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遥遥二首其二

直路难行，直言难受。

邪径捷足，莠言悦口。

直言如矢，闻者畏惮。

如射曲巷，鲜不折干。

直路坦坦，不可避难。

大夫史鱼，死以尸谏。

汲黯抗言，不冠不见。

轮扁之言，桓公是悟。

焦不避烹，秦皇霁怒。

猛虎在前，不为我言。

虺蛇在后，不为我告。

二世自閟，遭害于宫。

虢君怒御，枕块道中。

不忍其惮，宁忍其乱。

苟畏尔耻，必视尔死。

如药弗溃，其疾必遂。

如矢不直，不能贯革。

小人恶直，君子是持。

神之听之，终获其釐。

我欲望长安，陇坂高蔽天。

陇坂高可陟，陇水鸣溅溅。

盘盘上陇车，斑斑下坂马。

我非虎与兕，使我行旷野。

马立车遥遥，望望车尘灭。

但闻上车语，不得下车别。

上陵风以雨，下陵月星露。

不见西陵宫，但见松柏树。

朝行西山曲，暮至长安道。

长安车马多，风吹陵上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