责影,未足为迷。

何者。

凡在天非日不明,居地以斗而辨,借令冬至在虚,则黄道弥远,东北当为黄钟之宫,室壁应属玄枵之位,虚宿岂得复为北中乎。

曲使分至屡迁,而星次不改,招摇易绳,而律吕仍往,则七政不以玑衡致齐,建时亦非摄提所纪,不知五行何居,六属安托”冲之曰:此条所嫌,前牒已详。

次改方移,虚非中位,繁辞广证,自构纷惑,皆议者所谬误,非臣法之违设也。

七政致齐,实谓天仪,郑、王唱述,厥训明允,虽有异说,盖非实义。

法兴议曰“夫置元设纪,各有所尚,或据文于图谶,或取效于当时。

冲之云群氏纠纷,莫审其会。

昔《黄帝》辛卯,日月不过,《颛顼》乙卯,四时不忒,《景初》壬辰,晦无差光,《元嘉》庚辰,朔无错景,岂非承天者乎。

冲之苟存甲子,可谓为合以求天也”冲之曰:夫历存效密,不容殊尚,合谶乖说,训义非所取,虽验当时,不能通远,又臣所未安也。

元值始名,体明理正。

未详辛卯之说何依,古术诡谬,事在前牒,溺名丧实,殆非索隐之谓也。

若以历合一时,理无久用,元在所会,非有定岁者,今以效明之。

夏、殷以前,载籍沦逸,《春秋》汉史,咸书日蚀,正朔详审,显然可徵。

以臣历检之,数皆协同,诚无虚设,循密而至,千载无殊,则虽远知矣。

备阅曩法,疏越实多,或朔差三日,气移七晨,未闻可以下通于今者也。

元在乙丑,前说以为非正,今值甲子,议者复疑其苟合,无名之岁,自昔无之,则推先者,将何从乎。

历纪之作,几于息矣。

夫为合必有不合,愿闻显据,以核理实。

法兴曰“夫交会之元,则蚀既可求,迟疾之际,非凡夫所测。

昔贾逵略见其差,刘洪粗著其术,至于疏密之数,莫究其极。

且五纬所居,有时盈缩,即如岁星在轸,见超七辰,术家既追算以会今,则往之与来,断可知矣。

《景初》所以纪首置差,《元嘉》兼又各设后元者,其并省功于实用,不虚推以为烦也。

冲之既违天于改易,又设法以遂情,愚谓此治历之大过也”冲之曰:迟疾之率,非出神怪,有形可检,有数可推,刘、贾能述,则可累功以求密矣。

议又云“五纬所居,有时盈缩”。

“岁星在轸,见超七辰”。

谓应年移一辰也。

案岁星之运,年恒过次,行天七匝,辄超一位。

代以求之,历凡十法,并合一时,此数咸同,史注所记,天验又符。

此则盈次之行,自其定准,非为衍度滥徙,顿过其冲也。

若审由盈缩,岂得常疾无迟。

夫甄耀测象者,必料分析度,考往验来,准以实见,据以经史。

曲辩碎说,类多浮诡,甘、石之书,互为矛盾。

今以一句之经,诬一字之谬,坚执偏论,以罔正理,此愚情之所未厌也。

算自近始,众法可同,但《景初》之二差,承天之后元,实以奇偶不协,故数无尽同,为遗前设后,以从省易。

夫建言倡论,岂尚矫异,盖令实以文显,言势可极也。

稽元曩岁,群数咸始,斯诚术体,理不可容讥。

而讥者以为过,谬之大者。

然则《元嘉》置元,虽七率舛陈,而犹纪协甲子,气朔俱终,此又过谬之小者也。

必当虚立上元,假称历始,岁违名初,日避辰首,闰余朔分,月纬七率,并不得有尽,乃为允衷之制乎。

设法情实,谓意之所安。

改易违天,未睹理之讥者也。

法兴曰“日有八行,合成一道,月有一道,离为九行,左交右疾,倍半相违,其一终之理,日数宜同。

冲之通同与会周相觉九千四十,其阴阳七十九周有奇,迟疾不及一匝,此则当缩反盈,应损更益”冲之曰:此议虽游漫无据,然言迹可检。

按以日八行譬月九道,此为月行之轨,当循一辙,环匝于天,理无差动也。

然则交会之际,当有定所,岂容或斗或牛,同丽一度。

去极应等,安得南北无常。

若日月非例,则八行之说是衍文邪。

左交右疾,语甚未分,为交与疾对。

为舍交即疾。

若舍交即疾,即交在平率入历七日及二十一日是也。

值交蚀既当在盈缩之极,岂得损益,或多或少。

若交与疾对,则在交之冲,当为迟疾之始,岂得入历或深或浅,倍半相违,新故所同,复摽此句,欲以何明。

臣览历书,古今略备,至如此说,所未前闻,远乖旧准,近背天数,求之愚情,窃所深惑。

寻迟疾阴阳不相生,故交会加时,进退无常,昔术著之久矣,前儒言之详矣。

而法兴云日数同。

窃谓议者未晓此意,乖谬自著,无假骤辩,既云盈缩失衷,复不备记其数,或自嫌所执,故泛略其说乎。

又以全为率,当互因其分,法兴所列二数皆误,或以八十为七十九,当缩反盈,应损更益,此条之谓矣。

总检其议,岂但臣历不密,又谓何承天法乖谬弥甚。

若臣历宜弃,则承天术益不可用。

法兴所见既审,则应革创。

至非景极,望非日冲,凡诸新说,必有妙辩乎。

时法兴为世祖所宠,天下畏其权,既立异议,论者皆附之。

唯中书舍人巢尚之是冲之之术,执据宜用。

上爱奇慕古,欲用冲之新法,时大明八年也。

故须明年改元,因此改历。

未及施用,而宫车晏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