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砵歌

译文

啊啦啦，喧嚣吵闹，总是无忧无尽地打闹。 饥得像吃盐一样渴，枉费了一生奔波劳。 到底不知道本末的关系，跳开了尸体又何处落脱。 琐事到头该结撮，火烧到身上得即刻拨。 不要等到临终时才叫菩萨，做一个男子汉应该豁达。 不要学痴人受摩捋，没事就结巾，摆弄，也要学柔和也要粗鲁，也要剃头也要穿褐，也要像凡夫一样生活。 直言告诉君主君主未能领悟，我来唱一首长歌。 多中少，少中多，不要嘲笑一个野人唱歌，因为持着这砵杯度人生的喜悦。 天空广阔月初升起，此时境界空灵包含万象。 几处浮生自是非，一个源头清洁无往来。 不要妄想将心学会像水泡一样，百毛流火不会有任何交往。 不如静坐像真如一样，让鹊儿筑巢在我的头上。 万代金轮的圣王子，只有真如的灵觉才是最高的。 菩提树下度众生，度尽众生不生不死。 真正的男子汉，无形无相的无上佛陀。 尘劳消尽，真如就在，一颗圆明无价的珠。 眼不见，耳不闻，没有所见和所闻，也没有无所不闻。 从来这砵杯无言说，今天却要说出千言万语。 说出千言万语，要仔细倾听，每个人都有真如的本性。 恰如同黄金在矿石中，炼去砂金，黄金就纯净。 真是妄想，妄想就是真实，为了求真实而没有人。 不要让心思绪生烦恼，衣食随时养育着身体。 好也留心，恶也留心，一切都不贪恋，没有染著。 也没有好，也没有恶，一切都平等、坦然。 粗糙的东西也吃，细腻的东西也吃，不要学凡夫看待某种东西好坏。 也没有粗，也没有细，上方的香积并没有根。 坐着也行，行走也行，坐在死树上就是菩提果。 也没有生，也没有死，三世如来总是如此。 离开就执著，执著就离开，实相门中没有实际意义。 不可离开，不可执著，哪里还要去寻找治疗的药。 说话的时候保持沉默，沉默的时候语言流露。 也没有语言，也没有沉默，不要叫东西作北边和南边。 生气的时候喜悦，喜悦的时候生气，我自己降伏魔障转法轮。 也没有生气，也没有喜悦，水不离开波波就是水。 悭吝的时候抛弃，抛弃的时候悭吝，不离开内外和中间。 也没有悭吝，也没有抛弃，寂寥无害无可把握。 苦楚的时候享受快乐，快乐的时候感受苦楚，只有修行才能断绝此门。 也没有苦楚，也没有快乐，本来的自性没有束缚。 垢即为净，净即为垢，两边的恶境没有前后。 也没有垢，也没有净，大千世界一切都是真如的本性。 药物是病，病是药，最后两者都一起消失。 也没有药物，也没有病，正是真如的灵觉本性。 魔恶是佛善，佛善是魔恶，就像影子跟随着形体，水中的波动。 也没有魔恶，也没有佛善，三界中没有一样东西存在。 凡夫就是圣人，圣人就是凡夫，色彩中有浊和清，水中有咸和甜。 也没有凡夫，也没有圣人，万行皆是空无一行。 真实中有假象，假象中有真实，凡夫产生恶尘。 也没有真实，也没有假象，如果不呼唤时，谁会回应？ 本来没有姓、没有名，只叮咛忠诚地行走。 有时候在市场上，也会在屠宰场上，一片莲花在火上生。 曾经举杖游历京洛，身体像浮云一样没有停留。 到底始终是寄居，他方处处无拘束。 如果寻找戒律，三毒药的病何时痊愈； 如果寻找禅修，我自己随心所欲，非常慈悲。 并不是狂言或者颠倒，活在世上但超越尘域。 时下的人不理解其中的意义，只看到在南边和北边走动。 如果寻找法则，让我去鸡足山问迦叶。 听说把袈裟传给那里，无需用心寻求某人。 如果寻找修行，八万浮图在哪里寻找。 只知道黄叶上哭泣，却没有注意黑云遮住了太阳。 别怪我疯言疯语毫无顺序，筛罗逐渐进入细极中。 只有这细极中也没有，就是圆满真实的谛。 也没有真实，只有名闻才是尘埃。 如果能够在尘埃中了解真实，就是未来的出世之人。 不做作，独自行走，空荡荡寻索着。 无涅槃，本来生死不相干。 只需省思，不要盲目地入空井。 既没有离去也没有来临，明镜挂在高台上。 你家的见解就是如此，不必将心思量劫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