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竿行

东越河济水,遥望大海涯。

钓竿何珊珊,鱼尾何??。

行路之好者,芳饵欲何为。



译文、注释、简介、赏析

译文

我站在东越河畔,看着水流奔涌,远眺着无边的大海。那钓鱼的人手持着清脆的竿子,鱼儿在水中摇曳着美丽的尾巴。喜欢旅途的人,你为何要用那香甜的饵料呢?



升天行

〔曹植〕 〔三国〕

【其一】 乘蹻追术士,远之蓬莱山。

灵液飞素波,兰桂上参天。

玄豹游其下,翔鹍戏其巅。

乘风忽登举,仿佛见众仙。

【其二】 扶桑之所出,乃在朝阳溪。

中心陵苍昊,布叶盖天涯。

日出登东干,既夕没西枝。

愿得纡阳辔,回日使东驰。

鼙舞歌五首·其一·圣皇篇

〔曹植〕 〔三国〕

圣皇应历数,正康帝道休。

九州咸宾服,威德洞八幽。

三公奏诸公,不得久淹留。

蕃位任至重,旧章咸率由。

侍臣省文奏,陛下体仁慈。

沉吟有爱恋,不忍听可之。

迫有官典宪,不得顾恩私。

诸王当就国,玺绶何累缞。

便时舍外殿,宫省寂无人。

主上增顾念,皇母怀苦辛。

何以为赠赐,倾府竭宝珍。

文钱百亿万,采帛若烟云。

乘舆服御物,锦罗与金银。

龙旗垂九旒,羽盖参班轮。

诸王自计念,无功荷厚德。

思一效筋力,糜躯以报国。

鸿胪拥节卫,副使随经营。

贵戚并出送,夹道交辎軿。

车服齐整设,韡晔耀天精。

武骑卫前后,鼓吹箫笳声。

祖道魏东门,泪下沾冠缨。

扳盖因内顾,俯仰慕同生。

行行将日暮,何时还阙庭。

车轮为徘徊,四马踌躇鸣。

路人尚酸鼻,何况骨肉情。

鼙舞歌五首·其二·灵芝篇

〔曹植〕 〔三国〕

灵芝生王地,朱草被洛滨。

荣华相晃耀,光采晔若神。

古时有虞舜,父母顽且嚚。

尽孝于田垄,烝烝不违仁。

伯瑜年七十,彩衣以娱亲。

慈母笞不痛,歔欷涕沾巾。

丁兰少失母,自伤早孤茕。

刻木当严亲,朝夕致三牲。

暴子见陵侮,犯罪以亡形。

丈人为泣血,免戾全其名。

董永遭家贫,父老财无遗。

举假以供养,佣作致甘肥。

责家填门至,不知何用归。

天灵感至德,神女为秉机。

岁月不安居,呜呼我皇考。

生我既已晚,弃我何其早。

蓼莪谁所兴,念之令人老。

退咏南风诗,洒泪满袆抱。

乱曰: 圣皇君四海,德教朝夕宣。

万国咸礼让,百姓家肃虔。

庠序不失仪,孝悌处中田。

户有曾闵子,比屋皆仁贤。

髫龀无夭齿,黄发尽其年。

陛下三万岁,慈母亦复然。

九愁赋

〔曹植〕 〔三国〕

嗟离思之难忘,心惨毒而含哀。

践南畿之末境,越引领之徘徊。

眷浮云以太息,愿攀登而无阶。

匪徇荣而愉乐,信旧都之可怀。

恨时王之谬听,受奸枉之虚辞。

扬天威以临下,忽放臣而不疑。

登高陵而反顾,心怀愁而荒悴。

念先宠之既隆,哀后施之不遂。

虽危亡之不豫,亮无远君之心。

刈桂兰而秣马,舍余车于西林。

愿接翼于归鸿,嗟高飞而莫攀。

因流景而寄言,响一绝而不还。

伤时俗之趋险,独怅望而长愁。

感龙鸾而匿迹,如吾身之不留。

窜江介之旷野,独眇眇而泛舟。

思孤客之可悲,湣予身之翩翔。

岂天监之孔明,将时运之无常。

谓内思而自策,算乃昔之愆殃。

以忠言而见黜,信无负于时王。

俗参差而不齐,岂毁誉之可同。

竞昏瞀以营私,害予身之奉公。

共朋党而妒贤,俾予济乎长江。

嗟大化之移易,悲性命之攸遭。

愁慊慊而继怀,惟惨惨而情挽。

旷年载而不回,长去君兮悠远。

御飞龙之蜿蜿,扬翠霓之华旌。

绝气霄而高骛,飘弭节于天庭。

披轻云而下观,览九土之殊形。

顾南郢之邦壤,咸芜秽而倚倾。

骖盘桓而思服,仰御骧以悲鸣。

纡予袂而收涕,仆夫感以失声。

履先王之正路,岂淫径之可遵。

知犯君之招咎,耻干媚而求亲。

顾旋复之无泬,长自弃于遐滨。

与麋鹿以为群,宿林薮之葳蓁。

野萧条而极望,旷千里而无人。

民生期于必死,何自苦以终身。

宁作清水之沈泥,不为浊路之飞尘。

践蹊隧之危阻,登岧峣之高岑。

见失群之离兽,觌偏栖之孤禽。

怀愤激以切痛,若回刃之在心。

愁戚戚其无为,游绿林而逍遥。

临白水以悲啸,猿惊听而失条。

亮无怨而弃逐,乃余行之所招。

管蔡论

〔嵇康〕 〔三国〕

或问曰:「案《记》:管、蔡流言,叛戾东都。

周公征讨,诛以凶逆。

顽恶显著,流名千里。

且明父圣兄,曾不鉴凶愚于幼稚,觉无良之子弟。

而乃使理乱殷之弊民,显荣爵于藩国。

使恶积罪成,终遇祸害。

于理不通,心无所安。

愿闻其说。

」 答曰:「善哉!

子之问也。

昔文武之用管、蔡以实,周公之诛管、蔡以权。

权事显,实理沈,故令时人全谓管、蔡为顽凶。

方为吾子论之。

夫管、蔡皆服教殉义,忠诚自然。

是以文王列而显之,发旦二圣,举而任之。

非以情亲而相私也。

乃所以崇德礼贤。

济殷弊民,绥辅武庚,以兴顽俗,功业有绩,故旷世不废,名冠当时,列为藩臣。

逮至武卒,嗣诵幼冲。

周公践政,率朝诸侯。

思光前载,以隆王业。

而管、蔡服教,不达圣权。

卒遇大变,不能自通。

忠于乃心,思在王室。

遂乃抗言率众,欲除国患。

翼存天子,甘心毁旦。

斯乃愚诚愤发所以徼祸也。

成王大悟周公显,复一化齐俗,义以断恩。

虽内信如心,外体不立。

称兵叛乱,所惑者广。

是以隐忍授刑,流涕行诛。

示以赏罚,不避亲戚。

荣爵所显,必锺盛德。

戮挞所施,必加有罪,斯乃为教之正。

体古今之明议也,管、蔡虽怀忠抱诚,要为罪诛。

罪诛已显,不得复理。

内必幽伏,罪恶遂章。

幽、章之路大殊,故令奕世未蒙发起。

然论者承名信行,便以管、蔡为恶,不知管、蔡之恶,乃所以令三圣为不明也。

若三圣未为不明,则圣不佑恶而任顽凶也顽凶不容于时世,则管、蔡无取私于父兄。

而见任必以忠良,则二叔故为淑善矣。

今若本三圣之用明,思显授之实理,推忠贤暗权,论为国之大纪,则二叔之良乃显,万显三圣之用也有以,流言之故有缘,周公之诛是矣。

且周公居摄,邵公不悦。

推此言则管、蔡怀疑,未为不贤。

而忠贤可不达权,三圣未为用恶,而周公不得不诛。

若此,三圣所用信良,周公之诛得宜,管、蔡之心见理,尔乃大义得通,内外兼叙,无相伐负者,则时论亦得释然而大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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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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