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史其十

芮谏卒不从，荣公终得禄。

卫巫善监谤，道路行以目。

侈傲日专利，发器漦出椟。

流毒产褒弃，荒淫轨前躅。

川竭岐山崩，檿弧验箕服。

连㷭奉一笑，遂至骊山麓。

失德绪已微，东西既无续。

纲常挈万代，礼乐范百王。

道尊德无位，金口振四方。

明先人纪立，发后世维张。

不有集大成，人何仰休光。

用行蛮貊化，退舍不民忘。

惟功非禹下，式廓侔素皇。

桀纣不我师，背道弃天常。

德兴昭久泽，暴速实自戕。

尊贱有述作，因之陈五章。

大哉善淫戒，俾化与天长。

徽猷沐万世，仁惠浩无疆。

流目睇远天，遥情千里外。

延伫岂不劳，神驰与心会。

昔我笄丱时，探赜窥万代。

兵争历年长，壮节秉刚介。

大志喟中乖，饮和养屯昧。

天人理悠远，生死非芥蒂。

孰使确石坚，而来委冰溃。

屡空行不乱，克已无尤怼。

久视谐夙心，于焉道斯在。

高台翼崇汉，举首凌飞霞。

俯视一气中，吹嘘达群葩。

自天均所赋，夷等定廉奢。

我惟贵静专，安能侣纷哗。

顺流何滔滔，渤潏激坳凹。

隆杀既难平，人心遂无涯。

吾欲一穹下，元元叶亨嘉。

志意倘可符，谁云昧幽遐。

尺水般微风，扬波衍纹缕。

疏林间丛竹，摵摵响秋雨。

旷士怀浩荡，贞心不遑处。

事功与愿违，抱素徒延伫。

去鸟度流景，幽忧味酸楚。

孰是狎儿曹，徵今迈前古。

痴情际天眇，空阔寄高步。

愿一托冥鸿，因之事鶱翥。

独夫乱天事，毁信崇恶机。

诡智足拒谏，巧言能饰非。

天下奉一已，凶奰日孜孜。

炰炰敛众怨，委弃鹿台资。

七窍哀忠良，斫胫虐无遗。

万民涂肝脑，嗛嗛中顾私。

龟毛兔亦角，河竭兆其危。

宝玉衣自焚，聪明致愚嗤。

祝网既归仁，视民知治道。

阿衡正天下，复亳申帝诰。

有众率怠惰，嗷嗷不自保。

上帝锡汤征，把钺严天讨。

德威定海内，甚武崇王号。

四渎亦已脩，民居仰宏造。

夏亡伊洛竭，天弃不渝纪。

蛟妾告吉凶，矜骄事专质。

暴民昧大难，为国徇奸轨。

万姓乃不堪，匹夫无嗛志。

唯昔走三㚇，石泣泰山起。

喋血毒庶蕃，祸淫由怨始。

续业疾先非，胼胝役心骨。

仁美德不违，身度声为律。

沕穆乃纲纪，权衡称以出。

开道决山泽，给馀均食物。

职贡各有常，三壤赋成实。

孜孜在黎庶，泣罪刑既恤。

大功讫四海，九德甫宁一。

天与子启贤，重命用休匹。

陶器不苦窳，竹器成寿丘。

至德让不怿，皇天鳏下求。

二女正阃纲，顽嚚致和柔。

五十慕父母，反傲诚亦周。

敬敷承五教，荩臣格天休。

授受恢圣谟，我人沐嘉猷。