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显姿墓志

译文

魏故世宗宣武皇帝的第一贵嫔夫人司马氏的墓志铭。夫人名叫显姿，出生在河内温人家族，是豫、郢、豫、青四州刺史烈公的第三个女儿。她的族谱可以追溯到晋朝的苗胄。曾祖父是司徒琅邪真王，在晋代有着卓越的文学成就。祖父是司空康王，在恒朔有声誉。父亲是烈公，因为才华出众，声名扬于司洛；他担任南藩的官职，雷霆之声响彻郢豫之间。夫人承继了联华家族的美好气质，培养出了娇美的容貌；她从小就展现出温柔贤淑的品性，四德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彰显出来。她不仅优雅娴静，早已在宗亲家中赢得了好评；她不仅贞洁无瑕，远近闻名于天阁。皇帝赞赏她的美德，正始年间下旨派遣长秋前来接纳她作为贵嫔。夫人回到宫中，遵守百两之礼；她服侍皇后时时保持整洁，丝毫不违背葛覃的教导。她虔诚地尊奉皇后，使江汜再次兴盛；她谦恭地侍奉嫔妃，使宫廷的秩序得以恢复。皇帝看到她无私无嫉的心怀，感动于她对国家的忠诚，没过多久就任命她为第一贵嫔夫人。从世宗驾崩之后，她情深意重，食量减少，不再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孝敬众宫娥儿的同时，她也照顾好两宫的事务。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对皇帝的征服心，终其一生，她一直保持着纯洁的身心。她在正光元年十二月十九日在金墉辞世，享年三十岁。次年的辛丑年二月己亥朔，廿二日庚申她被墓葬在景陵的倍葬墓中。六宫深感痛惜，于是刻下了神铭。铭文如下：瑜生在高岭，宝育于洪渊，世间隆重道德贵，也长久地富有贞贤之德。她的情感高洁如玉，志向坚定如冰，彰显婉约与奇异的气质，表现出贤淑的笄年时光。她的声音响彻陋野，她的美名传扬至上天，她安然待在皇帝的帷幕之中，成就卓著，受到了皇帝的赞赏。灵龟并定了好的兆头，长秋也纳来了吉祥，她的儿子有幸归宿皇帝的宫廷。她注视着天江，即使辛劳也不敢抱怨，她像关睢那样哀伤，无怨无悔。她心怀对众嫔的顺从，成为一丝不苟的事务处理者，小星重又飘扬，螽斯再次回响。她一直明智地开始，必将保持令人满意的结束，怎么能不悼念她？她的生命回归到无穷的黑夜，她的灵魂追随着微风，这篇铭文铭刻在玄石上，寄托在泉宫中，颂扬她的美德。

注释

苗胄（zhòu）：犹苗裔。《隶释‧汉成阳灵臺碑》： “ 汉感赤龙， 尧之苗胄。 当脩尧祠， 追远复旧。” 杖钺（yuè）：手执斧钺。 表示威权。婉娩（miǎn）织紃（xún）：婉娩，柔顺貌。《礼记‧内则》：“女子十年不出， 姆教婉娩听从。” 郑玄注：“婉谓言语也，娩之言媚也，媚谓容貌也。” 夫人攸归遘（gòu）止，能成百两之礼：古时车凡两轮， 故以两计数。 百两， 即百辆车。 特指结婚时所用的车辆。 亦泛言车辆多。葛覃（gé tán）：《诗‧周南‧葛覃序》： “《葛覃》， 后妃之本也。 后妃在父母家， 则志在于女功之事， 躬俭节用， 服澣濯之衣， 尊敬师傅， 则可以归安父母， 化天下以妇道也。”后因以“葛覃”为女子待字闺中之典。螽斯重作：“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序》：“《螽斯》，后妃子孙众多也。”冈怨之志：疑为“罔怨”之误。春秋卅（sà）：三十年。心噣（zhòu）众嫔，嘒（huì）然斯顺，小星重风，螽斯再训：小星，《诗‧召南‧小星序》： “小星， 惠及下也。 夫人无妒忌之行， 惠及贱妾。”后因以“小星”为妾的代称。

简介

无名氏书写，于右任收藏，全称《魏故世宗宣武皇帝第一贵嫔夫人司马氏墓志铭》。此志书刻皆精，为其时墓志铭中的上品，被梁启超评为“于俊拔之中，别饶韶秀”，是初学楷书的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