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习录·卷下·门人黄省曾录·五十六

先生叹曰:“世间知学的人,只有这些病痛打不破,就不是善与人同。

” 崇一曰:“这病痛只是个好高不能忘己尔。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译文

先生感叹地说:“世间知学的人,只要这些毛病改不掉,就不为善与人同了。” 崇一接着说:“先生所说毛病,也就是因为好高骛远但又不能舍己从人。”



传习录·卷下·门人黄省曾录·五十七

〔王守仁〕 〔明〕

问:“良知原是中和的,如何却有过、不及?

” 先生曰:“知得过、不及处,就是中和。

传习录·卷下·门人黄省曾录·五十八

〔王守仁〕 〔明〕

“‘所恶于上’是良知,‘毋以使下’即是致知。

传习录·卷下·门人黄省曾录·五十九

〔王守仁〕 〔明〕

先生曰:“苏秦、张仪之智,也是圣人之资。

后世事业文章,许多豪杰名家,只是学得仪、秦故智。

仪、秦学术,善揣摸人情,无一些不中人肯綮,故其说不能穷。

仪、秦亦是窥见得良知妙用处,但用之于不善尔。

传习录·卷下·门人黄省曾录·六十

〔王守仁〕 〔明〕

或问“未发、已发”。

先生曰:“只缘后儒将未发、已发分说了,只得劈头说个无未发、已发,使人自思得之。

若说有个已发、未发,听者依旧落在后儒见解。

若真见得无未发、已发,说个有未发、已发原不妨,原有个未发、已发在。

” 问曰:“未发未尝不和,已发未尝不中。

譬如钟声未扣,不可谓无,既扣不可谓有,毕竟有个扣与不扣,何如?

” 先生曰:“未扣时原是惊天动地,既扣时也只寂天寞地。

传习录·卷下·门人黄省曾录·六十一

〔王守仁〕 〔明〕

问:“古人论性,各有异同,何者乃为定论?

” 先生曰:“性无定体,论亦无定体。

有自本体上说者,有自发用上说者,有自源头上说者,有自流弊处说者。

总而言之,只是一个性,但所见有浅深尔。

若执定一边,便不是了。

性之本体,原是无善无恶的,发用上也原是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的,其流弊也原是一定善、一定恶的。

譬如眼,有喜时的眼,有怒时的眼,直视就是看的眼,微视就是觑的眼。

总而言之,只是这个眼。

若见得怒时眼,就说未尝有喜的眼。

见得看时眼,就说未尝有觑的眼,皆是执定,就知是错。

孟子说性,直从源头上说来,亦是说个大概如此。

荀子性恶之说,是从流弊上说来,也未可尽说他不是,只是见得未精耳。

众人则失了心之本体。

” 问:“孟子从源头上说性,要人用功在源头上明彻。

荀子从流弊说性,功夫只在未流上救正,便费力了。

” 先生曰:“然。

怨歌行

〔谢榛〕 〔明〕

长夜生寒翠幕低,琵琶别调为谁凄?

君心无定如明月,才照楼东复转西。

传习录·卷下·门人黄省曾录·五十五

〔王守仁〕 〔明〕

“琴、瑟、简编,学者不可无,盖有业以居之,心就不放。

传习录·卷下·门人黄省曾录·五十四

〔王守仁〕 〔明〕

“今人于吃饭时,虽然一事在前,其心常役役不宁,只缘此心忙惯了,所以收摄不住。

传习录·卷下·门人黄省曾录·五十三

〔王守仁〕 〔明〕

“人有过,多于过上用功,就是补甑,其流必归于文过。

传习录·卷下·门人黄省曾录·五十二

〔王守仁〕 〔明〕

“孔子气魄极大,凡帝王事业,无不一一理会,也只从那心上来。

譬如大树有多少枝叶,也只是根本上用得培养功夫,故自然能如此,非是从枝叶上用功做得根本也。

学者学孔子,不在心上用功,汲汲然去学那气魄,却倒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