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里昌言疏

译文

勃说：乡里人在五月一日宣讲各种才艺之道，并陈述对政治的见解，我受命而感到惶恐和忧伤。我听说古人有话说：明君不能留着无用之臣，慈父不能疼爱无用之子。为什么呢？因为这样的人对国家没有益处，反而给家庭带来负担。啊呼！我自己还能说什么呢？玷辱亲人可谓深重！实在应该以身殉国，为了向君父表示谢意，又何以有脸谈论天下的事情呢？我之所以迟迟回去，容忍羞辱而已，只是因为虚假的死比不屈节还不如，苟丧失不如有所建立名声，悔过只存在已经，仁德并不需要依靠外物。所以孟明宁愿被人讥笑三次而终止辅佐秦朝的意愿，冯异不以一次失败而感到羞耻，却摧毁了辅佐汉朝的志气，所以他们的志愿最终实现了，他们的功绩也最终完成了。这些话虽然很小，可以借喻大事。这是我怀念过去而不追究过去，展望未来而奋勇前进的原因，摒弃前天理的种种负担，踏入平地而取得一步的成就。 现在，大人您升迁为国家的官员，被派往边境城邑治理。从三江出发，穿过五湖，经过东瓯，越过南海。哎呀！这都是我的罪过。在天地之间已经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但我曾经听闻《大易》说：人得到的帮助是靠诚信，天得到的帮助是因为顺应。所以君子不因为困苦而改变原则，所以最终将会顺利。忠臣也不会因为贫穷而丧失志气，所以即使穷困也必定会亨通。即使交趾（越南）很远，但人们曾经使用过还珠来交换。《书经》不是说过吗：“不用给予怀疑，不用施行怀疑”的吗？我感到愤怒到极点，特此上呈《百里昌言》一书，分为上下两卷的十八篇，以尽我个人之力来补充公共政治之不足。回想起罪过的灾殃，恍若置身于水中山谷之中。特此奉上言疏未尽之处，请大人多加包涵。勃再次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