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大演论

八卦大演论 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始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以为分太极者两仪也,分四象者八卦也,成八卦者十六将也,司八卦者十二月也,分十六将者三十二候也,分十二月者二十四气也,分三十二候者六十四卦也,司二十四气者三十六旬也。

进退于三百六十六日,屈伸于三百八十四爻。

往来飞伏之理尽矣。

孤虚消息之端极矣。

三才之道,不可不及也。

五行之义,不能复过也。

翕之以幽明,张之以寒暑,会之以生死,申之以去就。

祸福生焉,吉凶著焉。

成败行焉,逆顺兴焉。

贤者识其大者、远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近者。

奉之者则顺,背之者则愆,圆立者称圣,偏据者号贤。

尝试论之曰:三才者,易之门户也。

八卦者,易之径路也。

引而伸之,终于六十四卦,天下之能事毕矣。

陈而别之,极于三百八十四爻,天下之微理罄矣。

夫阴阳之道,一向一背。

天地之道,一升一降。

故明暗相随,寒暑相因,刚柔相形,高下相倾,动静相乘,出入相藉。

泯之者神也,形之者道也。

可以一理征也,可以一端验也。

故天尊则地卑矣,水湿则火燥矣,山盈则泽虚矣,雷动则风适矣。

是以天下有风,可以后矣。

则地中有雷,可以复矣。

天下有山,可以遁矣。

则地上于泽,可以临矣。

天地不交,可以否矣。

则天地既交,可以泰矣。

风行地上,可以观矣。

则雷行天上,可以大壮矣。

山附地上,可以剥矣。

则火附天上,可以大有矣。

风行水上,可谓涣矣。

则水在地上,可以比矣。

雷出地奋,可以豫矣。

则风行天上,可以小畜矣。

雷之与水,可作解矣。

则风之与火,可以家人矣。

雷在风上,可以恒矣。

则风在雷上,可以益矣。

风在地下,可以升矣。

则雷在天下,可以无妄矣。

风在水下,可以井矣。

则雷在火下,可以噬嗑矣。

风在泽下,可谓大过矣。

则雷在山下,可为颐矣。

雷在泽下,可以随矣。

则风在山下,可为蛊矣。

泽上有水,可为节矣。

则山上有火,可为旅矣。

雷在水下,可为屯矣。

则风在火下,可为鼎矣。

水在火上,可为既济矣。

则火在水上,可为未济矣。

泽中有火,可以革矣。

则山下有水,可为蒙矣。

火在地下,可以明夷矣。

则水在天下,可为讼矣。

地下有水,可为师矣。

则山下有火,可为贲矣。

泽上于天,可为矣。

则泽下有水,可为困矣。

山下有天,可以为大畜矣。

则泽下有地,可以为萃矣。

山在泽上,可为损矣。

则泽在山上,可为咸矣。

泽上有火,可为暌矣。

则山上有水,可为蹇矣。

上天下泽,可为履矣。

则地下有山,可为谦矣。

泽上有风,可为中孚矣。

则山上有雷,可为小过矣。

山上有风,可为渐矣。

则泽上有雷,可以归妹矣。

此天地以对成之义,阴阳反合之理。

故卦相次,则反爻以成义,易之八卦是也。

八八相生,则错卦以与理,因而重之是也。

故圣人之道,可纵焉,可横焉,可合焉,可离焉。

逆而陈之,未縢逆焉。

顺而别之,未尝顺焉。

三画以变,虽天地之数,可无韬也。

九六相推,虽万二千五百之浩荡,不能逾于三百八十四。

三百八十四之纠纷,不能逾于六十四。

重之以六十四,不能过于八卦。

张之于八卦,不能过四象。

纪之两仪,两仪之理达,而太极得矣。

故古往今来,寒进暑退,死生乱动,是非滕结,未尝非两仪也。

而未尝离太极也。

故曰有寒有暑,则两仪不废也。

无思无为,则太极未尝远也。

见之则两仪,忘之则太极。

夫然,故不舍二求一,未尝离动以求静,未尝离动以达静也。

有可有不可,非圣人之谓也。

无可无不可,是夫子之心也。

然天下之理,不可穷也。

天下之性,不可尽也。

有穷尽之地者,其唯圣心乎?

有穷尽之路者,其唯圣言乎?

故据沧海而观众水,则江河之会归可见也。

登泰山而览群岳,则冈峦之本末可知也。

是以贞一德之极,权六爻之变,振三才之柄,寻万方之动,又何往而不通乎?

又何疑而不释乎?

故孔子曰:“必也正名乎!

”名者义之本也,非圣人孰能正之哉?

若抑末执本,研精覃思,非圣人之书,则不读也。

非圣人之言,则不取也。

庶几乎神明之德可通乎?

万物之情可类乎?

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君子可不务乎哉?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译文

八卦大演论 古时候有圣人制定了易经,开始创造八卦,以表达神明的德能,以类比万物的本性。认为分太极指的是阴阳两极,分四象指的是八卦,形成八卦指的是十六进程,掌管八卦的指的是十二个月,分十六进程指的是三十二个候,分十二个月指的是二十四节气,分三十二个候指的是六十四卦,掌管二十四节气指的是三十六个旬。在三百六十六日中不断前进后退,在三百八十四爻中不断屈伸。行动的理法已经完全阐明了。孤独无用之端已经到了极致。阐述了三才之道,不能不理解;五行之义,不能再超出。以幽暗显明,以寒暑展开,以生死会合,以去就表明。祸福由此产生,吉凶显而易见;成败进行,逆顺发展。明智者认识到事物的终极大者、遥远者,愚昧者只认识到事物的细微小者、近在眼前者。奉行八卦的道路就会顺利,背离八卦的人则会犯错误,正直者称为圣人,偏颇者称为贤人。 我尝试进行论述,三才是易经的门户;八卦是易经的主要内容。引申发展,最终形成六十四卦,这是天下万事的极限。具体划分,最终达到三百八十四爻,这是详尽无遗的微妙原理。阴阳之道是正反相对的;天地之道是升降循环的。所以明暗相辅相成,寒暑相互影响,刚柔相互对立,高下相互倾斜,动静相互影响,出入相互联络。泯灭之处体现了神明,形成之处展示了道理。以此进行推理,可以验证寻求一个原理;以此进行变换,可以验证一个道理。 所以天尊与地卑相对,水湿则火燥,山满则泽虚,雷动则风适。因此天上有风,可以预兆;地中有雷,可以再生。天上有山,可以借遁;地上有泽,可以居住。天地不相交,可以否定;而天地既相交,可以安泰。风行于地上,可以观察;雷行于天上,可以大壮。山贴着地面,可以剥离;火贴着天上,可以大有。风行于水上,可以将水分散;水在地上,可以比较。雷从地下冲出来,可以预示;风行于天上,可以小畜。雷和水之间可以解说;风和火之间可以形容家人之间的相处。雷在风上,可以持久;风在雷上,可以增加。风在地下,可以升上来;雷在天下,可以没有虚妄。风在水下,可以干涸井泽;雷在火下,可以噬嗑万物。风在泽下,可以称为大过;雷在山下,可以代表颐养。雷在泽下,可以随心所欲;风在山下,可以施展蛊术。泽上有水,可以节制力量;山上有火,可以进行旅行。雷在水下,可以积累力量;风在火下,可以用来做鼎。水在火上,可以完成;火在水上,可以未完成。泽中有火,可以改变;山下有水,可以启示。火在地下,可以明夷;水在天下,可以引发争端。地下有水,可以作为指导;山下有火,可以披肩。泽上与天相合,可以固执;泽下有水,可以困境。山下有天,可以积蓄力量;泽下有地,可以聚集。山在泽上,可以减损;泽在山上,可以咸润。泽上有火,可以阻碍;山上有水,可以困顿。上天下泽,可以递履;地下有山,可以谦虚。泽上有风,可以中信;山上有雷,可以小过。山上有风,可以渐进;泽上有雷,可以归妹。这就是天地对立而互补的意义,阴阳相反而协调的道理。所以卦相连续,反面的爻位以完成义理,易经的八卦就是如此。 八卦相互生发,就会产生错卦来与义理相呼应,再加以强调,这也是可行的。因此圣人的道路可以纵向考虑,可以横向思考,可以合并在一起,也可以离散开来。逆着顺序叙述,还未看到逆序的;顺着分开来,还未尝试过顺序。通过三个爻的变化,虽然天地之数不能完全掌握,但是也可以运用得当。通过九个爻的相互推演,虽然庞大到达二千五百种组合,但是不超过三百八十四种。三百八十四种矛盾纠缠,不超过六十四种卦。重复六十四次,不超过八个卦。八个卦再进行组合,不超过四种象征。纪录成两仪,两仪的道理送达,太极的道意得以实现。所以从古至今,寒进暑退,生死纷乱,是非纠结,从未离开两仪,也从未远离太极。所以说有寒有暑,就不会废弃两仪;没有思想没有行动,太极从未遥远。看到它就是两仪,忘记了它就是太极。然而,所以不离弃二者而追求一者,从未离开行动以追求静止,从未离开行动以达到静止。有可为和不可为,不是圣人的所说的;无可为和不可为,是孔子的内心所想的。 虽然天下的道理不能被穷尽;天下的本性不能被完全了解。有能穷尽之地的只有圣人的内心吗?有能穷尽之路的只有圣人的言论吗?所以根据广阔的海洋来观察众多的水,就能看到江河在一起的景象;登上泰山来观赏众多的山峰,就能知道山峦的起源和终点。因此坚定一个道德的


简介

《八卦大演论》是唐代创作的一篇散文。



感鹤

〔白居易〕 〔唐〕

鹤有不群者,飞飞在野田。

饥不啄腐鼠,渴不饮盗泉。

贞姿自耿介,杂鸟何翩翾。

同游不同志,如此十馀年。

一兴嗜欲念,遂为矰缴牵。

委质小池内,争食群鸡前。

不惟怀稻粱,兼亦竞腥膻。

不惟恋主人,兼亦狎鸟鸢。

物心不可知,天性有时迁。

一饱尚如此,况乘大夫轩。

治国犹栽树

〔无名氏〕 〔唐〕

唐太宗谓侍臣曰:“往昔初平京师,宫中美女珍玩,无院不满。

炀帝意犹不足,征求不已,兼东征西讨,穷兵黩武,百姓不堪,遂致灭亡,此皆朕所目见。

故夙夜孜孜,惟欲清净,使天下无事。

遂得徭役不兴,年谷丰稔,百姓安乐。

夫治国犹栽树,本根不摇,则枝叶茂盛。

君能清净,百姓何得不安乐乎?

策林一·兴五福,销六极

〔白居易〕 〔唐〕

然臣窃闻,善除害者察其本,善理疾者绝其源。

伏惟陛下欲纾人之忧,先念忧之所自。

欲救人之病,先思病之所由。

知所自以绝之,则人忧自弭也。

知所由以去之,则人病自瘳也。

然后申之以救疗之术,则人易康宁。

鼓之以安乐之音,则人易和悦。

斯必应疾而化速,利倍而功兼。

六极待此而销,五福待此而作。

上刘右相书

〔王勃〕 〔唐〕

盖闻圣人以四海为家,英宰与千龄合契。

用能不行而至,春霆仗天地之威。

以息相吹,时雨郁山川之兆。

故有元蛟晚集,凭鹤鼎而先鸣。

苍兕晨惊,运龙韬而首出。

并能风腾雾跃,指麾成烈士之功。

蠖屈虬奔,谈笑坐群卿之右。

未如越苍海,弃行间,排紫微,谒天子。

于是遭不讳之主,拥非常之位。

龙章凤黻照其前,锵金鸣玉叠其后。

三灵叶赞,超然奉天下之图。

四海承平,高步取寰中之托。

君侯之富贵足矣,圣朝之付遇深矣。

  故知阳侯息浪,长鲸卧横海之鳞。

风伯停机,大鹏铩垂天之翼。

及其投形巨壑,触丹浦而雷奔。

假势灵飙,指青霄而电击。

神气洋洋,谓鳞翮使之然也。

殊不知两仪超忽,动止系于无垠。

万化纠纷,舒卷存乎非我。

是以陈平昔之智士也,俯同降卒。

百里奚曩之达人也,亲为饿隶。

当其背强敌,转康衢,雄虑耿于风?

,危途迫于朝夕,岂自期荣称相府,西藩开虎据之图。

宠冠斋坛,东向举能飞之策?

顾盼可以荡川岳,咄嗟可以降雷雨。

遂令用与不用,是非于楚汉之间。

知与不知,得失于虞秦之际。

故曰:死生有数,审穷达者系于天。

材运相符,决行藏者定于已。

君侯足下可不谓然乎?

  借如勃者,眇小之一书生耳,曾无击钟鼎食之荣,非有南邻北阁之援。

山野悖其心迹,烟雾养其神爽。

未尝降身摧气,逡巡于列相之门。

窃誉干时,匍匐于群公之室。

所以慷慨于君侯者,有气存乎心耳。

实以四海兄弟,齐远契于萧、韩。

千载风?

,托神知于管、鲍。

不然,则荷裳桂楫,拂衣于东海之东。

菌阁松楹,高枕于北山之北。

焉复区区屑屑,践名利之门哉?

  至尊以摇河徙岳之威,当立地开天之运。

圣人有作,群材毕举。

星辰入仕,揖让朱鸟之门。

风雨称臣,奔走苍龙之阙。

方欲停旒金室,引成康于已往。

辟纩瑶林,复尧舜于兹日,可谓明明穆穆,尽天子之容貌矣。

  抑尝闻之:丹山九仞,烟峰非数篑之功。

紫极千门,?

台俟万楹之力。

故天下至旷,神器不可独专。

天道无私,元勋有待而立。

《书》曰:「元首明哉!

股肱良哉!

」好问则裕,自用则小。

况掌万国之权,受一人之宠,动见臧否,言知利害。

君侯足下何时易耶?

虽国有大命,不资童子之言。

而恭此小心,敢进狂夫之说?

伏见辽阳未靖,大军频进,有识寒心,群黎破胆。

昔明王之制国也,自近而及远,先仁而后罚,徵实则郊存,徇名则功浅。

是以农疏十野,仅逾重石之乡。

禹截九州,不叙流沙之境。

岂才不及而智有遗哉?

将以辨离方而存正功也。

虽至人无外,甲兵曜天子之威。

王事有征,金鼓发将军之气。

而长城在界,秦汉所以失全昌。

巨海横流,天地所以限殊俗。

辟土数千里,无益神封。

勒兵十八万,空疲帝卒。

惊烽走传,骇秦洛之。

飞刍免粟,竭淮海之费。

于是乘奸放命者出绳纟墨以生威。

因公挟私者入闾阎而竞法。

虽一物失所,太阶延旰食之忧。

而百战方雄,中国鲜终年之乐。

图得而不图失,知利而不知害。

移手足之病,成心腹之疾。

征税屈于东西,威信蹇于表里。

语曰:「胜之不武,不胜为辱,天下之责,四面至矣。

」诚可远凝高策,上荐忠言,决人事于去就,合天情于终始。

遂令回麾转檄,背青邱而骛。

列障分亭,巡苍波而守。

昔者齐侯以力,方城为楚国之辞。

虞帝崇文,苗人失洞庭之险。

况乎仗德绥乱,以直乘邪,明逆顺之端,耸华夷之望,虽复舳舻沸海,旌旗触天,铁山四面,金城千里,亦不能为敌人计矣。

此君侯之未谕一也。

  盖闻星回日运,御洪荒者贞夫一。

电照风行,制寥廓者归乎静。

《易》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

」语曰:「动之斯和,绥之斯来。

」是知源洁则流清,形端则影直,大道起而仁义息,神化周而市狱定。

虽复体元立教,眚灾耀知远之书。

顺时宰物,宥罪发精微之典。

而况浇风易渐,淳化难归?

孔明耿介于当朝,子舆殷勤于易箦,盖有由也。

伏见边凶尚梗,殊恩屡发,亡命山泽者,日月相趋,朝脱桎梏,夕还囹圄。

奸徒抱袂因时立侥幸之谋。

顽夫顿足,中路纡吁嗟之惨。

皆由宽胜于猛,人迷所习,劝沮不彰,廉耻相冒。

亦有公卿失职,耻受符之任。

郎宫有衅,俯舍铜墨之荣。

又焉可以宏长风流,抑扬众务者也?

且夫朽索充羁,不收奔马之逸。

轻缗振网,或随吞舟之势。

况非常之化,方洽于齐人。

无妄之恩,乃及于群小。

将恐匡衡、管仲,复灵诏于下泉矣。

古之善为国者不然。

信赏而必罚,道德而齐礼,泽配风雨而无曲惠,威振雷霆而绝私戮。

交书耸币,伏慈厚之师。

投金散璧,树仁明之长。

故虽开衢室,盖明堂,亦将四三皇而六五帝矣,此君侯之未谕二也。

  盖《易》曰:「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

」是知发挥地利,农桑启其业。

振荡天功,泉贝流其用。

伏睹前制屡扰,事非画一,廛市萧然,人情怪动,夫烦简并用,未尽交易之宜。

轻重齐行,适启兼并之路。

于是连掩者,闭肆而乘其屈。

布衣韦带者,阖门而受其困。

五方竞爽,务浅术以相雄。

百郡争胜,驱末技而成弊。

田夫织妇,衣食鲜终朝之给。

巨驵洪商。

舆马挟封君之势,盖有由来矣。

故曰国储阙于九载,则公上无所给。

家廪乏于三年,则妻子非其有。

夫阴阳覆逆,天地之常数。

百六运穷,汤尧所不免。

一旦洪泉决地,大旱焦山,风雨于一岁之间,霜雹于数州之境。

繁运广役,首尾于中外。

沓税增徭,日夕们都鄙。

燮阴阳者,将何以处之?

一夫窃议,公之盛德亏矣。

愚谓严程峻法,绝轻陋之货,则奸之源塞矣。

沿风正典,重耕耘之务,则邪赢之计沮矣。

然后远宏教旨,大变流俗,法立有犯而必施,令出唯行而不返。

违公窃铸者,具五刑之戮。

因时力田者,悬一命之赏。

不然,则贾生、晃错,复流涕而言矣,此君侯之未谕三也。

  嵩衡不拒细壤,故能崇其峻。

江海不让纤流,所以存其广。

是以星台晓辟,上台忘吐握之劳。

月殿宵兴,中宇轸山林之慕。

知夫御天下者,必待人也。

《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

未见君子,忧心如醉。

」伏见皇明远烛,帝采遐宣,张乐岱郊,腾勋社首。

徵廉察孝,瑶坛虚不次之阶。

署行议年,检动非常之诏。

天下可谓幸甚矣。

于是友月朋霞之客,背青皋而至。

冯唐颜驷之才,排紫阁而集。

夫岂知终始异数,泾渭同流,萝薜失图,簪缨解体?

惜哉!

群英雾散,名侯招蔽善之嫌。

天下雷同,君子鲜长鸣之地。

而欲招绝足,致真龙,难矣!

此君侯之未谕四也。

  《易》曰:「拔茅连茹,以其汇征吉。

」岂非顺物不若招类,报国不如进贤。

阳事而雨露归,阴驾凝而风霜厉。

莫不观时有记,抚气相求。

穷则独善其私,达则兼善天下。

而利已疵物者,以自任为身谋。

知进忘退者,谓专荣而得计。

岂知夫尺波易谢,寸晷难留?

陵谷好迁,乾坤忌满?

君侯足下出纳王命,升降天衢,激扬凤之前,趋步麟台之上,亦复知天下有遗俊乎?

夫心之精微,口不能言也。

言之微妙,书不能文也。

伏愿辟东阁,开北堂,待之以上宾,期之以国士,使得披肝胆,布腹心,大论古今之利害,高谈帝王之纲纪。

然后鹰扬豹变,出蓬户而拜青墀。

附景抟风,舍苔衣而见绛阙。

幸甚!

斯不为难矣。

庶几乎卵不弃,终感元枵之精。

骏骨时收,或致飞黄之锡。

书生王勃死罪死罪再拜。

爱直赠李君房别

〔韩愈〕 〔唐〕

左右前后皆正人也,欲其身之不正,乌可得邪?

吾观李生在南阳公之侧,有所不知,知之未尝不为之思。

有所不疑,疑之未尝不为之言。

勇不动于气,义不陈乎色。

南阳公举措施为不失其宜,天下之所以窥观称道洋洋者,抑亦左右前后有其人乎!

凡在此趋公之庭,议公之事者,吾既从而游矣。

言而公信之者,谋而公从之者,四方之人则既闻而知之矣。

李生,南阳公之甥也。

人不知者,将曰:李生之托婚于贵富之家,将以充其所求而止耳。

故吾乐为天下道其为人焉。

今之从事于彼也,吾为南阳公爱之。

又未知人之举李生于彼者何辞,彼之所以待李生者何道。

举不失辞,待不失道,虽失之此足爱惜,而得之彼为欢欣,于李生道犹若也。

举之不以吾所称,待之不以吾所期,李生之言不可出诸其口矣。

吾重为天下惜之。

唐故监察御史赠尚书右仆射王公神道碑

〔刘禹锡〕 〔唐〕

唐故监察御史赠尚书右仆射王公神道碑 公讳俊,字真长,其先叶黄帝。

夫圣人之后,与庶姓不同,如河出昆仑,潜于厚地,焉振起,奋为洪澜,环回自天,非众川也。

故自黄帝八代而生舜,武王克殷,求有妫之允满封于陈,是为胡公。

十三叶生完,自以公子,国难不得立,乃抱乐器奔齐,桓公以卿礼接之。

下又十一叶和,以久为政,阴浃于人,遂有齐国,三代称王。

至建为秦所灭。

项羽入秦,封建孙安为济北王。

汉兴失国,齐人谓之王家,因以为氏。

安子涓,仕汉,为镇东将军、青州牧,封剧县伯。

自涓至彤,凡一十九代,两汉公卿牧守如家牒然。

十代祖猛,字景略,符秦尚书令,伉秦成霸业,与孔明佐蜀同功,故时人谓之王葛,史云北海剧人,遂著为族望。

九代祖休,仪曹尚书。

八代祖镇恶,佐命宋,长安擒姚宏。

至北齐五代祖斤,七兵尚书,兄弟九人,时号王氏九龙,于齐史有传。

高祖,字君粹,北齐著作郎、燕郡太守。

曾祖敬忠,成州刺史。

大父上客,高宗封岳,进士及第,历侍御史主客兵部员外郎,累迁兵右金吾卫将军冀州刺史灵州都督朔方道总管。

见《职官仪》及衣(阙)。

烈考瞰,宣州宣城县令,赠工部郎中。

娶河东裴氏,乃生仆射。

季睦馀力,工为文。

始以崇文生应深谋秘策,考入上第,拜监察御史。

天之赋予,莫能两大,既扬令名,而不以景福,享龄五十五。

葬于河南府偃师县亳邑乡。

后以子贵,累赠礼部尚书至右仆射。

夫人江夏李氏祔焉。

李门多奇才:父暄,起居舍人。

暄子鄘,门下侍郎平章事。

高叔祖善,兰台郎崇文馆学士,注《文选》行于时。

善子邕,北海郡太守,有重名,四方之士求为碑志者倾天下。

故夫人于盛宗礼范可法,累赠至江夏郡夫人。

仆射有三子。

长子早终。

次子处元,少婴沈恙,慕道士养生之术,高尚其趣,强仕而没,积善不试,后来果大焉。

季子彦威,字子美,始以五经登甲科,历太常博士祠部员外郎,迁屯田郎中,转户部司封,并充礼仪使判官、宏文馆学士、京兆少尹、谏议大夫、史馆修撰。

以直谏出为河南少尹,入为少府监司农卿,改淄青节度使,征拜户部侍郎判度支。

势逼生患,出为卫尉,分司东都。

寻起为陈许节度使检校礼部尚书,充汴、宋、亳等州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北海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

娶颍川韩氏,主客员外郎衢之女,国子祭酒杨顼之外孙。

夫人有三弟,皆材,无子,早谢,已如礼祔葬于亳邑原。

仆射厚德覆露之,尚书丕承之,以蚤孤,锐意向学。

尝阅《诗》至《蓼莪》篇,感激流涕,故其志如刃始淬。

及学成,立遂为鸿儒,入用为能臣。

参定仪制,财成经费。

起书生,拥旌节。

今又领全师镇上游,握神符,垂三组,皆向时感发之所激也。

志就而学成,名闻而身达。

欲报无所,外荣中悲。

人子之孝,在乎扬其先德以耀于远,乃俾学古者书本系所自,且铭于龟趺螭首云。

铭曰: 山积而高,泽积而长。

圣人之后,必大而昌。

由圣与贤,或为霸强。

建不克嗣,济北疏疆。

齐人德之,其族称王。

佐于符秦,北海重光。

仆射之生,负材而起。

策于万乘,擢为御史。

同时条对,千目仰视。

桂林一枝,拾芥相似。

名动海内,夫岂不伟。

种德而牙,乃生令子。

出入鼎贵,理财统师。

流根之泽,密印累累。

峻其追崇,幽显有辉。

孝嗣之志,歉然弗怡。

春露秋霜,感伤履之。

时久能慕,禄丰益悲。

明发不寐,永怀孝思。

摅之无穷,曷若丰碑。

景亳之原,佳城在斯。

乃金石刻,揭于道陲。

松耶柏耶,有洛之湄。

过者必下,来观信辞。

润州听暮角

〔李涉〕 〔唐〕

江城吹角水茫茫,曲引边声怨思长。

惊起暮天沙上雁,海门斜去两三行。

帝范

〔李世民〕 〔唐〕

君体第一 夫人者国之先,国者君之本。

人主之体,如山岳焉,高峻而不动。

如日月焉,贞明而普照。

兆庶之所瞻仰,天下之所归往。

宽大其志,足以兼包。

平正其心足以制断。

非威德无以致远,非慈厚无以怀人。

抚九族以仁,接大臣以礼。

奉先思孝,处位思恭。

倾己勤劳,以行德义,此乃君之体也。

建亲第二 夫六合旷道,大宝重任。

旷道不可偏制,故与人共理之。

重任不可独居,故与人共守之。

是以封建亲戚,以为藩卫,安危同力,盛衰一心。

远近相持,亲疏两用。

并兼路塞,逆节不生。

昔周之兴也,割裂山河,分王宗族。

内有晋郑之辅,外有鲁卫之虞。

故卜祚灵长,历年数百。

秦之季也,弃淳于之策,纳李斯之谋。

不亲其亲,独智其智,颠覆莫恃,二世而亡。

斯岂非枝叶扶疏,则根柢难拔。

股肱既殒,则心腹无依者哉!

汉祖初定关中,戒亡秦之失策,广封懿亲,过于古制。

大则专都偶国,小则跨郡连州。

末大则危,尾大难掉。

六王怀叛逆之志,七国受鈇钺之诛。

此皆地广兵强积势之所致也。

魏武创业,暗于远图。

子弟无封户之人,宗室无立锥之地。

外无维城以自固,内无盘石以为基。

遂乃大器保于他人,社稷亡于异姓。

语曰:“流尽其源竭,条落则根枯。

”此之谓也。

夫封之太强,则为噬脐之患。

致之太弱则无固本之基。

由此而言,莫若众建宗亲而少力。

使轻重相镇,忧乐是同。

则上无猜忌之心,下无侵冤之虑。

此封建之鉴也。

斯二者,安国之基。

君德之弘,唯资博达。

设令县教,以术化人。

应务适时,以道制物。

术以神隐为妙,道以光大为功。

括苍旻以体心,则人仰之而不测。

包厚地以为量,则人循之而无端。

荡荡难名,宜其不远。

且敦穆九族,放勋流美于前。

克谐烝乂,重华垂誉于后。

无以奸破义,无以疏间亲。

察之以明,抚之以德,则邦家俱泰,骨肉无虞,良为美矣。

求贤第三 夫国之匡辅,必待忠良。

任使得人,天下自治。

故尧命四岳,舜举八元,以成恭己之隆,用赞钦明之道。

士之居世,贤之立身,莫不戢翼隐鳞,待风云之会。

怀奇蕴异,思会遇之秋。

是明君旁求俊乂,博访英贤,搜扬侧陋。

不以卑而不用,不以辱而不尊。

昔伊尹,有莘之媵臣。

吕望,渭滨之贱老。

夷吾困于缧绁。

韩信弊于逃亡。

商汤不以鼎俎为羞,姬文不以屠钓为耻,终能献规景亳,光启殷朝。

执旌牧野,会昌周室。

齐成一匡之业,实资仲父之谋。

汉以六合为家,寔赖淮阴之策。

故舟航之绝海也,必假桡楫之功。

鸿鹄之凌云也,必因羽翮之用。

帝王之为国也,必藉匡辅之资。

故求之斯劳,任之斯逸。

照车十二,黄金累千,岂如多士之隆,一贤之重。

此乃求贤之贵也。

审官第四 夫设官分职,所以阐化宣风。

故明主之任人,如巧匠之制木,直者以为辕,曲者以为轮。

长者以为栋梁,短者以为栱角。

无曲直长短,各有所施。

明主之任人,亦由是也。

智者取其谋,愚者取其力。

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无智、愚、勇、怯,兼而用之。

故良匠无弃材,明主无弃士。

不以一恶忘其善。

勿以小瑕掩其功。

割政分机,尽其所有。

然则函牛之鼎,不可处以烹鸡。

捕鼠之狸,不可使以搏兽。

一钧之器,不能容以江汉之流。

百石之车,不可满以斗筲之粟。

何则大非小之量,轻非重之宜。

今人智有短长,能有巨细。

或蕴百而尚少,或统一而为多。

有轻才者,不可委以重任。

有小力者,不可赖以成职。

委任责成,不劳而化,此设官之当也。

斯二者治乱之源。

立国制人,资股肱以合德。

宣风导俗,俟明贤而寄心。

列宿腾天,助阴光之夕照。

百川决地,添溟渤之深源。

海月之深朗,犹假物而为大。

君人御下,统极理时,独运方寸之心,以括九区之内,不资众力何以成功?

必须明职审贤,择材分禄。

得其人则风行化洽,失其用则亏教伤人。

故云则哲惟难,良可慎也!

纳谏第五 夫王者,高居深视,亏聪阻明。

恐有过而不闻,惧有阙而莫补。

所以设鞀树木,思献替之谋。

倾耳虚心,伫忠正之说。

言之而是,虽在仆隶刍荛,犹不可弃也。

言之而非,虽在王侯卿相,未必可容。

其义可观,不责其辩。

其理可用,不责其文。

至若折槛坏疏,标之以作戒。

引裾却坐,显之以自非。

故忠者沥其心,智者尽其策。

臣无隔情于上,君能遍照于下。

昏主则不然,说者拒之以威。

劝者穷之以罪。

大臣惜禄而莫谏,小臣畏诛而不言。

恣暴虐之心,极荒淫之志。

其为雍塞,无由自知。

以为德超三皇,材过五帝。

至于身亡国灭,岂不悲哉!

此拒谏之恶也。

去谗第六 夫谗佞之徒,国之蟊贼也。

争荣华于旦夕,竞势利于市朝。

以其谄谀之姿,恶忠贤之在己上。

奸邪之志,怨富贵之不我先。

朋党相持,无深而不入。

比周相习,无高而不升。

令色巧言,以亲于上。

先意承旨,以悦于君。

朝有千臣,昭公去国而方悟。

弓无九石,宣王终身而不知。

以疏间亲,宋有伊戾之祸。

以邪败正,楚有郤宛之诛。

斯乃暗主庸君之所迷惑,忠臣孝子之可泣冤。

故丛兰欲茂,秋风败之。

王者欲明,谗人蔽之。

此奸佞之危也。

斯二者,危国之本。

砥躬砺行,莫尚于忠言。

败德败心,莫逾于谗佞。

今人颜貌同于目际,犹不自瞻,况是非在于无形,奚能自睹?

何则饰其容者,皆解窥于明镜,修其德者,不知访于哲人。

讵自庸愚,何迷之甚!

良由逆耳之辞难受,顺心之说易从。

彼难受者,药石之苦喉也。

此易从者,鸩毒之甘口也!

明王纳谏,病就苦而能消。

暗主从谀,命因甘而致殒。

可不诫哉!

可不诫哉!

诫盈第七 夫君者,俭以养性,静以修身。

俭则人不劳,静则下不扰。

人劳则怨起,下扰则政乖。

人主好奇技淫声、鸷鸟猛兽,游幸无度,田猎不时。

如此则徭役烦,徭役烦则人力竭,人力竭则农桑废焉。

人主好高台深池,雕琢刻镂,珠玉珍玩,黼黻絺绤。

如此则赋敛重,赋敛重则人财匮,人财匮则饥寒之患生焉。

乱世之君,极其骄奢,恣其嗜欲。

土木衣缇绣,而人裋褐不全。

犬马厌刍豢,而人糟糠不足。

故人神怨愤,上下乖离,佚乐未终,倾危已至。

此骄奢之忌也。

崇俭第八 夫圣世之君,存乎节俭。

富贵广大,守之以约。

睿智聪明,守之以愚。

不以身尊而骄人,不以德厚而矜物。

茅茨不剪,采椽不斫,舟车不饰,衣服无文,土阶不崇,大羹不和。

非憎荣而恶味,乃处薄而行俭。

故风淳俗朴,比屋可封。

此节俭之德也。

斯二者,荣辱之端。

奢俭由人,安危在己。

五关近闭,则嘉命远盈。

千欲内攻,则凶源外发。

是以丹桂抱蠹,终摧曜月之芳。

朱火含烟,遂郁凌云之焰。

以是知骄出于志,不节则志倾。

欲生于身,不遏则身丧。

故桀纣肆情而祸结,尧舜约己而福延,可不务乎?

赏罚第九 夫天之育物,犹君之御众。

天以寒暑为德,君以仁爱为心。

寒暑既调,则时无疾疫。

风雨不节,则岁有饥寒。

仁爱下施,则人不凋弊。

教令失度,则政有乖违。

防其害源者,使民不犯其法。

开其利本者,使民各务其业。

显罚以威之,明赏以化之。

威立则恶者惧,化行则善者劝。

适己而妨于道,不加禄焉。

逆己而便于国,不施刑焉。

故赏者不德君,功之所致也。

罚者不怨上,罪之所当也。

故《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

此赏罚之权也。

务农第十 夫食为人天,农为政本。

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志廉耻。

故躬耕东郊,敬授人时。

国无九岁之储,不足备水旱。

家无一年之服,不足御寒暑。

然而莫不带犊佩牛,弃坚就伪。

求伎巧之利,废农桑之基。

以一人耕而百人食,其为害也,甚于秋螟。

莫若禁绝浮华,劝课耕织,使人还其本,俗反其真,则竞怀仁义之心,永绝贪残之路,此务农之本也。

斯二者,制俗之机。

子育黎黔,惟资威惠。

惠而怀也,则殊俗归风,若披霜而照春日。

威可惧也,则中华慑軏,如履刃而戴雷霆。

必须威惠并施,刚柔两用,画刑不犯,移木无欺。

赏罚既明,则善恶斯别。

仁信并著,则遐迩宅心。

勤穑务农,则饥寒之患塞。

遏奢禁丽,则丰厚之利兴。

且君之化下,如风偃草。

上不节心,则下多逸志。

君不约己,而禁人为非,是犹恶火之燃,添薪望止其焰。

忿池之浊,挠浪欲澄其流,不可得也。

莫若先正其身,则人不言而化矣。

阅武第十一 夫兵甲者,国之凶器也。

土地虽广,好战则人雕。

邦国虽安,忘战则人殆。

雕非保全之术,殆非拟寇之方。

不可以全除,不可以常用,故农隙讲武,习威仪也。

是以勾践轼蛙,卒成霸业。

徐偃弃武,终以丧邦。

何则?

越习其威,徐忘其备也。

孔子曰:不教人战,是谓弃之。

故知弧矢之威,以利天下。

此用兵之机也。

崇文第十二 夫功成设乐,治定制礼。

礼乐之兴,以儒为本。

弘风导俗,莫尚于文。

敷教训人,莫善于学。

因文而隆道,假学以光身。

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

不游文翰,不识智之源。

然则质蕴吴竿,非筈羽不美。

性怀辨慧,非积学不成。

是以建明堂,立辟雍。

博览百家,精研六艺,端拱而知天下,无为而鉴古今。

飞英声,腾茂实,光于天下不朽者,其唯学乎?

此崇文术也。

斯二者,递为国用。

至若长气亘地,成败定乎锋端。

巨浪滔天,兴亡决乎一阵。

当此之际,则贵干戈而贱庠序。

及乎海岳既晏,波尘已清,偃七德之余威,敷九功之大化。

当此之际,则轻甲胄而重诗书。

是知文武二途,舍一不可,与时优劣,各有其宜。

武士儒人,焉可废也。

此十二条者,帝王之大纲也。

安危兴废,咸在兹焉。

古人有云,非知之难,惟行不易。

行之可勉,惟终实难。

是以暴乱之君,非独明于恶路。

圣哲之主,非独见于善途。

良由大道远而难遵,邪径近而易践。

小人俯从其易,不得力行其难,故祸败及之。

君子劳处其难,不能力居其易,故福庆流之。

故知祸福无门,惟人所召。

欲悔非于既往,惟慎祸于将来。

当择圣主为师。

毋以吾为前鉴。

取法于上,仅得为中。

取法于中,故为其下。

自非上德,不可效焉。

吾在位以来,所制多矣。

奇丽服,锦绣珠玉,不绝于前,此非防欲也。

雕楹刻桷,高台深池,每兴其役,此非俭志也。

犬马鹰鹘,无远必致,此非节心也。

数有行幸,以亟劳人,此非屈己也。

斯事者,吾之深过,勿以兹为是而后法焉。

但我济育苍生其益多,平定寰宇其功大,益多损少,人不怨。

功大过微,德未以之亏。

然犹之尽美之踪,于焉多愧。

尽善之道,顾此怀惭。

况汝无纤毫之功,直缘基而履庆?

若崇善以广德,则业泰身安。

若肆情以纵非,则业倾身丧。

且成迟败速者,国之基也。

失易得难者,天之位也。

可不惜哉?

可不慎哉?

晋宣帝总论

〔李世民〕 〔唐〕

制曰:夫天地之大,黎元为本。

邦国之贵,元首为先。

治乱无常,兴亡有运。

药堂秋暮

〔钱起〕 〔唐〕

隐来未得道,岁去愧云松。

茅屋空山暮,荷衣白露浓。

唯怜石苔色,不染世人踪。

潭静宜孤鹤,山深绝远钟。

有时丹灶上,数点彩霞重。

勉事壶公术,仙期待赤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